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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发出麻烦,所以上次和老油子来石门这边的时候,我一直都在观望,不敢乱动。但是这两个人百无禁忌,凑近古井边,低声嘀咕了几句,小胡伸手拖着一具老祖的真身,招呼同伴挪开。老祖真身是莲花木像专门运到这里来的,为的是镇压古井里的心,然而这两个人什么都不知道,下来就乱动手。他们合力搬着一尊老祖真身,用力给拖到了古井一边。
六尊真身紧紧围着古井,本来就随着咚咚声颤动不止,等到一尊老祖真身硬被他们拖到一边的时候,古井中水花猛然一晃,两条首尾相抱的阴阳鱼轰隆从井里一冲而起,在半空盘旋了一圈,重新落回井中。
〃小胡!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那人明显是被吓住了,哆哆嗦嗦的朝周围看了一眼。
〃在这种奇怪的地方,你就不要再找什么理论硬往上套了。〃小胡很不耐烦,拿着绳子朝真身上绑,一边道:〃把这个弄出去。〃
看到这儿,我再也忍不住了,不说他们对七门老祖的亵渎,六尊真身勉强镇压古井,已经摇移不定,真的运走一尊,谁都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我不想露面也得露面,从石门边上猛然挤了进去,喝道:〃住手!〃
〃什么人!〃那两个人反应非常快,一起转身,强光手电唰的照射过来,一看到我是个陌生人,小胡随即掏出了一支枪,二话不说,扣动扳机。我闪身躲过去,子弹射在石门上面,流弹又贴着头皮飞过,惊的身上汗毛直立。
小胡的同伴本来可能觉得这样冒然开枪有点不妥,但是小胡已经动手了,他也没办法坐视。两个人举着枪,砰砰连射,我在空间里面飞身到处躲藏,有点慌乱。这并不是我第一次跟公家的人打交道,可是从来没遇见这样二话不说直接开枪的,心里顿时冒火。
砰砰声中,对方交替开了几枪,十几颗子弹几乎都是贴着身体打过去的,险象环生。他们也没想到我会有这么迅捷的速度和反应,枪里的子弹都打光了,我毫发无损。他们拿掉枪里的弹夹,想要上子弹,这对我来说是唯一反击的机会,当时就把速度提升到最快,轰的冲向对方,腾空抬脚猛踢过去。
枪里没子弹了,三个人陷入了肉搏中,他们没枪就没有任何优势,小胡的同伴全力想要缠住我,给小胡换子弹的时间,我唯恐他们翻盘,出手很重,一脚把那人踢到墙角,嘭的撞在石壁上,等到落地的时候,那人已经不动了。
〃好大的胆子!〃趁着这一瞬间的机会,小胡已经麻利的换上了新的弹夹,不等他的枪口举起,我全力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掰。看得出,他的身手其实很不错,但是普通人不可能都像圣域人那样天生带着异象和命图,生死之间,我用了全力,咔嚓一声扳断了他的腕骨,又抓着他的胳膊用力一甩。
小胡整个人就像一颗出膛的炮弹,呼啸着甩出去,那种情况下,他完全无法调整身形,空间又有限,随即,我听到嘭的一声,小胡的头部猛撞到了旁边的石壁上,颓然落地。鲜血一瞬间就流满了他的脸颊,我不知道这一下是否撞碎了他的颅骨,但多少有些心慌,在大河滩明里暗里争斗,械斗流血避免不了,然而伤一个旁门的人可能什么事都没有,伤一个有背景的公家人,性质就完全不同了。我不想他就这么死去,慢慢的观察了一下,朝他走过去。
小胡的头上被撞出一个口子,鼻子嘴巴一起渗血,眼睛紧闭,好像没有气息了。我翻出身上的伤药,伸手去探他的鼻息,但是手刚刚伸出去的同时,一脸鲜血的小胡骤然睁开眼睛,左手带起一片淡红的刀光。那刀光说不出的锋利,还没到脸跟前,身上已经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双方距离太近了,躲无可躲,我匆忙抬手架住他的左手,用力一挡。
