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
两秒之后,有人反应过来,大喊一声:“快跑啊,起火啦!”
这个时候的气氛不算非常慌乱,大家都有条不紊的从教室里面撤走,甚至有的人还折返回去寻找好友,那个戴着眼睛的斯文男生也站起来,却并没有象别人一样忙着收拾桌面的书本和杂物,反而快速的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笔记,夹在胁下就匆匆的跟着人流往走廊上撤。
郭明义心里怦怦直跳,他直觉觉得那本笔记上面肯定记载着与九转轮回大印被迫的那道神秘红光有关的资料,可恨自己现在身处瞬间现场,根本无力干扰现在发生的一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寄望有一丝转机。
很快,楼层里面的气氛就有了不同,火烧得非常快,仿佛是几个地方同时起火,又仿佛是大楼的外墙被放置了无数的干草或其他易燃物,红色的火苗如同饥饿的下山猛兽,快速的包抄过来,原本窗户那里只有浓烟,但很快,一面墙都陷入了熊熊火海。
人群开始慌乱起来,大家都靠求生的本能判断出了这场火烧得极其厉害,原本是小步跑的学生们开始大步奔跑,使劲往前涌去,但狭窄的楼梯根本容不下那么多人,于是逃生之路就被堵死在了这一层层的台阶之上。
这个时侯,哪怕人群还有一点点的理智,懂得疏通楼梯上的秩序,那么挤在最前面的一部分学生还可能有逃生的希望。
但是在生命面前,所有人都不会为了他人而主动放弃。
被落在最后面也是受大火威胁最迫切的学生们眼看着火苗就在离自己的不远处肆虐无阻,将那些坚固得怎么撞也撞不烂的栏杆、桌椅都烧的千疮百孔,灰飞烟灭,早已吓得失去了所有理智,他们发出了惊恐万分的大叫,女生哭喊着丝毫不顾容颜的扭曲,疯了一般的往前面踩踏,以至于将不少身体瘦弱的学生踩在了脚下。
这一举动带给了原本失措的人群更大的慌乱,象是被病毒传染了一般,所有的人都开始用尽吃奶的力气嘶吼着,不顾一切的往前涌动,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毛孔中沁出的汗珠,被撕烂的袖口,被勒红的脖子,都在无声的诉说着生与死之间的抗拒。
郭明义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这里是瞬间现场,但是一切逼真得如同亲历,郭明义虽然有学过《涅槃心经》,也不过就是粗读,根本不可能达到用纯意识来抵抗非人类力量的境地,真要被火烧着了,他的大脑就会自动判断已经死亡而停止运作,所以他不得不另找逃生之路。
郭明义也看准了之前莫陵瞧中的那棵大树,脚尖点地避开了慌乱的人群,蹿跃到了树枝上,等到再回过头来的时候,那个斯文的男生已经在人群中消失了,楼梯处堵得水泄不通,被踩踏在下面的人越来越多,竟渐渐形成了一座人塔。
凶猛的火焰已经扑了上来,卷走了最后的几个人,他们发出尖锐凄厉的喊叫,在地上拼命的打滚,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直到最后蜷缩成一团,焦黑不辨面目。
人群陷入了彻底失去理智的地步,一部分人还在不断的往人塔上爬,试图抓住最后一丝生的希望,有的已经瘫软在地上,两眼流泪,张大嘴巴一口一口的呼着大气,有的全身颤抖,脸色青白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有的被踩在脚下,头破血流,脸青鼻肿,闭着双眼,没了气息,还有一小部分人受不了这无边无尽的恐惧折磨,干脆从栏杆处一跃而下,选择了通向黄泉的捷径。
此情此景惨不忍睹,即便是经历过大场面、见惯死人的郭明义也不忍心细看,在搜索了几次还是没看到斯文男生的身影后,郭明义判断身材羸弱的他应该是被压在了人塔当中,不禁暗暗泄气,心想这一把大火烧过来,什么资料都看不到了。
正绞尽脑汁想着应对之策,郭明义无意中抬头,竟然看到莫陵站在小阁楼里面着急的走来走去,吃了一惊,大喊道:“莫陵,你在那里干什么?”
莫陵听到郭明义的呼喊,赶紧跑到阁楼的窗口道:“烧成怎么样了?还有多久烧到屋顶?”
郭明义看了看火苗发展的态势,喊道:“快了,最多几分钟,你在上面干什么?还不下来?”
莫陵指了指阁楼里面道:“校报创始人在这里。”
校报创始人?郭明义大吃一惊,也不去管那个斯文男生了,直接跳到了小阁楼处,也钻了进来:“校报创始人怎么会在这里?”
莫陵努努嘴:“不知道,似乎是被什么追杀,狼狈万分的逃了过来,他们现在想藏一份什么珍贵的资料,我正在这里求神保佑他们能带着资料逃出去,藏在另外安全的地方。”
郭明义往前一看,只见一对男女学生正惊慌的往下方张望,低声急促的讨论着什么,不由得一愣:“怎么只有两个?”
莫陵言简意赅的答道:“另外三个死了。”
“一定是它追来了,一定是它!”那女生惶然的哭道:“它还不放过我们,这火一定是它烧起来的,它想毁了我们身上的资料,好让后世再也找不到收服它的办法。”
那男生没有再劝女生,急躁的起身道:“这火烧的很大,我们根本下不去,只怕是死路一条了。不行,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他突然象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道:“我们不是还有一份备份吗?这份烧了,只要后人能找到那份,也是一样的。”
女生哭道:“问题是除了我们两个,根本没人知道那个备份放在哪里了。我们迟早是要被烧死的,这个线索也是一定会被断掉的。它太狠了,居然想出这么一个办法,还连累得不知道多少无辜的学生要一起陪葬。”
男生发狠道:“越是这样,我们越不能让它再这么横行肆虐下去。既然哪里都逃不出去,我们就在这里留下那份备份的提示!”
