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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山捡起掉在地下的桃木剑,大吼道:“李冰,你快咬破手指,把你的指血涂抹在我的剑尖上。”
李冰此时根本不去想为什么,不假思索地一口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把指血涂抹在了张远山的桃木剑的剑端。
张远山又在桃木剑上贴了三张符,口中念着咒语,看准时机,奋力刺向那血尸胸口。
当桃木剑穿透那血尸的胸口时,突然迸发出一道刺目的红光,直冲云宵。
红光之中,幻化出了一只鲜红的朱雀,不断地在血尸顶上盘旋飞舞。血尸更加显得痛苦哀嚎,左冲右突,妄图挣脱那朱雀红光的笼罩。
这时,血尸四周突然又冒出了六道柔和的金光。
“舍利”,张远山和李冰同时大叫。
那六道金光把血尸围了个水泄不通,血尸就象被一根看不见的绳索绑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只听到血尸发出的那粗重的喘气声和哀嚎之声。
那六道金光开始慢慢向外扩散,最终六道金光连在了一起。同时,浮现出了六尊散发着金光的佛像。
那六尊佛像的眼睛半开半闭,同时诵起了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
说也奇怪,那六字真言从佛像嘴里念出后,竟然真的能看见出现了六个字“唵嘛呢叭咪吽”,而且源源不断地涌出,所有字不断旋转,最后都首尾相接连在了一起,就如一根绳索,牢牢地捆绑住了那个血尸。
那血尸顶上的朱雀,也开始不断地啄食着血尸。血尸的天灵盖被朱雀啄开后,渐渐地一股绿光慢慢从血尸顶上冒了出来,在金光的逼迫下,绿光越来越暗弱,最终彻底消失。
这时,那六尊佛像,竟然汇聚成了一尊大佛,最后又凝聚成了一团金色的云团,直接从血尸的天灵盖中钻了进去。
轰然一声巨响,血尸再也不见,赵婉儿这时也已经苏醒过来,茫然地看着眼前一切。五个人只觉得半空中飘飘洒洒地落下了一些不知是什么的尘埃,似乎还有一些骨头碎渣。
正当大家看得发楞时,那团红云和朱雀又汇在了一起,以惊人的速度飘向李冰,一眨间时,消失在李冰体内,四周又恢复了平静和黑暗。
张远山这时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下,语气却显得十分开心,疲惫地说道:“没事了,这个血尸已经让李冰体内的朱雀阳气和六颗舍利消灭了。我们都安全了,这个血尸已经不复存在,再也不会为祸世间了。”
赵婉儿这时开始抽泣,她捶打着李冰道:“李冰,你真傻,竟然愿意牺牲自己来保护我。你有没有想到,你极有可能会和姚刚他们一样被血尸吃掉?”
李冰轻抚着赵婉儿的长发,微笑着说道:“婉儿,是谁说过,我们五个人应该生死与共?保护你,那是我应该的。说实话,我可能真的没那么伟大,只是当时情急之下,决不会见你受到任何伤害,脑子中什么都没想,就自然而然地扑了过去。”
赵婉儿含着泪花,双手勾住李冰的脖子,把头靠在李冰的胸口,听着李冰的心跳,喜极而泣。
张远山过来笑着道:“赵小姐,快放开李冰兄弟吧。血尸已经消灭了,可今天是那个老王头的头七回魂之夜。他那个儿子王守义又是面露死气之人,说不定就难逃今夜一劫。我们还是加紧时间,赶过去看看吧。虽然这个王守义给人的印象极不好,但能救人一命,也是天大的功德。即使我们无力回天,挽救他的性命,但我们也是尽力了,问心无愧。”
施丽娅心中相当妒嫉,她却不得不笑着上前,轻声劝说着赵婉儿。
赵婉儿这时才注意到,其他三人都盯着她和李冰,而自己的双手也正紧紧在勾住李冰的脖子。赵婉儿不好意思地浅笑一下,松开了李冰。
李冰刚松了一口气,却觉得自己腰间一阵剧痛,原来施丽娅趁着黑暗狠狠掐了他一下。
赵婉儿感觉到李冰的异常,关切地问道:“李冰,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受伤了?”
