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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名老僧从被抓到被关押起来,一直都未作任何抵抗,也不曾咒骂我们。当他们见我自动请缨要守在方丈室时,其中有一名老僧开口道:“既我们愿意留在此处,便不会逃跑,又何需看守呢?你何不随他们一起去?”
我看了看四周,见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了,知道这老僧是在同我说话,于是我摇头回道不想跟他们一起。
那几名老僧听到这我的回答,都满脸疑惑的抬头看向我,就好像我是啥怪物似的,看得我浑身不自在。这时,先前那名问我话的老僧问道:“哦?这倒稀奇的很,你们来此不就是为了所谓的‘破四旧’吗,你为何不愿和他们一起呢?”
这几天因为校长的事情,使得我心里乱成一团,不知何为对,何为错。此时见老僧问我原因,于是我便将校长的事情跟他们讲了出来,然后问他,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怎么那晚我会在古塔听到校长的哭声?
因为当时我年纪尚轻,眼前这些老僧侣在我心中,必竟是懂得很多东西的人,这也是为何我会将校长之事对他们谈起。
老僧们听后都不由悲苦的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对我说:“小施主,我见你心中尚存善恶之分,那么贫僧便告诉小施主,这世道虽然乱了,但是天道不乱,这世道虽然对错不分,但是因果轮回,为善为恶自会得到相应的报应!望小施主记住贫僧今日说的话,否则今日你难逃一劫!”
听到这话我愣住了,心想只不过问他世界上是否有鬼,怎么这老家伙却说这么一大堆不着边际的话呀?而且还说啥我今日会有一劫,这他娘的不会是在唬我吧?
心里虽然如此想着,但我还是问他:“高僧说的劫数是何意呀?”
那老僧说:“所谓劫数来自因果报应,你若不信,你现在便可去大雄宝殿瞧上一瞧,你自会知晓!阿弥陀佛……”
我彻底蒙了,心想难道这劫数难道会在大雄宝殿应证到?我看了一眼老僧,见他们好像不是那种会说谎言的人,于是当即便提步准备往大雄宝殿方向赶去。不过在我走出方丈室时,我还是忍不住回来问道:“高僧,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高僧说:“世间万物包罗万象,这鬼魂又岂是某一人说无就无的?”
虽然那老僧没有直接回答我,但是我能听得出来,他的意思就是在说这世上有鬼。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位老僧,必竟毛主席在我心中的份量可比他重多了,不过老僧说的大雄宝殿可见证因果劫数,这倒让我很是好奇,于是当下便直接往大殿方向赶了过去。
从方丈室到大雄宝殿并不太远,不到三四分钟时间,我便来到了大雄宝殿的殿门外。一到殿外,我便听到殿里传来一阵阵的吆喝声,就好像他们在里面一同使力做什么事似的,而再看殿外,此时已差不多成了一片废墟,大雄宝殿门前的一个高两米的石鼎香炉已经翻倒在地,殿前广场里的一些石碑、石佛也成断块散落一地,看上去很是凄凉。
我将头伸进大殿的门口,只见学校来的几十个红卫兵,在队长的带领下正喊着吆喝声,准备用绳索拉倒大雄宝殿内的那尊大佛!
那尊大佛很大,足有数吨之重,那几十个红卫兵就这样喊着口号“嘿哟嘿哟”的拉扯着。这时,在里头的其中一个同学看到了我,于是招手大叫道:“清债,你小子倒会躲着偷懒,还不快来一起拉倒这玩意?”
我听同学这般叫我,正准备点头进去,可是突然想起刚才那老僧说过的话,一时心里打起了鼓,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就在我犹豫不决之时,殿内那几十个红卫兵一声大吼,殿内那尊巨大的佛像终于被他们给拉倒了,“轰”的一声砸倒在地,顿时佛像碎片四溅,整个大殿内烟尘滚滚,红卫兵们人仰马翻,怪叫声连连不绝于耳!
我站在殿门外看着一幕,心里惊恐万状,因为尘雾太浓虽然看不清楚里头发生了啥事,但是光听着殿内那尖叫声,我就吓得不轻,知道里头一定是出大事了!
当时,我呆愣住了,惊慌的不知所措。
“阿弥陀佛,这就是报应!”
而就在这时,那几名关在方丈室内的老僧竟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我的身后。我回头看了老僧们一眼,知道他们之前所说的因果劫数真的应验了,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死后余生之感。
不多时,殿内的烟尘慢慢消散了,于是我急忙跑了进去,接着我便看到了一辈子也忘不掉的一幕。只见殿内躺满了红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满一地!他们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躺着,没有轻伤的,也没有重伤的,所有的红卫兵都死了,而且那情形就好像他们都死了很久似的,一个个气息脉搏全无,一动不动,整个大殿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我惊慌失措的走近尸体,接着发现那些尸体流出来的血竟然是黑色的,一摊一摊黑色的鲜血流得大殿上满都是,这些黑色的血液看上去就如同是中了毒的血一般。但是我知道,他们可不是中毒,而是被佛像的碎步所击射而死的,因为尸体的体内刺满了碎片!不过那些碎片很是古怪,长长的一枚一枚,就好像是什么骨头似的。
此时的我已吓得说不出话了,全死了,一个不留。我缓缓看看了一眼倒塌在一边的那尊大佛,只见那尊大佛的肚内竟然全是森森的白骨!是的,大佛的肚内全是白骨,人的白骨,密密麻麻不知几何……
当时我吓得是惊魂未定,佛像的肚子里面竟然有人的骨头,而且那些红卫兵全是被人的白骨击射而死的,这能不恐怖吗?看到这一幕,我当时便吓得魂飞魄散,转头就窜出了大雄宝殿,一屁股坐在了殿外的台阶上,双腿发软无法再行一步了……
事后,从老僧的嘴中我才得知,原来佛像的肚内藏的的确是人的白骨,只不过那些骸骨都是数百年来寺中最德高望重的历代高僧之骨。历代德高望重的高僧磐盘后,弟子们便会收集他们的骸骨藏于佛像的肚内,让他们能受众生膜拜。而据老僧说,佛像倒地,溅飞而出的骸骨打死破坏者,这正是佛论中的冥冥报应!
