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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兴看我的表情能猜出结果来,他嘿嘿一笑,说了句原来没事啊,又返身爬到床上继续睡。
我望着他背影,狠得牙痒痒,但也记住了,心说我也会这招了,下次也这么办。
我本以为这一晚上还会陆续发生古怪,可奇怪的是,我回到房里,蹲在门口至少等了半个小时,再无异常。
最后我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一合计自己也别熬了。
这么一来我俩看似“正常”的度过一夜,等我早上醒来时,阳光都照进来了。
杜兴还在睡着,我觉得以后他别叫枪狼叫睡王还差不多,我顺势又往门口看了看。
病房门上都镶着一块不透明的玻璃,我发现玻璃上有个影子,有人站在门外。
这又是谁?大早上在门口等我们,难道是刘千手?这爷们最近学贤惠了?给我们特意送早餐来?
我带着疑问走过去把门打开,其实也该着我一时笨,漏掉一个人,那个疤面丑汉。
之前我就说过,自己对丑汉的脸特别敏感,突然间我俩如此近距离的打个照面,我很不适应,甚至条件反射的还往后退了一步。
我干咽几下,看他正盯着我毫无表情的看着,我开口问他,“什么事?”
我越不希望发生啥事,啥事就蹦出来,丑汉咧嘴笑了,一掏兜拿出一个橘子人头来,还把它递给我。
我看着人头不想接,我俩一时间僵在这,最后我不得以,跟他摆手说,“拿出去,我不要!”
可丑汉很倔强,特意又把橘子人头举高一些,嘴里连说,“别,你收下,一定收下……。”
我歪个脑袋看着他,等着他解释。
我没注意杜兴什么时候醒的,经过海边那一晚的事,他对丑汉和阴公子的印象改观不少,他盯着那橘子人头,插嘴来一句,“好东西,我收了。”
丑汉乐了,虽然他面部肌肉有些僵化,但能看出来他很高兴,轻声嘻嘻笑着,一瘸一拐的走进来,把橘子人头放在床头柜上,让它看着异常显眼。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觉得这橘子人头一进来,岂不是应了qq神秘人的图片了么?现在婴灵也来过了,橘子人头也出现了,差的就是那折翼的天使了。
第九章重病
丑汉送完橘子人头,并没急着走,在那儿干站着不住搓手,嘴里呃呃的,好像有事要跟我们说,却不好意思张嘴。
我本想问问他想啥呢,但问题是我不喜欢跟他说话的那种感觉,最后只好冷冷看着他。
杜兴跟我一样。
这么一来,屋里气氛好怪,有点尴尬有点冷。
这期间从门外又进来一个人,是个护士,手里捧着注射器和点滴瓶,又到了给杜兴挂水的时间了,我不知道病房怎么轮班的,反正这护士是新面孔。
我发现她好漂亮,年纪有四十多岁了,但一眼就能看出来,年轻时是个美人坯子,当时肯定迷倒不少小伙。
丑汉看到护士反应很大,他整个人有些激动,一扭身正面望着她,还试图把身子站的笔直,只可惜他那背本来就是驼的,根本直不起来。
护士皱眉看着丑汉,念叨一句,“张老头,你在这干什么?还不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我、我……”丑汉有些语无伦次,接着指着护士,又“你、你……”的嚷嚷起来。
我有种感觉,这俩人认识,而且关系不一般。
护士拿出一副厌烦的样子一摆手,“你走不走?不走我告诉院办去,你擅自来病房来捣乱,被上头知道,肯定把你开除!”
我发现这护士自有一套对付丑汉的办法,这么一忽悠带吓唬,丑汉慌了,连招呼都不打,闷头一瘸一瘸的跑了出去。
我们都没把这个当回事,护士又让杜兴准备一下,开始输液,这期间她还特意指了指橘子人头,念叨一嘴说这玩意不吉利,放在屋子里容易遭灾。
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我一直认为这橘子人头是有说道的。现在还被她特意指出来,我赶紧示意杜兴把那人头丢了。
其实杜兴也不喜欢橘子人头,刚才就是给丑汉面子,他看我反对,嘿嘿一笑,伸手把那人头就势一扒拉,让它滚落到地上的纸篓里。
护士挺高兴,夸一句,说他做的对。
等她把点滴挂上离开后,杜兴又把那两个胶皮囊拿了出来,这胶皮囊可是个好玩意,昨天的点滴,其实都用胶皮囊偷偷转移到厕所里去了。
我俩又商量起今天的计划。
我们只办了两天住院手续,睡完今晚我们要再没线索就得走人。杜兴的意思,让我先把今天的点滴液先拿回去化验,白天也不用刻意陪着他,他趁这期间多溜达溜达,招摇一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我对今天的点滴液没报太大希望,虽然护士是新面孔,但她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
等接满后,我揣了一个胶皮囊走,今天赶得不巧,小莺去现场办案子了,好像一探组那边接了一桩凶案。
我只好把胶皮囊放在小莺的办公桌上,又给她打个电话嘱托一下。
上午我一直整理案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到了下午两点左右,小莺回我信,胶皮囊里的药品没有问题。
而且她看我两天内频繁找她化验,还上来好奇劲多问我一嘴,“李逗比,你这两天干啥坏事呢?”
