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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明义微微一笑:“我去冥想了,想通了一些事情,你看。天地化万物,乾坤尚未泯,破!”“噌”寒光一闪,只见一柄尖锐的兵器从五彩的光芒中耀然现身,莫陵不满道:“你故弄什么玄虚,这个我早就……”他突然顿住了话语,紧接着,眼神中流露出迷茫和疑惑,但瞬间,就被狂喜的光芒所取代:“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在他面前所呈现出来的兵器,早已和最初见到的完全不同,器柄上最后一点祥云的图案都被打磨殆尽,剩下的只有可以映照出人影的无比光华,变化最大的是在前端,那个硕大的花苞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有一个尖锐的圆体刃。
郭明义一笑:“一言难尽,你看我现在变成这副鬼样子,可想而知吃了不少苦头了。不管怎么说,它总算进化了。”
莫陵凑前去细细端详道:“如果是仙器,至少典籍里面有记载,比如我的玉虚杏黄伞,但你这把变来变去怎么形状还是这么奇怪?刀不像刀,戟不像戟,究竟是什么东西?你确定它是进化还是退化?”
“瞎说!”郭明义笑斥道:“哪还能退化?闲话少扯,给我个包子,吃完了赶紧上天山。”
“上天山?”莫陵吃了一惊,怀疑耳朵听错了:“上天山干什么?朱若云不是不在上面吗?”
郭明义顿了一下,才道:“我上去有件事,有件非做不可的事。”
莫陵疑心顿起:“愿闻其详。”
郭明义沉默了,半晌,突然道:“你猜出来菩提是怎么死的吗?”
莫陵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岔开话题,但仍然顺着回答道:“猜了个大概,必定不是被魔物杀死的,因为他那骄傲的自尊不允许这种事发生,我想,很有可能跟他本身有莫大的关系。他是怎么和你说的?”
郭明义道:“他没和我说,不过你猜得很对,他是被自己杀死的。洪元圣祖师给世人留下一句话,要想除魔,必先成佛。可是却没有几个人猜到,成佛的路有多么凶险,即便菩提给我留下了那么多的提示,但我依旧不能确定有几分胜算。所以接下来的事情我不一定会告诉你,也不一定和你一起去做。”
说完,郭明义转过头来,看着莫陵阴晴不定的神色,忽然轻松一笑:“你要觉得不放心,就拿那块碎片照照我吧。”
莫陵当真不客气地掏了出来,光明正大地对着郭明义左照右照,确定真的毫无异样后,松了一口气,收起那块碎片道:“可我觉得这条路越凶险,越应该有人帮忙分担。”
郭明义的嘴角以莫陵察觉不到的弧度微微弯了一下:“这件事不像你我想得那么简单。我打个比喻,像今天你问我的这个问题,为什么还要上天山?因为我们都没看透这个劫数,我们以为来天山是为了找朱若云,但其实命运是要让我和菩提相见。同理,我们以为上天山没有必要,但此行却蕴含着唯一可以增大胜算的机会。你若信我,就和我同行,你若不信,我也只好独自上路。”
莫陵的眉头紧紧皱着:“我不是不信你,而是你要知道,天山上布了多少重兵,先不算魔物,光法术界的人都够呛,就算我们有仙器,也就勉强和长白三老打个平手,哪还有精力去应付魔物,更何况那个假菩提不知道在不在山上。”
郭明义接口道:“真假菩提一战,假菩提完败,此事对他打击不小,加上他忌惮真菩提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经消亡,所以不敢留在山上。至于长白他们,只不过是魔物的附庸,若连他们都打不败,又谈什么收服天下魔物呢?”
