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同断武身体震动一下,很久才能平息。
“好。”同断武向徐云风鞠躬,“我答应你了。”
进入到整个布局中的所有术士,都有着自身无可奈何的命运,谁都想去反抗,但是谁也挣扎不出来。没有那个术士是心甘情愿的走到现在这一步,几千年来的术士宗师,永远只有两种结果,要么坚持到最后,众叛亲离成为主宰,要么成为他人的垫脚石。
太一的两仪是就是两股漩涡,如同黑洞一样,把四象八卦全部都吞噬。两仪无论黑白,最终都是张开的两张鲜血淋漓的巨口,毫不怜悯,没有一丝犹豫。
这就是拥有与常人不同的能力,无法摆脱的术士宿命,你进来了,就出不去,只能一条路走到底。在这个过程中,会遇到各种的阴谋,面对各种的残酷,从内心里的纠结和犹豫,还有永远摇摆不定的信心。当到了某天,你已经走到了你自己都没有预料的道高度,这时候,你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当初计算你的人,拦在你道路上的对手,都变得弱不禁风,被你掌握于鼓掌之间。
你今后一定会走到这一步,而且你没有选择。邓瞳也一样,何重黎也是。把我的话记住,你和邓瞳、何重黎、金仲的后代,会把这个恩怨继续下去,也许在你们这一代,也许是你们下一代,这个布局并没有完结,还会继续下去,并且没有尽头。如果有有尽头和终点的那一天,就是世界上再也没有术士的时候。
黄坤站在七眼泉红水阵法里。虽然是红水阵,但是现在的七眼泉上,跟水没有半点关系。当初的湖泊已经全部干涸,现在不仅干涸,而且湖底当初的泥土已经变得坚硬,甚至已经化作了赤红色的岩石。几个石闸孤零零的矗立在红水阵的南方方位,这些石闸当年隐藏在沟壑里,现在地面已经完全变化,石闸凸显在地面之上,显得十分的诡异和突兀。
在红水阵的北方,是王鲲鹏在湖水还存在的时候,钉下的无数木桩,木桩笔直的插入地面,木桩之间用铁链链接起来。
北金木南石,王鲲鹏的红水阵已经布置完毕。红水阵是一个萧瑟肃杀的阵法。当黄坤从姜家庙回到了七眼泉,告诉了在姜家庙里,徐云风和申德旭之间的矛盾,放走了同断武之后。
王鲲鹏却给黄坤长篇累牍的说了一段话。
并且告诉这段话的来由,就是当年诡道的金仲告诉他诡道本来就是一个肃杀的门派:天下万物有发陈蕃秀,也就有肃杀容平。诡道就是主戕杀门派。
黄坤对王鲲鹏的这段话似懂非懂,他只明白一点,那就是现在最后的术士高手,是一场宿命的争斗,从几千年来就一直是这样延续下来,并且还远没有结束。
黄坤看着王鲲鹏的身影,这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已经显现出了老态。手里拿着烟盒,却一直不肯点上。王鲲鹏靠着干枯的大树,在集聚他最后的力量,准备迎接他刚才所说的所谓的命运。
黄坤走到王鲲鹏面前,“您就一点都不恼怒我师父的作为?”
“你有打火机吗?”王鲲鹏问。
黄坤自己不抽烟,可是因为之前跟着徐云风在网吧里混过一段时间,徐云风的烟瘾他,可是经常丢打火机。找不到打火机,就找黄坤发脾气,所以黄坤身上一直带着打火机,就养成了习惯。
王鲲鹏接过黄坤的打火机,终于点着了香烟,狠狠的吸了一口,“我让你给曾家带信,就是让徐云风知道,即便是最不堪的事情,内心最不愿意承认的事情,都必须要去面对,而不是去逃避。”
“你不担心我师父因此愤恨你,”黄坤说,“然后就置身事外了?”
“如果是几年前,这是必然的。”王鲲鹏说,“不过现在,就如我刚才说的那样,他自己也察觉不到自己的变化,他已经走到了最高处。时过境迁了。”
“原来你说的是我师父一步步走到最后,而不是您。”黄坤终于明白了王鲲鹏的用意,“其实你们的命运都一样,只是你认为你的能力不如我师父,所以你把最后决定胜负手的关键,押在了他的身上。”
“这也是命,”王鲲鹏说,“我的资质有限,我得认。”
“师父和同断武约了十天之后,何重黎还有他们何家的几个厉鬼要对付,”黄坤替王鲲鹏计划,“龙门的道士,已经到了猇亭,冉遗开始苏醒,我师父也并不傻,他需要时间去解决这两个难题。”
“我现在的精力,已经顾不上他了,”王鲲鹏说,“铜镜要出现了,老严说过,张家岭要出来了。”
“张家岭是谁?”黄坤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张家岭,拿着上古铜镜的气功师,当年名噪一时。后来销声匿迹,如果他还在,就没有张大洋和李忠武两人什么事情了。”
张大洋和李忠武两人的名头,黄坤是听说过的。可是他不明白和张家岭有什么关系。
王鲲鹏解释说:“当年老严培养了张大洋和李忠武两人,只是这两人的心术不正,导致老严的心血付诸流水。这两人都分别背弃了老严的安排。并且闹出了大乱子。当张大洋和李忠武两人事发的之后。老严说过,如果当年张家岭不因为性格固执,就没有这两人后来的发迹。”
黄坤明白,张家岭一定也是一个跟老严关系密切的人物,只是他还不明白,这人到底厉害到了什么地步。
“张红玉、严重光、张家岭,这三个人,”王鲲鹏说,“他们三人共同创建了隶属于道教协会的神秘突发事件处理研究所。研究所成立之初,排位第一领导是张红玉,严重光排名第二,张家岭排名第三。”
“可是我只知道研究所的领导是老严,后来是你,现在是方浊师叔。”黄坤问,“那张红玉和张家岭一直在什么地方?”