“在这里?”女生惊异道:“怎么留?它存心是要用火把整栋大楼都给烧垮了,就算有什么秘密也全部埋葬在断壁残垣里面,怎么可能还传到后世去?”
男生冷静的道:“总有大火摧毁不了的地方,做最坏的打算,如果真的整栋大楼都全部被烧塌了的话,还能有什么地方是可以幸存下来的?”
女生怔怔的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但忽然的,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她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地窖!微光下面有个地窖,是废弃的,用来存放一些不用的杂物。”
男生的身躯明显颤抖了一下:“真的?!既然废弃了你怎么会知道?”
女生道:“我去过那里,是盛告诉我叫我去的,那时他担心学校对我们不利,所以想找多几个隐蔽的地点存放我们的资料。”
男生狠狠的砸了一下拳头:“太好了,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
女生迟疑道:“可是下面那么大火,这阁楼又是与世隔绝的地方,我们怎么能够下去呢?墙壁这个时候已经被烧烫了,我们也不可能顺着来时的路逃离的。”
男生道:“这你不用担心,我看过微光的设计图,在楼的背面,安插了大量的电路、排污和供水管道,特意安插得纵横交错,方便那些工人们爬上去维修。我们从水管的地方下去,靠水的暂时冷却,就不会烫伤。”
这又是惊险不断的一路,有时候郭明义真的怀疑这两人能不能到达终点,会不会随时从管道上一个滑落,从而终结校报创始人这个无比灿烂的传说。
但看到曙光的两人似乎激发出了身体的潜能,纵然已经疲惫不堪,纵然管道仍然烫得能够让手掌脱皮,但他们凭着超乎常人的毅力仍然爬到了第一层的地面。
那里早已经惨不忍睹,大火围攻了所有的教室,当然也不放过里面的任何一个人,惨叫声此起彼伏,火中挣扎的身影触目惊心,还有大片散落在地上还在隐隐燃烧的说不上到底是尸体还是物件的东西,都要让人的神经几乎崩溃。
女生顾不得手上的伤,背过身去捂着脸啜泣起来,伤心程度就如同自己也已经进入火海。
男生沉声道:“不要看,干我们自己的事。地窖在哪里?”
女生强忍悲声道:“不好进,在第一间教室的拐角处,那里有个通风口,只是伪装,其实打开就是地窖的门。”
男生看了一眼走廊,皱起了眉,如果无视那四处燃烧,随风飘荡的红色火苗,他也必须应对另外一道难题,就是地板上已经堆积起了大量的被燃烧得焦黑的尸体和物品。
搬是不可能的,硬跨过去也不可取,这些东西都还没有燃烧完全,温度极高,只要碰到一点就可能导致皮肤溃烂。
难道真的无计可施?男生急得来回走动,突然灵机一动:“有了。你身上是不是还带着那份备份?”
女生道:“当然,它比我的命还珍贵。”
男生毅然道:“不再是了。你拿着那备份,站到一个火势小点的地方,然后大喊把它引过来。”
女生吓了一跳道:“你疯了?把它引过来干什么?我们要自取灭亡吗?”
男生道:“不,它一出来,你把备份扔掉,它一定会顾着去取备份,然后我们就往地窖那边跑。”
女生明白了男生的意思:“你是想说利用它来扫开走廊上的这些尸体,为我们扫平道路?”
男生点头道:“没错,它没法象我们一样从管道上下来,这样要到达这栋楼的背面这里,只能通过走廊。没时间了,赶快行动吧。”
女生道:“可是把它引过来的话,就算我们逃到地窖,也会被追上的,到时候留下什么提示也会被它会毁灭的。”
男生道:“等我们跑到地窖,大火已经彻底烧过来了,它再不怕火,也不会硬闯。这样我们就能在地窖里面留下珍贵的提示了。等到消防队过来,他们一定会检查到地窖,到时我们的讯息就能够流传出去了,这是唯一的办法。”
“好吧。”女生幽幽的道:“要我把这份保护了这么久的备份就这么扔出去,还真不甘心哪。不过你说的对,这是唯一的办法。”
说完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跑到了一个大楼背面和正面交界的拐角处,高高的扬起了手中的那包油皮纸包,大声的喊道:“你想要的东西在这里,快来啊,在这里!快来啊——”
郭明义和莫陵立即紧张的到处张望,等了那么久,总算可以知道一点有价值的东西,导致校报创始人全部死亡的最终谜底,那个神秘的“它”,终于要出来了!
“呜——”一声低沉的不像人类的嚎声远远的传了过来,紧接着,一个朦胧的身影出现在走廊的那端,有手有脚,看似就和普通的人类毫无区别,只是全身上下总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莫陵抢先道:“不是人。你看,它走路的姿势不对。”
的确,这个身影虽然轮廓跟人类一样,但走起路来东倒西歪,而且背部佝偻,重心前移,给人感觉似乎是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孩,郭明义甚至有种感觉,觉得象是一只猩猩。
等等,猩猩?难道说……
那个身影果然并不怎么畏惧火焰的吞噬,而且力大无穷,几个横扫已经把堆积的尸体清理了出去,空出一条窄窄的弯弯曲曲的路来,而它的面目也逐渐得以清晰。
但如果能让郭明义和莫陵重新选择一次的话,他们绝对会选择背转身去,不去看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这是多么可怕震悚直击心灵兼且匪夷所思的一幕啊!
它的头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