莫陵觉得这个道理简直愚蠢至极,纯属自找死路的热血蠢物,但不知为什么,他的内心却开始隐隐地相信这种没来由的自信。
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死也不同意郭明义这个大胆的设想,但莫陵身为这世的天才,思考几秒之后做出了被载入后世史册的明智之举:“行,那我们上去。”
当实在无法分清对错,当实在无法判断是非,当不知道前行抑或后退,那么就遵循自己内心最本始的感觉。
本能善念,并非只存在于执念环境当中。
当郭明义和莫陵这久违的“菩提双煞”大摇大摆出现在法术界众人前面的时候,大家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红了眼就厮杀,而是被吓傻了。
在一群如同雕塑中的人中,蓦地冲出来一个人,大吼道:“大家别慌,他们二人已是穷途末路,这次是自知灭亡,所以才自投罗网。大家按照之前的演练,分别排好队形,抓不了活的,死的也要!”此人赫然便是灵霄派新任掌门钱密松。
他这一声大吼,顿时震醒了大家的神经,顿时发出震天响的喊叫,围成了一个庞大的三层圆形,将郭明义和莫陵二人齐齐围在中央,当真是水泄不通。
莫陵掏出那块碎片,平举右手,缓缓扫过一圈,残缺的镜面中映照出一个又一个狰狞的魔头,有的上面盘满毒蛇,有的长满了化脓的肿瘤,有的皮肤被撕裂开一半,露出白色的骨头,这其中,最为可怖的便是钱密松的头颅,嘴里长满了七歪八斜的獠牙,脸上全是脓疮,黑色的蜘蛛密密麻麻地爬满了头顶,一条通体白色的蟒蛇吐着巨大的红信子,昂首翘立。
莫陵心中叹息一声,果然,以争名夺利、尔虞我诈为生存法则的法术界人魔化的程度远远比普通的世人要厉害得多。
莫陵靠近了郭明义:“怎么打?”郭明义反问道:“你觉得呢?”
莫陵道:“最简便的打法,我用玉虚杏黄伞扛住所有攻击,你趁机把他们全杀了。反正长白三老不在这里,杀这些人对你来说不是难事。”
郭明义笑道:“若是这样,便便宜了魔物,它们正想看到我们俩满手鲜血,自寻报应。”
莫陵眉头一皱道:“那你打算怎么样?”郭明义道:“你的爱将钱密松是这里的头儿,俗话说,擒贼先擒王。要赢此战,攻心为上,你能不能找出他会魔化的最大动机?”
莫陵作恍然大悟状:“明白了,你要我对他苦口婆心孜孜不倦语重心长废寝忘食长篇大论地对他进行教化,这样一来,他就可以趁机把他手中的那把宝剑插进我的胸膛,我也就可以从容赴死了,对不?”
郭明义笑道:“前半句对,后半句不对,你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你最了解他,猜出他为什么甘心沉沦黑暗应该不难。”
莫陵尽管满心疑惑,但他最终选择了信任对方,为了以防万一,他拿出了玉虚杏黄伞作为防备,这才走到钱密松身前,看着他凝神一笑,直笑得钱密松胆战心惊。
莫陵悠悠地道:“做掌门的滋味是不是很好?我记得那一年,我才三岁,师父就跟我说,掌门将来一定是传给我的,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但我从来都不觉得开心,也许对于你们来说,掌门意味着风光登顶,意味着前呼后拥,意味着酣畅淋漓,但透过师父,我看到的只有沉甸甸的责任。从古到今,又有多少掌门能够真正做到光大门派,而不将传世基业毁于一旦?钱密松,我当日之所以将掌门之位传给你,看重的是你平素淡泊名利,但现在回头一想,这样的考虑真是可笑,你淡泊名利,只是因为知道自己追逐不到名利,而一旦你尝到了权利的滋味,就会更改自己的本性。不,我说错了,是回复人的本性。你……是担心我回来抢走掌门之位才苦心积虑加入他们想要杀我的吧?”
“你住嘴!”从人群中冲出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你不要在这里蛊惑人心,钱掌门尽心尽责,笔你做得好多了。”
莫陵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张掌门,凭你有资格这样跟我说话吗?”