然而,我高估了他的实力,头部被猛撞了一下,只想诈死袭击我,这一架一挡之间,他的左手完全窝了回去,手中的刀子锋利到极点,噗的一下,捅进他胸口半截。不知道是凑巧,还是他太倒霉,这一下正正的捅在心脏的部位上,他的双腿猛然一蹬,一句话没说,嘴角吐出一股血沫,随即就断气了。
我的目光一下子迟滞,脑子相被猛然敲打了一记,晕头转向。他肯定是死了,一点气息都无存,在这个地方杀了人,如果现在抽身悄悄遁走,可能不会牵连到我头上,然而我一看见仍然插在他胸口上的那把刀时,无比的震惊。
我认得出,那是蛇篆刀,是黄沙场胡家代代传承下来的蛇篆刀!我心头的慌乱更甚,脑子乱糟糟的,像是猜测出了什么,却又不愿承认。
他肯定是死了,但是我没有办法,当时那情况也没有抉择的余地,我不反击,蛇篆刀很可能就会无情的捅进我的心窝。
河滩上还有他们的人,一直在等,我不断的说服自己要冷静,不能在这个时候慌神。我匆忙起身,想要把被他们挪开的老祖真身先搬回原位,然后想办法把尸体处理掉,尸体留在这个地方,河滩上的人等不及他们,一定会下来找。
我把地面上一串一串的血迹都抹干净,然后走到老祖真身的旁边,刚刚想要动手,就觉得身后的石门那边,传来一声很轻很轻的响动,响动被隐藏在咚咚声中,却无比的突兀。我心里一惊,猛然转过头。
顿时,我的情绪就紧张而且无比复杂起来。
石门边闪现出一张熟悉的脸,已经许久不见的老刀子顶着一头水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石门后。他的神情好像也呆滞了,死死的望着窝在墙角那边小胡的尸体,身子一晃,堪堪的扶住石门,险些摔倒。
第二百九十六章彻底失控
看到突然出现在石门边的老刀子,我的心猛烈的跳动起来,心里那种预感越来越强烈。他直直的望着缩在墙角已经断气的小胡,一动不动,脸上渐渐浮现出一种形容不出的表情。我也呆住了,从小胡用蛇篆刀偷袭我的时候,我已经察觉出来,他姓胡,又有蛇篆刀,必然和老刀子有很近的关系。又过了很久,老刀子慢慢伸手抹了把脸,把目光投降了我。
〃是你。。。。。。杀了他?〃
〃我不杀他,他就要杀我。〃我对老刀子的感觉一直都不错,彼此之间虽然算不上无话不谈的朋友,但老刀子每每出现的时候,总是在隐约中帮助和维护我,有时候还会交谈一阵子,越是这样,越让我无法解释,只能实话实说。
〃好。。。。。。人已经死了,说什么都没有用处。〃老刀子走到小胡的尸体跟前,尽管没有掉泪,但眼神和表情中的悲楚压抑不住,伸手把小胡子嘴上的血迹擦干净,又把他怒睁的眼睛抹上,道:〃现在不是乱世,有法度,杀了人就要偿命。〃
〃你想怎么样?〃我有些激愤,人都是自私的,老刀子看见自己的儿子被杀了,立即把法度搬了出来,但是转念想想,这也是个上了年纪的人,爷爷那么深沉的人,当年知道爹被排教坑杀的事,还大怒不止。
〃我一直不想和你,还有七门为难,我只是想把自己该做的事都做好,这一次,真的是不行了,你跟我走吧,孰是孰非,会给你一个公断。〃老刀子闭上眼睛,似乎有些不愿面对我,我看得出,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的手指在不断的发颤,站起身道:〃如果,他只是我儿子这么简单的身份,我可能会考虑忘记追究你的责任,但是你杀掉的,不仅仅是我的儿子,还是一个在为国家做事的人。〃
我无言以对,我相信老刀子可能不会是一个公报私仇的人,然而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再解释都不会有用处。两个人交谈的这段时间里,空间内的咚咚声越来越激烈,那口古井似乎也在晃动,我顾不上跟他说那么多了,一转身重新蹲在那尊被搬开的老祖真身脚下,想先把它挪回原位。
