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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黑乎乎的东西跳下车来,走到乔智身边,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乔智的穿着打扮,嘴里不知道嘀咕着什么,然后将乔智身边随身带来放在地上的行李拎起放在车上,头也不回,直闷闷地说道:“好了,走吧,我们要赶到天黑之前回村去,晚上这里有野狼出没呢。”
乔智赶紧说道:“我的腿……”
那人回头看了看乔智的腿,重新走了回来,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乔智不解,道:“你笑什么?”
那人也不理会,直接蹲下身来将乔智的腿搓揉起来,乔智有些不好意思,正好推辞,谁想那人说道:“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穿双棉鞋上,要不是我老妈让我一早就出来接你,我看你要冻死在这里也说不一定呢。”
不一会儿,乔智感觉脚已经好多了,那人起身说道:“你走走试试看。”
乔智挪了挪,果然可以活动了,这才微笑着和那人道谢,那人哼了一声,嘀咕着什么,这一次乔智听见了,说的是:还说是什么大人物,什么都冻,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来回踱步,我们村的三岁小娃都明白这个道理。
乔智有些窘迫地跟着那人上了马车,只见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双棉鞋扔到乔智的怀里,道:“我爹的,先借给你穿,回到村里记得还给我。”
乔智正要感激地道谢,只见那人说道:“穿上就不要下车了,免得给我穿脏了,我才给我爹纳好的,我爹还没有试新呢。”
正说着,只见那人将头上的帽子去了下来不由分说地扣在乔智的头上,乔智这才发现原来在头巾下露出一条乌黑油亮的麻花辫来。
路上几乎没有见到什么人影,乔智穿上那双棉鞋脚很快就暖和起来了,不过一路上那个女子一直不给乔智说话,直听见车轮在雪地上碾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乔智尝试着给那个女子说话,那个女子也是不理,乔智无趣,只好看着沿途的风景,心里想着这个村子里发生的事情,不知不觉,已经是黄昏了。
穿过一座大桥,桥下的滹沱河结成厚厚的冰,河边光秃秃的树上挂着孤零零的鸟窝,乔智不由打了一个喷嚏,那个女子这才第一次转过头来,乔智直看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他开始猜测这双眼睛之下的轮廓该是一个什么样子,应该不会难看到哪里去,没有想到,这个村里的人竟然让一个姑娘大老远的来接自己。
“喂,你是不是感冒了?”
乔智有些不太适应人家这样称呼自己,不过想到人家这么老远冒着风雪来接自己,而且还帮自己搓揉那双冻僵的双脚,也就不在乎什么称呼了,赶紧摇了摇头,道:“还好,问……啊切……呵呵,不好意思。”
“坚持一下吧,转过这个山头,再过两条河就到了。”
乔智赶紧点了点头,趁机想和这个姑娘多说两句,毕竟这么远的路途,寒风萧萧,白雪飘零,长路漫漫,没有人说话,真是一种煎熬。谁想那个姑娘又将头转了过去,给了乔智一个乌黑的大辫子让他独自欣赏去了。
罗丹说,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这话对于乔智而言,面对着眼前的一切,他心里想着,真是应了罗丹的这一句话了,当然,映入自己眼帘的是自然之美,纯朴之美。
果然按照这个大辫子姑娘所说,他们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这个隘村,谁想,到了村子之后,不仅雪停了,竟然在天空中还出现了一抹夕阳红,将整个村子照的红彤彤的,村里的大树下,门洞里,场院上,竟然仨一堆儿,俩一伙儿,积聚得都是那些‘纳底子’的妇女们,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东家长、西家短,穿针引线发出的‘哧哧’声和妇女们的朗朗说笑声交织在一起,个个都穿着厚重的棉袄,而让乔智吃惊的是,在这些人里,竟然不乏穿着补丁衣服的人,难道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还有人穿补丁的吗?
