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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整个童年和少年时期,一定是在同断家族的培养下,年纪轻轻,就达到了龙臂阴阳师的地步。
申德旭现在身体受伤,无能为力。而黄坤要守着丹炉,不敢造次。只能看着徐云风落入下风,呼吸困难。同断武的龙臂力道巨大,如果不是徐云风手掌用力掰着同断武龙臂的肘关节,徐云风的脖子肯定早已拧断。
黄坤的青龙吸水不能持久,四周的溪水汹涌而至。把四人重新淹没。
徐云风被同断武困住,没有人指挥阵法,但是七星阵法的威力仍然显现出来,因为徐云风把玉衡星位和天权星位相互调换。方浊的能力,随着玉衡的转移,也倒了姜家庙。
方浊的人虽然还在牛扎坪,但是姜家庙的形势她看的清清楚楚,而且能有所作为。这就是徐云风有胆量,敢在水下跟同断武对峙的底气。如果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人不希望徐云风受到一点伤害,可能还不是王鲲鹏,而是方浊。
巨大的溪水突然全部在烟囱之下消退,而褪去的溪水都被方浊的力道逼到了溪水原本在山谷悬崖的那一侧,只是溪水虽然高处地面一丈,却不能流淌回来。
而在下牢溪的下游,连续三个水坝,守着白丹派的门人,他们已经开启了水坝的闸门,巨大的洪水倾泻到下游。洪水冲到第四个水坝,直接把水坝冲垮,洪水倾泻的更快。
终于在姜家庙的洪水无法再淹没到烟囱之下。
方浊用她的力量,硬生生的把同断武和洪水分离开来。方浊做完这一切,单膝跪在开山宝剑面前,双手扶着冒出石头的剑柄,不住的喘息,脸色苍白。
虽然洪水退去,同断的治水术的力道减弱,可是徐云风仍然无法摆脱同断武的龙臂。
突然烟囱上垂落下来一根绳索,绳索把申德旭的身体缠绕,然后把申德旭的身体甩到了空中。这个场面让黄坤和同断武都非常惊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接着申德旭的身体突然从空中摔落下来,同断武和黄坤看见,申德旭的身体血肉模糊,看样子是被摔死了。
黄坤已经无法再袖手旁观,折损了申德旭,黄坤决定用锻金符来对付同断武,即便是冒着丹炉被破坏的风险。
就在黄坤要出手的一刻之前,和泉守鉴定把黄坤的胳膊轻轻拍了一下,黄坤一看,原来申德旭血肉模糊的身体已经站立起来,一只手挽着绳索,另一只手握着和泉守鉴定。
绳索带动申德旭的身体,申德旭如同杂耍的彩戏师一样,荡到了同断武的头顶,然后手臂松开绳索,双手握着和泉守鉴定,用势不可挡的力量劈向同断武。
同断武的身体躲避,偏过了和泉守鉴定劈向自己头部,背部隆起,和泉守鉴定砍在了同断武的后背。黄坤心里一阵欢呼,但是随即发现,同断武的身体并没有受伤,和泉守鉴定砍在了一个十分坚硬的盔甲上。
同断武受了申德旭的攻击,即便是没有受伤。手爪还是松开了徐云风的咽喉。
徐云风摸着自己的脖子,看着同断武身后掉下了好几片黑色的铠甲。就是这几片铠甲的碎片,救了同断武一命。
而申德旭仍然吊在绳索上。
神仙索。
当年孙鼎用神仙索,把同断武的爷爷,几乎打败。这个孛星家族的彩戏师法术,果然从孙拂尘那里传授给了申德旭。
申德旭不仅是孙拂尘的助手,还是申德旭的不记名徒弟。这个是很容易判断出来的,只是申德旭老谋深算,在前两轮,那么艰难的处境下,都一直不肯拿出彩戏师的看家本领。
只是到了现在,面对了同断武这种级别的阴阳师,就不能再隐藏下去。
如果徐云风亲身经历过一九四三年的三峡古道冥战,那么他一定会对现在双方的形势有一个大致的认识。
同断武的法术也许跟他爷爷相距不远,这也是为什么他父亲不能接过避水流的衣钵,而同断家族要花费巨大的心血培养的最大原因。中国的术士,日本的阴阳师,也一样,门派的传承都亲睐天生资质禀异的天才。很明显,同断家族的坟头烧香了,出了他的爷爷这个厉害人物,接过没过两代,孙子辈也出了同断武这个阴阳师天才。而且同断武比他爷爷更进一步,他爷爷到中国来参加冥战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虽然比张天然小,但是作为他曾经当过古赤萧在西南讲武堂的教官来看,至少不会比古赤萧的年龄小。即便是他中年时期来到三峡,与张天然和西南家族死磕的时候,也没有装上龙臂。但是同断武与徐云风年龄相当,也就是三十左右,已经龙臂在身。所以他避水流的本事,很可能不比他爷爷同年龄的时候为弱。
不过同断武比不上他爷爷的地方在于,他的爷爷有巨大的日本侵华军队的支持,当时日本国力强盛,中国积弱。从资源配备上,同断武的爷爷,比张天然要占据很大优势。
当年张天然为了在上游进入古道,花费了巨大精力,让白泽与犼在江心才打通了古道入口。同断武的爷爷,是把安宅船都拖到了古道里,并且古道之上的长江,还有军舰掩护。
现在同断武只是孤身一人来中国,也就是单打独斗,而徐云风诡道挂名暂且不论,申德旭可是三峡水文局的高级工程师,黄坤可是黄家难得的人才。
即便是徐云风的能力比不上张天然,可是两边的实力一进一退,反而是同断武没有他爷爷当年那么有优势和信心。
申德旭的神仙索不能持久,劈斩了同断武一次之后,力道消退,绳索软软的掉落下来,申德旭的大腿受了重伤,黄坤给申德旭包扎伤口。
现在又是徐云风和同断武两人面对面站着。徐云风的脖子受伤,不过没有伤到筋骨。同断武手里的和泉守鉴定却在申德旭的手上。
现在徐云风无论多么托大,也不敢把和泉守鉴定再还给同断武了,规矩讲了一次是道义,如果再三番五次的把和泉守鉴定拱手相让,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徐云风法术超过同断武太多,跟他和马接舆一样,手下容情但是志在必得。既然徐云风已经见识到了同断武的厉害,如果再这么大方,那就是脑袋进水,犯傻!
