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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限故意挑拨。
“你姐姐也是被他害的,你怎么处处帮他说话?”
那位舅嫂上下打量着叶限,掩口笑道:“哎呦,怕是要做什么娥皇女英的吧?姐姐尸骨未寒这就迫不及待咯?陈老先生,你女儿死的也真是冤那。”
陈三脸上挂不住了,一方面不想女儿被这些人肆意评论,一方面他知道叶限可不是一般人,真把她惹急了怕是要有大麻烦,急忙喊道:“你们这是什么话?我们家的事何时轮得上你们多嘴?人家办丧事你们来闹,懂不懂礼数。”
原来这位原配姓李的,这李家还是早年那位中堂的同宗兄弟,自视甚高,这些年家境败落的不像样子,女眷们出门像样子的衣服都没有,只能拿出压箱底的老古董套上,面对外人惊奇的眼光用复古和与众不同来麻痹自己,叶限哪里是能被人随便说的,当即道:“你们家那位早都入土为安了,真有什么冤情当初做什么了?这都什么时候跑这里搞事,人死为大,看我们陈家好欺负吗?”
李家舅爷被一个年轻女子当众呵斥下不来台,举着扇子就要打,叶限冷笑一下一把夺过他的扇子,扔到地上,接着反手将李舅爷的胳膊一抓,又是一扯,咔嚓一声竟然就脱臼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做她这行的都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人发生什么事,会一点防身的本事总是好的,叶限的本事不算大,对付一个遗少是足够了,李舅爷马上发出杀猪般的哀嚎:“最毒莫过妇人心,你……你……你……”你了半天,却张口结舌,因为叶限轻轻一伸手卸掉了他的下巴。
这下可把李家婆媳吓坏了,老太太瞪大眼睛坐地上忘记哭,李家舅嫂冲上去就想要打叶限,后者则冷冷看着她一动不动,李家舅嫂这才想起这女人可不好惹,自己丈夫都在她手里吃了亏,她硬是收住脚步,想叫骂又害怕挨打,脸上的神情像是便秘,五官挤在一起,像刚出锅的汤包,热气散去,立马软趴趴了。
叶限往前一步:“我姐姐的丧事,我看谁敢闹。”李家人被震住了,李家舅爷这些年一直坐吃山空,不过是个空架子,听说文家少奶死了,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想到自家姑奶奶当初死的也是有点蹊跷,只是彼时两家休戚相关,得到文家大笔赔偿后李家就熄了闹事的心。人死了十年,文家更是换了三任女主人,李家败了又不能从文家打秋风,现在一听文家太太出了事便想接着办丧事出殡闹上一闹,弄点钞票花花,哪想到遇到一个不按理出牌的陈家小姐,两下就将李家舅爷收拾的手不能动口不能言。
文景荣担心闹出大事,急忙恳求叶限:“亲家小姐,我替舅哥向你道歉。”
叶限眼睛一翻:“少来,我家可没有这样的无赖哥哥,自家小姐死了十年了,十年前都做什么去了,现在趁着我姐姐去世来闹,分明是打我们陈家的脸,我们纵是小门小户,也断无被人这般欺负的道理。”
她人长得美艳言语伶俐,方才又小小露了一手,已经镇住现场众人,围观的街坊听她这番话,就有那看热闹不限事大的鼓起掌来:“陈家小姐好硬气。”
“陈家妹妹,其实咱们都是受害者啊,咱们是自家人,求你把胳膊和下巴给他安上吧。”舅嫂脑子转的快,迅速认定要让陈家和李家站在同一阵线,一起闹上一闹,得到最大利益。
“你们知道错了?”
“晓得了晓得,是我们错,我们等会要去陈家妹子灵前上香赔罪的。”
这舅嫂是个人才,很识时务,叶限看了围观众人一眼道:“好吧,大家进去再说,在这里围着算什么事?”
