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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秘密情人(二)
一个每天忙着照顾三个孩子的母亲,平时会在什么时间和人约会呢?
霍中梁想到这个问题,耸耸肩。
他心里颇为不屑。他实在不能理解:穆青虽然只是个参谋,但是他有能力有学识,升官是迟早的事,况且人又长的温文尔雅,是名儒将,穆太太有什么理由想不开出轨呢?
一想到可能是这个女人出轨害了穆青,他脸色瞬间就变了,像是在憋着怒气,一旦知道凶手是谁就会狂暴的发作。叶限相信,有天这个凶手被找出来站在他面前,他会如同一只狂暴的狮子,将对方撕成碎片。
叶限顾不得霍中梁的心情,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忽然眼睛一亮,看向召南道:“看看穆太太的衣服首饰和收藏。”
召南心领神会,点头说:“不错,这些细枝末节最能找出穆太太的生活轨迹。”
穆太太的衣帽间在楼下,是由楼梯下那一个小斜间改造的。打开门进去,一屋子满满当当都是穆太太的衣服鞋子,还有手提袋围巾等等零碎。
叶限心道,这和沪城的时髦小姐并无区别,看来穆太太生活的相当滋润。叶限随手摘下几件旗袍,一件件仔细检查,都是手工制作的旗袍和洋装,手工很是考究。有的裙子没有穿过,里面还订一个小小的纸条,上面写着裁缝店的名字:云想衣裳时装店。叶限翻了一阵,从一件长裙上小心地卸下纸条,扬了扬说:“一个三十来岁女人的品味爱好是很统一的,我看了好几件旗袍裙子,感觉手工上都很有相似之处。这里是服装店的名字,我们需要去拜访一下这家店。”
霍中梁不解:“为什么要去时装店,你不是在调查穆家灭门吗?和做衣服的有什么关系?”
“一个三十来岁,三个孩子的母亲,最常去的地方会是哪里?”叶限问。
召南听出叶限语气里的隐隐怒气,抱着胳膊站在一边,眼中有隐隐的幸灾乐祸。
“我哪知道,娘们家家的事情。”霍中梁说完,立马意识到说娘们容易伤害到叶限,急忙去看叶限的表情,发现后者没有什么不同神色。这才在心里松了口气。
他却不知,自己这点小心思都落在叶限眼里,叶限心想,此人粗鲁还有些大男子主义,不过看表现是属于可以改造成功的类型,毕竟还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这种太太的交往圈子,不外乎是菜市场、杂货店、服装店、百货公司和孩子的学校。三个孩子还没有读书,学校是没关系的。再说菜市场,卖菜的多半是苦哈哈的农民,再加上里面各种奇怪气味,没有人想去那里找浪漫。从巷子拐进来时我就注意到路口有家杂货店,我们车子从杂货店门口经过,我看到秃头老板在翻晒瓜子,这样的男人,是没有本钱勾引有钱太太的,剩下的就只能是服装店和百货公司。”叶限说到这,看向霍中梁,后者恍然大悟:“哦,这里这么多都是衣服,所以你认为服装店的最有嫌疑。”
“对,穆太太的衣服太多了,旗袍裙子很多都是一个类型的,还有一些连店里的纸条都没有撤,我总觉得时髦女人没有必要收这么多同款,理由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在乎的不是那店的衣服,而是人。”
霍中梁忍不住赞叹:“对啊,叶小姐你想的非常对,警察局为什么就想不到这一点?”
“因为他们是草包,我是聪明人。”叶限笑了一下,拎着一条裙子自顾走出衣帽间,顺着楼梯来到二楼。
“穆太太,我猜害你的凶手是你的情人,还是服装店的人,你们全家只有你孤零零被束缚在这,应该是有一定原因的吧?”叶限对着墙壁,像是自言自语。
随后跟上来的霍中梁看着叶限的表情,浑身汗毛竖起。
忽然他身后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那女人流泪了。”
召南不知何时从他身后冒出来,看着霍中梁诡异地一笑。
霍中梁脸色一下子白了:“你是说穆太太?你们都能看到她?”
问完,他又强自镇定心神:“可是,为什么你们不问问她,到底是谁要了他们一家的命?”
“她内心有愧,什么都说不出。”召南冷冷地看着他,霍中梁浑身如被冰雪,“你们真的都看到了……”
“我和她,不是普通的人,霍长官,有些话不需要我多说,你应该明白。”
应该明白什么?明白就不要去肖想叶限了大家路子不同,不是一类人?
霍中梁来不及都想,因为他看到叶限走过来:“我要去云想衣裳,不过,霍长官,你不能去,我怕那的人认出你。”
云想衣裳服装店在南门外,古色古香的青砖建筑,一流木头门扇,上面雕花,看着很有点古意。
叶限走进去,一个相貌清秀的小伙计就迎上来:“小姐是来做……”
“我要做旗袍,你们这手艺最好的师傅是谁?叫过来。”
“呵呵,白师傅家里有事,昨天回家去了,这是我们的招牌师傅,不过我们店其他的师傅手艺也不差,小姐可以试试。”
小伙计陪着笑脸。叶限看看这个小伙计,十六七岁的样子,很伶俐的一个少年,她迅速判断,这不会是穆太太喜欢的对象。穆老太太说,穆太太背后嫌弃丈夫太过文弱,对霍中梁这样的人倒是颇为欣赏,因此她断定,穆太太偏爱的男子应该是颇有男子气概的。
她喊了一声:“召南,把东西拿过来。”跟在后面打扮成跟班的召南托着个纸盒子走过来。叶限示意小伙计跟着她到一边坐下,这才打开盒子道:“我要做和这件差不多,但是一定要比这件好看的裙子!”
