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照得山上放光明。
天棚地裂混论破,
灭天之时劫逃过,
孕化万物传人苗。
金离把这句话唱完,司仪继续说:“今天是公元2009年的1月13日,农历腊月十八。在这天地之合的喜庆之日,我们欢聚在这喜庆浓郁的红阳天,共同为曹小飞先生和尹丽丽举行新婚庆典。”
司仪说完,又停顿一会,所有的宾客都开始鼓掌。鼓掌声只持续了几秒钟,就很快停止。司仪继续机械性的说:“我宣布:曹小飞先生和尹丽丽女士的结婚仪式正式开始,有请今天的王子和公主,我们的新郎和新娘入场!!!!!”
音乐在婚礼上响起。金离不用金仲提醒,继续唱起来:
阴阳交媾二气化,
才使万物来赋形。
但见青龙山顶上,
五棵古树自成林,
五色花朵满树开,
枝叶茂密树皮青。
大厅的前方,两个老人走了过来,两个老人每人的胸前都抱着一个相框。相框里分别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和一个漂亮的女孩。
两个老人慢慢走在红地毯上,两旁的宾客,都站立起来,沉默的看着老人。司仪非常的尴尬,看来他也是第一次主持这么诡异的婚礼。当两个老人端着相框走到了舞台上,司仪才猛然醒悟,对着旁边的人说:“放礼花。”
两个小伙子,立即把手中的花筒拉开,砰地一声,五彩的纸屑在空中飞舞。金离被响声吓了一跳。歌声中断。
司仪走到两个老人跟前,接过了两个相框,摆在舞台上的桌子上,硬着头皮继续干巴巴的说起来:“这一刻,意味着两个相爱的人步入了神圣的婚姻殿堂;他们在今后日子里,在黄泉之下,要相濡以沫、携手到永远。。。。。。”
所有的宾客都再次鼓掌,但是每个人都面无表情。司仪指着相框,对着众人说:“现在我要介绍一下新人,这位尹丽丽女士,她是一位来自武昌的才女;而站在新娘旁边的这位英俊潇洒、儒雅挺拔的帅小伙就是咱们今天的新郎曹小飞先生,他是一位建筑工程师。相信我们在场的每一人都会和我一样有这样的感觉,他们俩在一起,那真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
金离看着所有人,眼神开始呆滞,金仲走到金离的身后,用黑色的布带,把金离的眼睛蒙起来。
司仪对着金仲说:“现在我们有请金师傅,给两位新人证婚。”
金仲走到了桌前,对着相框,简短的说:“现在我宣布曹小飞和尹丽丽两人正式成为夫妻。”
金仲说完,立即退到了原来的位置,继续看着所有人。
司仪见金仲并不啰嗦,也就不长篇累牍,立即说:“新人交换戒指。”
金仲把舞台后方的背景幕布扯下,露出了两个棺材,棺材并没有阖上盖板,两具尸体平躺在棺材里。就是相片里的新郎和新娘的真身。
金仲和司仪两人,分别把两个尸体从棺材里抬起来,然后司仪将小伙子的尸体端到金仲面前,金仲捏起新娘的手指,司仪把一个铜环戒指,套到了新娘的手指上。金仲也如法炮制,把一个铁环戒指套到了新郎的手指。
司仪身体在发抖,他就要坚持不下去了,定了定神,然后勉强接着说:“朋友们,让我们由衷的祝愿两位新人,爱情恒久远,两心永相伴。”
金仲不耐烦的说:“不用了,行礼吧。”
司仪立即大声对着两具尸体说起来:“接下来有请我们的二位新人在所有来宾面前,一拜天,二拜地,夫妻对拜。”
两具尸体在金仲的趋势下,分别弯腰拜了天地。
司仪长长叹了一口气,对着金仲说:“金师傅,可以结束了吗?”
