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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有些不解,便问她为什么,要如此麻烦大费周章而为之。其实自己直接跟我接个头,然后将事情始末对我全盘告知,这难道不比一直躲在暗处,从旁引导我要来的直接和简单吗?
二丫的回答让我无可反驳,也让我再一次领教了宝哥的心计之高明,目光之远见。
宝哥早已交代他,除非一切都结束了,否则绝不可以向我透露他的计划,因为我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一个不可控的因素。将我过早的引入计划执行者中来,很可能会毁掉他的死局。
我在宝哥的心中,永远是那个秉信纯良,单纯无知的弟弟,他知道我脆弱的肩膀,根本无法像他那样背负那么多。到时候难免演不好这出息,提早露出了马脚,那么他所有的心血就将功亏一篑。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二丫那时候,虽然获得了一部分余孽们的支持,但是还有一派反对势力正两眼擦的雪亮在盯着她,实在是不容得她犯下任何一丝一毫的错误。如果她私下与我暗中接头,一旦被人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她自己性命不保不说,宝哥的计划也将无从实施了。
所以二丫一直都是在暗中操作,通过旁敲侧击等一系列晦涩隐蔽的手段,来引导我一步步的朝着她和宝哥定下的死局中前进。
期间虽然发生了很多,宝哥未曾料到的事情,但是二丫始终没有忘记最终的目标——无论来多少人,无论角逐的势力有多强大,只要是觊觎古罗人守护的秘密的,就必须一并铲除——这是宝哥定下的计划宗旨。其实原本宝哥的计划仅仅只是针对东家一派和袁丙昌一派,可是万万没想到,此事到后来,变得愈发不可控制。越来越多的各方势力加入了角逐中来,这几乎令二丫应接不暇,几近崩溃。
第十章 后记之再见侍罗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这地方本就荒凉,再加之晚秋的瑟瑟寒风,二丫下意识的紧了紧上身的衣服。
后面的事,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了,关于宝哥的一切,现在都已经明了。至于二丫在这整个事件中,于什么时间点,切入引导过我的行动,那些都不重要了,她只简单列举了一二,我也没有多问。
二丫说的没错,宝哥确实赢了,那些觊觎卷轴的各路人马,现在都已经和无名一起,随着虚无缥缈的黄龙洞,沉入了地底深渊。
三十年来的恩怨,各路人马的明争暗斗,一场围绕古罗人神秘卷轴的殊死纷争,终于画上了句号。宝哥一手设计了整支句子,二丫安排了每一个字,我与所有参与了此事的人,都是这支句子里的一个字,最后在无名这个执笔者的挥笔下,完成了句号的书写,结束了一切。
“你老是看时间干什么?”二丫在跟我讲述的时候,我见她期间多次抬手看表,此时心中难免不解。
“等人。”二丫抬头向远处瞥了一眼。“我要为你宝哥做最后一件事。”
“你约了谁?”我环顾四下荒野,再看看面前宝哥埋骨的地方,实在不知二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自己看吧,他们来了。”二丫起身站了起来,我随着她的目光,回头看去,那刹那间的回眸,竟让我瞬间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恍惚。
……
我们陪着宝哥露宿了一夜,第二天清晨,该走的都走了,但是二丫却依旧不肯离去,任凭我百般劝说也无济于事。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看着仅仅一夜光景,好似老去十年的二丫,心中怅然若失,顿时掀翻了一地的五味杂陈。
“你先走吧,我只想再多陪你宝哥一会。”
一句简单的话语,却让我听出了比天边还要遥远的伤感,我自知已无法劝动二丫,随即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披在她的身上,便抹去眼角的泪水,黯然离去。
我在离开时告诉二丫,先要处理完洛门的事,才能回家。毕竟洛地生已死,而他们洛家的宗戒还在我的手上。答应了洛地生的事,我是一定要办到的。
我没有骗她,只是隐瞒了卷轴的事,没有将我接下来的行动,对她全盘托出而已。不是我不信任她,现在一切都水落石出了,我哪里还有任何理由去怀疑她什么。但是看着她苍白无力的身躯,憔悴的面容,涣散的眼神,宝哥的离去,宛如她的世界里失去了太阳。既然她以为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我又何必在她面前,再卷风尘,就让她安静的陪陪宝哥吧。
我先回到了县城,置办了东西,又在多方打听下,寻到了奎五,请他给我做向导,再带我去一次羽化坡。好歹也一起经历过生死,如今故人再见,奎五很给面子。不但请我吃了一顿丰盛的野味,还死活分文不收,说我要是再跟他客气,就去找别人带路。
此后一路无奇,到了羽化坡后,我让奎五先回,说是自己认得方位,回去时是可以摸到县城的,让他不用等我了。
奎五走后,我带上氧气瓶,从坡下的山河底,潜入六壬盘宫里的双层石室底部,然后从无名当时凿击出的开口钻进了石室里。
这时候没有暴风雨,水位趋于正常,双层石室也早已随着水位一起下降了。我现在所在的这件石室,正处在盘弓的下方,和整个盘宫并不相连,完全就是一间密室。
上面那间石室的底部,和下面这间不同,下面这间为了增加浮力,底部用的是木质结构,所以无名可以仅凭一把刀,就将其凿穿了。而上面石室的底部是石壁结构的,想要凿穿肯定是不切实际的。我早已料到这一点,特地在县城里,找了一家炮竹作坊,给了大钱,让老板给特制了个简易炸药包。
