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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的神社里,一个人等着他。
那个人同断武十分的熟悉,因为在报纸和电视上经常看到,是一个有名的政治家。
那个政治家来找同断家,同断武的生活从此进入了到了另一个轨迹。因为他的爷爷,当年跟随侵华日军,参加冥战,是向一位日本隐者借了一把宝剑,那把宝剑的名字就是“和泉守鉴定。”
同断武的爷爷死在中国鄂西三峡,和泉守鉴定就随之消失。由于鄂西地处中国内陆,日方有意去寻找也十分不方便。但是现在日本的靖国神社,要祭拜日本的十一把名刀。其他的十把,六把一直保留在靖国神社,三把流落在民间,但是这几十年已经寻找回来。
还有两把,葵纹越前康继与和泉守鉴定,因为二战,流落到了国外。
葵纹越前康继跟着当年的一个阴阳师去了东南亚,几年前,日本游客,在泰国清迈找到了下落,于是那个阴阳师的后人,潜入泰国,跟泰国的降头师交涉,交涉不成,就动手。最后惊动了泰国的一个名宿青龙王,最后花费了巨资,将葵纹越前康继赎回了日本。但是寻找葵纹越前康继的后人完成任务后在泰国失踪。再也联系不上。
然后十一把名刀,十把都归位在靖国神社。因为日本的天皇是整个日本的神道教首领,也就是各个阴阳师流派的最高领袖。实际上日本的天皇就是世俗和宗教的共同首领。现在日本是君主立宪,天皇的世俗权力几乎等于零。所以天皇的另一个身份,就是神道教的宗主身份,在日本的民间一直保留这巨大的影响力。也就是他在全国阴阳师的世界里,有着崇高的地位,并且实权在握。
天皇突然要暗中举行一个仪式,在两年前就开始准备了,但是所有的阴阳师都不会去询问天皇要在靖国神社举行什么仪式。他只需要执行命令即可。结果天皇发现,十一把名刀,只有和泉守鉴定仍然佚失在外。
而和泉守鉴定当年是被避水流的同断借了佩戴,带到了中国。于是天皇用神道教阴阳师的宗主身份,下达命令,就不惜一切代价,要将和泉守鉴定迎送回国。当初借给同断武爷爷的阴阳师已经死了,他的后人拿不出宝刀。整个门派的三个人后人,全部上吊自尽。因为他们的过失太大,没有资格切腹。
所以寻找和泉守鉴定的事情就着落在了同断家族。同断武的父亲,只是一个学者,他无数次的道中国大陆和台湾,就是不停的寻访,打听和泉守鉴定是不是在某个军队高级将领后代的身上。根据他多年的探访,几乎能够确定,和泉守鉴定一定还在三峡。
干好同断武找了一个中国女朋友,同断武的父亲,当然全力支持他们交往,然后就借着曾婷回国的机会,让同断武去祭拜祖先。
最终的目的,就是把和泉守鉴定给带回来。
同断武当然不会把这些家族的隐秘告诉曾婷。只是让他没有预料的到的是,曾婷身上有十分神秘的秘密,一定要找一个叫徐云风的蛇属。同断武本能的觉得,自己寻找和泉守鉴定的事情,一定会十分困难,并且和曾婷的古怪的记忆,一定有必然的联系。
不过让同断武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刚刚和徐云风擦肩而过。他现在和徐云风一样,坐在那个餐馆里,看着长江的西陵峡风光。想着这段江面之下,埋藏着爷爷的尸骨,还有那把名刀。他开始做准备,进入到地下。
同断因为中文说得好,询问当地人的时候,也没人把他当做日本人。他干脆请了一个导游,询问当年的战况。
导游当然是眉飞色舞,把当年的战争说的十分详尽,并且告诉同断武,当年日军侵华一艘军舰排量号称两千吨,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三峡当时水流险恶,根本不可能行驶两千吨的轮船。可能也就是几百吨的小军舰。在这个河段,突然沉没。而并不是被炮火击沉的,是被江水拖了下去。后来听说,是国民党军队里有一个神通广大的术士,愣是把军舰拉下了长江。
战后几十年,有的渔民渔民的渔网经常被江底的东西勾住,大家就说,是当年的日本军舰。可是葛洲坝截流后,江水上涨,有人也曾经来探寻这个军舰,说是日军侵华的铁证。可是花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也没有把这艘军舰找出来。
这件事,就扑朔迷离。不了了之。
同断武得到了这个消息,内心里十分的激动。导游告诉他当年军舰沉江的大致位置。他也找到了当年的那个缝隙所在。
看来事情,比他想的要顺利。于是到了夜间,就自己潜入长江,寻找那艘军舰。同断武得了家族的避水流真传。能力比黄坤的避水符还要高明。黄坤可以在江水中两日两夜不换气,而同断武根本就可以在水中呼吸,他的耳朵下面有两个腮,平日里看不出来,到了水中,腮表面的皮肤就皴开,这个事情,曾婷都不知道。
可是同断武在长江下摸索了很久,都没有摸到当年的轮船,只是摸到了几个巨大的铁链。铁链能够证明当年这个江段,的确发生过惨烈的水战。同断武没有放弃,继续在江底寻找。并且还在位于餐馆的那个入口,进入到了缝隙,可是缝隙下是无底深渊,他往下探了两百米,也没有达到这个缝隙的底部。
当然他还不知道,这个缝隙,以及三峡古道,在当年徐云风走古道之后,全部封闭。所以仍然在不停的找寻。如果找寻不到,那么他和父亲,只有自杀谢罪。
三峡古道的入口,开启入口的大门的关键在铁板上,而铁板已经被王鲲鹏藏到了荆州河段。同断武避水流再如何厉害,他也不可能进入古道,找到他爷爷的藏身之处。
