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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绶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这个女人,让他又爱又恨,甚至为了可以远离她刻意的强迫自己去恨她。她就像鸦片,像美丽妖艳又能要人命的罂粟花,明知道是毒,是毁灭,却还想学着飞蛾投火。他中了一种叫叶限的毒,难道需要用一生来解毒?对面的她,娇媚可人,忽然又歪着头做出一副小女儿的天真神情,竟然还一点不违和,让人心生怜意,若不是知道她其实是一条狠毒的美女蛇……打住,不能对这女人有一丝一毫的怜意,要恨她,恨她,用一生的力量来忘记她!
“看看,是我自己猜到的,不算是你说出来,何必还躲躲闪闪,难道是故意吊我胃口,想叫我在这多陪你一会,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孤独寂寥冷呀。”
叶限说着伸手去点他额头,元绶往后一躲,正色道:“不错,那些席子是用血浸泡的,但我已经探查过,并没有人血。”
“用血滋养席子这本身就很古怪,怪不得龙记的席子都阴冷入骨。不过……”
叶限笑了一下,眼睛闪亮,像是盛满了星星。
“你可真是傻啊,如果还有一个血池呢,这个血池没准就是人血滋养的。”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元绶的背一下子挺直了。他想,如果龙家真有人血血池,那青玄的失踪就大有文章了。
“凭我叶限的能力,我在新加坡买到一张席子,鲜红如血,冰冷入骨,夏天用真是再好不过,不过我没法铺上那个席子,因为……”
叶限停住了,对着元绶一笑,忽然伸手做出个鬼爪一抓的样子:“那席子里藏着一个女人的灵魂。还是个旧式女子,很老的灵魂,那衣服样式看着,大概是清初时期的。这说明龙家几百年来都在用这种邪术……害人。”
“什么邪术?”
“我这不正要查嘛。你那小弟子忽然失踪,没准就是他继承了你们武当装模作样的臭毛病……”
元绶干咳一声,叶限急忙道:“哦,不好意思,失言了。”
虽然是失言,看她那得意洋洋的神情是怎么回事。
就听叶限继续说道:“也许是他看到了什么,仗着自己是武当弟子就搅合进去,结果被龙家人给……咔嚓了。”她伸手,恶狠狠地对着自己脖颈比划一下,笑容诡异。
元绶不得不承认,这女人贪财好色见利忘义,不过还真有几分本事的,她说看到了席子里困着人的灵魂,那就一定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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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鸿门宴(一)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的时候,柳管家已经带着人在旅馆外等候了。他们带来的竟然是两顶轿子,放在街边,往来的人偷偷瞄上一眼,满眼都是惊奇。
柳管家站在轿子旁面色恭敬,彷佛之前那秃鹰一样的目光只是叶限的错觉。
他见叶限仪态万方走下楼,谄笑着撩开轿帘:“黄小姐,请上轿。”
叶限格格娇笑:“哎呦,你们龙家还挺老派的,这种轿子好些年没做了,我还真有点怀念。”
柳管家心道,到底是黄家的小姐,听说黄家庄园极大,在自家院子转一圈都要开车,看来坐轿也不算什么。
他见黄小姐上了轿,那个粉妆玉砌的小女孩子却没跟着她妈妈坐一起,而是被那黄家女婿邵先生抱在怀里上了另外的轿子。柳管家看在眼里,不由内心感叹看来富豪家的女婿难做,真是很少见做妈的不管孩子都推给当爹的管呢。当然,这是人家黄小姐的私事,而且这黄小姐……想到黄小姐将面临的悲惨命运,柳管家忍不住在心里叹口气,命令道:“起轿。”
柳管家的目光叶限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一种同情、悲悯又无奈交织在一起的目光。
叶限坐在轿子里心想他同情什么?又在可怜什么?看来今天这场鸿门宴,还有好看的呢。
她轻轻地掀开旁边窗子的帘子,向后看了一眼,这旅馆是镇子里最大最好的旅馆,武当山道士们自然也住在这了。
二楼楼梯上显出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元绶背着手,眉头微皱,低头看着这一切。
叶限向他笑了一下,笑容明媚灿烂,和今早的朝阳一样,灿烂绚丽让人迷醉。元绶急忙将目光错开装模作样去看跟在轿子边的柳掌柜,一个道士走到他身后低声道:“师弟,龙宅这两天表现都很奇怪,听说龙家也是百年大族,怎么一直这么老实,昨天我们打上门去,还能大搜特搜,今天又大张旗鼓请几个商人过去,不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所以你过去可听过龙南龙家吗?”
道士摇摇头。
“这就是龙家的高明之处,一户人家能打破富不过三代的迷咒说明骨子里一定有过人之处,你现在就去联系小武当的人,他们本地人,关系复杂,我要在最快时间拿到龙家几代家主的一切资料。”
昨晚,叶限和他说起龙家一直是代代单传,元绶当即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姓龙的人家不是送子观音,怎么就能保证代代都是单传,他对龙家每代的家主产生了浓厚兴趣。
那道士领命就要去办,元绶又低声吩咐:“调几个弟子,在龙宅附近潜伏,有情况随时汇报。”
原来昨天大摇大摆进来踢馆的不过是做个样子,其实还有大批武当弟子已经在之前扮成客商悄然潜入镇子,元绶做事谨慎小心,担心龙家对叶限等人不利,让几个弟子小心观察。
那道士愣了一下:“那黄家和我们并无往来,这是……”
“有没有往来不重要,重要的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要啰嗦。”
道士应声去了,元绶这才抬起头,却看到那轿子已经在这道街上消失,看不到一点影子,只剩下那金灿灿的阳光,透过两边的木楼,细细碎碎地铺在青石板上,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
轿子在龙宅门口没停,直接抬进院子。
叶限下轿时候特意看了大门一眼,笑道:“哎,到底是财大气粗的人家,这么好的金丝楠木大门,才换上的吧?”
