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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岩怒火中烧,从床上蹦起来,一把按在苏南身上:“我就看不上你这个人阴阳怪气,平时装的云淡风轻,其实骨子里比谁都卑鄙,大家不过十五六岁,哪里来那么多坏心眼,今天不教训你一番,我的姓倒着写!”
“你的姓怎么写都是王,你就省省吧,阿木林。”“你骂谁阿木林。”
王岩一拳就砸在苏南脸上。苏南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见自己平时没当回事的十三点竟然敢打自己,当即也急了,反手抓住王岩的胳膊,两个孩子就这样打了起来,从床上骨碌到地上,声声闷响,夹杂着低低的哎呦声。
就在这时,就听着咔嚓一声,这声音不大,暗夜中却像是从人心底开裂。
两个孩子都住手了,王岩惊道:“什么声音?”
苏南撑起身,直奔窗户,一把拉开厚厚的窗帘,王岩看着他的动作,发出一阵嚎叫声:“啊!鬼啊。”
借着月光,能清楚地看到那窗户上紧紧地贴着一个人。
苏南一贯细心知道这窗户的窗台是很窄小的,他来英国之前在图书馆各处查找英国的资料,知道英国在威廉三世期间曾经有过窗户税,一直到5才得以废除,因此伦敦很多古老建筑的窗户都是很小很狭窄的,甚至有的房子将窗户封了起来。
这间旅馆想必当年财大气粗,开了许多窗户,只是窗户都不大,几乎没窗台,所以这个人是贴在窗户上的,就像个大壁虎。
什么人能这样贴在窗户上?
苏南愣了一下,一扇窗户已经被打开了,那人嗖的一下,灵活的像一条大黑蛇,摇头摆尾就那么进来。
苏南瞬间只想到一个词:游走!那人真的就像是游走一样,身子一摆就进来了,借着淡淡月光,能看到那人黑亮的眼睛,笑眯眯的,一口白牙,像是……传说中的吸血鬼。
王岩已经吓的张大嘴巴不敢叫喊了,他担心只要自己大叫一声,那人白森森的牙齿就是咬上自己的脖颈。
“打啊怎么不打了?”
那人说话了。
苏南松了口气,这是人,不是鬼。
“召南先生,这半夜来访……”
王岩一听是召南,刚才被吓的砰砰乱跳的心这才复位,但一口气憋的久了,忽然平复,心中气流四处乱窜,咯咯咯地打起嗝来。打嗝声在这深夜中格外惊悚,吓得他急忙紧紧地捂着嘴巴。
“一个偷面包的小贼,一个偷钱的大贼,你们俩住一起还真是人以群分啊。”
召南的声音充满讽刺。
王岩辩解道:“我就是饿了,一个面包,还是隔日的面包,硬的能噎死人,你们一个两个揪着不放,太过分了吧?”
“你呢?偷走一大笔钱,有什么可解释的。”召南看向那少年。
苏南叹口气:“原来刚才哭声都是你搞出来的。”
“吴女士的确鬼魂尚未走远,你要想见,我也可以安排一下。”
王岩头摇成拨浪鼓:“不用不用,赶紧把她送走吧,没人想见她。”
“见她又何妨?就是面对她我也不怕,我拿的是我应得的,那女人不知廉耻,我不过是拿回自己应得的东西,何罪之有?”
苏南梗着脖子,平时温顺的少年,此刻像一只浑身毛都乍起来的小狗,随时都要吠上几声,掩饰内心的虚弱。
“你应得的?”
召南冷笑:“那是吴女士得到的捐款,怎么就成你的钱了。”
“她答应过我,这次捐助会给我一千英镑,我拿走的那一千英镑就是她答应给我的,我只是自己去取来的,否则……”苏南停了一下,“我怎么有钥匙进去,警察在吴女士的遗物中怕是没找到旅馆的钥匙吧?因为她手里的那把在我这,是她当时给我叫我自己去取钱的。”
说着他走到拉开柜子,从自己的小藤箱里摸出一把钥匙,哐啷一声扔到桌上:“呶,就是这个钥匙,你不信可以拿着去开吴女士房间的门,我没有说谎。”
“那晚,你和吴女士到底是怎么回事?”