盒子里面正是穆太太那天服装店名字还没来得及卸下的裙子。
伙计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说:“这像是白师傅的手艺,只是白师傅昨天回家去了啊。”
“白师傅?难道是灞桥白家镇的人?”叶限随口一问。
“对啊,对啊小姐认识白师傅?”
旁边站着的召南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这才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呢。竟然是白家镇的人,这次要看看,礼义廉耻几千年道德文化传家的白族长面对家族败类该如何处置。
“白师傅可是高大魁梧,很有男子气概的?”叶限接着问。
昨天,她拎着衣服上了二楼,就看到那墙上的影子开始流泪,叶限断定,鬼就藏在这服装店的衣服里。
“是啊,白师傅相貌堂堂,很受太太小姐们欢迎。”伙计说完忽然意识到味道不对,急忙解释,“哎,我不是那个意思。”
第二十章 回门(一)
“小兄弟,那你是什么意思啦?”叶限娇笑着,还忸怩作态掏出真丝帕子,挡着嘴。她观察过,那些娇滴滴的小姐太太都是这样笑的。
果然,那小伙计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脸红红的,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叶限心道,小样的,老娘一把年纪还拿捏不住你一个小青瓜蛋?
她看看四周并没有别的客人,探身低声问:“我也想认识下白师傅,他叫什么?”
“白清秀。”小伙计说完,有点酸溜溜地说,“别看名字青山绿水的,可爷们了,我们老板都说,他不该来做裁缝,应该去当兵,一定能当大官。”
“放心吧小兄弟,你才多大啊,等你到了那岁数绝对比他还威风。”
叶限离开前扔下这么一句话。
小伙计傻乎乎地摸摸自己的脸,接着掐了一把胳膊:“也能和他那样,一身疙瘩肉吗?”
从南门到灞桥,路可不近,没等召南使用能力,就看到南门口不远处停了一辆黑色的奥斯汀,一个军装男子靠着车门沾着,手里还捏着一只粗大的雪茄。
召南讽刺:“呦,霍长官这是鸟枪换炮了?怎么不开你那破吉普啊。”
霍中梁像是听不懂他话里的讽刺,笑呵呵地说:“你当我傻啊,陪漂亮小姐出门那必须开好车啊,别当我霍中梁真是穷光蛋,好东西咱也是有的。”
叶限扭着腰肢走到他面前,眼波一扫,让霍中梁当即酥了半边身子。
却见叶限忽然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霍中梁以为要讲机密的案情,便满脸严肃凑过去,叶限忽然冲着他耳朵眼吹了一口气,用极小的声音问:“所以,你是鸟枪还是大炮?”
召南竖着耳朵,却还是没听清叶限说的是什么。只看到霍中梁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接着回了一句:“你猜。”
这俩人打的什么哑谜?
霍中梁努力镇定心神,可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看向倒车镜,召南坐在他旁边,发现他心猿意马,提醒道:“好好开车。”
“没事,我老司机了,伤不到自己。”
“我怕你伤到别人。”
霍中梁偷偷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心还是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他急忙又看了倒车镜一眼,发现叶限正朝他一笑。霍中梁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按着自己胸口,安抚那颗狂躁的心。
召南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一副你们俩之间的鬼把戏我都心知肚明的样子。霍中梁只好努力找话题:“我们现在去哪?”
“灞桥白家镇。”
霍中梁愣了一下:“莫非那个做衣服的裁缝是白家镇的人?”
“对,那人叫白清秀,听说是家里有事,昨天回家去了,我倒要看看,白家到底是怎么管教子女的,不是号称几千年家风吗?”
从南门到灞桥,路是很远的,车子从城门开出去,一路向东,路两边是平坦的田地,玉米在地里隐隐现出点黄色。这边都是六月收了麦子点上玉米,十月左右再收玉米的,现在是九月,绵延的青纱帐渐渐显现出丰收的金黄色。车子在路上疾驰,虽然这里是西安城郊,可附近的老人小孩也是很少看到小汽车,不少小孩从田埂冲出来看,冲着一路冒烟带起大片尘土的汽车又喊又叫。
叶限往车座后背一靠,半眯着眼睛说:“活着真好,还能听听大人喊孩子叫,有时候会觉得烦躁要死,可要是真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召南点点头:“不错,不管人生多么漫长,活着都是最好的。”
这俩人的话老气横秋的,却成功地勾起霍中梁内心的愤怒,想到穆家那三个惨死的孩子,他忍不住咬紧了牙关。
“那白清秀据说名字虽然取得清秀,实际是个高大的壮汉子,是能将穆家孩子一刀扎透的。”
叶限看到他忽然间绷紧了肩膀,便解释道。
“可恨。”霍中梁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显然内心已经愤恨不已。
车子过了灞桥,桥口有站岗的士兵认出自己长官的车子,挥动双手示意。
车子在士兵面前嘎然停下,霍中梁探出头:“去叫人,叫一个排,去白家镇。”
士兵微微一愣:“啊?柱子媳妇回门还要这么大张旗鼓啊。”
霍中梁拍了一下脑袋,对,早上出门时候看到柱子,说今天带新媳妇回门的。
叶限眼睛一转,计上心来:“既然是白妮回门,我们怎么也算是半个媒人,应该去喝上一杯啊。”
白家镇的人除了白妮的母亲,本来是无人关注白妮回门的事情。但老族长的儿子却说现在是乱世,有枪有炮的人是惹不起的,既然和人家结亲了,这门亲白家镇以后要都走动才好,也是给镇子找个靠山。
老族长的儿子在城里学裁缝,本来这是被镇子里的人瞧不起的,可是人家自己说学裁缝不是为了给人家做工,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