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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喘如牛冲到了他们跟前,吐了一口气后才道:“是的,我就是!”然后弯下腰不断地喘息。
“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你很久了!”女子道。
“你还真该感谢这位小姐,要不是她那天厚着脸皮问了你的手机号码,我也不可能透过你微弱的座标讯号寻找到你呀!”那位亚裔男子满脸笑容,还将平板上的座标图翻了过来给他看。
奈鸠认出那位女子带着点法语口音的腔调,就是几天前打电话到办公室,向他询问一堆关于朵娜心灵治疗的法裔女子!
“怎么会是你——”
“安德森先生,我们只是奉命邀请你至肯辛顿宫,协助‘沃斯特之加贝尔公主殿下’,厘清二十年前在雷丁镇的真理之盾寄宿学校,所发生过的塔顶恶龙事件!”
丨之章:灭
西敏寺,维多利亚堤岸“新苏格兰场”前方广场。
上千名的示威者或坐或站聚集在马路与广场内,人群内充满了琳琅满目的标语横幅与抗议牌子,他们被一道黄色的警戒线明显区分为两个区域,有些人站在界线前对着另一群人比手画脚,也有些人手握着大声公互相叫嚣着。
示威群众左方的区块大多是夫妻档或中年妇女,他们牵着儿女或推着婴儿车,在队伍中举着牌子抗议。大字报上写着r犯罪者滚出我们的社区”、“不欢迎性犯罪前科当邻居”、“请为我们孩子的安全着想”……之类的字句。
另一头的示威者则多为男性,几位男子表情静默站在最前方的那一排,刻意用封箱带贴住了自己的嘴,并且如自虐般捆绑着双手。他们身旁亲朋好友的牌子上则是以血淋淋的字迹,写满r他们已经接受过惩罚了”、“请停止歧视误入歧途的更生人”、“更生人也有就业权”、“请放他们一条生路”……字字句句充满着悲愤与呐喊。
近百名伦敦警察厅的员警就杵在两方人马中央,他们头戴格状滚边的大盘帽、身穿萤光黄的警示外套,各个表情严肃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提防会发生任何擦枪走火的失控情况。
几位男性更生人站在台阶上,讲述着自己出狱后洗心革面的决心,却是如何遭遇社会大众的冷漠歧视与言语霸凌,最终沦为餐风露宿的流浪汉,或为了糊口索性重回铤而走险的犯罪生涯。
当那位名叫肖恩丄彖尔的男子站上阶梯后,顿时引来络绎不绝的鼓掌与口哨声,而另一头的许多家长却朝着他比着中指。
电视新闻的女记者站在示威群众的外围,在喧闹声中提高了嗓音报导着。
“警方日昨在塔丘站的马克道废弃区,所发现的第六起地铁站杀人案被害者,已确定是一名上星期才刚获释出狱的释囚鲁珀特·豪尔,这则消息披露后引起许多甫出狱的更生人,与他们的亲朋好友们关注,纷纷指控这个冷漠的社会一再无视已改过自新的前罪犯,才会造就了如今一位刚刚步出监狱的男子,成为被凶手霸凌、泄愤与毁尸的目标……”
鲁珀特的儿子肖恩手持着麦克风,站在台阶上痛心疾首地喊着:“……我的父亲或许曾是一位失职的教职人员!是一名使用毒品的瘾君子!甚至是一个性犯罪者!但是,他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难道十年的牢狱还不够吗?为什么还会有丧心病狂的人,以如此残忍的手段对他动用私刑……”
示威群众的另一头,却传来抗议声与不满的骚动:“私刑你个鬼!他是罪有应得——”
“那当然是一种私刑!”肖恩狠狠地盯着那一群家长与妇女团体:“而且,在现场的你们!你们!和那一群道貌岸然仇恨更生人的团体!全都有可能是对我父亲动用私刑,甚至是联手谋杀他的嫌疑人!你们根本就是间接杀死他的凶手!凶手!”