如果说校长的事情,是使我减轻了对“破四旧”的狂热,那么眼下这人骨菩萨则让我明白了世上真有因果报应,真有鬼神幽幽之物。而也是从这事发生以后,我退出了红卫兵的行列,因为我知道,正是因为我没有参加推倒菩萨的队伍,所以我最后保住了一条命,我知道我不能再去做傻事了!
虽然我没有再做红卫兵了,但是却也不能反对这股红色风暴,在学校我还是常会被他们叫去做这做那,贴贴标语,在台下喊喊口号之类的事情。
不过这种日子终究是会过去的,在毛主席认为在刹车时,毛主席喊出了“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指示,于是我也再次顺应洪流,加入了上山下乡的政策风潮之中。这一年,我正好十八岁,也是这一年,我差点失去了性命,也是这一年,我成了一名茅山道士……
第9章 深山山村
1968年12月,上面下达了“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指示。上山下乡运动大规模展开,1968年当年在校的初中和高中生,全部前往农村再教育,这一时期的学生后来称为老三届,既1966、1967、1968年三届学生,当然,这上山下乡的老三届学生之中便有我。
那一年,我的同班同学多数往吉林那一块走,本来我也打算去那边的,可是回到家后跟父母一说,父母死也不同意,非要我去江西插队,还说什么道士算的真准,现在刚好十八岁,果然就要出远门了。
我当然哪里会明白其中原因,要知道江西可是属于祖国的中部地区,而吉林则是北方,这其中可是相隔着十万八千里,父母怎么会无原无故建议我往那个方向走呢?何况所有相熟的同学无一人去江西,如果我一个人去那江西,那岂不好生无趣?
思来想去,我果断否决了父母的提议,原因很简单,一个人去不好玩。父母见我不听他们的话,最后没办法,于是便将我出生时道士说过的话对我讲了出来,而也在这时我才明白为何我的名字会取为“清债”。
在那时,我虽然不信迷信,但是因为发生过校长与人骨菩萨的事情,所以我还是不否定世上有这一类无法解释的东西的存在。在听到父母把我的出生说的那么玄后,而且还说今年我就会有一场大灾劫,只有往江西方向走才会有化解,这般吓人的话我前往吉林的想法开始动摇了起来。
当时我虽然还只是个愣头青,但是面对死亡又有谁不会怕的呢?虽然事情听上去很玄,但是我知道父母不会骗我,加之从我懂事起到如今的确一直不算太平,于是想了一整夜,最后还是接受了父母的建议,到学样提交了前往江西插队的志愿。
提交志愿的当天,我还以为这一去就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命运,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竟然还有人愿意陪我一起前往江西,这个人就是我在高中的好朋友猴子。
其实猴子并不是他的本名,他的本名叫李强,长得比较瘦小,之所以大家会给李强取这么一个别名,不全是因他瘦小灵活,更多是因他这人猴精猴精,小聪很多。
当猴子告诉我,他将志愿修改成江西了时,我那个高兴,觉得有这么一位够义气的朋友实在是一生之幸。
出发当天,学校给我们安排了一个欢送大会,会场里挂着巨幅标语。所有将要下乡再教育的学生都胸上扎着一朵大红花,然后领导给我们每人还发了一个草帽,一个黄书包。这个欢送大会其实就是领导在台上讲了一两个小时的官话,喊了些许上山下乡的口号而已。
欢送会结束后,我们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分好组,然后戴着大红花、斜背着黄书包、头上戴着草帽,穿过街道来到火车站。火车站满是喊着口号、欢送的学生家长,在这人头压压的火车站,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头外围的父母,看着他们红红的双眼,我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这一走,将要何时才能回家?
对父母挥了挥手,然后我登上了火车,离开了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也离开了照顾我十八年的父母……
经过数天的车程,我们到了江西南昌。但是我们并不是留在南昌,而是接着被分配到了宜春地区一个叫锦州的贫困山村。
这个地方的山,是我从小到大从未见过的山,一条山脉连着一条山脉,看不到尽头,就好似这个世界只有山,没有平原一般,山上长满了粗大的毛竹与树木,俨然就是一片原始森林,而这个锦州的村子就身处在这样的山脉最深处。
这个地方根本不通公路,去县声城要走一百多里的山路,那就更不要说电灯电话了,因为这个鬼地方压根就还是远古社会一样。条件虽然苦,但是我与猴子倒也颇感新鲜,必竟从没见过这样的大山,而且在路上也一路听着当地人在谈论着啥山鸡、野猪、野兔啥的,把我跟猴子勾引的迫不及待就拿把猎枪就往山里跑。
到了村子,村支书接待了我们。村支书姓王,五十来岁,见面便紧紧的握住我们的手,当时那个激动劲就好似没见过读书人似的,一口一句“知识青年”把我和猴子都叫的怪不好意思的。
那时候讲究“知识青年下放农村,自力更生”,当天在王支书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支书便安排了我们的工作,他把我与猴子分到了村第二生产大队,然后还特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