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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幽冥(半勺竹叶)-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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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依旧是热情款待,弄得张行几个人特别不好意思,不知道如何报达才好。他们的包全丢了,现在身上是身无分文。再说,就算是有,他们也不好意思拿出来玷污老乡们的一番好意。

    吃完早饭后,张行四人被领去见了山寨里的村长。村长是一位年过六十的老者,眼睛很有神,显得特别的睿智。

    村长也不懂普通话,不过从表情动作上来看,村长对他们很热情,并且好客的留几个人在自己家里吃饭。

    到下午的时候,村里小学的教师赶了过来,这教师是这里唯一一个懂普通话的人。

    有教师在中间做翻译,张行几个和老乡们的交谈顺利了很多。他们对老乡说了和那白胖子一样的说词,老乡们对此深信不疑。甚至在听到魏兰从瀑布上掉下来后,一个大妈还拉过魏兰仔细查看,一脸的心疼。

    教师对张行几个人说这个村子叫哈特,在深山里面。这里的人世代生长在这里,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有走出山去过。这里的生活基本上靠山吃山,虽然过的不富裕,可是也能自给自足。

    双方都简单的了解了下后,哈特村的村长表示,张行他们可以在这里住到他们想走为止。村里虽然不富裕,可是填四双筷子还不是什么问题。

    张行心里一阵感动,这样纯朴的村子,外面已经见不到了。他婉拒了村长的好意,毕竟他们在外面的世界里都还有事情做。

    张行他们在这个叫哈特的小山寨一共待了四天。四天后的一早,村长让一个叫阿承的小伙子带他们出山进了一个小乡镇。村长知道他们困难,身上没钱。特意让带阿承背了些山上的干货,换了钱后给几个人当盘缠。

    “我老了后,想到这里养老。”魏楠感叹的说:“在这样的村子里生活,是一种福气。”

    “就是,回去我和我爸说说,看看能不能帮村里富起来。把公路修修……”吴成拿着手里用山货换的钱哽咽道。

    “以后有时间的时候,咱们常来看看。其实这种自给自足的生活,可能才是村民们想要的。与世无争,和世外桃园一样。”张行牵着魏兰的手,对魏楠和吴成说:“咱们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回去,没钱不说,连身份证都没了。”

    “这有什么难的,我让我爸来接我们。”吴成说:“找个电话厅,我打个电话。”

    四人在街边的小卖店里找了一部电话,和老板谈好价钱后吴成把电话打了出去。

    “喂,爸,我是小成。”吴成对着电话喊道:“我没事,没事,就是手机和钱包在山里玩的时候丢了。别担心,我没事。”

    “你过来接我吧,我现在没钱,还有我三个朋友……”

    “我在哪?我在桂林……等下,这是个小镇,我问下……”

    吴成把话筒捂住,问小卖店的老板说:“哥们,这是桂林的哪儿?”

    “桂林的哪儿?”老板诧异的说:“这里是三宁,昆明三宁……”

    “G省有昆明?”吴成一脸不解的问张行和魏楠。

    “哪里是G省喽,Y省昆明哟!!”那老板没等张行和魏楠回话,一脸鄙夷的回道。居然还有不知道四季如春的昆明的。

    “这……”魏楠一脸震惊的道:“这里居然是Y省!!”

    张行听到那老板的话后出了脑子轰的一下子就不能反应了。他们在山里走的时间是不短,可是这也不足以让几个人从G省走到Y省来啊!!张行这回知道为什么七爷说什么也不相信他的话了。奋战在G省,而他们是在昆明的大山里面!!试问什么人会从G省穿到Y省?!!鬼才相信他们说的话。

    七爷没杀了他们这些行踪可疑的人,还真是开了天大的恩典。

    震惊改变不了事实,他们现在的确身在Y省昆明三宁。

    吴成把电话掉挂后,张行又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张行问魏楠用不用往家里打一个,魏楠没有说话,直接摆了摆手。

    他们用仅有的钱在小镇上唯一的一家旅馆里住了下来。二天后,吴成的父亲开着车到了三宁。

    吴成的父亲是吴成的放大版,一身的商人气息。见到吴成后,直接一巴掌拍到了吴成的后脑上,心疼之情不言而喻。

    四个人没有在三宁再耽搁,坐上吴成父亲的车直奔昆明。吴成的父亲本想让几个人一起做飞机走,可是四个人里除了魏楠的身份证还剩个残骸外,别人的都丢了。

    吴成的父亲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吴成,最后无奈自己做飞机走了,把车留给了吴成。

    四个人里只有吴成会开车。一路上没有休息,吴成连夜把车开到了贵阳。

    他们三个商量过了,张行魏楠都好说,自己知道家在哪里。可是魏兰却不同,她现在就和个孩子一样什么也不知道。必须把她先送回家,等魏楠找到能人时再返回G州来找她。

    就着夜的黑,魏楠和张行把熟睡的魏兰放在了贵阳最大一家医院的急诊室外,直到看到有一群护士把魏兰接进去,三个人才开车离开。

    不过三个人没有离开贵阳,而是在贵阳找了个酒店住了下来。直到二天后张行偷偷去医院见魏兰,看到有个中年美妇抱着她哭后,几个人才驱车离开了贵阳。

    第二站是成都,吴成把张行和魏楠放在这里后,和他们说了告别。他家里催得太紧,他不得不回去了。

    临走时,吴成紧紧得抱着魏楠和张行,久久不愿放手。这种过命的交情,一辈子都忘不掉。

    在魏楠的小窝里,张行他们又停留了一周的时候。魏楠把银行卡等证件都补办了手续,然后二个人起程上了东北的火车。

    因为奥运会的因素,北上的火车票特别难买。俩个人又不敢在这种时候逃票,硬着头皮买了高价的黄牛票。

    火车咣当了一天,张行在郑州站下了车。魏楠则继续北上,回东北L省了。

    看着火车站前的人来人往,张行感动的差点哭出声来。

    从东北出发去G省,再到从Y省回郑州,他整整用了二个半月的时间。这二个半月,他吃了这辈子都没吃过的苦,多次命悬一线再也回不来。

    站在这阳光下,张行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活着,真好!!