这时那个大辫子将头上的围巾扯下,乔智这才算是看见了这个和自己同车结伴了近五个小时的女子的庐山真面目了,大概是一只围着围巾的原因,姑娘的脸蛋红扑扑的,高挺的鼻梁,微微撅起的小嘴,乔智暗想,果然是一个标致的女子,不过就是没有什么表情,甚至可以用木然来形容。
“喂,到了,你可以下车了。”
乔智这才发现自己还坐在车上,已经有好些个孩童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乔智,仿佛是见了外星人一般,这让乔智有些郁闷,他正要下车,只见那姑娘突然大声说道:“等等!”
乔智吓了一跳,低头一看这才醒悟过来,赶紧将脚上的鞋子小心的脱下递给那个姑娘,然后客气地说道:“谢谢你,姑娘。”
谁知那个女子一听,脸刷地一下就通红起来,一旁一个七八岁模样的男孩子大声地笑着说道:“二姐,这个人喊你姑娘呢。”
一旁那些做着手工活儿的妇人们也都随着那个男孩子一起笑了起来,乔智不解,这时从一棵很大的枣树下的门房里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个头不高,皮肤黝黑,嘴里含着一个长杆烟嘴儿嘴里砸吧砸吧地走了出来,姑娘像是得了救星似的,不理会旁人的嬉笑,赶紧走上前去,亲切地喊了一声爹。
乔智赶紧将自己的皮鞋穿在脚上,这才发现还是那个棉鞋穿着贴脚。
那个男人嘴角只牵动了一下,闷声地说道:“一个女娃娃家的,不在家里呆着,瞎跑什么啊!”
第203章 雪夜小松岗
姑娘道:“娘叫我去接乔公安的。我又没乱跑。”
中年男人奇道:“你娘叫你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还没起床呢!娘说不能托付你,怕你没把人接来。就叫我去了。”
“简直扯谈!还不进去舂米!”
那女孩低下头去,赶紧进门去了,那个七八岁的男孩子跟着姑娘进门去了,进门之前还回头给乔智做了一个鬼脸,乔智这才发现这个男孩儿的一个门牙没有了,笑起来有些滑稽可爱。
那个男人走了过来,乔智已经跳下马车,给那男人笑了笑。
“您是乔公安吧?”
“是,刘书记他们在吗?”
乔智和刘威说了这件事,刘威同意他去帮忙调查案件,乔智又和付雨桐做了好半天的工作,也没做通,干脆不做了,和宋韵霞说了一句之后,便搭车来到了这里。
来到这里才知道,这太偏僻了,连手机信号都没有,通讯只有座机电话。
乔智来的时候,和刘毅通过电话,刘毅说要派人来接他,可是,没想到只来了个独辫子的大姑娘。
中年男子道:“去盘山大队去了吧,好像是,我媳妇也跟着去了。”
“你媳妇是……”
“是公社妇女主任,名叫张诺娟。我是她老公,姓宋,叫我老宋好了。”
“哦,老宋,你夫人我见过!刚才那姑娘是你闺女?”
“是我二丫头翠竹,十七岁了。在县城读高二,放寒假刚回来。”
乔智左右看看,远处那些纳鞋底的妇女们交头接耳朝着他笑,乔智问道:“其他干部有在家的吗?”
“有,广播员好象在,其他的都去盘山大队去了。听说县里头也下来工作组,蹲点在盘山大队呢。”
“为什么?”
“盘山大队死了好些人,莫名其妙的就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都在那里调查呢。我听我媳妇说,本来要在公社这里等你,给你接风的,县领导也要来的,不知怎么搞起的,昨天半夜三更的就急匆匆走了。所有的公社干部全部都下去了。可能半夜也不好打你电话通知你,所以就没联系,只让我闺女去接你来。你请屋里坐吧。”
乔智:“莫名其妙死了一些人的地方就是这盘山大队?”
“是啊!”
“这里是向阳公社?”