“可以了。”金仲漠然的回答,“结束了。全部结束了。”
金离听见金仲说全部结束了,于是把脸上的黑色布带扯下来,金仲想去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金离看到了眼前的一切,嘴里大声的叫喊:“火,好大的火。。。。。。。。”
婚礼的气球全部炸裂,所有的布置都燃烧起来,地面上的红色地毯也开始燃烧,所有的座椅都冒出火来。
金离看着婚礼上的所有宾客,全部都变成了已经被烧成木炭的尸体。然后大声的哭喊起来。
司仪身体瘫软,向后退去,一脚踩空,坐在地上。
金仲把司仪扶起来:“温老板,结束了。”
——————————————————————
噬嗑篇
一、冥战部
一九五零年三月。
张天然在四川死后第三年。
庄崇光和黄松柏带着张天然的尸首,悄悄离开四川。经陆路到达宜宾上船,顺流而下,途径三峡,庄崇光看着江面,黄松柏在甲板上看守着张天然的尸首,一刻都不敢放松。
七年前在长江之下三峡古道里的一场恶战,庄崇光和黄松柏还记忆游戏。只是当年参与的每个术士高手都各奔东西,如今苗家的禾篾女已经归隐苗寨,禾篾女由于民族政策的影响,正在和新政府谈判,保留苗家的民俗习惯。而魏家的魏永柒正在配合政府在湘西清缴残余的土匪。
孙鼎已经不知所踪。
七年前的冥战之后,黄铁焰回到了秀山,调养身体后,在族人的推举下,做了黄家的族长,并且担任新政府在秀山的土改委员会主席。
钟义方去了台湾,但是庄崇光在两个月前已经联系上钟义方,让钟义方马上回七眼泉,如果不出意外,钟义方已经在七眼泉等待庄崇光和黄松柏。
三人乘船到达宜昌,然后在宜都溯流清江而上。再携张天然尸首登上七眼泉。
庄崇光和他随从只在夜间行路。为的就是避人耳目。
黄松柏和庄崇光掩饰身份,一路无话。二人一尸到了七眼泉的石门处,看到了钟义方,钟义方身边还有一个龙门道士,一个武当道士,是庄崇光认得的道友,还有几个道士,围绕在石门旁边,守着高处戒备。他们看来等待已久,庄崇光和黄松柏换上道袍,摆案设坛,挂上长幡。
黄松柏将张天然的尸体安顿好,张天然已经死了三年,但是尸体不腐,面目平静,皮肤光滑,黄松柏将张天然稳稳当当的抱在石凳上,摆出盘膝打坐的姿势。
庄崇光向张天然跪拜,其他的道士都恭敬的向张天然的尸体拜礼。
庄崇光对其中钟义方说道:“乩童呢?”
钟义方听了庄崇光吩咐,搬出一个小小的棺材,然后把里面的小孩给抱出来,庄崇光和黄松柏看见了小孩的模样,都不禁惊愕,这是一个长着两个脑袋的孩童,不知道钟义方从什么地方找来的。
钟义方明白庄崇光在想什么,对庄崇光说:“福建找来的。”
庄崇光哦了一声,不再询问。
几个人一声不吭,将祭坛收拾干净,然后走到一边。
“二哥,你来了?”另一个年轻的道士走到黄松柏面前,轻声的说。
庄崇光看到那个黄家子侄,冷冷说道:“你是黄莲清?”
“是我、是我”黄莲清见庄崇光跟他说话,连忙跪拜,紧张的很。
庄崇光看了看黄莲清,皱了皱眉头:“黄铁焰呢,他怎么不来。”
黄莲清轻声说:“大哥身体一直不好,他过不来了。”
“大哥还不能走路吗。”黄松柏对黄莲清说道:“精神怎么样?”
