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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个可怜的,我就不让你魂飞魄散了,哎,你这又是何苦,舍不得尘世的富贵吗?”
谢太太被吓坏了,颤声问:“师太,你……说什么呢?”
“女施主,你还是不知道的好,难得糊涂。”
尼姑说着又看了谢太太一眼,摇摇头就走。谢太太想到昨天看到的小鬼,吓得急忙跟在那尼姑身后,她见这尼姑相貌诡异,眼光清澈,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世外高人,一心想给自己求个心安。
“师太,求求师太给我个明话吧。”
谢太太拉住那尼姑的袖子。尼姑微微闭上眼睛,装作世外高人的样子,不动声色闭上眼睛,心里却恨不能拎着谢太太的旗袍领子咆哮:“给你个明话,掏钱啊,掏钱啊,不掏钱谁给你讲天机。”
“女施主,天机……不可泄露。那孩子和你本来有缘,又死于非命,唉,我不忍心叫他受苦,就这吧,他不过是想在你身边陪着,不会有多大伤害的。”
说着拔腿就要走。
谢太太吓得什么似得,哪里能让她走,急忙撸下腕子上的镯子,塞进尼姑宽大的袖子里:“师太,这个是我的香火钱。”
“这些东西呢,我出家人四大皆空,是要将这些供奉给菩萨的。”尼姑一本正经说道。
谢太太点头:“那自然是。”
“这真是天机,还藏着一件杀人案,菩萨那边要想平了这事,怕是要费很大力气。”
尼姑像是自言自语。
谢太太急忙又撸下来戒指,又摘下耳环。
“菩萨一定会看到你的真心的。”尼姑拉着她来到一个僻静的院子,叹口气道,“你身上附着个小鬼,五岁的样子,眼角流血,脸很白,是被人掐死的,人横死本来就凶险,再加上是个年幼的孩童。”
谢太太满脸苍白,咬着嘴唇,担心自己不小心惊叫出来。
“你也不用太担心,这小鬼和你有血缘之亲,不会伤害你的,他的意思是自己死的太惨,骨头还在水里泡着,想叫你给他收尸好好安葬。”
谢太太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我哪苦命的孩子啊。”
尼姑惊道:“是你的孩子?怪不得他不肯害你,这样的鬼也是难得见到,你也不用太伤心,帮他收了尸体,安葬后在我这做几场法事,超度超度也就是了。”
“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自己死的很惨,是被人掐死后抛尸在河里的,杀他的人是他的血脉至亲,他记挂着你的生养之恩,不会向你寻仇,但是别人他是顾不得了。”
谢太太一想到儿子要向丈夫寻仇,当即就吓坏了,她本是个舞女,也不算红,更没多少心机,这些年一直唯丈夫马首是瞻,要是谢先生被儿子的小鬼害了去,自己这后半生该怎么办虽然谢先生外面养着外室,可他毕竟没有亲生骨肉,只要不和自己离婚,总能过着养优处尊的生活,要是谢先生被小鬼索命没那真是不敢设想。
她苦苦哀求道:“求师太想个法子,叫我那孩儿息了害人报复的心思,我愿意,愿意出……”
尼姑盯着她的年轻:“菩萨看着呢你要心诚。”
谢太太咬牙呀:“我出五百块。”
“阿弥陀佛,五百块就做五百块的事,只能超度一下,至于能不能来报复,还要看你们的诚心。”
第十一章 慈悲师太(二)
“我佛慈悲,求菩萨救救信女。”谢太太现在手头是真没钱,谢先生对钱看的很重,只给她每月的生活费,多的不给,她除了自己的首饰,也就一点零花钱,只好苦苦哀求那女尼。
女尼叹口气:“上天有好生之德,阿弥陀佛,女施主领花是莲花吧,看着不错,莲花当于佛前供奉。”