召南一把拉开灯,看到这少年不过是在强自镇定,他脸色已经变了,额角露出汗水,他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就算性情稳重,比别的少年多一些心机,但在召南逼迫下已经濒临崩溃。
“她……吴女士对我有不轨之心。”
听到苏南这话,王岩睁大眼睛:“啊?对你?”
苏南细高个,白白净净的清秀少年,王岩看看他又看看自己,低下头去。
“这次我能从众人中脱颖而出来英国,是她的功劳,我成绩不是特别好,要是靠成绩,轮不到我。她还对我承诺,从集来的善款中给我一千英镑,资助我以后求学。我那晚趁着没人,专门去楼下等她,她要拿钱给我的。”
“为什么不在沪城给你钱,偏偏在这时候?”
召南觉得这事古怪。
“因为,她想让我和莺儿姐姐留在英国,悄悄留在这。她和吴莺儿吵架想来也是为这件事,说好那晚给我一千英镑,我拿着钱藏起来,随即莺儿姐姐做了手术,我留在英国照顾她。我们没有真正的身份,只能用这个办法,黑下来。”
王岩嘴巴能塞进一个拳头,他指着苏南道:“天啊,原来吴女士打算做这种事!这也太阴险了。”
“你拿了钱为何后来不走了?”
“怎么敢走?吴女士被杀了,我要是拿着钱跑了,那伦敦警察怕是要张开天罗地网来抓我了,我这就是畏罪潜逃啊。”
第十四章 呼之欲出
谁也没想到,吴女士和吴莺儿争吵是因为这个原因。
叶限冷冷地看着吴莺儿:“你和你母亲争吵,是因为她想让你留在英国,偷偷做了手术,然后和苏南一起留在英国,对不对?”
吴莺儿满脸凄然:“这件事要是做了,我妈妈在沪城也就彻底没有立足的地了,她为了我真是牺牲太大,不惜赔上自己的名声。可是我……我舍不得这个孩子,我不想按照她说的去做,她就忽然发怒了,歇斯底里地骂我,说为什么都逼她,没有一个人体会到她的苦心。”
召南在一边暗自思忖:这个都在逼她,是不是也包括苏南,这少年和吴女士有暧昧感情,这一千英镑想来也是用尽办法逼迫来的,怕是到了英国逼迫更甚,否则为什么吴女士母女吃过饭去散步,他拉着王岩也跟上,简直是咄咄逼人的去示威啊。
召南想到这苏南不过是十五岁的少年,就能有这么细致心思,还能平时将心事掩藏的很好,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假以时日长大后怕是真要成一个大祸害了。
“你母亲随身一定还带着钱,你知道这件事吗?”叶限继续问。
吴莺儿摇摇头:“妈妈从不许我过问钱财的事情,她说真正的淑女不该去考虑这些繁琐的俗事,我只是偶然看到她把一些钱放在箱子的夹层里,还死活叠衣服时候看到的,别的就不清楚了。”
叶限想的是,如果苏南说的都是真话,那吴女士一定随身一定还会藏着一些钱的。
她被害时身上穿着的衣服中并没有找到钱,那钱是被凶手拿走了?
“女人会将钱藏在哪里?随身携带的话?”
叶限看向召南,后者耸耸肩:“你是女人,你问我?”
