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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限远远地听着心想原来这俩是祖孙,看来是袁家的老人,怪不得能一直留下来。
袁先生请叶限和召南坐下,看叶限目光转向屋外,便解释道:“那是李叔,跟着我家好些年了,是我母亲奶妈的儿子。”
叶限一听有了兴趣:“那就是你母亲的奶兄弟了?”
“是啊,可以这样说,我是李叔从小抱到大的,其实从我母亲那边看,我得叫他一声舅舅呢。”
上次叶限来袁家看到这个李叔,他站在袁老太太身边很是谨慎。一张饱经风霜的脸,貌不惊人,看起来足足有六十多岁,现在看那十多岁的小丫鬟生的明眸皓齿,很是清秀,既然是李叔的孙女,想来着李叔年轻时容貌也不错。
叶限这样想着就随口问出来。
袁先生点头道:“不错,李叔当年也是相貌堂堂,他现在看着苍老,是因为前些年大病一场,未老先衰了。”
叶限点点头,这时李叔端着托盘过来了,叶限道:“李叔,我有话想问问你。”
李叔看了袁先生一眼,后者指着旁边的椅子道:“李叔,先坐下来。”
李叔坐到袁先生身边,浑身不自在,不住搓着手,低声道:“我是个下人,也不识字啥都不懂。”
叶限笑道:“你不要这么紧张,只是随便问问话而已。”
“李叔,你跟着老太太有挺多年了吧。”
李叔看看袁先生,点头道:“我娘是老太太的奶妈,我从小是在黄家长大的。”
袁先生在旁边解释道:“我外祖家姓黄,是广东人。”
“太太是十六岁嫁到袁家的,那时候老太爷就是个书生,家里没什么钱,太太真是苦啊,成婚一周老太爷就跟着大帅走了,太太要照顾婆婆。还得一个人种田,我那时也结婚了,就带着媳妇跟着太太过活,总能搭上把手。”
袁先生在一边说:“对,我出生就是李婶接生的。”
“那袁家的一切事你很清楚了?”叶限问。
李叔又看看袁先生,点点头道:“是,我从太太出嫁就跟过来,一直在袁家了。”
“那袁先生跟着的大帅是怎么死的,你也一清二楚了?”
“是,大帅是战败了被死对头给枪毙了。”李叔说到这面色黯然,“其实按照那时候的常理,可以战败,战场上可以死人但不能私下处刑,那位大帅死的也够冤的,我家姑爷就看不惯这点,花了不少钱,费了老大劲把那大帅的尸体运回故里交给他家人。”
“那大帅是怎么死的呢?”
“是砍头,还把头挂在城墙上示众,是我家姑爷花钱买回来,后来把头颅和尸体都一起运了回去。”
“那运回去怕也是面目全非了吧?时间一久,谁也没有办法控制。”召南看过资料,那大帅被杀是六月时候,从广东运到山东,那大帅的尸体和头颅怕都要坏的不成样子。
李叔则摇头道:“这件事我和姑爷一起去的,说来也奇怪,大帅的头颅竟然没一点损坏,完全没有腐烂,到是尸体,肚子涨的老大只能草草掩埋。那大帅后来被人笑话,其实人是很好的,也是乱世枭雄了。”
从广东到山东,那年月至少要走一个月,头颅竟然没有任何变化?
召南在一边摇头:“老人家,大热天一个多月的时间那头颅怎么可能不腐烂,你这是危言耸听啊。”
“真的没有任何变化,后来尸体运回去,大帅家的大小姐看到那头颅就跪下来发誓说一定要报这个仇。”
李叔脸涨得通红,急忙解释。
“对,三年前方大帅遇刺的事情就是那位小姐所为。”袁先生在一边说道。
第四章 有鬼(四)
说起三年前那次刺杀方大帅的事,那可是闹得全国人尽皆知,打了足足有两年多的官司,今年开年才把那位小姐无罪释放。
“那位小姐年纪也不小了,她当年亲自接的那大帅的人头?”
召南当然知道这件事,报纸上和民间声音都称这位小姐为侠女,后来这位小姐无罪释放,好事儿的人还跑到南京高等法院门口去放鞭炮庆祝来着。
“这张大帅当年死的其实也不算冤,那些年都是张大帅打李大帅,陈大帅打王大帅,混战一堆儿乌烟瘴气,按常理说这种打来打去不牵扯个人,要是万一哪天哪个大帅被人打败了,基本都能全须全尾的回去,保证自己和老婆孩子财产安全的,这在当年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偏这张大帅是个浑浑噩噩的主儿,有名的混世魔王,全然不把这些规则放在眼里,他有次打败一个督军,直接把人家的参谋长给砍了,原来是看人家老婆长得好,图一时新鲜不管不顾就这下了黑手。没想到天道好轮回,转眼一年过去,他又被一个方大帅给砍了。”李叔说到这叹息一声。
那方大帅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俘虏了这张大帅,数落了一下他做的那些缺德事,直接绑了把人砍了。
方大帅为了收买人心,砍完人将同样被俘的参谋长袁老先生叫去了,说将张大帅的钱财连带尸体都运回山东张家去,为了一路上安全还给派了几个兵。
就这样袁老先生带着尸体和财产回到山东,送到张家人手里。那张大帅老婆实在太多了,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有多少老婆,多少儿女,树倒猢狲散。尸体运回去袁老先生才知道张大帅的原配夫人早不在了,众多姨太太早都连偷带拿跑光了,只剩下一个大小姐带着几个弟弟妹妹守着。
于是袁老先生又亲自给张大帅选址埋葬,风光出葬。袁老先生也因此被称作义士。
“那人头是张大小姐亲自接着,用针线缝了入葬的,姑爷回来说起这事,不住夸赞张大小姐是女中豪杰,大前年张大小姐行刺方大帅,我和太太还说这位小姐怕是等着机会等好些年了。”
听李叔讲完叶限点点头说:“这袁老先生真是个好人,怪不得后来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这也是好人有好报。”
“可不是这么回事嘛,都说是老天爷保佑,谁知道后来姑爷去世家里就出了这么多事,我们家……哎,真是闹的什么啊。”李叔说起家里这几年的事,脸抽巴的像个枣核。
积善人家多有余庆。
这袁老先生做了这么多好事,怎么这袁家现在还凋敝成这样?
