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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紧手机道:“喂。是顾先生吗?”
“你是谁?怎么拿我媳妇的手机?”男人狐疑的道。
我无奈的道:“令菲死了。”
“你才死了,乌鸦嘴!”男人气急骂道。
“我是警察,三浦镇最近出现了一位连环杀手。”我忍住脾气,解释的道:“很不幸,今天凶手对你妻子令菲下了手。现在我们正在你家,你最好放下手头的事,赶回来。”
“没有骗我?”
男人啪地挂断电话,正当我以为信号不好或者手误想重拨时,令菲手机来了条源自‘活好’的短信,“我不是她老公。”
“雕兄,丢人丢大了,你找错了人。”我摇头道。
老雕难以置信的道:“不可能啊,她和他短信聊的确实是两口子之间的**啊。令菲一口一个老公叫的可亲了呢。”
我打开短信瞅了几条,老雕说的没错,称呼老公来媳妇去的,聊的尽是些能让人脸红的羞事儿。
老雕一拍屁股,他领悟的道:“我懂了,死者的正牌老公肯定长期在外,满足不了她的空虚寂寞,发展了一名情人。”
“没办法,只能折腾下她的家人。”我重新打开通讯录,发现了一个备注为“小妹”的,便打通了她的号码,“喂,你是令菲的妹妹吗?”
“是啊。”女人好奇的道:“恕我直言,听声音……你不像我姐夫,那你是?”
我握紧手机道:“警察,你姐姐出事了,现在我们找不到顾正信本人,麻烦把你姐夫的电话号发到这来。”
“姐姐出了事?”女人极为诧异,她急了,“到底怎么啦?”
“被人杀死于家中。”我一字一顿的道:“请你配合,立即把顾正信的电话号发到这手机。”
“啥?姐姐死啦?”女人错愕,她接连无视了我的后半句两次!
我口干舌燥的道:“不如这样吧,你离令菲家近吗?速度点过来,我们在她家等你。”
“好的,我这就骑电瓶车到镇上。”女人挂掉电话。
她家好像不是三浦镇的,我返回了房间,把手机交给熊兴为,我耸了耸肩膀道:“死者妹妹稍后赶到,恐怕我还得等一会。”
“小凌,趁着有时间,你帮我分析个事。”熊兴为单手托腮,他思索的道:“杀人凶手四次犯案,如此执着于正值经期的女性,案发现场均留一条死者用过的卫生巾,他的真实目的,究竟是嗜好杀这来月经的女性呢,还是因为卫生巾与死者们结的恩怨?”
“这卫生巾杀手要不是疯子的话,他必然有所目的,但关键点未必就是卫生巾。”我凝视着地上的女尸,她掌心和脸上的丝线已经被老黑拆掉,每个针孔了出现细小的血珠,我持保留意见的道:“相似点毕竟不仅一处,还有那段270分钟的女人哭声,缝手捂脸,胶水粘裤子使尸体背靠窗站立。”
熊兴为笃定的道:“虽然四个案发现场出现了不少相同的道具,但我直觉最具调查价值的还是卫生巾。”
“和我推的差不多。”我先后比起四根手指头,分析的道:“第一次,凶手杀人时,仅把死者换下的卫生巾压在台灯底座,其用意有可能是想说明这女人犯了什么禁忌,以此达到警告、震慑。但隔了三天,第二次卫生巾杀手现身时,却残暴的把卫生巾塞入死者口中,手段的变化可以看出他内心有所变化,他可能觉得第一次的震慑力度不够,警方压根没拿卫生巾当回事,他恼羞成怒、变本加厉,特此让警方重点注意。又隔了一天,卫生巾杀手再次降临,染血卫生巾所放的位置更狠了,填塞进女性的私处。今天他第四次杀人,屡次放卫生巾的效果兴许达到了,所以把沾血的卫生巾放在了死者的皮包。”
“不愧是d。i。e的老大。”熊兴为竖起大拇指,赞叹的道:“剖析的头头是道。”
我神秘兮兮的道:“最后还有两种可能,如果是真的,那我们可全上了凶手的当。”
话音一落,房间内的四名警员和老黑、老熊均期待的注视向这边,我打了个哈欠说:“先说说几率最小的,不排除凶手嫌活腻歪了有故意挑衅警方的意思,然后是几率最大的,凶手智商挺好的,凭卫生巾、女人哭声等线索来制造悬点,故布**阵,转移警方的注意力和推理方向。”
“是啊,我有点想不通,卫生巾杀手在巴掌点大的三浦镇连环行凶,犯得着把现场整的玄玄乎乎的?”熊兴为踱了五六步,他叹息道:“打我调到三浦当副所长,镇上仅发生过三次杀人案,光是喝多了用的菜刀砍的就有两次,剩下那次是开车故意碾死人。地方小,杀人手段简单直接,破案简单。如今平静的三浦镇居然出现能吓哭小孩的杀手,命案现场全是花花架子,我很多年没遇见过棘手的案子了,现在功力退化的……唉!”