“精神还好,”黄莲清谨慎的说,“就是一直在咳血,走路都需要人扶着。”
钟义方听了,摇着头说:“黄铁焰看来是来不了了。”
其他的几个道士纷纷向庄崇光打了招呼,都不说话。看来都是认识已久的道友。四七年张天然去世,庄崇光接替了张天然的地位,一直在维护一贯道的影响力。所以这些道士中,庄崇光的地位最高,一切听从庄崇光的号令。但是其他的教众却都跟随了门派的叛徒张五福。
庄崇光示意大家都不再说话,坐下来吐纳,等着黎明后太阳初升的那一刻到来。
张天然尸首已经被庄崇光守护三年,一九四七年张天然突然重病暴毙, 但是张天然尸首三年不腐,大家都知道缘由,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去。一个麾下几十万教众的道魁,那有这么容易就死了。更何况他还有个身份——过阴人,横跨阴阳两界的过阴人。
这次庄崇光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悄悄把张天然尸体带到七眼泉来,就是为了等待张天然出阴。
众人围坐在石门之前,树林里突然一声响动,无数蝙蝠从树枝上飞了出来。在众人头顶胡乱飞舞。乩童的两个脑袋同时哭喊起来,声音却是如同老人一样的苍老。所有人都听得恻然,钟义方连忙掏出一点糖果,递给乩童,乩童的两个手臂开始相互争夺,都想把糖果喂到自己的嘴巴里。一时间乩童自己打个不停。
“卯时到了。”一个武当道士说道。石壁上的拱门光圈渐渐显现,光圈内的部分一团模糊,不再是坚硬的石壁形状。
庄崇光对武当道士点点头。武当道士和黄松柏一起,抱起张天然的尸首,走到石门前。慢慢把尸首递向混沦的石壁。尸体慢慢融入进去。
武当道士和黄松柏退回。又回到原位坐下。武当道士对黄松柏说:“龙元清。”
黄松柏点头,“黄松柏。”
“我知道,”龙元清说,“你们在三峡古道的事情,天下的道门都知道,仰慕你们很久了。”
黄松柏苦笑一下,这个姓龙的道士,那里知道当年的惨烈,示意龙元清不要再说话。两人和其他的道士一样,都安静的等着。
太阳从东方升起,第一缕光线照射到石门上的时候,张天然从慢慢从石门内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巨大的蝙蝠。
虽然大家都是道士,见多识广,但是看到真的死人复活,都十分震惊,全部站立起来。大声喊道:“张真人!”
张天然靠着石壁,暂时不能行走。庄崇光跑了过去,把张天然扶着,“大哥!”
张天然对庄崇光说:“三年来,辛苦你了。总算是等到这天了。”
庄崇光无所谓的笑了笑,把张天然扶到石凳上。
这三年来,庄崇光带着一具尸体东躲西藏,经历的事情,那是一句辛苦能够形容的。
“置之死地而后生。”三年前,张天然临死前对庄崇光说了这句话,于是庄崇光秘不发丧,将张天然尸体安顿在四川某地之后,才放出消息,张真人因病去世,以此躲避。
四七年,国共内战一触即发,张天然虽然在三峡古道一战,受到嘉奖。但是因为曾经被日本人收买,犹豫不定,并不被国民党政府接受,仍然处在被监视的状态。教众纷纷离心叛教。教众张五福私下投靠毛人凤,在毛人凤的授意下,暗中派出高人,对付张天然。张天然势单力薄,只有躲避在四川,被张五福逼得走投无路,逼于无奈,只能用去世的方法来摆脱追杀。其他被蒙蔽的教众都纷纷投奔张五福。
并且,张天然利用过阴人的身份,去了那边,还有一个目的。这个目的,除了庄崇光,谁也不知道。
天色大亮,张天然等人都在松林里休息。一直到了日过中午。
庄崇光问:“大哥,现在世道已经变了。你还坚持吗?”
张天然说:“到了这一步,没有回头的道理了。毛人凤对我报德以怨,我也不可能去台湾投奔,天下之大,那里还有我容身之地,不如全力搏一把。”
庄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