同断武自己无法做到,就只能打听向当地人打听,生活在三峡长江边的老人,知道的东西,远非年轻的导游能比。无数的灵异传闻都跟长江有关,同断武也就知道了,当年勘测三峡的时候,国家派来了一个大人物,这个人物姓孙,特别厉害,西陵峡两岸的端公,都对这个人物十分的佩服。说他打入了十几个入地扦,固定了三峡大坝的基础。当然还有很多这个人的轶事,比如在把所有的端公都召集起来,那时候三峡的端公对孙大师还不服气,结果在吃饭的时候,端公轮番向孙大师挑战,结果一一被孙大师轻描淡写的破解,而且不露形迹,给端公们留下了面子。
这是北方来的术士,到了三峡地区用本事镇住了当地的端公。然后孙大师在三峡做的事情,就再也没有遇到端公的阻拦,并且还得到了一些端公的帮助。孙大师后来寻穴,掘坑,迁坟这些事情就顺利很多。
同断武听到了这个人姓孙,心里大致有谱,因为他的父亲来过中国,是知道孙拂尘这个人的,但同断武的目的是和泉守鉴定,于是询问宝剑的下落。这个事情当地的老人都不清楚。后来才说,孙大师在长江截流之后就走了,但是他的副手申工,接替了他的位置,一直还在三峡水文里做高级工程师,听说也是一个又本事的人。受了孙大师的真传。申工听说放了一把宝剑在大坝的地下暗渠里,为的就是镇蛟。
听到这里,同断武就明白了。于是赶赴到了三峡大坝,大坝上戒备森严。别说游客,就是当地人也不能进入到大坝内部。更遑论同断武拿着日本护照。
同断武想来想去,就只能去找申德旭。打听申德旭的下落,就容易多了。同断武到了晚上也不耽误时间,立即赶往了姜家庙,也是就申德旭的天权星位。
当申德旭走到了那个大烟囱边,看到了丹炉旁的申德旭。眼睛放光,就盯着申德旭手里攥着的那把和泉守鉴定。
而申德旭也明白,自己最强大的对手来了。远非之前两轮对手可比。而第三轮的人,王鲲鹏特意嘱咐过申德旭。
“前两轮的人,只争胜负,第三个对手,必定是你死我活!”王鲲鹏交代过申德旭这句话。
所以申德旭看见了同断武过来,什么都没说,先把丹炉封闭起来。前两轮申德旭都是有人帮助,现在他不知道还有谁会过来。
“我是避水流的同断武,”同断武仍旧保留着当年术士的规矩,在中国术士面前自报家门和来历,“我来拿回我爷爷留在中国的东西,你手上的和泉守鉴定。”
曾婷看着徐云风这个明明并不认识,却又十分熟悉的人。慢慢的向这个人走进。走到了距离徐云风还有两步的时候。徐云风伸出手,手掌竖起来,掌心对着曾婷,“别靠近了。”
“我想仔细看看你。”曾婷说,“我已经全部记起来了,每一件事情……”
“我不想跟你来解释你我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你的生活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不合乎逻辑的世界,”徐云风快速的说,“我来见到你,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我希望你能说服你的男朋友,你们马上回国,立即就走。”
“现在我肯定了,”曾婷说,“都是真的,而且你十分明白我的事情。”
“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懂么,”徐云风解释,“对于你来说,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也无所谓真假,现在你拉着你的男朋友马上离开,你的男朋友呢……也是,你不好意思带他来?”
“他没来,”曾婷说,“他去祭拜他的爷爷了,他爷爷是……”
“他的事情我也知道。”徐云风焦虑起来,看了看曾婷,“听我一句,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你的记忆,永远不要提起。”
“为什么?”
“你相信我吗?”徐云风问。
“相信。”曾婷说,“跟你做术士有关吗?是不是王鲲鹏惹了大麻烦,导致你现在神神秘秘的。”
“那就再相信我一次,”徐云风盯着曾婷的眼睛,“你从小被你的妈妈管教的太严厉,你从小压力太大,就期待这另外一种生活,导致了你有轻微的癔症,幻想了一个你所期望,却毫不现实的生活,也是就分不清楚幻想和现实。”
“可是你明明就站在我面前,而你也记得我。”曾婷激动起来。
“对,”徐云风说,“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即便是现在,我站在你面前,仍旧是你的幻想,我根本就不存在,我的样貌,我说的话,我跟你的之间的事情,全部是你的幻想。”
曾婷伸出手要触碰徐云风的脸颊,“怎么可能有这么真切的幻象。”
但是曾婷突然吓得把手收回来。她的手指即将触到徐云风脸颊的瞬间,徐云风的头部化作了一个蛇一样的脑袋,并且带着草帽。
曾婷捂着嘴巴,尽量的忍住尖叫。
徐云风的脸孔重新回到了正常,“这种事情,可能在现实中发生吗?”
“我在我的幻想里,要承认我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曾婷无奈的说,“这不是很荒谬吗?”
“是很荒谬,”徐云风轻声的说,“但是你只要记住,跟我有关的一切,都是你的幻想。或者你这么认为,我劝解的你话,都是你自己的意识在努力纠正。徐云风是假的,我是不存在的!”
“你说的这种可能,我无法证伪。”曾婷说,“也许我就是一个严重的幻想狂吧。”
“好的。”徐云风见自己已经说服了曾婷,“记住一点,不要跟任何说起,我也不会再出现了……你对同断武提起过没有?”
“他是我的心理医生,”曾婷说,“当然跟他说过。”
“再见了。”徐云风转身离开,“不对,永远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