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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气的作用。”董老仙儿皱着眉,嘴里也在嘀咕着:“这不像是沈家的东西啊。”
此时,在肉身蛊的作用下,镇江河手臂上的那些伤口,已经开始不断的愈合了。
他伤势较轻,光凭我的血液能够促使它们愈合就能看出来,比起方时良前不久受的伤,这已经轻太多了。
但镇江河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没什么兴趣,反倒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准确的说,是在看我手腕上的伤口。
“血肉之躯,尽是蛊气。”镇江河笑道:“小沈,你这本事够硬的啊。”
“不硬怎么能行?”
袁绍翁也笑了起来,看着我的时候,眼神里满是感慨。
“如果没点本事,年纪轻轻的,又怎么撑得起沈家的大旗?”
说着,袁绍翁沉默了两秒,自言自语似的看了我一眼。
“活阎王。。。。。。对。。。。。。。跟你爷爷一样!”
“现在你爷爷走了,他身上的名,也该让你背着了。。。。。。”
第五十五章 敌袭
这顿饭吃了足足四个小时,到夜里十一点多还没结束。
菜上了四轮,最后上的这两轮,基本上全是烤肉类的夜宵餐食。
在酒精的作用下,除了我跟陈秋雁还有宋补天之外,其余人的脑子都不怎么清醒了。
方时良是个小年轻,他喝高了很正常,但其他人可都是老头子,而且还都是在行里有名有姓的那种角色。。。。。。
真的,他们喝高了之后,那反应简直是让我耳目一新。
老喉还好点,跟镇江河坐在边上,嘻嘻哈哈的不知道聊着什么。
我也好奇的凑过去听了一会,只发现他们俩说话都在嘟囔,谁也听不见谁说了什么,但他们好像都能理解对方的精神,边说边笑,时不时还哈哈大笑着拍桌子。
董老仙儿则是跟入了魔一样,哼哼唧唧的坐在边上,嘴里唱着,好像是在唱二人转。
袁绍翁算是其中表现最文雅的,半眯着眼睛,手指不断在桌面上弹动着,脸上满是难以形容的悠然自在,嘴唇闭合之间,隐隐约约能听见他说话的声音,但具体是在说什么,这个没人能听清。
“疯了。”宋补天嘀咕道,手里捧着一杯热茶,一本正经的看着老喉,低声跟我说:“这些老货多少年没喝这么多了,这次肯定过大瘾了。”
“老宋,看样子你跟我一样,都不怎么爱喝酒啊。”我笑道:“少喝点对身体也有好处,但看他们这情况。。。。。。我是劝不住了。”
宋补天没吭声,看了看桌边放着的那个白酒箱子,表情也有点无奈。
白酒,高度数,一箱九瓶,一瓶至少一斤。
这么算起来,他们一共喝了九斤高度数的白酒,哪怕是算粗点,平摊下来。。。。。。。
方时良,老喉,袁绍翁,镇江河,董老仙儿。
他们几个人,每人至少喝了近两斤的白酒,这是真不怕酒精中毒啊!
“你们俩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方时良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我跟宋补天的鼻子说:“赶紧来喝酒啊!是不是爷们!你们俩好意思躲么!”
“我们喝点茶就行了。”宋补天毫不尴尬的笑着:“都这把年纪了,我们得注意养生。”
“放屁!”董老仙儿骂着,也拍了一下桌子,瞪着宋补天说:“在我们这些老辈子眼里,你装什么年纪大呢?骂我们是吧?”
没等宋补天解释,方时良一把掐住他脖子,硬生生的把他拽到了董老仙儿身边:“对!就是他骂你们!爷爷!我给你把人抓来了!咱们怎么收拾他?!”
“灌酒啊!”董老仙儿哈哈大笑着:“这兔崽子想躲,咱就让他喝个痛快,喝一瓶再给我们唱一曲二人转,这才是。。。。。。。”
“喝酒我勉强,但唱二人转是不是有点为难我啊?”宋补天哭笑不得的说,认命似的从桌上端起一杯酒:“我不会唱啊!”