李冰尴尬极了,还好是暗夜,没有发现施丽娅这个小小的举动。
李冰忍住疼痛,强装笑脸道:“没什么,我们快赶到小山坡对面那个村去,或许老王头家里正在发生着可怕的事。不知道那个王守义会不会已经遇到了危险。”
张远山此时已经收拾好了他的法宝,催促着众人赶快向老王头家进发。
当他们正要翻过小山坡时,却意外地见到,微弱的星光下,一个黑影正如幽灵一般,悄悄地向他们迎面无声无息地飘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 回魂之夜
张远山低声道:“你们几个不论看到什么,都先沉住气,不要轻举妄动。”
其他四人都点了点头,转眼间,那黑影已经来到众人面前。奇怪的是,那黑影似乎是个驼背。
张远山站在道路中央,似乎没有丝毫让路的意思。那黑影停了下来,看到了面前的五个人,阴森森地说道:“你们几个人深更半夜拦在这路上想干什么?还不让开?”
张远山嘿嘿冷笑道:“人有人道,鬼有鬼路。既然我们都是夜行之人,何必这么说话呢?我们人多,理应你让我们先走。”
那黑影一楞,反问道:“你说什么鬼有鬼道?难道你们几个是鬼?别吓唬我,我从来就不怕什么鬼。”
张远山打着手电,对着那黑影照了一下,只觉得那黑影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只见那黑影约摸30岁左右的样子,面色铁青,毫无一丝血色。更让张远山心惊的是,男人的脸上,还有大大小小十几个斑点,那不是雀斑,也不是胎记,正是张远山见多了的尸斑。
张远山又惊又疑,他从那黑影悄无声息的移动上来判断,那个黑影必然是一只鬼。但张远山认定,迎面而来的,应该就是老王头的鬼魂,却不料只是一个看上去30左右的男鬼。
张远山镇定了一下,假装轻描淡写地问道:“那位兄弟,你的背怎么了?”
那个男人冷冰冰地地说道:“这是我在路边捡到的一个男娃,正好我没有儿子,就捡了来,背在背上准备带回家抚养。”
张远山故意道:“这么寒冷的深夜,是谁会把孩子扔在路边啊?这娃怎么没一点动静?不会是出了问题吧?”
那个男人犹豫了一下道:“真的不动?你们都没看到动吗?难道已经死了?”
那男人显得有些焦急起来,解开裹在身上的布条,把男婴抱在了手中。
张远山用手电一照那个男婴,只见那男婴也是脸色惨白,隐隐透着几片尸斑,显然是个死婴。
赵婉儿“啊”地惊叫一声,已经不再顾及张远山的关照,手指着那死婴的脸道:“你们看,这个娃娃的面孔。”
几个人同时一惊,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那娃娃的面孔上,都不禁同时惨叫起来:“王守义!”
张远山一楞,他也瞅了一下,这才发现,刚才那死婴的脸竟然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竟然在那个小小的身躯上,长了一颗成人的脑袋。更让人咋舌的是,那脸蛋竟然就是王守义,一脸的横肉,额头上那个刀疤清晰可辩。
这时那男子的脸也变成了老王头的,那张脸除了依然惨白,还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绿气。
五个人同时吓得大叫起来,张远山大叫道:“你不是人,你是老王头的鬼魂!”
老王头狞笑着说道:“既然你们发现了,那你们都得死!”
张远山大喝道:“老王头,今天是你的头七回魂夜。你有冤情,回来报仇,那与我们何干?阴阳殊途,你报了仇就应该立即奔赴阴曹地府,怎么还能在阳世逗留?”
