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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这个流程,拿到小木匣子里,当时与我在青铜转门内里对话的诡异存在口中所谓的血舍利,是所有一切的开始,也是所有步骤的第一步,而这也很可能就是,为什么我爷爷会参加那次行动的原因,洛地生他爹需要我爷爷来帮助他拿到血舍利。
“没错。”无名极其简单的回答了我,于此同时也证实了我刚刚所做出的推断。
“那既然你们在三十年后成功的拿到了卷轴,那么三十年前洛地生他爹和我爷爷他们一行,成功的破坏了你们的使命这一说,就完全不成立了啊!他们当年压根就没成功嘛!”我有些大惑不解。
“你还不明白,三十年一个轮回,他们当时破坏了一个轮回。”
听她说完,我挠了挠头皮,难不成巫罗石碑的后面,每三十年就能产出一颗血舍利,然后那间密室,每三十年又能产出一卷卷轴?
这算什么,神秘卷轴生产流水线?无名和那些黑袍人只是这条生产线上的工人?我爷爷他们在三十年前,破坏了他们的使命,只是剥夺了本该属于他们的工作?让他们下岗了?
“其实你宝哥,当时也妄图想做你爷爷他们一行人当年所做的事情。”无名在我挠头思考的档口,又接着说道。
“不同的是,我爷爷他们一行人当年成功了,而我宝哥却失败了,这一轮的卷轴,最后还是被你们拿到了?”我有些惊骇的回她。
“所以,他转移了战场,将目光放到了洛家宝藏的身上。”
“所以,我宝哥一直在跟你们唱反调?”我更加惊骇的回她。
无名将视线移到了我的脸上,正好与我的目光猛烈的碰撞在一起,我眼下有些惊慌失措,我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和她之间的关系了,又或者说是,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对的还是错的。
不论我爷爷当年是出于自愿,还是被洛地生他爹诱骗或者是要挟,总之他成了破坏掉无名他们使命中的一个轮回的敌人,而阔别三十年之后,我爷爷的大孙子,我的宝哥,又想步我爷爷后尘,差点也成了破坏掉无名他们使命的敌人,并且在失败了之后,现在仍然在继续伺机与无名他们作对。
如此一来,那我现在在做什么,宝哥明显是站在爷爷那一边的,他想和爷爷做同样的事,而我呢,我现在站在哪一边,我竟然和宝哥的敌人同乘一车,并且还傻乎乎的要一起回罗山探寻宝哥的下落。
我松了油门踩了刹车,将车靠边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缓了缓神,才开口说道:“你找到我宝哥之后,准备怎么做?”
第八章 出岔子了
从我与她对视开始,并将车子停了下来,这段时间里,无名的目光就没从我身上移开过,可能她也考虑到她说错了话,或者说是不应该和我说这些,因为再怎么说,我和宝哥也是一家子的兄弟,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我也只会始终站在他那一边。
“我们能找到他再说。”她停了许久才将目光移走,然后淡淡的敷衍了我这么一句。
想敷衍人,也得看什么事,这事关宝哥安危的事,能这样就轻易的被你敷衍过去吗?
我冷笑了一声,冷冷的说道:“你最好现在就把话说清楚。”
“你想让我说什么?”她反问我。
我又冷笑了一声:“何必明知故问,按你说的,我宝哥现在就是在跟你们作对,哎你说,我怎么感觉,我现在就是在帮着你们追杀我宝哥呢?”
“你认为我要杀了你宝哥?”
“难道不是吗?”我这时候已经阴沉了脸色,透过后视镜,我都能看见自己现在的脸色非常难看,我随即又提高了嗓门:“他现在正在妄图破坏你们的使命,按照你做事的风格,对付敌人,你有耐心唧唧歪歪跟他讲道理?”
“你爷爷是怎么死的?”她又反问我,口气淡淡的,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刚刚提起来的情绪上,和她争论某件事,那就是一种煎熬,无论你又多急躁,她都会用一平如水的语调,打破你的节奏,不断往你身上浇着凉水。
我不知道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刚才有些急躁的情绪也被她压了下去,只好又冷冷的回道:“听我爹说,是害了病走的。”
“他为什么没有死于他杀?”
当她问出这句来的时候,我才总算是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她的意思明显是,当年你爷爷已经成功破坏了我们的使命,但我们也没有追杀他,在那次事件之后,依然让他在家中舒舒服服的过了五年的安稳日子,而现在,我又凭什么怀疑他们会杀掉宝哥。
经她这么一点,这确实是个问题,按照我设想的理论,他们是不应该放过爷爷的,以他们的本事,想杀世上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什么难事,更别说从古罗地出来后,就一直安分的呆在老家种田的爷爷了。
“你……你真的不会对我宝哥,下黑手?”我还是有些不能相信的问道,或者说是我想听她亲口对我做出某种承诺。
“我说的已经够明白了,现在,立马,开车!”她的语气依旧是那种淡淡的味道,但那只是一种表象,一种不熟悉的人看见的表象,而对于我来说,我已经从她刚才的言辞中,听出了那股她独有的强大威慑力,又开始往外流露了。
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河南境内,我寻摸着顶多还有几个小时,就能抵达罗山县城了,可我现在与之前的想法完全不同了,那股快点回到古罗地钧天墓里探明宝哥下落的心情,早已被这种说不清道不明,含含糊糊的敌我关系,弄得烟消云散。
我没有听她的发动车子,而是又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我不要从你的话中去推测你的意思,我要你亲口对我道明,我再问你一遍,你找到我宝哥之后,会怎么做?”
