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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明义将一只手轻轻的搭在莫陵的肩膀上,温言道:“但我会尊重你的决定,如果你要走,我决不阻挠。你为我抛弃掌门之位,已做了太多。”
莫陵的目光黯淡下来,半晌,才道:“你既然决定留下来,那我也就不走了。”
郭明义不解道:“为什么?你不是不愿意作无谓的牺牲吗?”
莫陵凄然一笑:“我的确是不愿意为了那么虚空的所谓苍生而牺牲,但如果是为了你,我愿意。”
“砰!”大门突然被撞开了,潘旻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我找到社长了,他说……”
潘旻的语音顿住了,他发现宿舍里的气氛似乎有点古怪,而且更要命的是,眼前那是一幅什么场景啊:莫陵衣衫不整,开了两个扣子,眼眸泛光,郭明义扶着他的肩膀,目光迷离,登时吓得面红耳赤,结结巴巴的道:“对……对不起,我……我好像……进来得……不是……不是时候……”
说着,也不管屋内二人是何反应,一个转身关上了大门,靠在墙上大口的喘气,六神无主的咕哝道:“完了完了完了,原来师兄真的对莫大哥有……对了,刚才莫大哥的锁骨那里有一道很红的印记,不知道是什么?天啊,不会是……”
“砰!”大门被打开了,郭明义将他拎了进去,脸色黑得象暴雨天:“社长说什么?”
“啊……”潘旻心有余悸的看向莫陵,后者已经扣好扣子,一脸不是好意的看着他坏笑,更加语无伦次了:“他说……说……说要亲自……见你一面,有……有天大的……的事情要……”
郭明义没有耐心听他说完,直接坐在椅子上开始穿鞋准备出去。
潘旻这才惊魂初定的靠近莫陵,小心翼翼的道:“莫大哥,你刚才……怎……怎么了?”
莫陵低下头怯生生的道:“他想用强,我不依……”
“莫陵!!!”郭明义的吼声快要把房顶掀翻了,要不是鞋带没系好,他真想冲上去将这两个人痛扁一顿。
莫陵识相的转变口风道:“我要去床上躺着养伤了。”说着直接爬上上铺睡觉了。
潘旻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看看上铺,又看看怒火冲天的郭明义,颤抖着道:“师兄,莫大哥救过我们的命,是我们的恩人,你要……要克制点。”
忍无可忍的郭明义将潘旻轰出了门外:“你给我回宿舍呆着去!我不放心你和他在一个屋子里!再乱说我割了你的舌头!”
郭明义从来没见过王天凌的神色如此凝重,即便在得知集体剖腹惨案发生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严肃,绷紧的面部线条勾勒出了刚毅坚强的轮廓,身为校报的领头人,有着一份与年龄不相符合的稳重。
郭明义把溜到口边的话又吞了回去,静静的坐着,等王天凌首先开口。
沉默没多久,王天凌就问道:“你确定是火灾?”
郭明义慎重的答道:“在没能完全查清事实真相之前不能确定,但有很大可能是,那个男生之前对我说很热快跑,加上尸体检验出大量的灰烬,目前来看火灾是最符合条件的可能性。”
王天凌道:“火灾在南科大并不少见,每年都有那么几宗,但造成重大伤亡的自建校百年以来不过九宗,而这其中,离奇起火的三宗。”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语气沉重:“其中一宗,起火原因不明,死亡人数逾千,堪称是最为惨重和悲恸的灾难,学校元气大伤,几乎灭亡。不仅如此,它对于校报的打击也是毁灭性的,就在那场火灾过后,五名创始人神秘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原本发展的如日中天的校报受到重创,几经艰险才勉强存活下来。因此,这场惨案被列入校报档案的最高机密等级,非本社社长和副社长不得翻阅查探,既然你说集体剖腹事件与此有关,那么只能由我和游明亲查此案!”
“啊?”郭明义傻眼了,他没想到是这种结果,忙道:“但是这个案件涉及到非人类力量的插足,你们俩又……又没有那方面的能力,怎么查得了?还是交给我吧,我可以起誓绝不透露也绝不背叛。”
王天凌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此事既然是最高机密,那么就不容得任何通融,我已决定和游明亲自去查,你不能插手,否则视作违反校报律令,如果遇到一些我们不能解决的问题,再让你过来辅助帮忙。”
郭明义没办法了:“那……那好吧。”
心急如焚的郭明义冲回宿舍跟莫陵说了王天凌的这个决定,气急败坏的道:“那两个傻冒,光凭着一腔热血和一身正气就以为很了不起!他们根本不知道瞬间现场的可怕,一旦陷入,命没了还是小事,就怕困在那里做个孤魂野鬼,超生都超生不了。莫陵,你现在得给我起来,我们一起去现场!”
莫陵道:“但是王天凌已经严厉警告你不得插手了,你难道还想触这个霉头?你还打不打算在校报里头混了?”
郭明义道:“我偷偷在王天凌那里放了一个护身符,他要来了我们之前就会知道,跑掉就是了,就凭他们两个废物是解决不了这个案子的,我们必须也要行动。”
莫陵道:“问题是王天凌又不肯把那个机密的档案交给你,不了解瞬间现场的原型,我们能打探个屁。”
郭明义不容分说就把莫陵从上铺扯了下来:“到现场去找逃命路径,说不定就能找到有大量灰烬的地方。”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郭明义的算盘打得再妙,在他走出宿舍后就发现所有一切都落空了。
姓卢的那个男生正靠在宿舍门口的一根电线杆子上,别有深意的看着他们两个。
校报有规矩,彼此之间再熟的人,到了外面也得装作不认识,以免被学校发现。
郭明义和莫陵按照这条规矩假装不认识的从他身边经过,没料想到那姓卢的男生嘿然一笑,紧紧的跟在了两人身后,两人走慢,他也走慢,两人走快,他也走快,一直稳定的保持在十米的距离之间。
郭明义受不了了,和莫陵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个偏僻的所在,姓卢的男生也跟了上去,一个拐弯,就看见两人在对面站着,一脸不高兴。
郭明义压低声音道:“卢主编,你是校报的元老,怎么带头违反规矩?”