徐云风最忌惮倒不是同断武在洪水里龙臂的厉害,而是同断武能够同时将七个星位同时淹没洪水。这个基本上就是到了徐云风和方浊王鲲鹏共同接引阵法的能力了。
第二轮的时候,徐云风王鲲鹏方浊三人,利用星位相互配合,调动星位的所有能力,实际上是以多胜少,欺负对方只能攻击一个星位。
同断武不同,同断武一上来就敏锐的发觉了七星阵法的路数,所以一上来,就七个星位同时对付。
徐云风那里还敢有一点点的懈怠。
同断武看着自己的脚下的盔甲碎片,沉默了很久,才对徐云风说:“我从小在日本跟很多流派的阴阳师都练习过,他们都说我的法术罕见,原来切磋交流,与真正的拼斗,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申德旭抢着说:“你的本事本来就平平,只是那些跟你切磋的长辈,都抹不下面子而已。”
申德旭知道双方对峙,气势很重要,见到同断武质疑自己,就立即顺着他的话头,让同断武更加丧气。
这一回合,的确是同断武输了。申德旭就希望让同断武知难而退,知道厉害了,早点滚蛋。这个做法倒是非常符合情理。不战而屈人之兵,本来就是上策。只是申德旭那里知道徐云风的难处,徐云风既然见到了同断武,那么曾婷的曾经的记忆在同断武这里就坐实了,徐云风不愿意把曾婷卷入进来,当然就没有放过同断武再离开的道理。
既然不能放同断武走,那么同断武气馁也好,丧气也罢,为了能全身而退,肯定是要全力以赴。徐云风深吸了一口气,对同断武说:“其实的本事很大,就算是现在我也没把握能胜过你。但是既然你来了,我就不能让你走。”
申德旭听了徐云风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他对徐云风的了解,他知道徐云风并不是一个赶尽杀绝的人,可是徐云风却偏偏说了这么一句话,表明了要和同断武拼命。这个根本就不是徐云风的性格,而且跟现在的形势背道而驰。
同断武把地上的盔甲收拾起来,一片片装好,放进自己的随身的背包里。接着转身对徐云风说:“你不让我走,是怕我对婷婷说,她做的梦,还有曾经的记忆都是真的,对不对?”
“是的。”徐云风说,“她已经想起来了,我不能让她认为是真的。”
“没用的。”同断武说,“你不觉得她应该知道她曾经的生活吗?”
“我只是不想让她卷入进来。”徐云风说。
“把我卷入进来是可以的,”同断武摇着头,“她不行。”
“你是自己找来的,”徐云风说,“没人请你过来。”
“我到这里来之前,并不知道你们中国的术士在这个地方正在拼斗,我看到了七星阵法之后,就知道我被卷入你们的矛盾是设计好的圈套。”同断武说,“和泉守鉴定我们同断家找了很多年了,偏偏就这么巧,大藏省的官员就来我家,讨要这把宝剑送到上海,偏偏这次就这么顺利,让我在这里找到了我爷爷丢失的和泉守鉴定。这个不是偶然,是有人在故意设计的。”
徐云风听了同断武说的这些话,无法辩驳,他心里已经隐隐明白了是谁,可是本能不肯去相信,他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但就是不愿意相信。
即便是不相信,徐云风也知道大势已去,无法挽回。他最后的一点期望,也如同太阳下的泡沫下崩裂。
山谷里的洪水已经退去,远处来了一辆麻木(摩托车载客黑车),麻木后面斜着坐着一个女孩。
同断武看见徐云风看着自己的身后,面若死灰,于是也转头看了看。再回过头来,“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徐云风声音十分的虚弱,“你刚才也说了,是有人设计的……”
徐云风看着曾婷朝着大烟囱的方向,快步的走来。如果不是因为山洪的原因,她应该会来的更早一点。徐云风与曾婷分别的时间太长,都忘记了曾婷是一个比自己更加执拗的人。怎么可能凭自己几句话,就真的放弃了呢。
徐云风转身,慢慢走到了黄坤的面前,对黄坤说:“我还是你的师父吗?”
“当然,这还用……”黄坤一句话没说完,脸上重重的挨了徐云风一记耳光。
“我打你,你不冤吧?”徐云风问。
黄坤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只是沉默,半边脸通红,半边脸铁青。
申德旭傻了,“老徐,你这是在干什么,对手就在面前,你打你徒弟干嘛?”
“你闭嘴。”徐云风指着申德旭,“你们都是王八的狗腿子,什么事情都听他的。妈的,王八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你们这么死心塌地的为他做这种事情!”
“因为王师伯说,不这么做,大家连最后的机会都断绝。”黄坤表面上不敢顶嘴,心里仍然很不服气。
“所以你来的路上,路过市内,就跑到曾家,告诉他们的毛脚女婿在姜家庙跟人打架?”徐云风看着黄坤,“你知道王鲲鹏现在有多么可怕吗,这么多年,他竟然一直都在监视曾家人的动静,别人房子拆迁,搬家他都了解的清清楚楚。就为了在今天,背后捅我一刀。”
黄坤倔强的说:“我认为王师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