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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陵拈起手中那块碎片细看:“这到底是什么?你刚才在做什么?”
“这是佛舟阵启动的关键。图书馆里的阵法是全的,没有缺,那个角落不应该摆铁书架,而是要填充特殊的东西。这就是我找到的,一直也没看出到底是什么东西,直到无意间,才被我发现它的用途。”郭明义的声音特别低沉,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禁苦笑了一声:“有人来找我,我就起身想出去,习惯性的眼光一扫,你猜我扫到了什么?我看到在这块原本并不透明什么都看不到的碎片上,竟映射出了一个恐怖的图案——一个浑身长满毒瘤的脑袋上,无数的鬼怪妖孽盘踞着,它们的头发或枯手在空中飘舞,脓液粘满了它们之间的所有空隙,在脑袋的下方,没有眼睛,没有鼻子,只有一张黑色的大嘴露出长长的青色的舌头,在下巴那里盘旋。”
郭明义看向脸色早已发白的莫陵,一字一句的道:“我这才知道,这块碎片的作用到底是什么。它是可以分辨人心中当中是否潜藏魔物的至宝!”
莫陵的手立刻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手中的碎片随着摆动焕发出一道微弱的闪光,没有人说得清那是太阳的闪光还是它本来的光芒。
“没想到世间竟然真的有这样的宝物。”莫陵看着那碎片喃喃的道:“来找你的那个人是谁?”
“马主编。”郭明义无精打采的回答道。
莫陵的嘴角边出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我知道了,怪不得你刚才要举着碎片对着我,你是担心我也被魔物催化了吧?”
郭明义坦然的看着他:“是,莫陵,你正处在最激烈斗争的中心,佛魔原本就在一线间,我不得不慎重。”
莫陵斜眼看着他:“你刚才害怕到都快拿不稳了,是不是打从心里觉得,我跨不过这道坎去了?”
“我跨过,才知道这其中的艰难。”郭明义答道:“你跨过去,是我的福分,跨不过去,是我这辈子最沉重的打击。可我别无选择,再残酷的事实也要努力去接受。我不会再让魔物在这个世上肆虐,我想你也不愿意自己变成一个疯子到处杀人吧?”
莫陵淡淡一笑,手指轻轻划过那块碎片锋利的棱角,在黝黑的表面上映射出淡得不能再淡的痕迹:“之前你跟我说的那些,其实我没全懂,也许悟化真的需要机缘,而我还没到那个时候。但是,我想对你说,不管怎样,我不会重复我的先辈走过的路。这场战斗,我跟你站在一起!”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登时殷红的鲜血流出,化成一道细碎的红线,流过碎片的表面。
宿舍的门再一次被人突然的撞开了,这次闯进来的人是潘旻:“师兄,外面……咦,莫大哥也在?对了,事情不好了,这次更加严重,外面突然有好几十个学生发了疯,都说要杀人,幸亏其他的人反应快,把他们按住了,我没有那么多锁魂柱,该怎么办?”
郭明义的脸上并没有太多吃惊的表情,在马天坪警告他魔物即将全面复苏之后,他就知道这一天必将来临。
“知道了,你先控制着局势,别让那些疯子乱杀人,我这边正在想办法。”郭明义模糊不清的打发走了潘旻。
莫陵看向郭明义:“你打算怎么办?”
郭明义沉默半晌道:“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1932年严盛他们启动佛舟阵的时候,那个阵法其实是完整的,为什么还会带来那么大的灾难后果?”
莫陵沉吟了片刻道:“有两种可能,第一,他们毕竟是俗世中的人,不懂得阵法布置及发动的基本原理,有可能发生了误操作,所以佛舟阵没有发挥出完全的功效,不仅没有灭了魔物,反而还把他们的小命给搭进去了。如果这条不成立,那么就是第二,佛舟阵早已失传,图书馆留下的阵法只能是后人模仿修复的,修复过程中出了错,使得这个阵法表面上象是佛舟阵,其实变成了另外一个邪阵,一旦发动,虽然力量强大,但是后果也很惨重。”
郭明义道:“这两种可能的确都存在,但我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证据使它们变为不可能。先说第一条,严盛是个谨慎的人,在没有弄清楚阵法如何发动之前,我想他根本不会擅自行动,更何况他们不像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准备。如果校报五个创始人并没有掌握阵法的运作,还用得着那么大动静搞个校报来掩人耳目吗?我猜想甚至有可能他们也参与了修复的过程。而且魔物之强大,你我都已经知道,普通的法器对它们根本束手无策,打了折扣的佛舟阵能将它们驱赶出校园并且封印数十年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郭明义继续道:“再说第二条,要用佛舟阵的外形变化出另外一个邪阵,这可比重新创造一个难多了。而且邪阵之所以成为邪魔外道,是因为它跟正宗的阵法不同,它的发动必须要以鲜血、疼痛甚至人命作为代价,实施最原始的等价交换原则。如果这真是一个邪阵,要让它发挥出等同于佛舟阵的威力,将魔物驱赶出校园并封印,那得要布阵之人付出多大的代价?仅仅校报五条人命加上一场大火烧死的数十条就够了吗?若真的这样就够了,那它算得上是最慈悲的邪阵了。”
莫陵听得疑惑道:“难道还有第三条理由?我确实想不到了。那你说说,为什么严盛他们明明成功的将魔物赶出去了,还会出现那么多负面后果?”
郭明义微微一笑道:“你不是想不到,是忽略了一些关键的东西。我提示你一下,想想我们这所校园外面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稀奇古怪的东西?莫陵愣了一下,然后几乎是毫无防备的,一个清晰的影像猛地撞进了他的脑海,那是钟馗张大了嘴、额头上布满了汗、脸上神情高度紧张的夸张表情。
“啊,那些废弃的商业街!”莫陵失声叫了起来:“你说那些也是严盛他们搞的?”