那大汉登时窘得满脸通红,大叫道:“你已经是法术界的叛徒,我们用不着跟你论资排辈了。我说,大家都愣在这里干什么?放任他们挑拨钱掌门吗?我们人多,必定能赢,大家还不快上?”
“妈的,果然要先打一架。”莫陵一脸冰霜地准备催动玉虚杏黄伞,说时迟那时快,郭明义已经大吼一声:“谁敢?!”
“我呸,你喊什么喊?”那些人惧怕的主要是莫陵手中的仙器,对于孓然一身的郭明义可就没有那么客气了,“你当你还是天下无敌吗?我们得了魔物的力量,早就可以轻易置你于死地了,你就乖乖下黄泉吧。”
“我佛慈悲,普度众生!”“道祖清明,幻化两仪!”一时间,呼咒之声此起彼伏,只见五彩光芒迸射,数十件法宝在熠熠的闪光中铺天盖地,如同奔腾的巨浪,齐齐向郭明义打了过来。
“不好!”莫陵正要抢在郭明义身前挡住这一攻击,郭明义却比他更快做出了反应:“天地化万物,乾坤尚未泯,破!”只听“噌”的一声,刹那间白光万丈,亮如白昼,四周飞沙走石,山摇地晃,惊起无数飞鸟,凄然叫着扑腾飞离,众人的眼睛都被刺得受不了,赶紧闭上。
白光持续了将近有半分钟,这才逐渐隐去,众人睁眼看时,只见那柄奇怪的兵器横握于郭明义胸口,全身祥云朵朵,又有金光流苏浮动,溢彩流萤,耀眼夺目,而反观众人的法器,却褪去光泽,此刻静静地躺在地上,毫无声息。
众人又惊又怒,那大汉叫道:“郭明义,你到底干了什么?”同时手往上一翻,地上却依旧一片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异动。
法器召不回来?!这一下,众人当真是大吃一惊,纷纷念咒尝试,果然,地上的法器就象一转身变成了废铜烂铁,不但没有听从主人召唤,反而颜色黯淡,有的甚至出现了轻微破损。
“这……这是怎么回事?”众人一下子呆了,少了法器,谁还敢上前挑战这可怕的“菩提双煞”,不禁纷纷后退,面带惊惧地看着二人。
旁边的莫陵也暗暗吃了一惊,他手中的玉虚杏黄伞号称天下第一防御仙器,可也没有这样的功能,还能将对方的法器彻底抹杀,究竟郭明义手中握的是什么宝物呢?
郭明义冷冷的目光一一扫视众人,大家被他看得都不寒而栗,只听郭明义淡淡地道:“大家一定以为是我杀了你们的法器,其实不是。我们的法器,都受过长期的香火朝拜,听过经义诵读,感染佛气仙息,所以都有了自己的灵气。你们现在沉沦黑暗,甘于为魔物驱使,还有什么脸面大喊我佛慈悲,普度众生?我不过是让这些法器看明白你们的内心,既然舍弃光明,为什么还要掌控这些从光明中孵化而出的东西?不是我让你们丢掉了这些法器,是这些法器舍弃了你们!”
“你你你闭嘴……”那大汉气得满脸通红:“你们才是不切实际,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私自利原本就是人性,是你们俩执迷不悟,这世上真的有大公无私,只为他人不为自己的人吗?这世上真的有完全光明而毫无黑暗的人吗?只有黑暗才能最终地存活下去,只有黑暗才是真正的永恒之道!”
郭明义大吼道:“那既然你们不需要光明,为什么还要念佛崇道?那些不都是不切实际的东西?佛祖道祖不都是可笑至极的蠢物吗?你们为什么不脱下法术界那身伪皮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魔物?!”
这一番话吼得大家哑口无言,一时间面面相觑。
郭明义回过头看着莫陵示意道:“继续。”莫陵皱了皱眉,郭明义如果有这份功力,可以随意抹杀他人法器,还需要自己这么长篇累牍地说道做什么,不过他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