柳管家脸色一暗,没有说话只点点头。
哪晓得这不谙世事的黄小姐并没有打算放过他,还不依不饶地问:“你们家和武当山到底有多大的仇啊,我听旅馆的人讲了,把人家大门毁了国内可是好大的事情,你们做生意的人家,和江湖上的人能有什么仇怨呢?哎呀,不会连累咱们的生意吧?”
柳管家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闷声闷气地说道:“那个,纯属误会。呵呵,误会。”
“那误会可真大,我听旅馆的人说是什么武当弟子在你们这失踪了,你说这大活人怎么好端端的……”
“呵呵呵,黄小姐,龙某身体不便,有失远迎。”龙耀祖一个人骨碌着轮椅从旁边的树林中缓缓出来,打断了叶限的话。
“龙先生,您好,我姓黄,叫黄玉,这是我先生,姓邵,我……女儿。”
“哈哈,东南亚黄家名不虚传,黄小姐快人快语,龙某佩服。”
龙耀祖相貌儒雅,脸上笑容和善,但墩子只看了他一眼,就扭过身子,双手紧紧地搂着召南的脖子道:“爸爸,我要回去,我不要在这。”
召南急忙低声安慰:“墩子乖,不能这么任性,今天我们是来人家做客的,你要听话。”
“不嘛,不嘛,我要回去,我不要在这,这里……吓人。”墩子伸手指向龙先生。
柳管家和龙先生对视一眼,柳管家道:“我们家没有小孩子,邵小姐想必是觉得没意思,我先带邵小姐去吃点点心,我们镇子的烫皮子很有名,还有米酒,加个鸡蛋的话……”
墩子不依不饶指着龙先生身后喊道:“那个长头发叔叔瞪我,我怕!”
长头发叔叔!
龙先生下意识地扭头看了自己身后一眼,召南悄悄拍了一下墩子的后背,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哪有什么长头发的叔叔,都什么年代了,这男人怎么能长头发……”
叶限说到这,急忙掩住口,惊奇地看向龙先生,“那些道士可是长发的,难道有道士混进来?”
“那个胖叔叔瞪我呢,大眼睛的胖叔叔!”
昨天元绶给叶限讲了青玄的相貌,身材微微发胖大眼睛,头发用一根竹簪子盘着。
墩子一说大眼睛的胖叔叔,柳管家脸色大变,龙耀祖呵呵笑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这孩子可能是第一次见到道士,被吓到了,小孩子嘛,都这样,我小时候也被吓得掉过魂,要老人拎着饭勺子叩打着门框帮我叫魂的。”
“龙先生是北方人吗?我听说南方叫魂都是点香或者用清水和问米的,倒是在北方见过用饭勺子叫魂的事情。”召南忽然发问。
“我祖母是北方人,大概是用了北方的法子吧,黄小姐,邵先生,请上座,龙某对黄小姐提出的南美洲生意很感兴趣啊。”
龙耀祖以为这黄家小姐和女婿不过是富家子,没多大见识,却没想到不过随口一说的事,却被邵先生抓住漏洞,他有点心虚,急忙岔开话头。
第九章 鸿门宴(二)
柳管家推着龙耀祖进了堂屋,墩子在召南怀里像麦芽糖一样扭了几股,就是不想进去。
叶限在一边笑道:“呵呵,我家这孩子从小就是这样,平时不敢带她出门就怕吓着人。”
柳管家本来就胆战心惊的,听黄小姐玩笑一样地说话,当即浑身一抖,龙耀祖察觉到他不对劲,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凶狠。黄小姐自己扭着腰肢坐下,佣人低头上茶,召南终于将墩子抱了进来,坐到椅子上,墩子紧紧地搂着召南,看了龙耀祖一眼,吓得一哆嗦,赶紧低下头去。
龙耀祖现在是真的相信这小孩是阴阳眼,能看到点奇怪的东西。
那青玄的尸体就在后院的地窖里,他放光了青玄的血,打算过几天就将尸体肢解埋到后面山中去。没想到用青玄的血练功走火入魔,差点送了命,好不容易缓过来一口气,双腿却瘫痪了。这么一耽搁,尸体没来得及处理,武当派就打上门来。抓住那道士时,知道他是武当的,担心被武当派发现,他在放干血后将他魂识打散,却没想到竟然还漏掉几丝意识,将武当的人引来了,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龙耀祖瞟了那么粉嫩的小女孩一眼,心道这黄小姐一家是说什么都不能放过了。一旦放过他们,小女孩万一泄露了胖道士的事情,龙家必然要迎来更大的灾难。
想到这,龙耀祖笑道:“这是今年的新茶,我们龙南县遍种茶叶,本地的茶叶还是挺好喝的。”
叶限喝了一口道:“对,我还想做茶叶生意,不知道龙先生可有什么真知灼见?”
“我龙家做玉簟生意已经二百多年了,这么多年从未涉及其他行业,不过黄小姐要是真心想了解本地茶叶情况,我可以叫柳管家找我们县茶叶协会的人给黄小姐认识。”
“真的?”叶限满眼亮晶晶的,像是开心之极。
龙耀祖笑道:“柳管家,明天你就去办这件事。”
柳管家答应一声,龙耀祖道:“黄小姐是在新加坡看到我们龙记的玉簟?”
“是,在武吉式街一带,那家店很多凉席,还有其他的红色凉席,但都没我买的那张好,那张特别的润泽,特别凉,不像竹片编织的,倒像是玉石,还是极好的玉石。”
说到这里,叶限向前探着身子,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低声道:“我买了那玉簟,本来是要送给我家母亲的,哦,就是我的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