“除了他,谁会去搞?”郭明义将头靠在后面的枕头上,目光中若有所思:“学校是没有任何动机的,即便想建商业街,也不会雕这么诡异的图案上去。画里的钟馗没有对手,是因为对手在画外,在校园中,所以很明显,建造这些房子就是为了帮忙抵御邪祟,校园里有这个目的的在近代便只有他们五人。”
莫陵托着下巴道:“你这样说并非没有道理,但我一直以为那些建筑是跟前原惨案有关的,是用来抵御另外的邪祟入侵,而不是指魔物。”
郭明义不禁笑了:“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还没看出来?其实前原惨案跟魔物就是同一回事。”
莫陵万分惊诧道:“什么?!前原惨案一直神秘莫测,至今为止也没有找到任何有关的资料,你有什么依据得出这么离奇的结论?”
郭明义慢慢的道:“不需要依据,只需要运用排除法就可以得出判断了。首先在时间上两者是吻合的,前原惨案发生在校报五人死亡之前,而魔物也是先入侵校园才有校报创立的;其次是陈隆宇留下的资料中明确指出,前原惨案,校报创始人失踪案和最后的死亡火焰传说案是前因后果的关系,也就是说,三者有着极其密切的联系,现在我们都知道的是,校报创始人被怪物追杀从而引发了微光大火,且不管是怎么引发的,反正跟他们脱不了关系,那他们为什么会被追杀呢?是因为施了阵法,出现了负面后果。那为什么要施阵法?因为魔物入侵了。这么一来,逻辑链条就完整了。最后一点,前原惨案影响这么大,作为同一时代风云人物的严盛居然在留下的日记里毫无提及,这本身就非常反常。究其原因,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严盛其实通篇都在说前原惨案!”
莫陵脸色蓦地变白了:“你是说魔物入侵导致众多学生发疯砍死人就是传闻中最惨烈的前原惨案??”
郭明义斩钉截铁道:“没错!魔物当时的力量一定远比现在强大,如果学校里有五分之一的学生变成了疯子四处杀人,这件事难道不可怕吗?难道不惨烈吗?不值得严盛他们倾尽心血去进行抵抗吗?不值得他在日记里长篇大论的讲述吗?”
莫陵道:“那为什么他不直接说是前原惨案?”
郭明义道:“或许在他那个时代,并没有这样的说法,前原惨案只是后人起的名字。我猜,前原很有可能是学校里的一个地名,在那里集中了大批被魔物蒙蔽了心智的学生,他们挥起屠刀疯狂的杀掉捉过来的人,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腥气弥漫了整个天空,覆盖了清爽的地面,到处是战栗的哭喊,痛苦的号叫,活着的,在支离破碎的躯体上无助的逃跑,疯了的,红了双眼发泄内心的黑暗。那必定是学校最黑暗的时期,没有公义,没有怜悯,只有无边无际的绝望。”
莫陵听得不寒而栗:“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应该去写小说。你说前原惨案就是指魔物入侵,但你忘记了一点,前原惨案是带有诅咒的,而且陈隆宇的资料中也提到过,但凡有涉及这件事的人,都会因诅咒而死。我不相信,以魔物的狂妄和自大,还会一边入侵一边下诅咒吗?”
郭明义道:“魔物当然不屑于诅咒,它们连会不会诅咒都是一个问题。诅咒者另有其人,这就涉及到另外一条更隐晦的逻辑链了。按照陈隆宇的说法,不但是提到过前原惨案这四个字的人,甚至是暗中调查它的人,都会被诅咒而死。但是严盛的日记中通篇都在说这些事情,有多详细就多详细,他怎么没被诅咒死?反而好好的活着,创立了校报,直到最后启动了阵法不知怎么的才死了。不只是他,另外四个创始人相信也是一样的,最起码我们亲眼看到了有两个并不是被诅咒死的,而是强行启动阵法肉体被撕裂得粉碎而死的。为什么这五个人独独可以成为例外?由此推断,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前原惨案发生的时候并没有诅咒,否则那五个人不可能还光明正大的到处调查和写日记,也就是说,这个闻之色变杀人于无形的诅咒并不是前原惨案的诅咒!”
莫陵忙问道:“那是什么诅咒?”
郭明义一字一句道:“那是严盛等五人为了严禁后人插手此事而下的诅咒!”
“什么?!”这一惊之下,莫陵差点没坐到椅子上去:“严盛他们下的诅咒?!他们为什么要下这么恶毒的诅咒?”
“他们有他们的小算盘。”郭明义叹了一口气道:“他们以为计划天衣无缝,担心后世有愚直的学生因为好奇调查此事,误闯阵法破坏封印,所以才自以为是的布下了这么一个恶毒的诅咒,并不惜害死几条人命,以此杀鸡儆猴,好让后世不敢轻易涉足,视之为禁忌。没想到,阵法虽然成功,但是却留下了致命的隐患,反而给我们的调查增添了难度。”
莫陵点头道:“我早应该想到,只有他们五个才逃脱了诅咒,说明他们五个就是下咒之人,诅咒是不能迫害自己的主人的。但严盛建造这些建筑来做什么呢?好像没派上用场啊?”
谈到这个话题,郭明义的眼神里明显的笼罩上一层悲伤:“他建造这些是用来摆佛舟阵的,上次我和你去那里的时候就发现了,那些建筑虽然连成一排,但是却没有成一条直线,反而歪歪扭扭,照理说那边地方空旷,没有必要建的那么难看,还增加成本,现在想来,根本就是有意为之。是我们疏忽了,但凡阵法布设,如果仅是方寸之间,以人为器物排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