第五章 情报员召南
看着吵架的正主都进了屋,围观的街坊们三三俩俩散去。
一个挑着臭豆腐担子的小贩站在路边,冲着人群喊道:“臭豆腐咯,一个铜板三块。”
有人围观很久,光顾的看热闹,这会儿才想起肚子是有点空落落的,便走过来吃臭豆腐。
担子一头是个小煤炉,臭豆腐煎得黄澄澄油汪汪的,用一根竹签子串起三块,撒上翠绿的香菜小香葱,又浇上一勺辣椒酱,红红绿绿的透着一股奇异的香气。那人拎起来便吃,辣椒酱红红地挂在嘴边,嘴里还发出丝丝的声音,这臭豆腐竟然这般够味,这辣椒如此的辣。
吃完了付了钱,小贩指着那些散去的人道:“今天什么日子,这么多人看热闹。”
那人用手背擦着嘴边的辣椒,打量着小贩:一身短打,头上包着一块布,个子倒是蛮高,听口音就是个乡下人,果然少见多怪。
“嗯,大华纱厂晓得吧?”
小贩茫然地摇摇头。
“哎呦,你不看报纸的啦?”
“我们这些粗人,哪里认得字。”小贩苦笑。
“那家是开纱厂的,十年死了四个老婆。”
“啊?”
那人看着小贩吃惊瞪大的眼睛,很有优越感地继续讲道:“你们乡下人能娶一个老婆就烧高香了。”
“对的呀对的呀。”小贩忙不迭点头,接着又摇头,“有钱人也不怎样,娶那么多老婆都留不住,我们乡下人一个老婆在家里捧成宝贝,就是扛摔打,身体好的不得了。”
“切,你晓得什么,其实……”那人很想在小贩面前摆摆城里人的见多识广,低声说道,“这事邪性着呢。”见那小贩一听邪性两眼放光,这人很有点成就感,拉着小贩站到一个僻静地方道:“是有鬼勾魂。”“鬼?勾魂?那是为什么啊,为啥好好的别人家女眷的魂不勾,偏去勾这家的女人?难道是这家有什么冤孽才引得这神神鬼鬼的……”
小贩说到这急忙掩口道:“哎呦,瞧我这臭嘴。”
那人笑眯眯地看着小贩:“行啊,小老弟,你还真说着了,这街上这么多人家为啥那鬼怪就看着了文家呢,我也想到这事,真是,的确,啧啧。”哼哈半天,文家女眷为啥被勾魂却没说出,原来他只是在故弄玄虚。
那人又买了一文钱的臭豆腐,又往上浇了好多红鲜鲜的辣椒酱扬长而去,小贩看他背影远了,朝地上啐了一口:“呸,占便宜没够的东西,也不怕辣的你屙不出。”
原来这小贩正是召南假扮,作为横贯黑白(阴阳)两道的叶大小姐的雇员,他现在任务是情报员,专门扮成各色人等负责搜集信息。
他这卖了半天臭豆腐,得到的可用信息少之又少,满心不高兴。
这时有俩小孩跑过来,脏兮兮的小手递过来一个铜板。
召南心里烦着,懒得理这俩小毛头,连连摆手:“不卖了不卖了。”那小毛头梗着脖子道:“有钱都不挣,我看你鬼鬼祟祟,哼,怕是拐子。”
说着就喊:“抓拐……”
召南急忙捂住小毛头嘴巴:“小祖宗,要害死人啊你。”
小毛头得意洋洋地看着他,另一个小囡囡也仰着苹果似的小脸,召南叹息:“好了好了怕了你们,呶,这是哥哥送的,一人一串,不要钱了。走吧,赶紧走吧,别在这给我耽误功夫。”说着将几块臭豆腐扔进油锅,奇异的香味弥漫开来,俩拖鼻涕毛头四只眼睛紧紧地盯着那锅。
“慢着点吃,别烫着。”
召南见俩毛头接过臭豆腐就狼吞虎咽,急忙提醒。
小男孩很小心地将最后一口吞下,伸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辣椒酱,这才小大人一般,探着身子道:“这个,大叔……”
“大叔?”召南的脸揪成一个双眼皮褶的大包子,“叫哥哥。”
“大伯,我刚才听到你和那人说话了。”小男孩道。
“去去去,小毛头管这么多。”
“大伯是好人,我才告诉你的,我听文家小少爷说过,人是他杀的。”
小毛头挺了挺胸脯,神色非常认真。
“啊?文少爷?”
