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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的位置离体最少六米,跳还是不跳?
没得选择,当陈刚第二次扬起匕首的时候,我咬牙将脚尖狠狠点在外墙上,腰腹一个打挺,松开绳子疯狂下坠。
“呼呼”的冷风灌入我的耳朵眼,尽情拍打着我的后背,顾雪从二楼探出头,对我大喊道,
“不要,林寒……”
砰!
我的后背先是触碰到了一截柔软的树枝,然后不断有“噼噼啪啪”的树枝折断声传来,我身体的下坠趋势被稍微阻断了一点,可身体的重力实在太大了,这些树枝根本拦不住我。
我在密集的树枝中翻转了几圈,一会儿磕着头、一会儿碰着腰,短短不到两秒钟的功夫,浑身都磕得青紫,被树枝在身上刷洗了一遍。
后背撞破树冠,在作用力拉扯中狠狠着地,那一瞬间感觉肠子都在打结。
我拼命弓起了腰,嘴巴张到极限却无法呼吸,五脏六腑传来的痛楚让我有种恨不得一头撞死的冲动,缓了好几秒钟,才渐渐能喘气了。
“林寒,你怎么样了?”顾雪的惊呼声还在我头顶回响。
“没事,快下来,我接住你!”我强撑着筋骨快要散架的剧痛,勉力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后后背抵着树干,大口喘息了几下。
“我来了!”
“别走!”
两道暴喊声接踵而至,接着头顶上的树冠砸下一道黑影,我想都没想就伸手去接,耳边伴随着顾雪尖锐的惨呼,两人双双砸倒地面,互相抱紧翻滚了几圈。
“混蛋,你找死!”
陈刚站在五楼阳台,对我们跳脚大骂。
我顾不上去数哪根骨头算了,总之浑身都疼,和顾雪互相搀扶着站起,摇摇晃晃地对着五楼大喊,
“陈刚,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小子,我特么现在就下来弄死你!”
我没想到陈刚行事这么疯狂,眼见我和顾雪双双坠楼没死,居然一脚踩在窗户上,作势往下跳。
那可是五楼!
我惊呼了一声,直觉告诉我陈刚很诡异,就算从五楼跳下也未见得就会死,当即抓着惊慌失措的顾雪,撒腿就朝警车方向跑去。
好在小区前面的坝子并不大,那几辆警察就停靠在马路边、
我们急急忙忙跑向警车,拉开车门的时候我往后瞥了一眼,看见陈刚居然趴在外墙上,像只大蜘蛛一样,仅凭两只手的力量就固定住了身体,不紧不慢地滑了下来。
那双手,硬得好像铁铸的一般,力道贯穿之下,居然在坚硬的水泥外墙中凿出了缺口!
怪物!
我心中只有这个念头,而陈刚看见我和顾雪已经钻进了警车,顿时也急了,咆哮着怪吼一声,松开趴在墙壁上的双手,直挺挺地朝地面坠落下来。
他落地的姿势有点奇怪,在空中将身体缩成了一个球状,两腮像蛤蟆一样臌胀起来,那身子居然膨胀了一圈,连下坠的势头也减缓了许多。
啪!
一秒后他落在地面,身体硬着冰凉的水泥地翻滚,双手一撑地面,宛如一头扑食的猎豹,居然就这样蹿了起来。
“卧槽,拍电影,这飞檐走壁的功夫难道不是电影特效?”
我全程目睹他跳楼的经过,震惊得不知所以,这时顾雪已经发动汽车,在我手臂上死死掐了一下,
“你还发什么愣,赶紧上车!”
我反应过来,将脑门一低,火速钻进车厢。
我连车门都来不及关上,顾雪已经狂踩油门,让汽车保持在了加速状态。
“别走!”
这个过程我的视线一直没离开后视镜,发现陈刚扑落地面,将双手伸向了小区大门口的一块石凳,双手抱着石凳猛然发力,竟强行将那玩意拎了起来!
