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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最后一句话,“小伙,我延续了你的命。离死很快了,我的要求只有一点,不火化。如果有朝一日有了绸儿的消息,把这一切写在纸上烧于我坟前。如果绸儿有需要,代我好好照顾她,再见。”
宁疏影躺在床上,我看见他第二次哭了。是一个人蒙在被里抽泣的。
兴许是阮针最后的一番话,打动了除了小师妹几乎不近人情的宁疏影,我们听完时心情异常的沉重,分别与坐姿的阮针尸体合影,便联系了殡葬中心。林婉婉和蒋天赐守于病房,剩下的,包括与阮针最有感情的凌星火,办理其后事。尽欢低扛。
林慕夏执意亲自驾驶灵车,我们先是到弘历街这丧失一条龙添办了所需的东西,守坐在棺材旁,一驶向城北外郊的四北村。
村口,我们停住,一行人抬着棺材走向深山。
花了一个小时,我们终于抵达了这风水为五松镇坟的墓地,阴嗖嗖的。背脊一直有凉风在往毛孔里拱。
随行的有位殡葬中心的专员,他说这地方旺阴,属大龙的不能站风水局里头,裴奚贞尴尬的退到五棵老松树外,感觉舒服了不少。我们开是放棺,准备埋土的时候,突然,一股阴风忽然刮过,我们眼前的情景渐渐模糊,临昏迷前,我隐约的注意到了一个头戴铁面具的人出现,手心里托着类似于青铜灯的玩意,接着我就陷入了无尽的漆黑!
醒来时,已然是晌午,阳挂的老高!
众人几乎同时恢复的意识,鼻动了动,嗅到一股焦糊的味道,所有人站起身,望向墓坑时,惊住了!棺材盖被掀开放在一旁,里头的火已经把阮针的尸体烧了分之九十,只剩下焦黑碳化的模糊人形和他的脸,但正一步步被火焰吞噬。
事已至此,想阻止来不及了,阮针临终前一再要求不火化,我们也尽了力,却事与愿违。
“究竟是谁干的?”裴奚贞扶着老松树,他郁闷的道。
我揉了揉僵麻的脑袋,惊疑不定的说:“昏迷前,好像看见了铁面具人托着青铜古灯,莫非是7s绝密的灯神?”
“按理说不对啊,灯神与阮针算忘年交,不可能破坏掉他的遗体,毁其阴缘。”林慕夏匪夷所思的整理沾有泥土的衣服。
“管你狗屁灯神,不让我阮爷爷走完最后一步。”凌星火攥紧拳头,他懊恼的道:“还好棺材是金属的,否则这真难办了。”
我们围站在墓的边缘,这时,林慕夏眼尖的发现了什么东西,她捡来两只木棍,在阮针即将烧完的尸骨间夹起了一枚铜片,上边刻有一行字,“人有前生,今生已过,却无来世缘。逆五松镇坟,勿有执念,土葬无益,放下尘缘,望老友走好……灯。”
林慕夏把铜牌放回了火堆,她唏嘘不已的道:“看来灯神插手了阮老爷的葬礼,这番话虽然半知半解的,灯神做了这一切,似乎是对阮针好。人有前生,今生已过,却无来世缘,好像很有哲理的样,我唯独不懂的就是这句什么意思……”
确实,“人有前生,今生已过,却无来世缘。”按字面来分析,它是一条自相矛盾的命题。
我觉得胸前不舒服,起初以为是虫爬入,手抓时却摸到了一封信,这信封的样式,是灯神留的。
我将其拆开,与众人一同阅览:
“莫怪我迷昏你们,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填了土,将一切难以挽回。五松镇坟虽是福泽已亡之人的风水局,若是不火葬直接入土,功效将逆转,对已亡之人的害处是最大的,对活的人却益处颇多。阮针放不下宁绸,宁可用土葬来逆转风水局,牺牲阴缘成就他的干孙女,我作为他的好友,实在于心不忍。不仅如此,宁绸有她自己的人生轨迹,她如果知道阮针的所作所为,恐怕要歉疚一辈。”灯神解释的很到位,他在信纸的背面写了土葬与火化的情况下,五松镇坟与宁绸的因果关系,“阮针与宁绸无血缘关系,五松镇坟的旺阴伤不了干孙女,而逆五松镇坟时,阮针事先将脚底板纹了宁绸的生辰八字,福泽将通通的涌入她的命源。”
还真是灯神干的,他阻止了阮针将福泽留给宁绸,难怪我们给阮针换寿衣寿鞋的时候,发现他的一双脚掌分别纹了“宁”、“绸”和一般人看不懂的生辰八字,可谓是用心良苦。
因为此事,我对阮针的印象有了新的改变,从将死时开始惦记来生做铺垫的老人,变成了不惜毁掉一切福荫干孙女的好爷爷。现在想想,他笑的时候是那样的和蔼可亲,甚至有一点顽皮的可爱。
我们掩埋好了墓坑,烧了些纸钱,相约他的回魂夜再来这里祭拜一次。
……
山上没有信好的,我们一行人走回车前,接到了很多条短信!有城南分局的,有重案组的,有老爸的……一大堆!直觉出了大事,我们站着车前翻阅短信,他们近乎向我们d。i。e传达了同一个消息,大量的中老年人中毒,躺在医院岌岌可危!!!
