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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告牌炸成碎片,恰好有辆私家车开过,破裂的玻璃渣划破了汽车车胎,马路上“砰”一声巨响,车胎飞了,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砸进了马路另一端的蛋糕店。
司机把车开得很快,汽车失控,又冲向了另一家饰品店。马路上热闹极了,到处都是惊呼声,玻璃炸裂声,以及到处逃跑的慌乱人群。
几个便衣都懵了,不知道究竟是应该去抓人,还是先稳住这突然其来的一场大骚乱,而在混乱当中,却有一道十分浑厚的大喊穿透了无数嘈杂的惊呼声,清晰地传递到了同样搞不清状况的强子耳边,
“强哥,快跑,你玷污罗茜的事东窗事发了,附近都是便衣,他们想抓你!”
当他听到“罗茜”这个名字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一秒钟,然后脸色瞬间就变了,再也无法保持原本的“风度”,骂了声艹,转身挤进混乱的人群。
几个便衣发现他逃走了,都追在后面大喊,“别跑,站住!”
这样的吼声很无力,就好像岛国动作电影里的“牙买跌”,非但起不到任何制止的作用,反倒让嫌凶跑得更欢实了。然后就是一场大混乱,追逐的便衣、惊慌失措的人群、以及蛋糕店里抓着菜刀出来的店主,在跺脚骂着马勒戈壁,谁家轮胎开进我店里了……
在这混乱的场面当中,一场精心策划好的谋杀却在悄然进行着。
这里是我的老家,我对县城的一草一木皆很熟悉,人拥挤的人群中转移,轻巧地避开了所有拥挤的人流,提前来到一个没有路灯和监控的巷子里面等待着强子。
许是大街上人流太多,强子跑得很慢,来到巷子的时间,比我预计的足足晚了两分钟。不过这并不影响我的心情,看见他狼狈逃窜,从街角拐进小巷,跌了几跤连鞋子都顾不上捡,毫无风度和霸气可以的模样,好像一条仓皇的丧家之犬。
我堵在了巷子前面,说强哥,你好啊!
强子认出了我,说马勒戈壁的又是你?赶紧滚开,老子现在没有闲工夫跟你耗。
我堵在前面没动,用手轻轻摩挲着小巴,似笑非笑地说道,“强哥,你被人通缉了,本来便衣能够很顺利就抓到你的,知道刚才那场骚乱是谁制造的吗?”
先前的强子只顾忙着逃离,并没有意识到究竟是谁在混乱中大声提醒了他,现在他反应过来了,那道声音跟我很像。所以他迷糊了,有些吃惊地看着我,说刚才让我快逃的人是你?
我点头,说对,我不仅提醒你快逃,就连这场帮助你逃离警察视线的骚乱,也是我制造出来的。他一脸不信任,说就凭你?别特么扯了!
我知道他不相信,却丝毫不在乎,反正他很快就能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有多可怕了。
落到警方手里,他只需要坐几年牢,老实配合,早晚还会有被放出来的那天,这种惩戒太轻了,根本无法平息我内心的怒火。
见我慢慢朝他靠近,强子很谨慎地后退一步,说你别过来,你特娘的到底想干什么,你不是罗茜的男朋友吗?
我摇头,说罗茜跟我之间,并没有任何跨越友情的举动,他并不是我女朋友。
然后他笑了,笑得一脸油腻,面目极度可憎,说也对,我弄她的时候也发现了,罗茜是个雏呢,你不会不行吧?哈哈……
我说她虽然不是我女朋友,我却一向把她当做一个邻家小妹妹来看待,罗茜身世很可怜的,难为她还能保持一颗淳朴之心,既单纯、又善良,你怎么忍心下得了手呢?
强子急于脱身,对我吼道,“你特么少在这儿跟我老子叽叽歪歪的,我高兴,这女的特娘的简直是个疯子,不就是跟她玩玩嘛?是个女的早晚会有这天,她特么跳楼干什么?现在事情闹大了,害得我特娘的被警察通缉,骂得,这臭女人,艹!”
他无比恣意地在我面前表现出猖狂与恶毒,用尽下流、污秽不堪的言语辱骂已经死去的罗茜,却丝毫没有半点悔恨的地方。
我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暗想这样的人,果然是无可救药,老天爷怎么会一直留他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这么久的时间呢?
既然老天爷没有心思来主持正义,那就换成我来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朝他走了过去,说你为什么不肯放过罗茜,她并没有得罪你的地方啊?强子让我滚,信不信我连你一块弄死?
我笑了,笑出一口白牙,说好啊,我就在这儿,等着你弄死我。
“你妈的……”强子错误地理解了我的意思,认为我堵在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拖着他,等着警察追上来,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冲向我,一个直拳,砸向了我的鼻梁。
啪!
我没躲,这一拳狠狠砸在了我的脸上,我虽然练过气,掌握了气感,却没有练过金钟罩、铁布衫一类的硬功夫,所以挨打还是会很痛的。
这一拳让我的鼻血流下来了,剧痛刺激,让我浑身微微有些发抖,我在笑,笑得越来越大声,仇恨如同火山一样地堆积,心中那股对于这污秽人世的憎恨,又缓缓浮现上来。
他的拳头紧贴着我的脸颊,却传递出一种坚实的触感,这一拳,并没有逼得我后退半步,反倒让强子感觉好像撞在了石头上,手骨反震,鼻子也疼歪了。
他说我不信你特么是铁打的!