这石凳少说也有四五十斤的重量,而且还连在地上,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面露骇然,而抱着石凳的陈刚却是一脸狞笑,身体原地转圈,仿佛抛铅球一样,将那几十斤重的石凳脱手甩出,径直砸向已经飞奔了十几米的警车。
我亲眼看见那石凳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带着巨大的重力势能,狠狠砸在车厢尾部,巨大的撞击力让行驶中的警车偏离了一点发现,车尾箱顿时就瘪下去了!
后挡风窗“砰”然炸裂,无数细碎的玻璃碎片宛如雨点腾空,溅了不好在我脸上,如同被钢弹击中了一样疼。
我面部肌肉抽搐,一半是出于疼痛,另一半则是被吓得。
顾雪的反应比我更夸张,她松开方向盘上的双手,死死抱住脑袋,警车在她的惊叫声中闯向了防护栅栏,车头深深地瘪下去。
炸裂的车灯爆出“滋滋”闪烁的电火星子,我反应过来,赶紧伸手去抢方向盘,猛地一个甩尾。
警车偏离路线,跑到马路另一面逆向行驶,顾雪惊呼中忘了把油门松开,汽车便好似深海里的鲨鱼一样,在街面上“嗖”地一声飞驰。
后视镜中,陈刚那张凶戾的脸在飞速后退,我小心掌握方向盘,将警车开出了好几公里,这才缓过劲来,靠在座椅靠垫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终于摆脱这个怪物了!
第33章 又见小道士
人在高度紧张中知觉会变得麻木,紧绷的心弦一放松,我才感觉自己浑身哪里都疼,手臂上还扎着半截断裂的树枝,扯下树枝疼得我脸都在抽搐。
顾雪重新抓住了方向盘,双臂在不停发抖,“刚才……追我们的人到底是不是陈刚?”
我说我不确定,但他应该是个大活人。
“活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你没看错……”顾雪不说话了,惊恐不安地咽了咽唾沫。
凹陷的车尾箱还装着那根石凳,汽车一晃一晃地行驶着,地盘上的三脚架应该是砸变形了,传来钢圈和轮胎主轴的“撕啦”摩擦声。
我现在浑身光溜溜,就剩条底裤还在,从顾雪驾驶座上找到了我的烟,却没找到打火机,只能习惯性地含了一支在嘴里,
“我不知道,但是他不怕我们的铜钱,你也说过,那铜钱是能够克鬼的,摆在门口那些鬼就进不来,但陈刚却可以毫无顾忌地破门闯入,显然他并不是鬼。”
汽车越来越慢,我话音刚落,汽车底盘狠狠震了一下,面前滚出去一个轮胎,顾雪只好踩了刹车,无助地看着我,
“接下来呢?”
是啊,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是个令人无比头疼的问题。
我含着香烟,几乎把烟蒂都咬碎了。
我口口声声说过要替阿芸报仇,可真碰见了这个始作俑者,却连逃命的机会都差点没有,这次算我运气好,那接下来呢?
这仇还报不报了,到底该怎么办?
我望着被震碎的挡风玻璃,脑子里一团乱麻,翻来覆去想了好久,将口中的香烟狠狠吐出窗外,“走!”
“上哪儿去?”顾雪外衣没了,抱着胸口不肯下车。
我深吸一口气,“你不是说,你上午抓到一个在公交车上咸猪手的捉鬼先生吗,那些镇鬼的物件都有效,证明他的确没骗你,我想,找到他帮忙,或许还有一定的机会!”
“对,我怎么把他忘记了!”顾雪急得跳起来,脑门碰到车顶,又疼地坐下去,
“你快下去拦出租车,我穿好衣服就跟你回拘留所!”
我光着裤衩站在大街上,好不容易拦下了一辆深夜出租,那哥们摇下车窗看着我,似笑非笑,
“小伙,咋的,被人玩仙人跳了啊?”
我脸皮子都快青了,咬着牙说道,“别废话,把车子开过来,我们要去警察局!”
司机乐了,“拉你没问题啊,可你上哪儿掏钱呢,菊花吗?”