“老熊,你快别装可怜了。”我冷哼了句,约么着这老货又想拉我下水。
……
“姐!!!”院门口响起了一道痛心的嘶吼,“姐姐!”年轻的女人顾不上停电瓶车,直接将其摔倒在地,她冲向这间亮了灯的房间。熊兴为朝两名警员使了个眼色,二人立即冲到门口拦住了死者的妹妹,盘问的道:“你是谁?”
“让开,我要见我姐。”女人双手拉扯着警员的衣服,望见地上的女尸,情绪激动的她想冲进房子。
“现场还没处理完。”熊兴为板着张脸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冷静一下,你站在门口等吧。”
女人一屁股瘫坐在地,哭天喊地的道:“呜呜,我姐姐得罪了谁,老好人一个,她怎么就被人杀了……”
我悄无声息的走到女人身前站稳,约过了五分钟,她满脸鼻涕眼泪的,嗓子喊哑了都。我掏出兜里的纸巾递到她手中,温声的道:“擦干净,我有话问你。”
“你……说。”女人泣不成声道。
我蹲低身子道:“先说下你的名字,和死者具体的关系。”
“令柔。”女人望向躺在地上的尸体,她泪眼婆娑的道:“令菲是我堂姐,她是我大伯家的,比我大了二十岁,一直像亲姐姐般疼我。”。!
“哦,你家哪的?”
“令家村,离镇上有五里地。”
我应道:“你了解两年前,你外甥女顾思荷死于车祸的事吗?”纵夹布技。
令柔点了点头,她又摇头道:“我知道思荷是被撞死的,当时特别支持姐夫、姐姐打官司把肇事的司机整入大牢给思荷讨一个公道,忽然有天,姐姐告诉我她家撤诉了,虽然决定私了,但似乎对方也没赔钱,我问姐姐,她告诉我,和姐夫有苦衷,不能说,觉得特别对不起思荷。”
“现在你姐姐死了,看来唯有你姐夫顾正信才知道此事的原委?”我话锋一转,掏出手机道:“把你姐夫的号码给我。”
令柔手指颤抖的翻到自己的通讯录,道:“13615……”
“好的。”我存好号码,特意返回房间找熊兴为要来令菲的手机,好奇她给顾正信存的到底是啥备注,输入了十一位数字,令我大跌眼镜的是,“软蛋!”怎么看怎么不像好听的词,难道顾家夫妻双方不和睦?我打出了顾正信的号码,嘟……接通了,很快很快…很快,房间的棚顶上响起了一阵悦耳动听的炫铃……
第五百三十九章:斧子、劈杀!
棚顶!
心脏突突一跳,我怔怔的保持打电话的姿势,通了却始终没接。终于,手机传来机械性女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与此同时,棚顶的炫铃戛然而止,浇灭了我仅存的幻想。现在近乎可以肯定,顾正信的手机在我们上方,是不是代表着他本人也……
我凝声道:“雕兄,和我爬上房顶一探究竟。”
老雕是武警中拔尖的那类,手脚麻利的自然不用多说,他跟只野猴子般,四肢并用。“蹬、蹬、蹬!”踩在窗台,掰住房檐,攀上了房顶。我不甘落后的勾住檐边,双臂一用力。身子瞬间提起,脚蹬了数秒才搭上瓦片,接着简单多了,我稍微使点劲儿便成功登顶!