召南起身,开始一点点地观察这堂屋的情景。
这是第二次上门,上一次召南走马观花,在袁家没发现有鬼气邪祟就走了,现在看在二十根金条的面子,外加他也不新信自己能力不行,揪不出袁家的鬼,开始仔细地勘察起来。
袁先生紧张地盯着他一举一动,叶限问:“袁先生,我们来说说你失踪的弟妹吧。”
袁先生起身道:“他们是在我住的院子失踪的。叶小姐,我带你去那边看看。”叶限跟着袁先生往后院走,李叔很自然地跟上。叶限道:“李叔,麻烦你带着我这伙计四处走走。我们上次看了一下大概没有发现这院子有邪祟,也许是那邪祟法力高深,需要仔细查看一番。”
李叔看向袁先生,后者挥手道:“李叔你带这位召先生四处走走吧,我带叶小姐去后面。”
袁先生带着叶限绕道后院他住的院子,离挺远就听着院子里传来女子说话的声音。
“哎,你别跑啊,没吃饱就跑?这么多好吃的怎么不吃了呢?”
袁先生推开门:“小玉,你跑这院子做什么?”
“大少爷,我来喂猫啊,这猫儿今天怎么不好好吃饭呢。”
小玉将猫食碗放下,看着叶限道:“这位小姐那天来过的呀。”
“是,原来你叫小玉,是李叔的孙女吗?”
“是的呀,小姐,你真是法师?还有这么年轻漂亮的法师?不会是看我家少爷性子好,想来骗钱吧?”
小玉眼睛亮亮的,显得天真无邪。
叶限心里冷笑:这小丫头真是够阴的,笑眯眯的说着这种话,故意找茬啊。
袁先生面露尴尬,呵呵干笑着说:“小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这孩子从小就跟着李叔在我们家,宠坏了,叶小姐别往心里去。”
叶限伸手摸了一下小玉嫩嫩的小脸:“我生什么气啊,一个小丫鬟,这么不知天高地厚,拿恶毒当天真无邪,以后走到外面也这样才好呢,这么嫩这么好看的小脸蛋,将来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我这人最喜欢惯这种死丫头了,反正将来打烂了谁家孩子,自然有她自己爹妈心疼去。”
这话说的够狠了,袁先生从没见过这样的小姐,他接触的小姐太太们都是淑女,从不说重话,一时间愣在那不知道怎么接话。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人家没有爹妈。”
小玉嘟着嘴,眼泪汪汪看向袁先生:“大少爷……你看啊。”
说着还扭扭身子跺跺脚。
叶限冷笑:“我是你家大少爷请来的客人,哪有你下人说话的地方,还不快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袁先生低声道:“小玉,你先去前院吧。”
小玉定定地看着袁先生,眼中满满的都是不相信。
接着看着笑眯眯的叶限,咬着嘴唇一扭身子哼了一声走了。
袁先生道歉:“对不起叶小姐,我约束家人不力,惹你生气了。”
叶限微笑着:“袁先生,其实我是故意激怒这丫头。”
袁先生一愣,不知道叶限这是什么意思。
“听口音李叔不是本地人,是北方人?”
“对,李叔祖籍是北京的,跟着家人在广州驻防,辛亥的时候家人都死了,跟着他母亲被我外祖家收留。”
袁先生看叶限若有所思,急忙问道:“和李叔有什么关系呢?”
“袁先生我还是那句话你家没有鬼,也没有邪祟,之所以出现这么多事,恐怕是有些人在装神弄鬼。”
袁先生大惊:“有人背后搞鬼,是谁?”
“当然是能从这装神弄鬼中得到最大好处的人。不是那几个死去的姨太太和他们的孩子,也不会是你父亲。”
袁先生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母亲和……李叔。”
叶限耸耸肩:“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
第二章 有鬼(二)
“你父亲是怎么……额,去世的。”
叶限问。
“是生病,他当年跟着那将军南征北战受过伤,一颗子弹打入肺部,后来没取出来。这颗子弹一直折磨他,听我母亲说他去世前咳血好些天。”
“也就是被旧伤折磨去世的。”
“可以这样说。”袁先生点头,“当时军阀混战,又是在战场上,医疗条件不好。”
“葬礼那天闹的一塌糊涂,好不容易将人下葬了,谁也没想到三天后我父亲墓被人盗了。”
“盗墓?”
这可是很严重的事情。挖坟掘墓,自古以来都是砍头大罪,叶限问:“你们没有报警吗?”
“报警了,说来也奇怪,其实我父亲年轻时代投笔从戎,后来白手起家创办事业,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他日常生活非常勤俭,去世前对自己的葬礼有过安排,要求不带一点陪葬的,所以我们家人也搞不懂盗墓贼人为何去盗墓,要我父亲那无头尸体能有何用?”
“啊?被盗的是尸体?”
叶限有点吃惊,她还第一次遇到盗墓只偷尸体的情况,“难道那盗墓贼的目的本来就是尸体?”
“至今我父亲的尸体还没找到,可怜我父亲生前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死后却尸骨无存,我枉为人子,让我父亲尸骨无存长期不能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