老刀子可能不完全了解这个地方镇压的是什么东西,看见我一动,他马上机敏的生出反应,身形一晃,已经闪到了我眼前。黄沙场胡家一甲子一出的血眼,不仅天生退避百邪,而且体质过人,我迫不得已回身挡了一下,就那么一下,老刀子目光中又生出一抹惊讶,在他看来,我还是过去那个凡事都要靠人维护的毛头小子,完全没有料到如今已经变的这么强。
〃你先不要插手!这口井里的东西如果出来了,后果难以预料!〃我架开老刀子,转身抱住老祖的真身,头也不回的对他喝道。
〃法度无情!你犯了罪!〃老刀子根本不管那么多,我一转身,他又猛然抽身扑过来。
完全没办法了,他完全像是豁出去了一样跟我剧斗在一起,这样的人虽然不像庞大仲虎那样河滩无敌,然而一拼命,我就得全力招架。两个人翻翻滚滚在空间里随着咚咚声斗来斗去,我心乱如麻,又慌又急,他们在河滩上头还有别的帮手,如果再下来几个,我就彻底无力了。
〃你不分轻重缓急吗!〃我恼怒的望着老刀子,但是仍然没有停手的意思。
就这样翻来覆去的斗了七八分钟左右,老刀子的功夫,应该比当年全盛时的爷爷要逊色一点,否则也不会被爷爷打伤,但是他现在好像不顾一切的要把我捉拿,而我却惦记着这个空间随时都存在的强烈波动和变化,且要阻止变化的加剧,心神不安,越是想要脱身,就越被老刀子给缠的死死的。
〃你真要鱼死网破!?〃我彻底愤怒了,双手用力架住老刀子的胳膊,喝道:〃你知道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那肯定是场天大的祸乱!〃
〃一个国家,如果没有法度和秩序,才是最大的祸乱!〃老刀子咬着牙,两个人谁也不能短时间内制服对方,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老刀子突然就松了一点力气,各自后退了一步,他站在我面前,道:〃我平生从来不做公私混淆不清的事情,但是这一次,可以网开一面。〃
〃你说。〃我心里顿时一动,老刀子的口气松了,事情就有商量的余地,我现在只想着先把古井给压制住,剩下的只能慢慢再说,但我知道,老刀子不会平白无故的就罢手,肯定有他的原因,所以我马上接口道:〃说吧,有什么条件。〃
〃我知道你的身份,你是河凫子七门的大掌灯,这一次,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是,你带着你们七门的人,从这件事抽身出去,别再参与。〃老刀子叹了口气,道:〃有的事情,不是一个人,或者一个门派家族能够逆转改变的,你们越插手,会让形势越乱,对我们的工作不利。〃
〃这事,没得商量。〃我一听,当即就拒绝了,谁不想抽身出去过几天安稳的日子,但我是七门人,从生下来开始,脚下的路已经就铺出去了,我知道一些大河的隐秘,一旦大河失控,产生的后果将会祸害影响到多少人?七门的祖辈生死不离河滩,为的不就是这个?
〃你要考虑清楚!〃老刀子只觉得自己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但条件被我一口拒绝,也有些急眼,那双情绪复杂的眼睛变的通红,仿佛是两团燃烧的火焰。
我们两个都有命图,这样斗下去,非要拼的两败俱伤。幸好老刀子他们这次执行的可能是查探性的任务,带的人不算多,斗了这么久,暂时还没有人下水帮忙。两个人又一次猛烈的碰撞在一起,我的力气比他大,前后纠缠了一下,嘭的一声,把古井旁边一尊老祖的真身撞进了井里。老祖真身头下脚上直直的落进井中,穿过水面环绕的阴阳鱼,越沉越深。
〃够了!〃我拼命撑住后退的脚步,用力把他朝前一退,但是还不等真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