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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住进了一个很大的山洞里,里面阴湿而又潮闷,还有人把自己家里养的鸡和狗也带了进来,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张师父,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啊?”见我们进来,村民们纷纷问道。
师父笑了笑说:“后天就可以回去了。”
晚上,师父带着我回到村里,分头在每家每户门前烧纸祭拜,要等到后天,村里残留的阴气才会散尽,封住界口,村民们才能回来。至于为什么出现变数,师父也想不出原因,更不知道是吉还是凶。
这天晚上,袁村真正成了一个死村,空无一人,淡淡的薄雾笼罩住一间间屋顶,清冷的月光下,看起来就像是浮动的棉絮。
不一会儿,除了雾气以外,空气中又多了一股轻烟,不时有浮动的纸灰,飘舞在青石板路上。
在袁本兴堂姐家门口拜祭完以后,我揉了揉酸痛的腰,刚要去另一家时,我忽然看到前面的远处有一个人。
走过去一看,这是一个年青的村民,‘审判’向风那晚我见过他,当时他还被我踢了一脚。此刻,他正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不知道干嘛。
我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差点把他给吓死。
“你回来干嘛?”我眼睛一瞪。
看清是我以后,这人‘嘿嘿’一笑:“我有东西落在家里了,回来拿的。”
话音刚落,一只木瓜从他怀里掉落下来,‘咕噜噜’滚到了远处。那村民脸红脖子粗,尴尬的看着我。
我眼睛一转,笑道:“我看,你是趁村里没人来偷东西的吧。”
“嘿嘿…”
突然,‘叮叮’两响,从他怀里又掉出来两枚铜钱,搭眼一看,我吃了一惊。
“你从哪里弄的这种铜钱?!”
“我…我自己家的…”
“还敢说谎!”我一把拽住了他的领子,提起了拳头。
“我说!我说!”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铜钱正是师父白天交给袁村长压那口井的,这小子当时在场,他在外面打工时听人说古铜钱可以卖大钱,于是,趁袁村长他们走后偷偷的挖了出来。
我把他往地上狠狠一摔,骂了句混蛋,回头看去,师父不知去了哪里。来不及去找他,我迅速拣起那两枚铜钱朝村口跑去。
来到那口井的位置,只见上面的土堆完好无损,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我用手在土堆上掏了个窝,把铜钱埋进去,用脚踏实以后,刚要往回走时,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扒开土堆底下的一丛乱草一看,冷汗‘刷’的一下子就流了下来,那下面竟然有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洞口!
糟了!看样子阴魂还是出来了!阴魂出来会去哪里,当然会去找自己之前选好的替身,村民有难!
想到这里,我急忙朝山里跑去,半道上碰到了匆匆赶往山里的师父,原来,师父看到村里的雾气非但没有消减,反而越增越多,就知道情况不对了,来不及通知我,他第一时间往山里赶去。只是,他没我跑的快。
跑出一段,我忽然停了下来,“师父,你先过去,我回村里一趟!”
因为,我想到了那个村民。
来到村里,果然如师父所说,雾气比先前浓重了许多,数米之内,什么也看不清楚,转了一圈,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就在我准备出村时,忽然听到一声惨叫,好像是从袁家祠堂方向传过来的。
我跑去一看,那村民倒在祠堂门口,浑身颤抖,月光穿透浓雾洒在他脸上,只见他双眼圆睁,面部肌肉扭曲,似乎看到了某种极为可怕的东西。
“你怎么了?!”我急切的问。
那村民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用僵直的手指着祠堂里。我看过去,昏昏之中,只见祠堂里站着一个人…
第一百三十二章 晨星脱困
这时候,雾气越发浓重起来了,一团一团的,就像从天上落下来的云,堵在祠堂门口,只能看到里面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什么人在里面?!”我喊了一声,那个人即没有出声,也没有动,看起来十分诡异。
地上的这个村民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活不成了。我壮起胆子朝祠堂里走去,来到门口,我突然嗅到一种熟悉的气息,仿佛有一种淡淡的甜香,夹杂在凉丝丝的雾气里。
我只觉一股热血‘轰’的一下子涌上脑门,一步跨进祠堂里,昏黑中,只见一个俏丽的身影站在供桌前,披肩的长发微微颤动,不用看到她的脸,只凭气息我就可以知道,这个人是晨星!
霎时间,我就像被定住了,仿佛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阿冷,是你吗?”晨星幽幽的问,她的声音就像从天际洒落的音符。
“是我。”
“阿冷!”晨星一头扑进了我怀里。
我就像沉入了永久的梦里,良久才回过神,泪水像决堤的河流,落进她的头发里。
我轻抚着晨星的头发,哽咽的说:“晨星,真的是你吗?!”
“是我!是我!”
我紧紧的将晨星搂在怀里,好像生怕一个不慎她又会溜走消失。
“你去哪儿了告诉我,你这几天过的好吗?现在饿吗?”