我给老爸打了电话,接通说他心急火燎的道:“小宇,小裴,你们在干嘛?怎么一个电话也打不通!城南有四五十个大妈和城南分局的一队警员今天中午突然呈现中毒症状,已经有四个人不治身亡了,剩下的情况虽然稳住,却得过天的危险期才能脱离死亡的厄运。经过调查,她们与警员均是昨天下午在城南化广场遭受粪雨侵袭的!不过有例外的,四个大妈安然无恙。”
“啊?真的假的,当时我们仨也在场,怎么没事?”我诧异的道。
老爸凝重的问道:“并非人好,那四个大妈没有沾到喷涌的粪便,你们也没有吧?结果小林、你、小裴的电话全打不通,我和你妈吓了个好歹!”
“汗,案发时林慕夏肚疼,我跟她没走近,裴头儿虽然离的挺近,但他及时撑起了伞。”我心脏狂跳,一阵后怕的道:“妈的,杨斌真的是没有人性了,竟然在屎里下毒!”
“唉……事先谁能预料到屎里有毒并潜伏了20多小时才爆发呢……”老爸叹息的挂了电话。
我把事情始末和旁边的人说了一遍,凌星火嘴巴张成了o字形,“屎里下毒,这是lv3的特权吗?”
已知的案中,杨斌杀了蒲凌凌、赵才俊、孙父,因此他手中有块角软骨,而史浓由于心晴没接受到死亡讯息,暂时待定,所以我的便宜侄称杨斌是lv3。
林慕夏眼色古怪的道:“杨斌作起案来,真的难以推测其用心。”
我们乘灵车返回了城南的大医院,殡葬中心的专员这才离开。赶到各个中毒广场舞大妈的病房,她们眼睛肿的跟鱼泡一样,嘴唇紫黑色的。老爸也在医院,我们与之汇合,林慕夏询问道:“凌伯伯,我瞅她们的情况,好像很严重……貌似不可能脱离生命危险。”
“能的。”
老爸有恃无恐的道:“摘星手前天驾驶直升机,到苗疆深山中的青罗刹探望毒王,我一个小时前打了电话,竟然通了,现在他正与毒王赶回天南……”
第八百一十三章毒蛊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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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此情形,杨斌下的毒,混入厕坑的粪便中,与人发生直接接触才能起作用。m%d7%cf%d3%c4%b8%f3”林慕夏分析了句。她期待的道:“快一年没看见毒王了,真不知道了蛊术的她,强大到什么境界!”
我疑惑的道:“老爸,弱弱的问一句。摘星手最近在干嘛?好久没他的消息了。”
“没了毒王这个契合高的搭档,他懒得动,况且d组织被打压的收缩到限,他很难再进一步,性乐得清闲。经常偷点无关痛痒的玩意,接着等人家心急的时候,他再装作好心人“捡到”送回,简直无聊透顶。”老爸笑道。
我惊呆了。“堂堂一代江湖贼王,玩小孩过家家的游戏,这得有多清闲……”
“嗯,也就偷偷古玩、名画之类的。”老爸轻描淡写的道,仿佛像说一块橡皮一根铅笔似得。
裴奚贞摸了摸手上被摘星手切掉指头的断口,他牙痒痒的说:“龙大神,咱这算不算知情不报、纵容违法?”