谢太太咬咬牙,将旗袍领口的珍珠领花也摘下来:“求师太给指条明路。”
女尼拿着领花,嘴里念叨着:“罪过,罪过,菩萨也得要香火供奉,这些都是要送到佛前的。”
她挥手叫谢太太靠近一些,压低声音说:“我给你一道符,你去将那孩子的骨头捞出来,将这符贴在那骨头上,好好安葬了,我这边再给他超度七七四十九天,就能彻底解决了。”
谢太太面有难色:“那孩子被扔到哪里,我真的不知道哇。”
那尼姑冷冷地哼了一声:“你这做娘的真是狠心,自己的亲生孩子,说没了就没了,这些年尸骨都未曾看一眼,也难怪那小鬼怨气重。”
一听这话谢太太吓得浑身发抖:“怨气……”
“过来,我告诉你他在哪里,这是那小鬼刚才说的。”
尼姑在谢太太耳边说了几句,谢太太频频点头。
“记住了吗?找到尸骨,将符贴上,骨头用白布抱起来,捡拾骨头的时候要打着一把红伞,千万不能见阳光。”
谢太太谢过尼姑,面带喜色回家去了。
叶限一把摘下帽子,用力擦了几下脸,嘴里嘟囔着:“什么东西,听说去给自己儿子收拾尸骨,脸上一点悲伤神色都没有,还在笑呢。”
陈飞扬和萦萦从暗处走出来,陈飞扬叹口气:“小时候以为每天被俺爷打是最苦的了,现在一看,小鬼嘉嘉比俺惨,这是亲妈吗?”
萦萦嘴巴一撇:“这有些人生儿育女都是有目的,根本就不爱自己的孩子,这样的爹妈干脆就别叫他们生。”
陈飞扬笑了:“所以那姓谢的就……”他说到这,小心地看了萦萦一眼,没好意思再说下去。
“混蛋,什么二僧,二僧,凭什么女人就要叫二僧,男的叫大僧。不公平,一点都不平等,封建,真封建。”
就听着叶限嘟囔着往外走。
陈飞扬喊道:“哎,你可贪了不少好东西啊,那镯子俺看到了,翡翠的,水头贼好,咱们是不是合作呀。”
叶限也不转身:“凭本事骗来的,为什么要和你分。”
“你可说要供奉在佛前的,在庙里就敢撒谎!小心雷劈你。”
陈飞扬不干了。
“哼,那出家人还叫我女菩萨呢,供奉给菩萨没错呀,雷劈我?省省吧,你这妖孽,别以为渡劫过了就洋洋得意,你们还有暗劫呢。”
叶限穿着宽大的袍子,小腰依然扭啊扭,好几个上香的人都不住眼地盯着她看。
这几个人都是赔老婆或者老娘一起来的,没想到在这寺院遇到个风情万种的小尼姑,说是尼姑又留着头发,手里拎着小布帽子,走起路来如风摆柳,那身形像是新发的杨柳嫩芽,纤弱中带着柔韧,他们眼睛都看直了。
叶限回头过去,对着他们嫣然一笑,接着又轻摆腰肢走出寺院去。
陈飞扬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摇头叹息道:“俺地老天爷,到底谁才是狐狸精啊。”
谢太太回到家坐立不安。她不住地看着墙上的挂钟,心里想,尸体丢在苏州,若是现在坐火车到那雇人捡拾骨头,也就耽误两天的功夫,那冤家现在心都在外面的小狐狸精那,未必就能回家看看知道我出去了。想到这,她当机立断收拾个小箱子,拎着正想出门就听老佣人在门口说:“啊,少爷回来了。”
谢太太脸色一变,急忙将箱子丢在一边。谢嘉嘉走进来,见她神色紧张,笑眯眯地问:“妈妈,你要出门吗?”
“啊,要去百货公司。”
“去百货公司拎箱子啊,我也去。”谢嘉嘉说着很亲热地拉着谢太太的手,“妈妈,带我一起去嘛。”
他表情天真,完全是个撒娇的小孩子样子,谢太太却觉得浑身都是冷的,她想甩开那只手,可那孩子就这样笑眯眯地用天真无邪的眼睛盯着她,不对,那眼睛里有更深的东西,谢太太忽然间害怕了。
她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无力地问:“你又回来做什么?”