“开车!”顾雪穿好衣服,怒气匆匆地走过来,将几张钞票摔在出租车司机脸上,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是警察,别乱讲话!”
司机一缩脖子,嘀嘀咕咕讲道,“警察了不起啊?”
我真是没想到,我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遇见那个年轻小道士。
当时他正捧着一截酱猪肘子在啃,我和顾雪闯进拘留室,这小子立刻将贼眉鼠眼的目光眯起来了,轻飘飘地瞥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说,
“这位居士,咱们又见面了。”
他手上抓着酱猪蹄,胸口脏兮兮的一团油渍,眼睛分外明亮,可笑起来却比谁都猥琐,一个劲撇着顾雪的大胸脯,
“美女,我给你的东西好用不?”
“你就是那个公交车上……不,那个能捉鬼的大师?”我惊呼着差点跳起来。
“怎么,不像?”他贱兮兮地凑过来,隔着拘留所的铁栅栏,对我眨了眨眼睛,
“我上次看你眉心塌陷,印堂黑黄二气俱显,两条命尾纹遥遥相对,却未能连成一线,证明最近一定有疾厄缠身,大有死气夺生之兆,所以才在你家烧了神符,又在你背上贴了一张化煞符,本想着够让你消灾解难了,怎么你还是搞成这样了?”
我想说你啥时候在我背上贴符了,可哼哧了两声,又没说,面红耳赤,很窘迫地退到顾雪身后,遮住自己光溜溜的身子。
“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小道士扯开包袱,找出一件破破烂烂的道袍,从栅栏里随手递给我。
我道了声谢,把手伸到一半,他却嘿然一笑,将袍子往后一缩,“我这道衣租一天两百,不足一天按一天时间算,概不赊账,不谢!”
他笑嘻嘻地把另一只手也伸过来,大拇指和食指一撮,很潇洒地打了个响指,“money!”
我嘴皮子一抽搐,想接又不敢接,这才想起自己哪还有钱啊?
顾雪红着脸又帮我递了两张钞票出去,一把夺过那件脏兮兮的袍子,头也不回摔在我身上,“快穿上,大晚上的难看死了,再不穿我也送你进拘留所!”
我赶紧披上道袍,却尤自不太敢相信,顾雪口中那个教她怎么对付鬼魂的人就是眼前这小道士。
接着我又回想起了一件事,昨晚孟涛抓着我的后背,手臂不知道怎么就着火了,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尸体怕火,难道也是因为这小道士,在我背上贴了符的缘故?
顾雪蹲在那年轻道士身边,“大师,你说的话全都应验了,那些东西的确能驱鬼!”
这小子戳着牙花,把顾雪递过去的两张钞票举起来看了又看,这才回神,“哦,这是自然,小道从来不说假话的。”
我依稀记得他姓张,赶紧上去说道,“张大师……”
“打住!”他挥挥手,笑嘻嘻地看着我,舔了舔嘴唇上的油渍,
“我叫张小饼,你可以叫我小张,也可以叫我小饼,别叫大师啊,显得我老气横秋的,对了,上次你喝的醉醺醺的,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称呼呢?”
我咳嗽了一声,“我叫林寒,大……小饼你真的懂抓鬼!”
“师承龙虎山,如假包换!”张小饼站起来,抓着我的手说道,“你姓林,木字成双,偏偏命里缺土,这个姓不太好。”
我皱起了眉头,“还是先别讨论我姓什么的话题了,你能抓鬼,是个道士,那你懂道术吗?”
张小饼笑了,两口好看的白牙分外整洁,“歧黄之术,在下略通一点,我早料到你和这位漂亮小姐姐会来找我,所以一直在等你们。”
我心说你可真能扯,明明就是你在公交车上咸猪手,被人局子拘留了。
顾雪瞪我一眼,让我闭嘴,很小心地看着张小饼,“小饼师父,我们被怪物盯上了,你能不能帮帮我们?”
张小饼一个劲朝人胸脯上瞅,打了个哈哈,“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