“小裴别计较了。他当时与你们是敌对关系,唉,不打不相识嘛。”老爸想了想,他安抚的道:“他跟毒王又救过你们一次,功过相抵吧。”
“嗯。”裴奚贞对此毫无异议。
重案一组的几个警员分别巡房并将情况实时记录,没多久,又有一位大妈撑不住了,死亡。所谓的天危险期,是指中毒不深的。这是毒理专家们分析出来的,他们目前还没有验出来是哪种毒素。
过了半小时,老爸接到了电话,他领我们急冲冲的奔往顶楼。
我们望着天际,一道直升机的踪影出现视线中,是久违的摘星手和毒王。很快,直升机落于楼顶。摘星手和毒王依然戴着半张面具,我们彼此打了招呼,裴奚贞犹豫了片刻,与摘星手象征性的握了下,一笑泯恩仇。
长孙如玉笑兮兮的说:“老凌,咱们仨终于又在阳光下重聚了。”
“阿宇,还不快喊人。”老爸跟摘星手、毒王左拥右抱的。
“长孙姑姑,摘星叔叔。”我有点不自然的道,毕竟摘星手比我大了没多少岁,每次喊都挺勉强的。
林慕夏好奇的道:“那个……您蛊术的如何啦?”
长孙如玉眨了眨眼睛,下一刻,我的肚疼得近乎抽筋,汗珠犹如豆般,倒在地上不停地打滚。我一边滚动,一边郁闷的咬牙道:“为毛倒霉的总是我啊!老爸,有人要杀你儿了,还不赶快制止!”
“哼!”
长孙如玉摸了摸胡,她蹲在我身前把我按住,右手猛地拍动我胸口。顷刻间,我感觉到喉咙一热,仿佛有东西顺着喉咙钻向口腔,嘴巴一张,扑哧吐出了一条小拇指大小的虫,如墨色般漆黑,阳光的照射下,它闪着光泽,落地时不停地挣扎!
“这究竟是什么玩意,我们只是握了手,咋跑我肚里的?”我心有余悸的道。
这时,墨色虫开始渐渐的瘫软,化为一堆水,很快成为丝丝黑雾,消散于空气间。
“它是厌食蛊。”长孙如玉扶我站起身,她解释的道:“握手完,抽离的一瞬间,我顺着你嘴没闭拢的时候,将卵打入你嘴里,它很小,你肯定没有察觉,然后钻入你的腹腔,像干瘪的海绵遇见水般迅速变大,如果我不接触厌食雇,你接下来的一个月将吃不下任何食物,绝食而亡。厌食蛊有个最大的缺点,畏惧阳光。”
“狠!您还真下的去手。”我冷汗已然湿透衣衫,询问的道:“为何您一眨眼睛,我这边就开始疼了呢?”
长孙如玉的指肚划过腮部,她骄傲的说:“蛊是用下蛊者的精血练的,大侄,你觉得能没有联系吗?”
“诶?您喊他大侄,他喊我大侄,那我……”角落中的凌星火郁闷道。
摘星手听闻此言,眼神像一道电般落于凌星火,他凝望了半天,道:“是棵好苗,可惜与吾的不对。老凌,观其手指的骨节形状,是常年练习爪功潜移默化的,他是你的徒弟?”
“怎么可能,我没闲工夫调教别人的。”老爸笑了笑,他解释的道:“这是凌家另一分支,不仅有凌家爪,还有失传的伤腿。”
闲话不多说,我们返回了病房区,林慕夏关切的伏在我耳畔问没事吧?我摇头表示厌食蛊的虫已经除了,暂时没毛病。长孙如玉一言不发的挨个巡视病房,耗时五十分钟,末了,她站着走廊说:“老凌,她们中的是同一种毒,不过警员们身体素质较好,就算不治也没有生命危险,而中老年妇女们……必须采取对策,最迟不能拖过今天傍晚,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