不过随即一想也就明白了,叶限当然不会考虑随身怎么藏钱的事,她从不缺钱,也没人敢打她的主意抢她的钱,当然估计这种不长眼的小偷小贼曾经应该不少,至于下场,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召南还在神游八方,就听传来敲门声,门开了,卫宝宝从门口探出头来:“吴姐姐怎么样了。”
卫宝宝和范妮走进病房,进门时卫宝宝伸手去拉范妮,后者很明显犹豫一下。
“好多了,不过可能要耽误一段时间。”吴莺儿说到这忽然惊叫,“呀,那我们的签证要过期了呀。我们只打算在英国待十天的。”
“其实我和范妮今天去了大使馆,那边说可以买机票送我们回去,只是吴姐姐这身体,怕是需要康复一段日子的,还需要去大使馆说明,这种突发事件,英国方面应该会给一些帮助吧?”
卫宝宝说到这里,目光瞟向召南。召南刚要大包大揽,叶限说道:“可惜吴莺儿现在还无法行动,看来还得要你们几个小伙伴多跑几次大使馆了。”
她接着一笑,“这也是锻炼你们能力的时候,在异国他乡能将这些事做好,以后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范妮急忙说道:“是啊是啊,这些事真是很锻炼人呢,宝宝做的非常好,我完全不知道去大使馆该怎么说话,宝宝真是又聪明又能干。”
卫宝宝淡淡一笑:“只是为大家着想,这些事总要有人来做。”
“说来也奇怪,苏南和王岩怎么关在房间里不出门,刚才叫我们一起来,他们俩都不出来,太奇怪了。”
范妮看向召南:“召南哥哥,要不你和初七帮忙开导他们一下吧,这么消沉也不是办法。”
初七并不在这里,他还是个中学生,需要去上课的。
“他们没有消沉。”召南忽然开口。
吴莺儿问:“他们怎么了?”
吴莺儿对苏南印象还是非常好呢,他相貌清秀,做事稳妥,吴女士过去在她面前没少夸他,她并不知道苏南和吴女士之间的暧昧事情。吴女士一直在尽力将女儿保护到最好,却没想到不谙世事的吴莺儿在感情上翻了船。
“是我让他们留在房间的。”
卫宝宝目光闪动:“为什么呀?”
叶限忽然说道:“好了,不要说这个问题了,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卫宝宝还是不解:“好不容易来一次英国,遇到这些事已经够让人感伤,还让他们闷在房里不出来,这有点……不近人情了吧,啊,召南先生我没说您不近人情,就是觉得他们俩太可怜了。”
召南笑了笑:“还真不是我不近人情,是警察局。你们还不知道吧,他们俩那晚其实都看到了凶手。”
卫宝宝和范妮都大惊。
“看到了凶手?”
“是,他们俩只是看到凶手的背影,个子不是很高,身型偏瘦,穿着西装,只是个一个背影,但这也说明凶手是住在旅馆内的人,警察要开始盘查出事前后旅馆内的住客,不许他们出门也是为了保护他们安全,难免那凶手当时也看到了他们。”
“天啊,太可怕了,那这样不如让他们俩换个旅馆,那个凶手那么凶残,他们太危险了。”
范妮脸色都变了,她忽然又想到:“那既然他们看到了凶手跟出去了,为什么……没有去追吴女士。”
“他们俩是男孩子,不好意思插手人家的家务事吧。”卫宝宝说。
吴莺儿叹口气:“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跑出去就什么都不会发生,如果能够重来我一定不会那么冲动,可惜一切都没有办法了。”两行眼泪从她眼中滑落。
叶限拍拍她的手:“你母亲已经不在了,你不要有太重的心思,她是希望你好好活着的。你要把她的那一份也活下来,活得精彩才对。”
“对呀,对呀。”范妮也在一边说。
卫宝宝眉头微蹙,不知在想什么。
召南则侧眼看着叶限,满眼都是惊奇,他可是第一次看到叶限这么温柔,对人这么体贴的,真是……太违和了。
回到旅馆,范妮说要去看看苏南和王岩,卫宝宝点头同意了。
王岩打开门,见是她们松口气。
“你们怎么没有出去啊。”范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