晨星哭着说:“我在山里出不来,不饿,就是想你们,想你…”
“我的傻瓜,都是我不好,没保护好你,让你受苦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嗯嗯…”
我抱着晨星,百感交集,很想大笑一场,然而,从眼睛里出来却变成了泪水,幸福的泪水,无声的泪水。
突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啃咬我的裤腿,低头一看,竟然是那只‘活体婴尸’,我吃了一惊,一下挣开,将晨星挡在身后,抬脚就要踩上去。
“不要!”晨星一把拉住了我,朝外面指了指,“刚才那个人要非礼我,就是它救了我。”
说着,晨星俯下身,那婴尸一下子跳进了她怀里,亲昵的蹭来蹭去,把我都给看呆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问。
晨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告诉我说,袁静花将她抓进山里以后,并没有杀死她,而是将她关进了一个山洞里,让她带‘孩子’。袁静花就像活人一样,有自己的意识,她似乎认为自己还活着,而她的所谓‘孩子’,就是那只‘活体婴尸’。袁静花每晚都去山里,她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每次出去,她都会抓一些野味儿带回洞里,交给晨星烤了吃。
连续几天的相处,那‘婴尸’竟然对晨星有了感情。
晨星知道,我们肯定在寻找她的下落,却苦于脱不了身。终于一天,袁静花带她离开了山洞,路过一条小溪边的时候,晨星灵机一动,脱下自己的风衣挂在了一棵树上,希望我们能够发现。
后面几天,袁静花将晨星关在另一个山洞里,突然没了踪影,如果不是‘婴尸’每天从洞口的石缝里钻出去,给晨星弄来食物和水,晨星早就饿死在里面了。
这天晚上,晨星在‘婴尸’的帮助下,终于弄开了堵在洞口的石头,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袁村。在村里转了一圈她才发现,竟然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她以为村民又像往常一样在祠堂这里开会,便赶了过来。她并不知道,有一个色狼正悄悄尾随在她的后面,这个人,便是死在外面的那个村民。
一上坡,那村民把她拉到祠堂门口就要非礼她,被及时赶到的婴尸给吓死了。惊魂未定的晨星刚躲进祠堂里,我就赶了过来…
听到晨星的叙述,我张大了嘴巴,感觉实在不可思意。
晨星将那‘婴尸’轻轻的放到供桌上,如果它不睁开头上的其它眼睛,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恐怖,就像一个黑黑的小孩儿。
“这么说,还要感谢它喽。”我指着那‘婴尸’,吞了口唾沫。
晨星点点头,缓缓的偎靠在我怀里:“阿冷,你知道吗,我这几天,每天都在想你,有一天晚上,我感觉自己飘飘的出了山洞,一直来到你的住处,看到你蜷缩在单薄的被子里,我就把外套给你盖在了上面…”
我一怔,原来那是真的,看样子,这就是所谓的元神出窍,师父说,当一个心思单纯的人,具有某种强烈意愿的时候,睡梦中很容易元神出窍。在那种意愿的支配下,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我把自己发烫的额头,紧紧抵住晨星的额头。
“你没事就好,这几天肯定受了不少苦了。”
“还好。”晨星说,“我感觉那袁静花虽然变成了怪物,却并不坏,她一点都没有难为我,也没有害过人,阿冷,如果你们后面找到她,我求你们不要伤害她好么?”
“你说怎样就怎样,只要你没事就好。”
晨星轻轻一笑:“谢谢你。”
“那袁静花在山里找什么东西,你知道吗?”我问。
晨星只是摇头。
温柔的气息喷在我脸上,我心中一荡,摸索着朝她唇上吻了过去…
好了一会儿,我们才从心驰魄荡中醒来。
晨星娇喘连连的问:“对了,村里怎么连一个人都没了?”
我这才回过神,“路上我再告诉你,我们赶快去山里帮师父。”
我指着那‘婴尸’问:“这个东西怎么办?”
晨星拍了拍手,那‘婴尸’蹭的一下飞到了她肩膀上。
“我们走吧。”晨星笑了笑说。
来到外面,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忽然觉得,就连四周的雾气都变得可爱了起来。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个村民,我心里没有一点恨意,竟然觉得他很可怜。
晨星这几天受了不少苦,看起来消瘦了许多。我不忍心再让她受累,将她背起来一口气跑出了村子,离谱的是,那‘婴尸’时不时伸‘手’摸摸我的头。
赶到那处山洞时,已经快到子时了。我停下来,嘴里喘着粗气,心里十分忐忑,不知怎的,四周竟然异乎寻常的静。
来到洞口朝里一望,里面竟然空无一人。洞里面乱糟糟的,甚至还有小孩拉的屎,转了一圈,没有什么异常的发现,我的心才终于放宽了下来,看样子,为了躲避阴魂,师父带他们去了别的地方。
“走吧,他们去了别的地方。”
我背着晨星,沿着时隐时现的凌乱脚印追了过去。一直爬上一处断崖,月光下,只见崖底的某一处聚着很多人。四处一望,这里正是向风出事的地方,与那天不同的是,此时的崖底没有雾气。
是了,这里的磁场是反的,鬼魂纵然进来,也会因为丢失记忆,找不到自己原来选好的替身。
我背着晨星,觅路来到了崖底,远处,那些村民聚在一起,嘈杂的声音一阵阵传过来。
我忽然想到,村民们之所以听师父的话来到山里,是为了躲避邪物,而他们认为的所谓‘邪物’,就是晨星肩膀上的这只‘婴尸’。不知怎的,我竟然很担心它落入村民手里。
师父曾说,‘活体婴尸’一旦成形,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制的住它。现在我知道,有一种东西不仅可以制住邪物,还可以超越生死,这种‘东西’,就是‘感情’…
其实,世间本无善恶正邪之分,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恶’的一面,只是,大部分的‘恶’,都被强烈的道德约束和思想准则给压制住了。这个世上,没有完全无私和绝对善良的人,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