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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是空的,那正是王道士本人的位置,另外两张椅子上都坐着两个和王道士差不多年纪的人,看得出来,在众多人之中以王道士三人为首。
王道士领着我进了道馆之后,除了居中的两位道人,屋子里的其余道人都纷纷站了起来,但不是迎接我,而是对着我身旁的王道士笑脸相承,想来王道士在附近一带颇有威信,得以受那么多人的敬重,但这敬重是出自内心还是出于畏惧,那就不得而知了。
王道士让我坐下之后走回了原来的位置,清了清嗓子拱手道:“各位同门,今天请列位光临寒馆的目的想必大家已经很清楚了,个中缘由老道我就不多加解释了。也是我崂山三师兄弟修为时间尚短,本事不足,实在对这位病人素手无策。才不得不合诸位同道之力,希望籍众人之力,把这位病人治好,一来这是善事一件,二来诸位也可把这疑难症的病状,根治方法记录于各自门派的典籍之上,供后人参考,实乃一举两得之事。当然,此次我王老道不会让众位同门白辛苦,若能彻底根治这位病人的奇症,我崂山三兄弟为此提供了一万元的奖赏,谁能治好,这一万块的辛劳费就是谁的。”
“哪里,哪里,王道长客气了!”
“就是,就是,我们也是跑腿凑凑热闹,连王,欧,陈三位道长都治疗不好的病人,我们哪有这个通天本事”
“说得对,三位道长在西城享誉已久,非我等可比,这次我们也只不过是观摩观摩,学习学习呀。”
这王道士的声音刚落,马上就迎来了一大片的恭维声,从他们的话语中可以得知,坐在三面的三个穿着道袍的老者正是崂山三师兄弟,西城的地头蛇。
而对于众人的恭维,三人都是一片理所当然之色。
“师弟,你说请来了一位茅山的高人,这位高人呢?怎么不给我们引荐引荐?”这时,王道士旁边的一个老者问道。这老者虽然满头白发,但是肤色缺如婴儿般红润,看得出来,这老者非常精通养生之道。
王道士咳嗽了两声,然后指着我说道:“那位就是我请来的茅山道友,潘师傅。”
随着王道士一指,众人的眼光齐刷刷的往我这边注视来。
众目睽睽之下,我也只好站起来一一做揖,和大家打了一个招呼。
唯恐天下不乱,王道士又添油加醋得对众人说:“这潘道长乃是茅山名下的高徒,前番我和他谈经论道,直感到受益匪浅,有潘道长的加盟,此次的疑难杂症定然是手到擒来,药到命除呀!”
“哼,本事大不大我不知道,但是那架子倒是不少,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他一个。”开口讽刺我的是一个中年胖子,看他的道袍似乎是麻衣道的,这胖子长了一撇八字胡,神气倨傲,一脸不屑的看着我。
对于他的讽刺,我也只好回应一笑。老兄,你以为是我想迟到吗?我是被这王道士摆了一道,我还比约定的时间来早了半个小时呢?
至于说谈经论道,我什么时候和王道士谈经论道了,他还受益匪浅。这三师兄弟得演技简直就可以拿奥斯卡了,先是王道士故意给我说晚了时间,让众人在等我,接着这三师兄弟在演了一出好戏,把我捧得高高在上。待会儿我看病人的时候王道士必然又会假惺惺得询问我的意见,我要是说不出什么门道,那时肯定就得从天上摔到地下,比十八层地狱还下。
我也不着急着辩解,目前这种情况我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是骡子是马,带出来溜溜就知道了,我有没本事,那不是王道士说了算,也不是这一众趋炎附势的小人说了算,得凭事实说话。
所以我对于那太平道胖子的讽刺完全无视,而是转过身来对王道士:“王道长,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点把这位病人带出来给我们看看吧!”
王道士似乎很惊讶我的养气功夫,愣了一下。随后马上咳嗽两声掩饰道:“既然潘师傅都已经等不及了,那我们也早点为这位”病人“确诊吧,也可早点消除这病人的痛苦。”说完,王道士和他的徒弟说了几句,让他徒弟去把病人带过来。
这时候,旁边有人捅了我两下,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穿着一身休闲服,带着一双眼镜,人长得斯斯文文,不像个道士反倒像个教书的。中年男子朝着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凑过来在我耳边小声嘀咕道:“你脾气真好,要是我早就受不了发飙了,小心一点,这崂山三兄弟都很小气,作威作福惯了。”
我对中年男子报以善意的一笑,然后拱手小声说道:“茅山潘清债,多谢道友提醒”
那男子也嘿嘿一笑:“太平道,张国。”
我点了点头,对于太平道我也素有耳闻。这太平道的历史也颇为久远,在汉末也算是一大教,信徒四布,当年隐隐约约有道家第一大教的锥形。
“太平道”创始于汉灵帝时钜鹿人张角。缘起于事奉“黄老道”;它的主要经典则是《太平经》;它的发展情况,是以善道教化,符水治病为基础,十数年间,徒众数十万,遍布八州。
但自从黄巾军失败以后,太平道在中原的庞大声势也同时受了打击而一蹶不振。再过十余年,最初传授《太平青领书》的人于吉又出现于吴江苏吴、会稽等地方,仍旧以符水治愈,吸引了许多徒众,并且博得孙策手下诸将士的信仰,因此触动孙策之怒,惨遭杀害。太平道后来遂无复兴的机会。
但由于当初大贤良师张角手下黄巾信众居多,太平经里的内容也随着信众而散落,民间懂得太平经的人很多,这类人也多以太平道传人自居,但懂得太平经要领的却是很少。真真正正传承于张角的门徒却是寥寥无几。眼前的张国我不知道算不算是懂得太平道要领的一位?