医院的怪事还没立案,我不可能告诉她,只好拿机密这个词搪塞过去。
我也给杜兴去了电话,告诉他点滴液的事,但依我看这小子都有些乐不思蜀了,接电话时旁边好多女人声,估计他是靠着小白脸的长相成功“打入”到护士组织内部了。
我算着时间,等到快下班时我去买点熟食去医院,杜兴这两天没吃啥好的,不管调查有没有进展,不能亏待他。
我想得不错,但下午四点多钟,出了大岔子,当时我正埋头写东西,走廊里咚咚咚的有人跑起来。
我心说谁这么疯,怎么没事在走廊里练五十米呢?我抬头一看是刘千手,他平时是挺沉得住气的人,现在脸上都有些惊恐了,跑到我办公室里后,一把拽起我来。
我发现他用的力道挺大,我衣服都快被他拽变形了。我一边慌忙站起身一边问他,“头儿,咋了?有事慢慢说嘛。”
“能不急?”刘千手说,“杜兴出事了,医院那边打电话,说他昏迷了,正在重症监护室抢救呢。”
我听完有些愣,心里第一反应是绝不可能,几个小时前他还兴致勃勃的泡妞,怎么突然就昏迷了?难道医院杀手出动了?
刚才我劝刘千手别急,可现在我比他更急,我俩急三火四往楼下跑,中途我还踩错楼梯差点滚下去。
我和刘千手都一个想法,不管杜兴现在怎么样,绝不能在医院呆了,他昏迷归昏迷,命不还在么?我俩跟杀手抢时间,看能不能在他再次下手前把杜兴给捞回来。
警车开的飞快,刘千手真急眼了,最后连警灯都鸣上了,什么红灯什么交通,一溜烟全闯过去。
等我们来到重症监护室门前,那里站着几个医生,没想到刘千手跟其中一个人还挺熟,他上去就问,“院长,我托你照看我这朋友,怎么能出这档子事呢?”
我凑空看了他的胸卡,是位副院长,别看刘千手一直没来医院,但没想到他暗中还找了人护着杜兴。
副院长被这么一问,有些愁眉不展,在这么多人面前不好说话,又拉了一下刘千手,想跟他去一旁说一说。
其实我和刘头儿都明白,这事不能怪副院长,真有人想行凶,他一个副院长天天在办公室里坐着,怎么能知道呢?
他俩凑到一边嘀嘀咕咕几句,我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最后刘千手显得不耐烦,一摆手结束了这个谈话,还立刻跟我说,“李峰,去监护室,把枪狼背走。”
这下副院长不干了,那些医生也不同意,说我要冒然带走病人,路上会很危险。
我可不听他们这些屁话,他们知道什么?
这时候我跟他们讲道理是行不通了,我整个把脸一沉,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到里面,拔了乱七八糟的输液管,扛起杜兴就走。刘千手在后面替我挡人。
我下楼也没等他,心说赶时间要紧,让刘头儿自己打车回去吧。
我往回开车的时候抽空看了杜兴几眼,说实话这场景让我有些似曾相识,在普陀山抓凶那一夜,我也带着两位警员离开,但那次结果很悲观,我真不想这次也发生一样的悲剧。
杜兴脸色很不好看,甚至脸皮都有些往下耷拉的趋势,这可都是人死前的一种征兆。我心里在淌血,别看我跟杜兴接触时间短,可我俩处的跟亲兄弟一样,我不想失去他,甚至我都不敢想象,他真要死掉,我精神上能不能扛得住。
等我把警车开到警局后院时,有两个同事正在车场里聊天,我招呼他俩赶紧帮忙,把杜兴运到法医那儿。
虽然法医和医生是两个概念,但我信得过小莺,她的技术跟高明,杜兴能不能救回来,就看她的手段了。
那俩哥们也真帮忙,急三火四架着杜兴就走,我事还没交代完呢,他俩都已经进了警局了。
我稍微愣了下神,骂了句艹的,急忙把车锁好又玩命追他俩,我怕这哥俩好心帮倒忙,别把杜兴弄到法医那儿时什么都不说。
有时候事真会那么巧,要遇到哪个法医也稀里糊涂的,别把杜兴丢台子上随手给解剖了。
好在小莺还在,她本来正准备下班呢,看到杜兴这样子后,连外衣都没换,就招呼我们进了实验室。
我看她忙活一阵,虽然我没询问杜兴情况如何,但小莺一脸焦急样,我能猜出结果来。
我最后都看不下去了,也总算明白为何病人手术时,家属朋友不能在场了,这罪绝不是人受的。
我出了实验室,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只等着小莺告诉我最后结果就好。
我心里也不住的默默祈祷,希望菩萨啊佛祖啊什么的能够开眼,让杜兴平安度过这一劫。
没多久刘千手回来了,我俩见面时同时抢问了一句话。
他问我杜兴怎么样了,我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刘千手听我问话能明白杜兴那还没消息,他压了压性子,连抽了两根烟后,跟我说,“这个凶手好厉害,咱们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心里堵得慌,而且还上来一股狠劲,“头儿,要不咱们立案吧,连夜把那些护士全抓回来审问一遍,不信挖不出线索来。”
这个提议以前我就说过,刘千手这次仍是摇头,还再次强调,“不行,动静太大了,真要出了什么岔子,咱们扛不住,而且上头也不会同意这想法的。”
顿了顿后他又突然笑了。
凭我对刘千手的了解,他一定想到了好点子,我连连催问。
他也不藏着,跟我直言,“李峰,别小瞧我这邋遢鬼,手里的资源大着呢。我一会联系线人,让他们都去医院附近转悠,别看这些人不是警察出身,但他们眼光毒,有哪个护士可疑,会第一时间告诉咱们的。”
我记得刘千手的线人资源,而且他手机里还有个野狗群,里面百十来号人。
说实话,我对刘千手说的线人没报多大希望,不过目前看,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第十章意外消息
一直到晚上九点,小莺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实验室里走了出来。
她连平时那副可爱的萝莉样都没了,我和刘千手心急,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围住了连连追问。
小莺说,经过她的努力,杜兴没生命危险了,只是他体内很怪,看似没毒却让整个机体的代谢缓慢,他现在处于昏迷期,什么时候醒来不好说,或许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