“我也再说一遍,我已经说的够明白了。”她话语中的威慑力,越来越足了。
看来她是铁了心不想给我一个亲口的承诺,但是我既然已经骑上了虎背,这轻易也不可能下的来,我不是为了争口气,更不是什么什么面子问题,毕竟事关宝哥的安危,这让我不得不坚持到底,我是绝不会轻易妥协的。
我顿时感觉整个车厢都弥漫了一股子火药味,我知道自己正在挑战她的作风,我也知道,她随时都有可能对我发难,但我更知道,不管她如何对我,我顶多也就是受点皮肉之苦,她向来发起神经的时候,分寸基本还是掌握的住的,我就不信她敢弄死我这个主角。
我打定了主意,继续抽着烟,既没有发车走人的意思,也没有再说话,并且还装出一副,皇上不急我这太监急什么的架势,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显得悠闲一点。
我对于这场战争,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她急着赶回罗山,当然不是为了探寻我宝哥的下落,其实她最大的目的,还在于李大仙身上,因为李大仙拿了东西肯定是要第一时间回钧天墓中的。
虽然李大仙早我们一天出发,我们不轮是怎么赶,都是不可能在钧天墓里阻击李大仙的,但是尽快的赶回去,可以让无名尽早发现李大仙下一步行动的线索。毕竟从掩体里拿到的东西,只是解读钧天墓里鬼趣图浮雕的工具而已,真正的洛家宝藏,才是李大仙和无名最终的目的。
即使这所谓的洛家宝藏,李大仙和无名的最终目的,这一切的背后,还有宝哥一份,但是尽快探寻宝哥下一步的动向,和确保他的安危比起来,我宁愿选择后者。
让我比较有信心的地方,其实还有一点,想到这一点,我几乎都要笑出声来。无名如此了得的身手,上天入地,处变不惊,比那英国军情六处传奇一般存在的王牌特工,詹姆斯邦德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她竟然不会开车,这实在是一大失算,成天到晚就知道训练刀枪箭术,殊不知这都什么年代了,熟悉各种技能,也是一个特殊工作者的必修课,想到这,我甚至都怀疑,她会不会用枪。
当我将一整支烟又抽完的时候,我开始对我的信心有些动摇了,她还是没有说话,或者说是没有妥协,她越是这样,我这心里就越是犯嘀咕,既然都已经表现了不会杀宝哥的意思,那么亲口表个态,有那么难吗?
她这样做,只能让我深深的怀疑,她是在用爷爷的事儿,来混淆试听,好让我自己做出错误的判断,到时候她将弯刀抹过宝哥脖子的时候,就会说,我从来没有说过不杀你宝哥啊!
我越想越急躁,突然眼角一个动作刺入眼中,我连忙将视线射过去,心里一紧,便在心中骂道:“我去你娘的,还真他妈叫猰貐,果然是伴君如伴兽啊,跟着丫的在一块,就得随时准备被吃掉。”
进入眼角的是泛着寒光的弯刀,眼前这位猰貐女神兽,真的拔刀了,按她的规矩,出刀必见血,而她应该不止是只想给我点颜色看看,否则对付我这雏鸟,也用不着拔刀,她伸伸手就搞定了啊!
我都有点佩服我这个小叔子当的,看见无名拔了刀,我的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开门跑路,而是想着怎么开口求她废了我之后,善待我嫂子。
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求她,她就先我一步发了话:“去把你嫂子叫醒。”说着还往我手里塞了个小盒子,我低头一看,正是她那神奇的白色药膏。
我被弄的有些无措,愣在那里,她给我说完,就打开车门下了车,见我没动,又跟着补了一句:“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去把你嫂子叫醒,快!”
我虽然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飞机,但是从她的眼神和语气中,我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我跟她之间的战争必须要先放一放了,眼下见她的架势,明显是出了什么状况。
我连忙下车,绕到后座,将司喜扶正了,用手抹了点药膏在手指上,这时才发现,她丫的就没告诉我,这药膏该怎么用。
“这人怎么弄醒啊,是抹鼻子下面还是塞她嘴里?”我问完了,一时没回音,我抬头朝外面一看,发现无名的身影早已不知了去向。
我当下抓了抓头皮,先将手指上的膏药抹在了司喜的鼻子下面,就像当时在宾馆里用风油精抹李大仙和教授时一样,然后开了车门就跳下了车。
我绕到另一边,只见空空如也,我们停在紧急停车带上,前后都不见无名的身影,只有路上不时呼啸而过的车子,发出阵阵嘶啸的声音。
“把我的弓扔下来。”就在这时,身旁护栏下面传来了无名的声音,我连忙探头出去一看,高速公路下面是一处水塘,我们停车的地方,刚好是在一个涵洞的正上方,而无名现在就在涵洞口。
“咋回事啊!”我看着她手里提着弯刀,两眼死死的盯着涵洞之中。
“少废话,按我说的做,弄醒你嫂子,你们拿好行李就下来,高速不能再走了。”她没看我,依然死死的盯着涵洞里面。
“那……那药膏是怎么用的?”我也不再问发生什么事了,看她的架势,分明就是出了什么棘手的岔子。
她告诉我要口服,我得了指示,便一个转身就回到了车子的另一边,上车准备抹点药膏先塞司喜嘴里给她服用了,然后再把无名的大弓拿去给她。这样两件事同时做,节约时间,毕竟药膏也不是服了就能立竿见影的,总得有个见效的过程,这样一来正好我给无名拿了大弓,司喜也差不多能醒,不耽误时间。
第九章 调虎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