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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有人几个人依次摸完洗衣棒,小武将柳老太搀扶起来说:“好了,凶手找到了,拎起马灯检查双手。”
几个警察拎着马灯,挨个检查。
“张瞎子,你手上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小武指着张瞎子的手,冷冷地问。
“这个……”
张瞎子看看周围,接着马灯的光他看到别人的双手都是黑的,他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了,我被人算计了。”
第二十九章 鬼使神差
这局是一步步来的。
包公的故事很多人都知道,张瞎子这样的老江湖更是滑的跟泥鳅似的,很难抓住他的把柄。
从他特意告诉小武,当年柳家有个洗衣棒子开始,小武就开始怀疑他。
有几个男人去注意这些细节?一个女人用来洗衣服的棒子在何时出现何时消失?除非,他在某个特定的情景看到过或者触摸过那个洗衣棒。
接下来的布置就是步步攻心。
先是放出风去,要来曲家抓鬼。召南扮作道士,屋子里不点灯,只点了一根白蜡烛,烛影摇动,光线昏暗,道士袍子神秘,加上召南不停的走来走去,整个现场气氛被烘托的神秘恐怖又叫人心烦意乱,在这样的环境中人的思维很容易被引导。女鬼带着凄厉的哭声忽然出场,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所有人都看到了女鬼,阴森恐怖的鬼魂告诉大家她有冤情,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找出凶手。柳老太在最后时刻出场,她自称被洗衣棒子咬了手,跪下说自己有罪。张瞎子从开始的看热闹,到慢慢的半信半疑,一直到柳老太承认自己有罪,他也濒于崩溃边缘。这洗衣棒子实在有些邪乎,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碰它,于是一切顺理成章完成。
带回警察局去,安局长还记得这个案子,为了挽回面子,对着张瞎子一顿威逼利诱,得到了张瞎子的供词。
小武拿到供词就直奔未寒时,叶限和召南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尤其是召南,抱着胳膊,一脸意味深长的笑。
小武看看四周,又看看自己,试探着问:“把我卖了成不成?”
“哼,我们俩可是尽力演出了,你不能一点钱都不出吧?”
召南看叶限一眼,首先发难。
叶限则一脸无奈:“不好意思啊,小武,召南虽然是伙计,可他也是从来不白做事的,这个……这个我们总不能给你破例,我们是做生意的,一旦破例,以后生意很难做下去了。”
小武明白了,这俩人是逼着自己出钱的,要前天的演出费!
他拍拍胸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喜欢拿去,不要客气。”
“小武,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这么无耻的?”召南问。
“认识你们之后。”
房梁上传来欢快的笑声,一把花生壳像下雨一样,洋洋洒洒被抛了下来。叶限怒道:“墩子!”
滋溜,一个黑影在跳到柜子上,嗖的一下不见了。
“我是真没钱了,但我还有承诺,我可以保证你们以后契约中遇到的一切案子,我都要尽全力配合,是一切。”
小武目光清澈,平静地看着叶限。
叶限和召南对视一眼,嘴角绽开一缕笑容。小武有点恍惚,他摸了自己的额头一下,觉得自己是不是又上当了,这俩人就是以退为进。要钱是假。逼着自己做出承诺是真?