姓卢的男生摆摆手道:“别怪我,是社长给我下了死命令,让我盯着你们两个。他说你们两个是新来的,不懂得校报里面的绝密档案牵连甚大,一旦有所闪失,人心动乱只怕都是小事,整个学校就都有可能倾覆掉。所以这段时间除非社长查出了结果,我会一直跟着你们,保证你们不会做不该做的事情。”
郭明义哭笑不得,他没想到王天凌还留了这么一手:“你能24小时盯住我们?”
姓卢的男生坦然道:“不能,但我们人手多的是,也有跟你们住一栋楼甚至一层的,大家轮流值班,看住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了。”
郭明义看向莫陵,正想使一个眼色,暗中击晕那姓卢的男生,没想到此时突然传来振聋发聩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轰!”顿时,脚下的整个大地都摇晃起来,一股狂风席卷着刮了过来,卷起漫天的碎叶残草和果皮纸屑,纷纷挟着风势扑面而来,打得人肌肤生疼。
还没缓过一口气来,又是一场更加剧烈的抖动,大地象失去控制的猛兽,左右狠劲的摇晃,略微松散的泥土裂开了一道巴掌宽的裂缝,三人都站立不住,趴在地上,拉住一些牢固的石块或树干勉强定住身形。
姓卢的男生惊讶的叫道:“发生什么事了?地震了吗?”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紧接着又发生了另外一件更匪夷所思令人骇异的事情,远处随着风势传来一阵嘶哑飘渺的声音,仿佛是有人在扯破了喉咙疯狂的喊叫:“握我之笔、出我之力、以我之心、维我之魂!哈哈哈哈哈——”然后便是这绵延不断毛骨悚然的笑声。
姓卢的男生脸色早已变得青白一片:“是谁?!是谁敢这么大胆?公然把校报的宗旨给念出来,他不要命了吗??”
郭明义抬起头怔怔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兆:“我怎么听着这声音好像很耳熟……坏了!出事了!是社长!!”
醒悟过来的郭明义爬起身不顾一切的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猛跑,顾虑到校园人多,他不敢施展轻功,幸好跑起来倒也不慢,莫陵紧跟在他身后,姓卢的男生哪里比得过训练有素的菩提双骄,被远远的抛在了后面。
远远的看见那栋乳白色的建筑面前早已人山人海,郭明义不由得心里一沉,那栋建筑对他而言再熟悉不过,每天上课的定点大楼,更重要的,这也是震惊校园的集体剖腹惨案发生地点!
仅仅跟王天凌分别不到半个小时,就出事了!
郭明义粗鲁的挤开围观的人群,不顾四周怨声载道,硬是挤了进去,见大家都低头看着地下,便也跟着低头一看,登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身子一软,幸好后面莫陵及时赶到,托住了他,在他耳边轻声道:“天大的事,也要沉住气!”
王天凌躺在地上,面容栩栩如生,只是脸上挂着的不再是那熟悉的云淡风轻的笑容和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沉稳风度,他的眼珠子差不多完全凸了出来,被一大滩从眼眶里流出的血包围,青白的眼眸在殷红的簇拥下格外的刺眼,嘴巴大张,满脸都是惊惧恐怖的神情,似乎在生前遭受到了极大的恐吓。
他身上穿的白衬衣破了一个大洞,肚皮被撕扯开来巴掌大有余,露出了一小部分深红的内底,汩汩流动的鲜血将他全身紧紧的包围,腥红依旧在不断的蔓延,每流动一寸都在挑逗悲伤的底线。
他的左手还紧紧的攥着一本已经被捏皱得不成样子的印刷物,那是下一期还未付印的校报,此刻已被血浸红,在用最活生生的例子诠释着生命捍卫权利的惨重。
“不——社长——”从人群中钻出了几个人,扑了上去伏着身躯,哭得肝胆欲裂痛不欲生,连围观的人们看着也不禁动容,他们破音的嚎啕飘荡在校园上方,给这晴空万里的明朗笼罩上一层浓郁不可驱散的阴霾。
郭明义靠着莫陵站着,静静的看着王天凌的面容,与师父死时撕心裂肺的疼痛不同,现在的是一种绵远悠长的痛,一下一下敲打着钝重的神经,胸口的肋骨仿佛一根根的断裂,却感觉不到疼,只有那种闷得让人想扒开皮肉的难受。
“我是现任社长王天凌,欢迎你们加入。”高高的男生站在那里,和煦的笑着,如同一座不会倒塌的山。
恍如在生。
已不在生。
姓卢的男生刚刚赶到,眼前这幕不啻于晴天霹雳,让他甚至丧失了哭喊的本能,只是跌跌撞撞的想挤上前去。
在一旁观察他良久的莫陵不由分说的偷偷在他脖子上劈了一掌,姓卢的男生两眼发黑,顿时晕死了过去。
这时,从外围包抄过来了很多校方的保安,他们野蛮的推开人群,将伏着大哭的几个人架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往外拖,此举激怒了围观的学生,一个二个都将他们重重包围了起来,质问道:“凭什么抓人?!”
正在此混乱时刻,一个身着淡蓝色休闲衬衣的男生突然一跃而上一个较高的花坛,大声喊道:“静一下,大家听我说!”
人群被他这么一压,顿时静了下来,纷纷看向他这个方向。
郭明义的目光移到那个男生腰间的一个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