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陵惊奇地道:“咦?你怎么从下面上来了?”郭明义道:“我下了一趟冥界,把地狱清空了才上来的。”莫陵吓了一跳:“什么?去了一趟冥界?你怎么会去冥界?”
郭明义道:“具体情况不多说了,我们先把正事干了要紧。”转过头来对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鉴印大师含笑道:“大师也不急于在这一时杀我,不妨先跟我上去见一个人再说,待我说完要说的话,你再决定是否杀我不迟。”
郭明义又转过头来对朱若云点点头笑道:“他很好,他放心不下自己的使命,一直在冥界等我。虽然他没有接受你,但他还是对你极好的。”
朱若云不禁红了脸,眼眶一红解释道:“不……我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你知道,我追赶了你九世,每一世你都是不同的人,我……”郭明义打断了她,平静的道:“我知道,我没有妒忌他,毕竟他就是我,我就是他。其他的不多说了,时间很紧,我们现在必须要上山上去做最终地事。”
说完,郭明义这才对又惊又惧的长白三老和众魔物平和地道:“烦请各位引路,我想,你们的头儿在山上等得我够久了。”
长白三老咆哮道:“郭明义,你跟我们法术界之间的恩怨还没有清算呢。”郭明义道:“我知道,上去一起清算,上去之后你们人多势众,对你们也有利,不是吗?”
莫陵在后面微微眯起了眼睛,借助玉虚杏黄伞的功力,他敏锐地发现,郭明义从冥界上来之后有了些微的不同,他说不上是哪里不同,他只是隐隐地觉得,郭明义的周边正散发着一股微弱的气息,那不是杀气,却也算不上温暖,一缕一缕地从空中飘散,然后附着于在场的每一个人、每一只魔物身上,却惟独避开了自己、朱若云、鉴印大师和潘旻。
魔物们已经空开了一条道,郭明义坦然地走了上去,朱若云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鉴印大师,第二个跟了上去,潘旻是第三个跟着走的,最后一个是莫陵。
一行人在山下兜兜转转半个月,斩断了各自在俗世的羁绊,终于踏上了最后的归途,只是能有几人活着回来,或许只有宿命才能得知。
山上极其险峻,只有一块很小的空地,一株长得十分茂密的菩提树孤零零地伫立在那里,没有风,但是叶子仍然飒飒作响,似乎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决战而感到悲哀。
菩提树下坐着一人,白衣霓裳,芳颜如旧,只是冰冷的面容在这精致的面孔上平添了一份违和,王芳燕静静地靠在树上,双眼平视,目光中看不出一丝波动,若不是睫毛微微眨动,几乎要使人以为这是一尊巧夺天工的雕塑。
假菩提则迎风负手而立,距离王芳燕有半米的剧烈,尽管最后没能成功拿到真菩提的所有魂魄,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完美地继承了孤傲的天才气质,挺拔高雅,不动声色。
郭明义一行人终于一步一个脚印地来到了这个最后决战的地方,没能得到最高上司的命令,魔物们不敢上来,只好簇拥在山顶之下,密密麻麻地填满了半座山。
郭明义驻足凝神观看,半晌突然笑了,道:“你比他还是差一点。”假菩提连眉毛都不曾皱过一下,平静地道:“你应该知道,激将法对我没用。”
“当然,因为你没有感情。”郭明义重新迈步,“他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过于悲悯,但正因为他有那份悲悯,所以你永远无法超越他,打败他。我不是激怒你,我只是陈述事实。”
“打不打败都不是今日你我要深究的事了,我们要做的只是谈一场,抑或打一场。冥界走了一趟,你九世前的记忆应该恢复了不少,魔物当初对你做的承诺在我这里依然有效,只要你愿意归顺,既往不咎。”假菩提的语线里没有半分情感波动,仿佛是台机器一般一个字一个字地把它突出,但一旦连在一块,却隐隐是居高临下的命令。
“真是奇怪,我若要归顺你,何苦还去冥界走一趟?”郭明义不以为意,淡淡地笑道,“你之所以有恃无恐,是因为你料定连菩提这种绝顶聪明的人都未能成佛,所以世上便无人可以成佛。但你却没有想过,如果从来无人能够成佛,何以会有佛的传说?”