一位抱着女儿的妇人嘶声喊了出来:“鲁珀特·豪尔才不是什么更生人!他不只是一名性犯罪者与性侵加害者,还是个罪大恶极的恋童癖!是个猥亵孩童的高危险惯犯!这种人只要存在这个社会一天,就是每一位家长的噩梦!因为,我们年幼的儿女们都有被奸杀的危机!”
“对,将恋童惯犯逐出我们的社区!”另一位推着婴儿车的父亲也举牌高喊。
几对年轻的夫妇更是握着拳怒吼着:“为了孩童的安全,拒绝与恋童案释囚为邻!拒绝与恋童案释囚为邻!”越来越多人跟着齐声呐喊,甚至朝着肖恩的方向丢掷瓶罐。
原本壁垒分明的示威群众突然如晕染开的颜料,穿越了警戒线发生扭打与推挤的肢体冲突,女性们的哭天喊地、男性们的猇声狺语、警察们居中制止的口哨声,以及孩童们此起彼落的哭闹声……就在新苏格兰场的大厦前一幕幕上映著。
画面霎时静止在那一瞬间,所有狰狞的面孔就那么凝结了。
加贝尔公主握着遥控器转过身,背对着PVR上暂停的电视画面,脸上挂着可人的微笑:“欢迎各位来到肯辛顿宫的沃斯特公爵会客厅!大家刚刚已经从新闻画面上看到新苏格兰场与大伦敦地区的各种示威活动,经过两个星期以来的六起地铁站杀人案后,种种反弹与惶恐的连锁效应。
我想,各位这一场久别重逢的‘同学会’,或许在戒备森严的肯辛顿宫举办,最能确保几位出席者的人身安全。”
今天的加贝尔公主脂粉未施,身穿一套湛蓝色的马术短外套与白色长裤,颈上还结着一条秋香绿的丝巾,脚上则是一双枣红色的及膝长靴,一副随时可跃到马背上骋驰的帅气装扮。不过,这倒才是她平日不需出席任何皇室活动时,最习惯与自在的装束打扮。
在她面前的会议长桌,分别坐着奈鸠、索菲、尤津、伊森与奥利佛,以及视讯画面上被警方扣押中的朵娜。加贝尔公主的身旁站着C。N。D。E。R。的另外四名成员,另一头法式的双开门边则是劳伦斯督察,以及门外的禁卫军护卫。
“首先要感谢奈鸠提供了各位的真实姓名,阿鬼才能够透过无远弗届的网络,寻找到各位的联络方式!之所以会邀请你们这几位多年未见的旧识,在肯辛顿宫共聚一堂,只是想厘清两件重大的谜团!第一个谜团就是发生在二十年前,各位曾经就读的真理之盾寄宿学校,甚嚣尘上的两头塔顶恶龙的传言;第二个谜团就是为什么地铁站杀人案,会与各位有所关联?”
“殿下,我真的不是什么杀人凶手!实在不明白怎么也会被牵扯进来……”
奈鸠的语气充满无奈。
加贝尔公主挤了一下右眼,举起左手掌手心朝着奈鸠顿了两下:“我之所以会说各位与案情有所关连,是我刚才与各位单独对谈时发现,除了有人承认自己犯案杀人、有人被警方列为是嫌疑人、也有人怀疑自己与其中一件案情有关,甚至是在某起命案发生时,莫名其妙出现于地缘处。
我们先来做一些小小的测试,希望能藉此梳理一下每个人心中的疑点!”她引了引下颚,示意身旁的黛比开始动作。
黛比穿着肯辛顿宫那套蕾丝领的深蓝女仆装,手脚俐落地将一叠白纸与彩色笔,逐一发给了位于长桌的五位男女,视讯上的一位警员也将相同的纸与笔递给了朵娜。
“请各位将你在塔顶上见过的红色恶龙与白色恶龙,它们的形体与样貌详细地写在有标志A的那一张白纸上。然后,再麻烦大家将那两头恶龙的形体与样貌大概画出来,红色恶龙请画在标记B的纸上,白色恶龙请画在标志C的纸上。我给各位十五分钟完成,请开始!”