“是。”
乔智看了看天,又问道:“从这里到盘山大队,有多远的路?”
“路道不算远,三十多里,只是路很不好走,尤其是夜路,很危险的。”
作为一个魔法师,再危险的山路都不会放在眼里的,可惜,具体位置不知道,否则,直接飞过去了。问道:“我来就是为处理莫名其妙死人这件事来的。我现在马上去盘山大队,有人给我带路吗?”
“这个……”老宋有些为难,“乔公安,不是我不帮你找人,只是去盘山大队的路真的很难走,而且很危险,尤其是晚上,只怕没人愿意带你去的。”
“你老婆他们不是昨晚上赶去了吗?”
“他们那是没办法,盘山那边说是出了大事,县里来电话让他们立即赶去处理,县里的主要负责领导也赶去了。不去不行啊。”
“那算了,你指一下方向,我自己去。”
“那不行,路上有狼,还有野猪,很凶的。就算你带了枪也太危险了。”
“我必须去,你给我指一下道路就行了。”
窗户忽然推开,先前接乔治来的老宋的二女儿翠竹探出头来说道:“爹,我送乔公安去吧?”
老宋迟疑了一下,他知道乔智来是为了破案,必须尽快赶去,自己女儿主动提出带路,他总不能拒绝的,毕竟老婆还是公社干部,总不能扯老婆后腿,便点点头:“那好吧,路上一定要小心!”
片刻,翠竹出来了,腰上捆了一根麻绳系的腰带,后腰一个木跨上斜插着一把柴刀,长长的大辫子在后腰一甩一甩:“走吧,乔公安。”当先往后山快步走去。
这座山很高也很陡峭,整个山都铺满了白雪,青松古树参天,挂满了冰凌。
乔智跟上,路上积雪很深,踩在上面嘎吱响。乔智的皮鞋踩在积雪里,很快就湿漉漉的惨不忍睹了。
乔智修炼的是暗灵魔法,这种魔法天生没有温度,连暗灵火焰都是冰凉得可以用手摸的,所以,他尽管不怕热,却对霜雪毫无办法,先前脚都冻得木了,却没办法取暖,也是因为他的魔法本身没这项功能。
他本来可以凌空飞行,可是,和一个大姑娘一起走,真要飞到空中,不把人家吓个半死才怪了,只好老老实实一步一步跟着上山。
走了半小时,过了半山腰了,翠竹停下来轻轻出了口气,转过身瞧了他一眼:“累不累?要不要歇歇?”
“不累,继续走吧,赶路要紧。”乔智身体不错,加上身有魔法,这点路倒累不着他,而且走起来脚就不冷了。
翠竹好生看了看乔智:“你身体还不错嘛。县里头来的官老爷们,走到这里,只怕已经歇息了好几次了,你竟然一次都不休息。”
乔智笑了笑,继续往山上走。
又往上走了半个来小时,终于来到山口。
从下面看上来,山口就好像已经挂在了天空中,可到了这山口,才发现这其实只是整个大山的一小截,后面还有黑压压的更高的山峦等着的。
乔智不由苦笑:“这山好大!”
翠竹喘了口气,没说话。
乔智看见翠竹额头已经有微微白汗,显然是有些累了,便自己一屁股坐在山口树下一根专供行人歇脚的长条木凳上:“我累了,歇息一下吧。”
翠竹只说了声好,靠在一棵大树上,解开领口一颗扣子,望着山下想着心事。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一轮明月清冷地挂在天边,大山上稍稍平缓的地方,都是蜿蜒的梯田,田里的水已经结冰了,白晃晃反着月光,在黑漆漆的大山剪影掩映下,如同一只只诡异的眼睛,银晃晃有些阴森吓人。
乔智道:“这山路也不怎么艰险嘛,就是有点高罢了,你老爹真是危言耸听。”
翠竹没吭气,依旧望着山下出神。
“一路上看你们公社的田不多啊,大部分都是些梯田,而且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