假菩提心中微微一震,郭明义已接着道:“只有成佛才能击败你,才能封印所有的魔物,你们呢惧怕哪怕这一丁点的可能性,所以穷尽一切追杀我们。当然,今天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够成功,只是我那么艰难地来到了这里,连同菩提的份,总要试一试。”
郭明义转过头来招呼长白三老道:“你们三个上来吧。”长白三老一头雾水,看向假菩提,假菩提微微颌首,三人这才一起上来。
郭明义道:“首先,我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有恩怨情仇。我的怨、仇必须先行了结,长白三老杀我师父,此仇不共戴天,因此我与他们必须有一战。”
莫陵站了出来:“算上我一份吧,当初追杀我他们也是挺卖力的,他们三个,我们两个,他们还不吃亏。”
长白三老怒道:“你们两个都有仙器在手,到底谁吃亏?”郭明义道:“我这个虽然是仙器,但是还没有完全进化,没太大的能力,你要不信,我可以跟你换法器。”莫陵想了想,道:“我好想没有理由可找了,那这样吧,玉虚杏黄伞我不用了,这样公平不?”说着,将伞抛给了潘旻。
潘旻大惊失色道:“莫大哥,你不用伞,可怎么打啊?”长白三老兴奋起来,摩拳擦掌道:“若是这样,愿意一战。”
莫陵长笑一声,掏出了灵霄派的本属宝物——乾坤印,率先加入了战局。郭明义没有了灭魂杖和七色舍利,只好拿那根半仙器也加入了进去。
一时间,半空五光十色,叮叮当当碰撞声不绝于耳,人影飞动,几乎难以辨明究竟是谁,足见战况之激烈。
几个回合下来,长白三老暗暗叫苦,他们自以为二人不是对手,孰料莫陵自从拿了玉虚杏黄伞之后,借助仙立,道性大张,此刻操纵宝物发挥的功力几乎翻倍,而郭明义一口咬定这个半仙器没什么作用,虽然看起来表面上不堪一击,但每次被它触碰到,总会觉得全身酸麻,心中象是长了根刺,难受之极。
在种种负面效应的牵制下,长白三老逐渐处于下风,加上年老体迈,一时间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有点招架不住。
假菩提只是冷眼旁观,丝毫没有打算出手帮忙的意思,他的全部精力,都用来观测郭明义的内心变化。
侵入人的内心,制造执念幻境,原本就是魔物的强项。然后,当假菩提将黑暗触角延伸到郭明义的内心时,却吃了一惊,他察觉里面深不见底,一片混沌,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摸不到,这意味着一件事————他根本感知不到郭明义的内心!
假菩提眯起了双眼,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说明郭明义已经开始具备抵抗魔物黑暗入侵的功力,而这恰恰是成佛的第一要件。
“啊——”一声惨叫传来,长白三老其中一人被乾坤印正中后背,吐出一大口鲜血,踉踉跄跄地后退了五六步,坐倒在地上。
莫陵原本就是凶狠毒辣之徒,一见有这个良机,哪肯放弃,马上抽身出来补上一掌,可怜老人双眼一翻,银发飞舞,已是当场毙命。
见兄弟惨死,长白二老悲愤至极,发出凄厉的尖叫,激发所有潜力,瞬时攻击加倍,打得郭明义有点招架不住。
莫陵赶忙加入战局,二对二情况下勉强打成平手,但二老复仇心切,竟然克服了体能超支,越打越有精神,越打越占上风。
莫陵心想,这可不妙,若是持久战下去,我们二人体力耗光,待会站不了魔物,必须要想法再杀一个,这样大局就可定了。
但是战局这么激烈,莫陵就算再聪明绝顶,也没多少空隙来想这个问题,更何况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即便他试图偷袭,但化悲愤为力量的长白二老每每总是察觉。
正在这时,郭明义突然跳出战局,问道:“二老,有一个问题能不能先回答我,不论你死我死,这个答案我不想长埋地下。”
长白二老和莫陵齐齐住手,二老气喘吁吁道:“问吧,什么问题?”郭明义的目光飘到了那棵菩提树上,一会儿又飘了回来,明澈的黑色里蕴含着一种微弱却撩动人心的光芒:“如果我师父答应你们的请求,你们会不会不杀他?”