“不会唱我教你嘛,你听好了。”董老仙儿循循善诱的说着,一边敲着桌子打节奏,一边哼哼唧唧的唱了起来。
看他脸上的表情,貌似还挺自我陶醉的。
但不得不说,他唱的二人转。。。。。。听着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明明曲调是那么的喜庆,但听着却深感难以言喻的苍凉。
“一更里呀,跃过花墙,叫声郎君你莫要发慌啊。。。。。。。”
“站在那廊檐下呀,二目细打量,借壁邻居来又走。。。。。那么嗨呀,嗨呀。。。。。。臊的为奴小脸焦黄啊!”
“二更里呀,敲打窗棂,叫声郎君你莫要高声啊。。。。。。”
“下地开开了门儿呀。。。。。。笑脸儿就把你迎。。。。。。一把拉住郎君的手。。。。。。那么嗨呀嗨呀。。。。。。郎君郎君叫了好几声啊!”
唱着唱着,董老仙儿就没了声音,跟死了一样,直挺挺的就靠在椅背上,紧闭双目,表情那叫一个难看。
出现这情况,其他人都没清醒,自然就没什么反应。
只有我跟宋补天着急了。
我操。
这老货不会是让旧教的人阴了吧??还是身上有旧伤复发了??怎么说闭眼就闭。。。。。。。
“呼。。。。。。。呼。。。。。。。”
听见这阵犹如闷雷的呼噜声,宋补天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我,脸上满是苦笑:“这老前辈睡得够快的。”
董老仙儿睡了,方时良还拽着他呢,宋补天苦着脸,陪着方时良聊了一会知心话,把他哄睡着了,这才生无可恋的走回来,满嘴都喷着酒气。
“下次再喝酒,我他妈就是个傻蛋。”宋补天嘀咕着,脸上尽是委屈:“我这体质就不该喝酒,喝多了头疼,这帮酒鬼也不说心疼心疼我。。。。。。。”
我刚要打趣他两句,包间门嘭的一下就被人推开了。
听见那声响,我还以为是服务员又来催人,毕竟这地方不是二十四小时营业,让他们陪着我们这一桌人熬了这么久,确实也有点不好意思。
我想着这些,正要出去跟人解释两句,说几句好话,但这一看。。。。。。不是服务员。
“找谁啊?”我问道。
门外站了三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一个个的都是光头,像是刚从苦窑里放出来的犯人一样,脸上满是戾气,领头的那两个,嘴里还镶着几颗金牙。
“谁是沈世安?”那人问道。
一听这个冷不丁的问题,我不禁有些诧异。
哎不对啊,这可是东北,又不是四川,我没什么熟人。。。。。。他们是怎么找上我的?
宋补天原先还有点醉态,这时忽然清醒了过来,眼神也不再浑浊,那种冷静到极致的表现让我不免高看他一眼。
“来者不善。”宋补天低声道:“老头们高兴着呢,咱们下去解决,免得给他们添堵。”
我点点头,站起身走了过去。
陈秋雁本来还想跟着,却被宋补天在肩上拍了一下,摇摇头,示意她用不着跟着。
也许是因为有宋补天在,陈秋雁知道我不是孤军奋战,所以就没再勉强,不动声色的抱着爩鼠坐了回去。
在这个过程中,董老仙儿还在打呼噜,袁绍翁依旧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方时良也喝迷糊了,傻笑着坐在边上发呆。
只有老喉跟镇江河往我们这里看了一眼,但没什么表示,很快就把头转了回去,继续嘀嘀咕咕的聊着。
别人喝醉了酒,脑子不清醒,这点我信,可要是说连老喉都迷糊了。。。。。。这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他的警惕性有多高?