叶限已经拿起他带来的资料,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召南站在她身后,看了个大致,笑道:“这张瞎子真是自作聪明,好好的非跑去和你和说洗衣棒子的事,现在把自己交代了吧。”
原来当年张瞎子早就对曲寡妇垂涎三尺,可这曲寡妇却看不上他。原来这女人看中的人也是有前提的,要么是长得体面,要么是有老婆孩子的。这女人自己丈夫走了没有孩子,就嫉妒人家有丈夫孩子的女人,每天招蜂引蝶,就是要抢别人的男人,勾引的人家丈夫和她上床,再得意洋洋跑去人家原配妻子那示威,故意气人,因此这一条巷子,很多女人都恨得她牙根痒。偏偏这张瞎子相貌奇丑,当时还是光棍一条。曲寡妇从他身上得不到丝毫乐趣,他捧着钱送上门都被曲寡妇奚落一顿。出事那天,天擦黑,他又一次拿着钱去找曲寡妇,那女人刚吃过晚饭,半掩着衣襟,露出里面雪白的一块胸脯,用一根草梗子剔着牙,斜眼看着他似笑非笑:“我可不是贪财的人,咱俩是纯粹对不上眼,你还是走吧,等会老柳就得来找我了。叫他看到你在这不好。”
张瞎子兴冲冲带着钱来,一听这话一股无名火熊熊燃烧,嗷地一声扑上去,勒着曲寡妇的脖子就往后屋床上拖。他是突然暴起,曲寡妇被掐的差点背过气去,根本无法呼喊,就这样被他给强了,又被掐的昏厥过去,一时事闭,张瞎子担心她醒来嚷叫,提上裤子就偷偷溜走。他回到家,坐立不安,又想着刚才滋味销魂,可自己刚才太过激动,浅尝辄止,进去几下就一泻千里,太亏了!拼着她闹一场,才那么一次,越想越觉得心里不甘,就又偷偷摸到曲家门口,却看到一个女人慌慌张张跑出来,嘴里嘟囔着:“完了,完了。”他看着那女人进了柳家,接着又出来,站在门口嘟嘟囔囔,像是神智有些慌乱,这回他看的清楚了,是柳三的媳妇,想来是刚才去曲家找麻烦的?
张瞎子悄然溜进曲家,进门看到里面漆黑一片,摸到后屋,伸手一探,曲寡妇光溜溜地仰面躺着,他心里大喜真是天助我也,不用费劲再脱她衣服,许是方才自己能力强做的她欢心,一直在等着呢?美滋滋地想着,就听曲寡妇忽然长出一口气:“你好……我要去警察局……”
他吓得急忙系上裤子,刚要趁着夜色溜走,忽然一道闪电亮了,他看到那女人仰面躺着,满脸是血,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手伸起指着他,嘴里嚷着:“你等着,你敢打我,你等着!我活撕了你!”
张瞎子吓坏了,趁着闪电光,低头看到地上有一个洗衣棒子,他拎起来就冲着那女人的脑袋打下去,一下又一下,也不知打了多少下,对面墙上鲜血四溅,那女人一点气息都没有了。张瞎子这才发现自己犯了大错,拎着棒子就跑了。后来,他将洗衣棒清洗干净,一把火烧了,事情过去了很久,后来听说曲家闹鬼,他还偷偷在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过去看过,叫他看到了那黑影,看着那黑影手上高高扬起的棒子,像是柳老太,又像是自己,从此就在他心里种下一根刺,这些年,这伤口并没有愈合,每年七月遇到下雨天他就会想起,折磨的他寝食难安,也许正是基于内心矛盾重重,在小武又来调查这起案子时,他鬼使神差地提到了柳家的洗衣棒。
“这都是命啊……”
张瞎子讲完这一切,双手捂上脸。
屁个命!老子还要不要面子啊?
安局长很愤怒,也很受伤,竟然又是亲侄子把自己当年办过的案子翻了出来。
也万幸是亲侄子,还算是挽回一点面子,安局长决定,既然如此不妨大度点,承认当年刑侦技术手段力量有限,为了保护市民,惩恶扬善,干脆将一些尘封旧案都翻出来给小武去做,一定要累的他不想再看旧档为止!