“昨天差点被人绑架,我怕妈妈担心。”
谢太太看了一眼门口的老佣人,低声说:“上楼去说。”
“母子”俩上了二楼,关上门,谢嘉嘉冷笑:“你们两人是恨不能我给绑匪撕票了吧。”
谢太太不吭声,算是默认,他们之间早都撕破了脸,也无所谓这一件两件事。
“可惜啊,老天有眼没遂你们的愿,你要出门去做什么?”
“用你管。”
谢太太有点生气。这个小鬼,不过才十岁,哪里来的那么多心眼?
“让我猜猜。”谢嘉嘉忽然跳上椅子,一把扯住谢太太的头发,“难道是要和你的老情人私奔?”
他用力很大,谢太太连声叫疼。
“说,你要去做什么?”谢嘉嘉现在草木皆兵,担心事情败露,他最不放心的就是谢家夫妻。
“我只是出去逛逛。”
“去哪里?”
“苏州,苏州,你松手,疼死了。”
“去苏州?”谢嘉嘉松开手,表情戏谑,“是去给你那野种捡骨头吧?”
谢太太顾不得疼,手按着头发,嘴唇哆嗦着问:“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嘉嘉在苏州?”
“哈哈,我当然知道,否则我怎么可能找上你们家。实话告诉你,当年被枪毙的二狗不是个东西,打算带我去乡下卖掉,我们就在那河边睡觉我可看的清清楚楚,你的好先生掐着谢嘉嘉的脖子把他掐死,又套上麻袋捆上石头扔到河里。真得谢谢他,要不是看到这一幕,二狗也不会起了敲诈的心思。”
这是五年来,谢太太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
这个小孩被带回来后,特别阴沉,不爱说话。
谢老太太心疼孙子,带回老宅养。谢先生和谢太太不敢声张,只能随老太太的意思,夫妻二人知道这孩子来路不对,可能知道点什么,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知道的远比他们想象的多得多。
“是谁告诉你你儿子尸骨在哪的?”
谢太太一声不吭。
“不说话,那我们就一起去警察局吧,感谢你给我当了五年的妈,我就说你是来自首的。”谢嘉嘉面色平静,
“是,是静慈寺的一个师太。”
第十二章 慈悲师太
谢嘉嘉够狡猾,他怀疑那个叫安小武的警察好像对自己有点看法,出门时随手叫辆黄包车夫七绕八绕,绕了很多圈才来到谢家,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待谢嘉嘉进了门后,那车夫拎着破毛巾擦擦汗水:“去他奶奶的,老子跑的腿儿都断了,小崽子,等落到老子手里,捏死你。”
“喝点水。”
萦萦从另一个巷口出来,递给陈飞扬一个小水壶。
“还是萦萦疼俺,叶限那个小气巴拉的,一分钱不给我,吃饭还要交钱,我呸。”
萦萦抿嘴一笑:“可是明明是我们答应谢嘉嘉的,和人家叶小姐也没有关系的呀。人家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她自己弄到的钱就是她的嘛。”
陈飞扬想了想,咕嘟咕嘟大口灌水,喝完水,伸手用袖子抹了一把嘴:“哎,我咋觉得你说啥都对呢。”萦萦得意地将水壶夺过来:“好了,老老实实装你的车夫,小心露馅。”
谢家二楼,“母子”二人情景非常诡异。
“是嘉嘉的魂儿,是他的魂找来了。”谢太太哭着说。
谢嘉嘉抿着嘴,皱着眉头,阴沉的表情和他稚嫩的小脸对比强烈。
“鬼魂?”谢嘉嘉重复一句。
“是,是,我看到他了,他说让我把他的尸体带回来埋上,后来去那烧香,一个师太说嘉嘉就附在我身上,还告诉我埋骨的地方。”
谢太太说起这件事,满脸惊恐,眼泪不住往下掉,不像是作伪。
忽然见鬼,来绑架的人……谢嘉嘉冷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