长白二老和莫陵都是一愣,大家都以为郭明义会问什么石破天惊的问题,没想到是这么幼稚的一个设想,二老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不会。做大事必须心狠手辣,你师父就算答应,也极有可能是表面答应,阴奉阳违。”
“心生私欲,泯灭本性。不以恶耻,唯己而立。这是权欲心,禁受不住权欲的渴望,享受权欲带来的快感,魔物油然而生,天下道德沦丧。潘旻,你他日掌菩提山之位,要记得不要去争什么第一门派,把经义读好,把佛性修好,便是苍生之福。”郭明义突然喃喃地说出了这一番话,在后面站着的潘旻登时惊呆了,这些话语听着如同交代后事,急得他眼泪夺眶而出:“不,师兄!你千万不能输!为了师父,你千万不能输!”
郭明义莞尔道:“谁说我要输了?”突然他将手微微一抖,手上仙器迸发出强烈的白光,直冲云霄,互相交缠着、呼啸着,形成两股巨大的光柱,在它的周围刮起凌厉的旋风,风势平吹过地面,霎时间飞沙走石,尘土漫天,所有树木石块拔地而起,在空中盘旋之后再砸落地面。
由于事起突然,魔物们都没有防备,纷纷被吹上空中,有的更惨,直接被树木或巨石砸中,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化为黑烟散去。
长白二老仗着自己手中法宝,勉强站立,但身形仍然忍不住摇摇晃晃,相望一眼,都不由心中骇然:刚才明明自己这边还占上风,眼看郭明义就快只有招架之力,怎么猛然间法力暴涨三倍,达到这么惊人的地步?照他这样发展下去,自己这边岂非彻底没有胜算?
想到这里,长白二老不顾风势强劲,趁着莫陵在那边还在稳定身形,双双抢了上去,直接对着郭明义就下杀招,莫陵猝不及防,大吃一惊,忙厉声喊道:“小心!”
郭明义沉下脸来,双目溢出凌厉的杀气,冷冷地道:“苦海无边,无有彼岸。若已沉沦,何须回头。”
他话音刚落,冲破天际的两道光柱登时化作两道白色的巨龙,龇牙咧嘴,面目狰狞,一双锋利的爪子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只听“嗷”一声清吟长啸,巨龙从长白二老身上急速穿过,二老身形微微一晃,僵在原地。巨龙回首,仰天长啸,在云雾中翻腾数下,化为白烟袅袅,掠过菩提苍翠。
狂风顿止,摔倒的众人和魔物纷纷爬了起来,此时尘土也渐渐散去,露出了对决中的二老和郭明义三人,郭明义手中持着那把仙器,面色平静,目光越过二老直视前方,二老则面色如常,只是动作僵硬,立在原地。
潘旻傻眼了,刚才那两条巨龙出来的时候,他不顾鼻青脸肿在那里拍手欢呼,就差没高兴到跳崖了,以为此战必胜,结果巨龙打了一会酱油,就不见了,也没给二老造成什么伤害。
莫陵怔住在那里,他的表情跟潘旻一样有着难以自抑的惊愕,所不同的是,神色中还夹杂着一丝狂喜,他虽然看不穿巨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