老王头发出凄厉的吼叫:“我不回去,我杀了钱庄孙老板,又杀了我妻子。没想到,我竟然也被我从小收养的儿子王守义杀了,我要报仇,你们都看见了吧?”
老王头边说边拧下了那个婴孩尸身上王守义的头颅,得意地哈哈大笑:“他没想到,今天我能回来索命。我不要回到地府,我会被阎王判官打入地狱受苦的。你们几个,既然见到了我,就必须得死。”
张远山低吼道:“老王头,在你想杀了我们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今晚发生的事?我们明白后,也不至于做个糊涂鬼。”
老王头狰狞着说道:“谅你们几个也跑不掉,好吧,我就告诉你们,今天晚上我是如何回来索命报仇的。”
老王头得意地说起了,他的鬼魂盯着钱墨,发现了周华暗算姚刚,最终又让钱墨暗算的事。这时,几个人才知道姚刚和周华的死,果然与师范大学女生七舍507寝室的张晗之死的关,更是心惊钱墨为了得到一个职位,竟然苦心积虑地设计了一个邪恶的圈套。
李冰问道:“老王头,那个钱墨是不是50岁左右,穿着打扮很讲究的一个男人?”
老王头有些诧异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帮助他埋了两个小伙子,他答应做我义子。本来我只想杀了王守义这个杀父的不孝子,然后带上钱墨回地府去。却不料那个古尸的灵力太强大了,竟然硬生生地把钱墨诱进了他的墓中。”
老王头的诉说,让众人不觉寒毛直竖,直听得心惊肉跳。
原来,当钱墨发现一路陪伴他的老王头的尸体后,夺路而逃,老王头正想勾了钱墨的命,却不料对面山凹中传来那具干尸的嚎叫。
老王头眼睁睁地看着那干尸发出的灵力,化成了一团白雾围住了钱墨,钱墨似乎丧失了神智,竟然回头就往山凹中那个古墓方向跑去。
老王头知道自己的鬼魂灵力远远不及那具干尸,只得唉声叹气:“我心有不甘哪,就在这山中乱转,想找几个垫背的人给我出出气,正巧碰到你们了。拿命来吧!”
老王头说完,伸出长长的指甲,作势欲扑。
张远山喝道:“且慢,老王头,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杀了你养子王守义?”
老王头听到张远山提及王守义,更是显得恼怒,身上渐渐泛起了一团绿光。
老王头把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几个人,并得意地说起今夜王守义死得有多惨。
原来,今天虽然是老王头的头七回魂夜,但一直觊觎那颗夜明珠的王守义,却非但不为王守义发丧,反而天天在地窖里转悠,连回魂夜最基本的香烛都没给老王头点上,陪伴老王头尸体的,只有那一盏孤零零的长明灯。
晚饭后,王守义打着手电照例来到了地窖中,再一次仔细搜索他翻找了无数遍的地窖,却依然什么都没发现。
正当王守义失望之余时,他隐隐听到地面上自己家中似乎有人发出一声惊叫,这自然是钱墨逃离他家时发出的。
王守义回到了地面上,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只有那盏长明油灯在闪烁着昏暗的灯光。
王守义恶狠狠地盯着老王头的尸体咒骂着,突然脑中闪过一丝念头。他想到了盗墓的同行中,有人说起过,有的墓葬,为了防止别人盗掘,会设置一真一假两个墓室。真正的墓室埋在假墓室下面,一般的盗墓贼发现了假墓室,自然不会想到下面还有个真的。
王守义突然恍然大悟,肯定自家的地窖中还有个秘密,那就是有个暗地窖,
王守义兴奋地走向地窖,却突然打了个寒战,一阵冷风吹向了他脖颈。
王守义也不禁有些害怕起来,总觉得黑暗中似乎有双冰冷的眼睛在盯着他。他加快了脚步,钻入了地窖中。
王守义捡起一把洛阳铲,慢慢敲打着地窖四壁,不一会他就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