“张红玉和张家岭,因为当年的集会事件,后来都被老严排挤了。”王鲲鹏说,“张红玉好一点,他宁愿自废武功,与世无争,然后道教协会内部颁布公文,说他是一个江湖骗子。他彻底身败名裂,一生都无法再显露他的能力……他是真的没有任何能力了,他甘心做了一个垫脚石。但是张家岭没有放弃,张家岭是一个绝不低头服输的人,到现在他也没有放下。”
“老严告诉你的?”黄坤问。
“不是,”王鲲鹏说,“这些事情老严怎么会跟我说,不过,我师父赵一二曾经见过张家岭。”
“原来是赵先生,”黄坤点头,“你当年跟着老严去北京,他一定提前警告你老严的为人。”
“只从我在大鲵村答应了跟着老严去北京,就再也没有见过我师父。”王鲲鹏眼睛迷茫起来。
黄坤也不问了,王鲲鹏当年以诡道门人的身份去跟随老严,师父徐云风每次暴怒的时候,就会提起,黄坤知道这是王鲲鹏一生都不能放下的愧疚。
“是我师父在一本书里写下来的,《黑暗传》,”王鲲鹏说,“这些事情他都写在那本书里面。”
“赵先生见过张家岭?”黄坤问,“在那里?”
“在大青山。”王鲲鹏说,“当年的大青山计划是张家岭自愿参与的,他不愿意再跟老严共事。可是现在看来,张家岭要从大青山出来了。”
“张家岭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黄坤又问,“为什么你说他就要出来?”
“现在张天然一定不会忘记这个人的存在,张家岭出来了,就一定要找老严,而我现在和老严是一条船上的人。” 王鲲鹏说, “他的能力不再老严之下,但是他有一个东西,很重要的东西,是老严没有的,无论老严用尽办法逼迫他,他都没有把那个东西交出来。”
黄坤不再问了,他知道王鲲鹏说的张家岭是不会去招惹徐云风,而是会来七眼泉,也就是第三轮里红水阵的第一个对头。所以王鲲鹏在告诉自己,这个到底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那个东西叫做夺魄。”王鲲鹏没有绕弯子,直接说,“是一面铜镜。”
黄坤听了,“天下的能人这么多,而我却都不知道。”
“很正常,”王鲲鹏说,“因为这是术士终结的时代。”
大青山计划从建国就开始实施,即便在六十年代也没有停滞。可是到了九十年代中期,大青山计划就不再有进展。可是计划本身也没有取消,参与的军队换防了几拨,仍旧维持这个荒漠草原里的基地运转。
张家岭六十岁了,他在基地里呆了十九年。刚来的头几年,他参与了挖掘隧道的工程。应对来自地下的未知生物和神秘事件。可是在一九九六开始,这个工程停顿了。
大青山计划实际上一个挖掘计划。挖掘的深度,远远超过了世界上已知的任何一个钻井的深度。世界上向媒体公布的最深井洞,是苏联在潘欣加地区的一口井洞,达到了十二公里垂直深度。但是这个数据绝非真实。
因为中国的大青山计划,在七十年代,就挖掘到了地下十三公里。到了九十年代大青山计划停顿,深度已经到达了十六公里。
但是因为一九九六年四月二十五日那天,发生了矿难。大青山计划就此停顿。
这个矿难只有政府核心的几个领导人知晓,一直没有公布于世。这可矿难,被几个知情者称呼为“大青山四二五事件”!
而张家岭是唯一一个亲历的生还者。一直到如今,还羁留在大青山四二五事件的原址。
张家岭被羁押的地点,处于地下的六百米的一个斜矿坑,这里原本是当年挖掘工程的临时指挥部,由于工程停滞,机械和工程单位全部撤出。但是保留了这个指挥部,作为张家岭的监牢。
从张家岭九零年进入到这个坑洞,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太阳。工程停顿之后,张家岭就一直呆在这个地下监牢里。
不能读书看报,更遑论电视和收音机。没有人能和张家岭说话,驻守的军队只有一个排,每天用矿井里的升降机,给张家岭送两顿饭和一壶茶水。茶水是必须是西湖的龙井,这是张家岭唯一坚持的待遇。领导首肯了,所以这么多年来,张家岭喝的都是特供的龙井茶。
张家岭的身份特殊,由此可见一斑。
张家岭坐在当年的临时指挥部,一个关押了他十二年的地下室里打坐。他的头发和胡须已经全部雪白。但是脸色仍旧红润。一个独处了十二年的人,对什么事情都不再抱有兴奋。
所以当送饭的士兵,让张家岭换下他的衣服,张家岭立即自己重见天日的时候到了。士兵用藏在贴身内衣里缝合的剃刀,给张家岭慢慢的剃发,然后刮胡须。这个士兵给自己送饭已经两年了,张家岭知道一定有人混迹在驻守的士兵之中,当时机来临,就会帮助他离开。
之前也有一定也有,现在这个士兵如果复员退伍,也一定有接替者。
所以张家岭并不奇怪。士兵让张家岭剃掉毛发,并非是为了让他顺利逃脱,而是雪白的头发和胡须在地面上的世界不合时宜。张家岭是一个很讲究的人,他不想邋遢的回到社会。
张家岭修理好了头发和胡须,与士兵交换了衣服。整个过程没有交流一句话。张家岭也没有询问士兵的身世和动机。没必要了,张天然一定能找到这种铁了心的跟随者。
大青山助手军队的驻守早已松弛懈怠,张家岭重见天日的时间,只是掌握在张天然的控制里。张天然是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放张家岭出去的,既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