然后他又一次举起了拳头,却迟迟没有来得及落下来,因为我的手,直接从他胸膛中穿过去了。
第208章 凶徒和正义
是的,我的手指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点点灼热、温热的鲜血沿着我的手腕滴落下来,刺鼻的血腥味让我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抑制不住在颤抖。
然后我反手一握,在强子震惊的目光注视下,死死拽住了他的心脏,气劲吞吐,他的心脏在一瞬间炸裂成了碎片。
罗茜,我替你报仇了,你好好看看!
整个过程,我的胳膊一直堵在他伤口上,所以鲜血并没有大规模溅出,而是沿着他的五官七窍,呈喷涌状地涌出来。
我退后,将手掌抽离,然后他倒下了,像条被人抽了筋的死狗,倒成一滩烂泥,在地上卷缩着,双腿还在微微抽动着。
这个过程很快,只有短短不到两秒的时间,当强子在不甘中死死瞪大了眼珠子,变成一具冰冷的死尸之后,我再度把头抬起来,将视线转移向了他身后那另外两个混混,
“罗茜的事,你们应该也有份吧!”
“杀……杀人啦!”两个混混都吓疯了,扭曲的五官中透露着深深的惊恐,转身想要逃,我却冷笑着,在心里说出了一段话:
屠杀,开始!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毫不压抑自己心头冒出来的恶念,怀着对于罗茜惨死的震怒和心酸,我十分快速、干净地解决掉了这两个跟着强子跑进小巷的混混。
等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地上只剩下三具扭曲的尸体。
凶手是谁?很多人心中都有答案,可惜这个凶徒下手太干脆利落了,现场没有任何证物留下,所有死者都是一击毙命,甚至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更加找不到任何关于真凶的线索。
事了扶衣去,警方问过附近的所有居民,谁都没有看见凶徒,更加不晓得凶手杀人之后去了哪里,他就像个幽灵,人间蒸发了。
半小时后,我在出租房里烧掉了所有带血渍的衣物,将余烬冲进了下水道,甚至抽空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睡意,以一种慵懒的姿态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新闻。
几分钟后,大门被敲响了,我对着大门喊了一声,“进来吧,门没上锁。”
然后邢斌推开大门,黑着脸走了进来。
所有的事件发展、以及人物出场的次序都跟我预料的一模一样,我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直立起了身子,说邢警官,你好啊。
他死死地盯着我,摇头说我一点都不好,你的动作怎么这么快?
我拍了拍沙发垫子,让他坐下来说话,然后告诉他,我念书的时候呢,是学校的百米短跑飞人,虽然这些年参加工作,疏于锻炼了,可也比一般人快那么一点点。
邢斌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瞪大眼睛,很无辜地说道,“我做什么了,在家里看个电视也犯法?”
他说你不用狡辩,我知道是你。我笑了,说你不会带着录音设备吧?
邢斌摊开手,对我耸了耸肩膀,说我没带,不信你搜。我说用不着,反正我什么也没做过,你过来找我聊天,不觉得天色太晚了吗?
邢斌说没办法,死人了,一下子死掉了三个,这么恶劣的凶杀案件,正赶上马上又要过大年,我只能加个班了。
我饶有兴致地把头凑过去,说你们找到凶手了吗?邢斌指了指电视屏幕,上面正在播放时事新闻,说你没看见电视上怎么说吗?凶手逃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这是一桩悬案,以我的经验,根本没有办法查下去。
我说那你也别加班了,赶紧回去休息吧,不要浪费警力资源做这些无用功了,凶手是个修行者,就算查出任何蛛丝马迹,你们也逮不住的。
邢斌直视着我的目光,说难道凶手杀了人,就凭他是修行者,就可以置身事外了吗,修行者犯罪就不同受审?我说哪的看这个修行者杀的是什么人了,有些人并不能被称作是人,只能被当成畜生,而且杀人并不一定就是坏事。
他说杀人不是坏事,难道是好事,该给凶手发奖章?
我说是啊,假如强子不死,按照这个混混无法无天的性格,还会不会做出别的坏事,会不会有别人受到他的侵害?他只图得一时痛苦,却害得一个无辜的女孩坠楼死亡,如果这样的人不死,对罗茜而言,公平吗?
邢斌苦笑,说听你这么一讲,我反倒觉得凶手似乎是正义的,可他触犯了法律,就不该付出点代价?
我说什么是法律?当道德压制不住人性中的恶念,法律就由此诞生了,可如果有些罪恶,连法律也压制不了呢,我们是不是应该找点别的办法,来平衡这个社会的罪孽?
邢斌说你口才很好,我可能说不过你。我说算了吧邢警官,大半夜何必跟我讨论这个,你回家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等你想明白了,再考虑惩奸除恶的问题。
邢斌站起来,转身离开,走到门后又回头过来看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就算法律中还有很多不够健全和完善的地方,也轮不到那些自命正义的家伙来滥用私刑,我对天发誓,如果类似的情况第二次发生,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凶徒绳之以法。”
我说我过完年就要走了,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他说去哪儿?我说这是世界太大了,上哪儿找不到安身立命的场所,何必一直待在老家呢?
他说好,你要走的时候告诉我,我会去送你。
我觉得这个邢斌很有意思,我接触过的警察不少,有顾雪那种温柔的,有陈斌那种莽撞懵懂的,有赵德凯那种不畏强权、嫉恶如仇的……却没有哪一个像他这样执着。
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强子这条狗,我们或许会很聊得来,甚至做朋友。
强子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几天后,我去殡仪馆领回了罗茜的骨灰,找到一个风水还不错的地方,替她念了几遍超度经文,烧些黄纸送她上路。
虽然我也能招魂,甚至制作槐木牌将罗茜养在身边,但最终想想,还是只能作罢,人死如灯灭,这一世无论多悲惨,都已经过去了,我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