召南吓一跳,盯着眼前这个看着只有七八岁的孩子,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说着玩,都说童言无忌,可小孩子也是很容易信口开河的。
“真的,大伯,你是好人,你请我吃臭豆腐我才告诉你的,文家小少爷亲口说的。”
“他和你们一起玩?”
召南看着这穿着粗布褂子拖着鼻涕的小男孩,觉得和文家那个斯文有礼的少年不是一路人。
“嗨,那家伙,假着呢。我们这巷子的孩子都是一伙的,带头的是我们钉子哥。”
“对,钉子哥。”女孩子连连点头,证明男孩所言不假。
“我们本来是想找他要点钞票花花。”
“要?”召南眼光一闪,男孩子不好意思地笑了,他伸出黑乎乎的手背擦了一把鼻涕继续说,“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啦,梁山好汉劫富济贫啊大伯。结果他说不给钱,还说他杀人都不怕还怕我们几个毛头?”
“他真这么说的?”召南大惊。
“对的呀,钉子哥当时笑他吹牛,他说没有吹牛,他家死的人都是他杀的,他把人推下楼的,他当时眼神很可怕,一定是真的。”
小男孩讲完,又贪婪地看着油锅。
召南无奈,又扔进几块臭豆腐炸炸,洒上调料用竹签子扎着递给他。
小男孩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接过竹签子举着,转身和小女孩就跑,边跑边喊:“谢谢大哥。”
召南摇头笑道:“真是淘气。”
这小淘气说的不像是假话,看来文家的孩子真有点问题。
召南将疑点过了一遍,挑起担子绕着文家的院子缓缓地走了一圈。
隐隐听到里面有人高声叫嚷着什么,是个男子的声音,应该是那位李家舅爷。
文家大厅,李舅爷扯着脖子青筋暴露:“反正我妹妹怎么无缘无故的会自杀?一定是被你所害,你丧尽天良,谋害四任妻子,天理不容。”
叶限摇着扇子坐在一边,眼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滑过。
“舅兄,不好乱讲的,佩玉当年……唉,怎么说呢,她嫁过来本就是不情愿,几年来积郁于心,这些你我都是心知肚明。”
“积郁?我女儿能有什么积郁?”
李家老太太不依不饶。
“人已经没了那么多年,这些事我也不想再提,舅兄是知道缘由的,现在又来闹未免有些太欺负人。你们是耀祖的亲人,若是来做客我自然要奉为上宾,只是今日是拙荆的回魂日,实在不宜留客的呀。”
文景荣面带忧色。
李家人大老远的赶来是为打秋风,哪能不见钱就走呢,吵嚷几句又没有什么证据,索性坐在那赖着不走。
文景荣无法,只能招呼吴妈打电话订桌酒菜送来请李家人吃饭。
叶限站起身凉凉地说:“今天是头七,晚上我姐姐回魂也许能说点什么也未可知,李亲家,你们是打算一起守着这头七了?”
原来陈莹尸体昨天才从医院运回来,今天正好赶上头七。
“守着就守着,看看做亏心事的怕不怕鬼叫门。”
李家人一门心思要捞一把走,坚决要守到最后。
第六章 死于同一处
吃过晚饭,李家众人还是没有离去的想法,占据客厅沙发颇有在此安营扎寨的意思。
文景荣心有腹诽,表面上还得维持基本的礼貌,叫吴妈上茶。
小少爷文耀宗安静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外婆和舅舅、舅妈,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什么。
叶限则起身道:“我是累了,想休息下。”
文景荣急忙招呼吴妈去安排客房。
李家众人不甘示弱喊道:“我们也需要休息。”
这说的倒是正经话,李家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