凄寒的月光浮在这片空间,我和老雕一打眼就注意到了令菲的死亡现场正上方的房顶,有一个窟窿,拆掉的瓦片堆在旁边。老雕好奇的探头观望,他愕然的道:“凌部长。这儿有具尸体,躺了一堆血。”
“这哪儿是一具,只有下半身而已。”
我瞅清了窟窿内的两条腿和臀部,是死者腰部以下的身体,裤带稍微鼓起,观其轮廓,似乎装着部手机。我手扒在房檐吼了句:“老熊,派几个警员上来,房顶又发现一名死者。”
喊完之后,我站在房顶静心思考,尸体的下半部分在这。那上半部分呢?整个房顶空平平的,视线中唯有一个扎眼的物体,直径约有半米粗的烟筒。我低头注意到瓦片延绵了一串凝固的血迹,我拉着老雕走到近前,黑乎乎的毛也看不清,但烟筒边缘的血迹足够说明问题。我隐约的发觉似乎有啥东西堵在里头,因为翻上来时没携带手电,我调到手机的摄像功能,闪光灯亮起,不想直接看弄脏衣服,我索性倒捏着手机冲烟筒内部摄了半天影。
过了能有一分钟,我缩回手,老雕的脑袋凑了过来。和我一块看拍到的影像。
按住播放按钮,最先展现的是一只黑不溜秋的手,勾起的指头像是想把人生生抓入手机屏幕。接着映入眼帘的是脸,满满的全是血和黑灰的混合物,这脸上的五官极度扭曲,吓得我好悬仍了手机!老雕更是没有半点心理准备,他腿一抖差点滚落屋顶掉下地,“妈呀!这是人是鬼啊,大晚上的看得我心里发毛,凌部长,你自己瞅吧。”
极有可能是尸体的上半身卡在烟筒中,我左手扶在胸口,冷静的继续观看,那是个男人的脸,面部似乎遭到了破坏,五官歪斜的跟整形失败似得。我关掉手机,望向烟筒,从外边看它仅有半米粗,但去掉了厚度,内直径最多三十五公分,按理说以一个成年人的背宽,想挤进去很难,换而言之,死者是被人拿东西用力给搥入狭小的烟筒洞!
手段太残暴了。
熊兴为和警员们在院子寻了架梯子,相继爬到房顶,他看向窟窿内的尸体下半身时,眉头拧成了疙瘩。
我抬手指着烟筒,涩笑的道:“老熊,你先别忙着愁,这还有上半具呢。”
“啊?”熊兴为愣了片刻,他呆若木鸡的道:“凶手竟然把上半身塞到了烟筒?”他和警员跑到这边,我让开了身子,琢磨着这尸体的上半身挺难搞的,死死地卡在其中,要拉出来几乎不太可能,这样没准就破坏了尸体。想让尸体重见天日,只能将整根烟筒拆掉。
令柔站在院子间,打电话时她就隐隐的猜到了情况,抬头一边抹眼泪一边嗓音颤抖的问道:“警官们,我……我姐夫在上边吗?”
我闭上眼睛,无奈的道:“暂时不清楚,烟筒和房顶的窟窿各有半具尸身,想确定死者的身份,等把他弄出来再说。”
“哦。”
令柔眼神麻木的靠在梯子旁,她想着想着又开始难过的哭了起来。
女人真是水做的,哭多久眼泪都流不干。
熊兴为在和警员们探讨如何“救”出死者的上半身,我和老雕乐得清闲的返回地面,瞧见房间门口和窗前只有两位警员在守。令柔数次看向门口那警员,我担心人手不够导致她有强冲入现场的念头,因此和老雕主动挡住她的视线。
现在已近夜间九点,我耳中不断响起砖块落地的声音。熊兴为和下属花了近半个小时,总算把砖头堆砌的烟筒拿锤子砸碎到露出三分之二尸身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