等将顶部炸开后,我爬了上去,打开手电,果然看见了无底洞,和通往整个盘宫的那一间间石室和石门。
故地重游,心中那份骇然,依旧不减当初,我盯着可以吞噬一切的无底深渊,背后凉飕飕的,一股寒意不由自主的又涌上心头。
就和无名当时带着我下洞一样,我固定好绳索,经过漫长的下降,眼中撇过一尊尊龛洞中的上古神兽石像,那每一尊,都代表着一个神奇的侍罗者。
中途没有停歇,我一路下滑至洞壁延伸进去的那个洞口,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一切都还和我离开的时候差不多。地上依旧有厚厚一层的灰色粉尘,不同的只是,原先弥漫在空气中的粉尘已经全都落定了。
走过乱石嶙峋的一段路,我行至那条地下暗河旁,正愁该如何召唤渡船前来载我时,却见不知从哪里突然就冒出来一个穿黑袍的家伙。悄无声息,毫无征兆,犹如鬼魅降临一般,着实吓的我够呛。
“你……你可认得我?”我缓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方才指着自己问对方。
他身披宽大的黑袍,脸带黑色钨钢面具,整个头都包裹在帽兜里,对我轻轻的摇了几下头。
“你们当时应该全都见过我才对,你怎么会不认得我?”我纳闷异常,想来这三十六侍罗,常年与世隔绝隐藏在这地底,有生之年也不知能不能见一回生人,这好不容易见过一次,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把我忘了。
他没有出声,还是摇头。
我急了,想了想,便对他摆摆手:“算了,也不跟你套近乎了,套了也没用,你快点召唤渡船来,我要去宫殿见你们老大赑屃。”
我说完,楞了半响,见他无动于衷,竟然还是对我摇头,这顿时是急得直跺脚。
“我说你别总是摇头啊,你能不能说句话,你这跟我一个劲儿的摇头,算怎么回事呢?”
看来这些侍罗者,是没一个正常的,这丫的除了摇头,就不会别的了。当下他依旧是摇头回应我,只是这次和前两次不同,他一边摇头,还一边发出了声响。
他不是在说话,而是发出了那种喉音,那种类似于藏族呼麦的喉音声响,和我上一次在这里见到他们时,听见的一模一样。
我思忖片刻,发现了问题所在,这丫一直对我摇头,可能不是对我说的话摇头,而是在通过摇头,向我表示,他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我心中一惊——这丫的听不懂人话!
好嘛,你听不懂我说话,可我也听不懂你说话啊,你那咕咕噜噜的喉音,谁能听懂是什么意思。
我转动了一下脑袋,看来只有用最原始的人类沟通方法去与他交流了。我先将无名的玉佩拿出来给他看了一眼,然后用肢体语言做出一个朝水面射箭的动作。比划了半天,见他终于探手伸进黑袍里拿出了一把弓,我这才释然的长吁一口气。
他招来了渡船,我们乘船前往那条堪比奇观的地底大裂谷。和以前的情况一样,渡船依旧没有任何人撑船,但是却行驶的有条不紊。
我跟在黑袍人的后面,再一次回到了那震撼人心的绝壁里的石头宫殿中。
还是在那间犹如会议厅一般的大型石室里,我看见了其他几位侍罗者,全都是一模一样的黑袍黑面具。也不知道这些人累不累,隐身在这种地方,还整的跟见不得人似得,话说这里除了他们以外,别说其他人类了,连只耗子都不一定有吧!
“你们谁能听懂人话?”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因为这些侍罗者中,除了无名以外,至少还有一个人,也懂得语言交流。我随无名来的那一次,就见过她和一个黑袍人,用汉语说过话。
面前的几个黑袍子没一个出声的,都戴着面具,也看不清他们的面部表情。我正想着该如何再用肢体语言,告诉他们我要表达的意思时,自通往宫殿深处的长廊里,走来了另一个黑袍子。
“把玉佩给我。”那黑袍行至我面前,用着和无名一样,没有任何起伏语调的口气对我说道。
“太好了,终于来了一个能听懂人话的了。”我心中一喜,下意识的嘀咕了一句,随即看着他的面具,问道:“你是赑屃吗?我要找你们老大赑屃。”
“把玉佩给我。”黑袍子对我的话,充耳不闻,还是同样的一句话,又对我重复了一遍。
哎呀我去,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怎么和无名就那么像,说话的语气,和做事的风格,都是那种藐视一切的感觉。
我在心中暗自思忖,但是手上还是乖乖的从胸口将玉佩取了下来,毕恭毕敬的交到了对方手上。这帮侍罗都不是正常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和无名一样,下起手来至少还懂点怜香惜铁,这要是惹急了可不是我能应付得了的。
黑袍子接过玉佩,看都没看,只是单手握住摸了摸,随即将玉佩紧紧的攥在手心,沉寂了一会才对我说道:“东西呢?”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不是赑屃?”我环顾四周,看了一眼其他的黑袍人,沉住气说道:“猰貐交代,卷轴只能交给赑屃。”
第十一章 后记之两件事毕
面对着一群看不清面目,不知善恶的侍罗者们,我确实很害怕,也被他们那种好像与身俱来就有的威慑力所深深的震慑着。但是我依旧没有忘记无名在临死之前的交代,就算丢了性命,我也要坚持住原则,不见赑屃,我是绝不会交出卷轴的。
黑袍人杵在那里许久,手上依旧紧握着无名的玉佩,既没有发话,也没有为难我,气氛一下子有些紧张。大约过了半分钟之后,事情才有了转机,对方探手进黑袍里取出另外一个玉佩,亮在了我的眼前。
伸过来的大手,犹如血盆虎口,我也不敢伸手去接,只是用手电光照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