毫不夸张的说,比起爩鼠这种生来就有趋吉避凶本能的灵畜,他也丝毫不弱。
不光是风吹草动能触动到他心里的警觉性,就是第六感,也能让他察觉到许多我都还没发现的细节。
这一切都是我从这几天跟他打交道的过程中看出来的,宋补天自己也说,老喉的警惕性是他见过最高的。
想想也是,如果不高的话,他当初能在西南混成一手遮天的土匪头子吗?
站在门外的那几个黑衣人也不着急,看见我站起来了,他们还往后退了两步,似乎是想给我让条路出来。
没骂街,也没挑衅,干干脆脆的等着我们出去,这素质比我遇见的那些仇家都要高多了。
等我跟宋补天出来,他们一声不吭,转身带着我们就往楼下走。
“估计是找事的。”宋补天跟我并肩走着,声音很低:“一会咱们小心点,如果他们是旧教的人就麻烦了,不是的话。。。。。。那一切都好说。”
“可能是。”我低声道。
听见我这话,宋补天一愣,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你咋看出来的?”
“在东三省,跟我爷爷有仇的先生也不是一个两个,但他们不傻,既然都知道咱们在这儿,那就肯定知道活钟馗他们跟咱在一起。”我笑道:“就算是想找我麻烦,也不该挑这个时间段来,有那心也没那胆啊,所以。。。。。。。”
说着,我们已经走到了饭店后门的巷子里。
巷子那头站着七个人,隔着十几米远,我都能闻见他们身上传来的腐臭味。
“看吧,我就说他们是旧教的龟儿子。”
第五十六章 旧教老五
宋补天的表情很难看,甚至于难看到了凝重的地步,要不是我拽着他,估计这哥们已经跑回去找增援了。
“旧教的先生敢找上门,绝对是有备而来!”宋补天低声道,语气很是焦急:“老沈,咱们大意不得,连镇江河都在他们手里栽过,更何况是。。。。。。。”
“谁跟你说他们是先生了?”我笑道。
一听这话,宋补天表情僵了一下,眼里有些诧异,惊疑不定的往那些人身上有打量了几眼,表情更是疑惑。
“好像不对劲。”宋补天皱着眉说:“跟孙十一的气不一样,他们怎么给我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我见过不少旧教的先生,也见过他们炼出来的怪物。”我耸了耸肩:“这些玩意儿,要么是孽,要么是尸。”
宋补天一愣:“这不是同一种东西吗?”
“不一样,孽更难对付。”我笑道:“老方前不久对付的那个怪物,在我看来就是孽,至于尸的话。。。。。。。”
我说着,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些关于张三的细节。
张三李四都是何息公炼出来的尸,它们的气息比普通的尸孽要杂乱一些,在不了解旧教的时候,我还以为那是何息公搞出来特有的气。。。。。。。但后来才发现,那种杂乱不协调的气,其实就是旧教独有的。
只要跟旧教秘法沾边,十有八九都会沾染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真的,那种气息很难描述,但只要接触过,就一定能够辨别出来,哪怕是普通人也能做到这一点。
那就像是大海上,夹杂着咸味的气息,但又有一种阴暗潮湿之中,独有的。。。。。类似于发霉的味道。
“咋整?”宋补天问我:“你上我上?”
“我呗。”我笑道:“上面那几个老爷子都不傻,他们肯定知道有情况,但没说下来帮忙,十有八九就是想看看。”
“那我明白了。”宋补天笑了起来,耸了耸肩:“估计是想看你呢。”
“可不么,好歹我也是沈家新上位的。。。。。。。”
没等我把话说完,引路带着我们过来的那几个黑衣人,纷纷离开了现场,看他们那意思,头也不回的走着,特别坚定。
见他们走得这么干脆,我跟宋补天也就没有为难他们。
“我抽根烟去。”宋补天说着,悠哉悠哉的点了支烟,走到巷子口那站着,看着不像是帮我望风的,反倒像下路来呼吸新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