第三十章 徐小姐的回忆
曲家的旧案很快就被刊登在报纸上。
警察局利用抓鬼设局将当年的凶手引出来,实在太有看点了。小报记者最喜欢这样的故事,有凶杀有奸情还有神秘道术,很快,小武曾经是武当俗家弟子的身份也被调查出来,一些记者甚至藏在警察局外面,看到小武出来就跑来采访,把小武搞得焦头烂额。
更可怕的是,安局长直接给他开了后门,告诉他索性将当年剩下的那四起案子都彻底查一查。
“小武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啊,你可是我们警察局的未来之星。”
安局长似笑非笑,拍着他的肩膀。
他下手很重,小武没有提防差点被安局长肥厚的大手一把按个趔趄。
安局长看小武龇牙咧嘴,嘿嘿一笑:“我说侄儿啊,你这身板也不行,该补肾了。”
说着背着手,腆着肚子走了。小武心道这和补肾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
既然安局长说这些旧案都要查起来,小武便继续跑档案室。
“恭喜你,安警官。”徐梅正低头在写着什么,看到小武过来笑着打招呼。
“当年那五起案子还有四起……”
小武说到这,想到叶限对徐梅的怀疑,欲言又止。
徐梅指着对面的椅子说:“安警官请坐,我想你也是很想问我一些旧事吧。”
小武坐下后有点不好意思,不知该如何开口,就听徐梅说:“第五起受害人的女儿就是我现在的继女,那孩子当年只有五岁,目睹了她母亲遇害的全部经过,哦,她母亲叫秦素娥,曾经在圣玛丽医院做过护士,我和她先生,也是我现在的先生,在读书时就认识,我们都是学医的,算是上下届的关系,他比我高几届,后来沪城同学聚会,我们遇见过,算是熟人。”
徐梅讲起十三年前那起案子的经过来。
十四年前的七月的两个阴雨天,在杏林巷和白水巷发生两起谋杀案,因为死者都是女性,死前都被qiangbao,又都是被棍棒一样的重物击打头部而死,案发地相距又不太远,当时侦办此案的安局长将其并案,但是一年之后,案子没有任何进展。
到了第二年,也就是十三年前的七月,阴雨天又开始持续,就在这个七月,后来又发生了两起凶案,都是在阴雨天的夜晚。第一起的死者是个晚上加班回来的纱厂女工,在巷口遇害,被发现时头部被棍棒击打的血肉模糊,衣服也被撕扯开,但并没有受辱。报案人是个黄包车夫,拉着空车走到巷口,看到一个穿着雨衣的男子蹲在地上撕扯着什么,他看着地上像是有个人,就大喊一声,那雨衣男子拔腿就跑。第二起案子是在这次案发的一周之后,地点是圣玛丽医院不远处的一个弄堂,遇害者和第一年案子的受害者一样,是个游莺,被击打倒地后遭到qiangbao。是有人打电话报案的,报案电话后来经过安局长的勘察证实是由圣玛丽医院打出,但最后也没找到这个报案人到底是谁,因为时间是深夜,电话是从圣玛丽医院值班室打出的,值班的医生则声称自己当时睡觉,没有打那个电话,安局长查了很久,还是不了了之。
“第五起,就是我先生前妻遇害的案子发生在半个月后,也就是当年的八月初。”
徐梅不紧不慢地讲述着。
“那一晚,莹莹有点发烧,我先生付约翰当晚在医院值班,秦素娥一个人在家照顾孩子。案发后,我在现场绘制了现场的情景图,然后看到了死者丈夫,我才知道是学长约翰的妻子遇害了。莹莹那时发烧,躺在床上,亲眼看到一个穿雨衣的人用一根棍子一下下将秦素娥打死。她当时在病中,年纪又小,后来出现了应激性精神障碍,这些年一到雷雨之夜还会做噩梦。后来我也试着想问问莹莹当年她看到的具体情况,但她总是说不清楚,问的急了,就抱着头说头疼。她只告诉我凶手是一个穿着雨衣的男人,其他的就什么都不说了。”
徐梅说到这里叹口气:“我也是因为这个案子,询问莹莹画嫌犯图像的时候发现这孩子出现了应激反应,我很担心她,平时多关心她陪她,这样时间久了加上对约翰也是充满同情,过了几年我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