正文 第一章 在家百日好

    “我去支教了,怕你们不同意所以去的时候没敢和你们说实话。是云南的一个小山村,那里很贫穷,没有电话。手机也没有信号。”

    面对父母的询问时,张行如是说。

    这是唯一一个即能让父母相信又能掩饰自己两个多月行踪的理由了。

    “回来就好,支教又不是什么坏事,以后别瞒着我和你爸了。”张母听了儿子的这一翻话后,没有再问什么,擦了擦眼睛,去厨房给张行做好料。

    “爸,给我点钱。”张行见自己母亲走了,蹭到张父的面前说:“我回来的时候手机和钱包都被偷了,一会我去把身份证补办下。”

    “你小子!!”张父一巴掌拍在张行的后脑上,恼怒的说:“你那些说辞骗骗你妈还行,你还骗我!!你去支教都不和学校说?你们大学开学一周的时候老师就把电话打家来了,问你怎么还不回学校报到……骗我,让你骗我!!”

    张父越说越气,掐着张行的耳朵说道:“要不是怕你妈听声音,我真想抽你几皮带!!”

    张行疼得呲牙咧嘴,小声的告饶:“爸,爸,我错了,真错了……您别揪了,再揪成兔子了……”

    “说,你到底去哪了?!!”张父见张行告饶,把手放下,坐在沙发上问道。

    “我真去支教了!!”张行见父亲不再那么生气,自己磨蹭着也坐在了沙发上。

    “站起来,谁让你坐了!!”张行眼珠子一瞪,怒道。

    张行吓得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站在茶几边不敢再坐下。

    “你连云南方言都不懂你去云南支个屁教?!!!”张父咬着牙,小心的看着厨房的方向:“你是长大了,翅膀硬了!!你知道你妈多着急吗?就差报警了!!!”

    “爸……”张行有些哽咽,不是疼的,而是一想到父母在家得不到自己消息那着急的样子……天下父母心,张行心里难受的厉害。

    “唉……”看张行这副要哭的样,张父突然双肩一塌,往沙发上一靠,说:“算了……我不问了,你也长大了,做事自己要有些分寸……你没做什么犯法的事吗?”张父突然眼睛一立,问道。

    “没……没……”张行连忙摆手说:“犯法的没做,有毒的没吃,缺德的没干……”

    什么打架,怪鱼,盗墓,这事他统统没有干过,谁说他干过他弄死那人全家!!

    “这就行了……”张父往沙发一躺,道:“做事有分寸就行……以后出去时间久了,记得和家里联系下,别让你妈担心……”

    “孩子他爸,出去买瓶醋……”张母在厨房里喊道。

    “妈,我去吧……”张行对着厨房喊。

    “我去吧,你去洗个澡,等着吃饭……”张父站起来走到张行前面,揉了揉张行的头说:“长的比我高了,都快够不着你了……”

    张父说完后,穿上鞋下了楼。

    看着父亲开门走出去的背影,张行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流了下来。他在山里吃了那么多苦,白胖子的人那么打他,他都没有流一滴眼泪。可是在面对父母这浓浓的爱时,张行再也控制不了情绪。怕被张母看到,张行转身进了浴室。

    第二天一早,张行去当地的公安局补办了身份证。一打听,正常等身份证下来,要三个月或是更长的时间。张行问有没有别的招能快点?接待他的办事人员说:简单,交一百块钱,办个快件,一个星期下来。

    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张行急用身份证回大庆补银行卡,那里面还有不少钱呢。

    从办事处出来后,张行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坐上长途汽车去了乡下的爷爷家。

    张行七岁前都是和爷爷一起过的,直到上学才被父母接回了身边。张行的爷爷是个老红军,当年在部队里是后勤。全中国解放后,他们这些后勤兵退伍后回了家乡。

    张行走进爷爷家的时候,爷爷正在院子里宰鹅。老爷子一见张行进来,二话没说,指着葡萄架下的墙脚对张行说:“蹲着,一个时辰。”

    “爷爷……不用吧……”张行见老爷子这样,知道是生气他放假没回来看他。可是也不能一进来,连水都不让喝一口就开始体罚的。

    “再顶嘴加一刻钟。”张老爷子拿了把小凳子,做下葡萄架下开始拔鹅毛。

    张行一见爷爷态度坚决,认命的走到墙角的葡萄架下开始蹲马步。

    “听你爸说你去云南支教了?”老父子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张行说:“你不是出去打工了吗?怎么又跑去支教了?”

    “我怕和我爸说去支教,我爸不同意。”张行老老实实的回答。

    “该打!”老爷子从地上捡起一个小树枝啪的一下打在了张行的腿上,道:“谎报军情,不服上级领导!”

    “爷爷……疼……疼……”其实也不是很疼,不过张行却像受到什么酷刑一样大喊大叫。

    “小行来了啊……”听到张行的喊痛声,张行的奶奶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见张行正在蹲马步,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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