“唉,你小心一点,这三个都是认钱不认人的主,这次这么多同门聚集在这儿蹊跷着呢?特别是你,看样子,你得罪了他们其中一个,凡事忍耐一点,面子是小事,受点气总比丢了小命好?”张国凑到我面前小声说道,说完之后张国又马上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唯恐别人看出什么端倪。
在张国提醒完之后,又有几个同道探头过来,那话语无非就是让我小心一点,凡事多忍耐一些,崂山三兄弟这地头蛇惹不起。
对于他们的善意提醒,我都微笑着拱手回应。
厅前崂山三老道正危静坐,一个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王道士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怎么也掩盖不住那丝得意之色,面带春风。但在他捧着茶杯喝茶的时候眼光偷偷的瞄了一下我,得意之笑也变成了冷笑。稍纵即逝,这一切却都被我收在眼底。
我心头闪过一丝冷笑,螳螂捕蝉,谁是螳螂谁是蝉还不一定。就看看是谁笑道最后,他们喜欢做恶人,那我就教会他们恶人只有恶人磨这道理。
终于,在过了半个小时之后,所谓的病人终于被王道士的徒弟带了过来,好戏,正式上场。
第119章 确诊
病人是一个中年女性,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只不过那脸色有点发黑,精神斐靡,走路的姿势也很是奇怪,远远一看,就知道这女子对于房事不节制,也就是俗话说的纵欲过度。
女子在王道士徒弟的带领下终于到了众人面前,看着道馆中有这么多的男人,这女子也是很害怕,走两部就抬头揪一揪。
待到王道士一番慈眉善目得小声和那女子嘀咕了一会儿,好生劝慰了一番之后,那女子才放下了紧张的心情。
王道士请那女的到偏厅头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让我们上前去为这女子诊断。
第一位上前为女子诊断的是一位山字脉的传人,在道家五脉中,山字脉的养生功夫和医术尤其出众,即使是道士为人看病也是和医生一样,靠得是望,闻,切,听,医治疑难杂症很有一套。
这老道胡子稀疏,已经年过半旬,捻着女子的脉搏皱眉细细掂量了一番之后,又翻开女子的眼皮,还有面,手,四肢各处都仔细查看了一番。
看完之后老道摇了摇头。诧异的说道:“奇了。怪了,皮肉骨肝脏皆是正常,除了气血不足,房事不节制之外,完全看不出其他的问题。”说完之后老道又摇了摇头:“五脏六腑又似有异物耸动的声响,但是又不是,奇了,怪了。”
老道看完之后,摇了摇头,和众人说:“此事老朽无能为力,告辞。”
继老道之后,又有好几个各门各派的人上前为女子确诊,但无一例外,说了一大堆之后又一无所获,纷纷告辞。
从我观察的来看,发现这几位道士都极其敷衍。急忙忙的说了一堆无关紧要的话之后再说一句无能为力告辞,令我很是疑惑。
“唉,为什么我看这几位师傅的态度并非是真心为这位病人治病来着!”转过身去,我悄悄得向太平道的张国问道。
太平道的张国嘿嘿一笑,然后和我说:“他们那是真心为人家治病呀,只是不好坲了崂山三师兄弟的面子。你想想,要是把那女子的病治好了,那岂不是说明他们的本事比崂山三师兄弟高。治不好也正好成全了崂山三师兄弟,这样对外崂山三师兄弟也可以解释,不是他们本事不如人,而是这怪病实在太奇,天下同门都无能为力。”
我恍然大悟,原来猫腻就在这里。
这张国说完之后又不确定的皱眉道:“不过据我估计,这女子中的降头也不是一般的降头,从面相,身形各处来看,分明是行房过多,生活腐烂所致。但又不是出自那女子的本愿,这事儿我也是闻所未闻。”
我笑了笑,一切的结果还得看过之后再说。
经历了大大小小几个流程之后,走的走了,散的散了,只有寥寥几个还站在那儿,我和张国就是其中一个。
崂山三道就这样频临正危的坐在椅子上,面带微笑,看着众人素手无策般的模样,他们倒是不急,仿佛这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这时,王老道站起来对众人说:“大家先别着急,别忘了我们这儿还有一位茅山的高人在此呢,不如我们先听听他的意见如何?”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往我这儿啾来。
张国小声的嘀咕道:“你有难了,小心一点。”
我倒是不惧,对于这样的结果我早已料到,这王道士不过是想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我一番,好报他的一己私怨。
此时厅中的各人神色各异,有看笑话的,有同情的。而王老道的脸色却带着怎么也掩盖不住的戏谑,狐狸的尾巴终于在这个时候漏了出来。
我倒是很好奇这女子患的到底是何等的疑难杂症,到底是众人畏惧崂山三师兄弟这地头蛇,还是真的素手无策。
然而,当我走上前去为这女子查看的时候,才知道事情真的出乎了我的意料。
从皮表上看,这女子眉清目秀,天阁饱满,应当是大家闺秀一类,不应当是一个生活不节点,放荡不羁的女人。但看她的身形步伐,精气神给人的感觉,又像是一个纵欲过度,毫无节制的人。
降头术中的有这么一种情降,说是情降,其实不然,倒不如说是色降,施降者的唯一目的,只是想得到女人的肉体而已,这种降头能将烈女变淫妇,轻易的激发一个女性的情欲。但这种降头维持的时间很短,而我查看这位女子的时候却发现她至少维持这样的现象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我向这女子问:“你最近有去过泰国吗?有没有遇上什么奇怪的事儿?”要对症下药首先就要问清楚因由,我至少得了解一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