虽然六个人的表情都有些无所适从,不过还是各自提起了笔开始书写。劳伦斯一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只能静观其变看着这位古灵精怪的小公主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当时间结束时,加贝尔公主要求他们将三张纸头面朝桌面盖上:“现在,请各位先拿起标志A的那一张纸,别让其他人看到你的内容喔!准备好了吗?请各位将内容大声地念出来,一、二、三……开始!”
虽然,他们的声调并不尽然相同,但是却以一种极为统一的速度念着:“……那两头巨大的恶龙挥舞着如蝙蝠般的翅膀,一头恶龙透着如充血爆筋般的红;另一头则是毫无血气的惨白色。它们全身上下闪着油得发亮的光泽,蛇颈般的脖子下有着庞大的身躯,末端还拖着长长的尾巴。两头恶龙的口中都吐著叉形的黑色舌头,还不断用布满短角的巨首推撞着对方……男童的嘴或许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却依然憋着气发出一种痛苦的喘息声,他紧闭着无助的双眼,不停地扭曲身体死命挣扎着,仿佛想从两头恶龙的手中挣脱出来,却始终如一团肉球般被恶龙们争夺着……”
现场的索菲、尤津、伊森与奥利佛一边念着,一边目光疑惑地环视长桌的其他人,就连视讯画面上的朵娜也缓缓抬起头,露出完全无法理解的眼神。五个人随之将视线停留在奈鸠的脸上,因为唯有他念得内容和其他五位截然不同。
加贝尔公主望了U。N。D。E。R。成员一眼:“还真是被我猜中了!”又继续道:“好,那么现在请大家举起标志B的那张纸……再举起标志C的那张纸。”
当会客厅内的所有人看完那些手绘图后全都儍眼。因为,他们每一位所画的红色恶龙与白色恶龙完全大相迳庭,有人画得如侏?纪时期的恐龙、有人画得像是长着翅膀的飞蛇、还有人画得类似东方宫殿中的五爪金龙,或是宛若飞马的奇怪生物,更有人什么也没有画。每个人所画的恶龙根本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为什么会这样?”劳伦斯惊讶地喊了出来。
加贝尔公主露出了得意的微笑:“我们先来谈谈各位所形容的恶龙吧!你们自己可能也吓了一跳?就算各位曾经一起目睹过红色与白色的恶龙,为什么文字上的形容也会一字不差?不但用字遣词一模一样,就连语句的先后顺序也如出一辙?”
她绕着长桌缓缓踱步:“当然,也还是有人比较正常啦!就只有他对两头恶龙的描述与你们截然不同,不是吗?”随之,停在奈鸠的座位后方,双手优雅地搭在皮制的椅背上。
“这叫什么来着?暗示与条件反射嘛!奈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这些用语!”
“我不懂,为什么我们几个人如出一辙的话语,会和奈鸠有关?”尤津望着加贝尔公主。
视讯中的朵娜喊了出来:“殿下是指……他对我们催眠了?”
“不可能!他那时候只是个十岁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懂催眠术?”伊森摇着狮鬃般的金发,表情有些不以为然。
奥利佛转过头望着伊森:“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不是他他他搞的鬼,我们怎么可可能会像中邪似地念出一字不差的内容?”
尤津也惊讶地说:“而且,奥利佛刚才念那一段文字时,也完全没有任何口吃!”
“或许是我们小时候,总是在一起讨论过恶龙的事情,因此大家的用语才会大同小异吧?”索菲低首幽幽地回答。
“总是在一起?我可不承认有时常和你在一起喔!你是指在你背叛我们逃离水牢之后吗?”尤津皱了皱眉头。
索菲顿时泪崩,红着双眼委屈地喊着:“我对不起你们可以吗?我当时只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根本无法忍受那种饥寒交迫的刑罚,还有他们以食物当奖赏的诱惑……这二十年来,我也没有好受过呀!”
加贝尔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