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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方时良修行的山河门就不是如此了,他的待遇,放在古代那是一顶一的。
只要是知道山河门“内容”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高看他们好几眼。
毫不夸张的说,山河门这个流派,足以跟正统的佛家道家相提并论。
虽然山河门源自于道家,但他们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经历了上千次的修整,山河门术法之高深,远非常人可以想象。
阴阳二气的走向是天定,可是通过行里先生的人力,也能做到短时间的小规模修改。
但山河一门却不止能做到这点,它还能在长时间内改变极大范围里的阴阳二气走向,连山河地脉这种天定的东西,山河门先生照样能改。
如果说我们是依靠术法借来“气”,以此斩妖除魔,那么山河门先生就要高端一点了。
他们借气的目标,是这千万里的山川河岳,从它们“体内”借来山河气,再以此斩妖除魔。
这世上的气很多,要是非得排个序,那么排行第一的,恐怕就是山河气了。
除非是强盛到接近生命源头的那种阴阳二气,除此之外,其他的都得往后站。
借山河的气,就是在借山川河岳的力量。
拿这种东西来对付敌人,或是斩妖伏魔,自然是无往不利。
但我还听老爷子说过,山河门最顶尖的术法只有两种。
一是用来改善自己的肉身,以达到脱胎换骨,白日成仙的地步。
二是用自己的肉身做引,改变千百里的地脉走向。。。。。。。。
不夸张的说,如果这一切都不是虚的,不是老爷子在跟我吹牛,那么山河门的术士修为达到一定的地步,绝对可以自制一条龙脉出来。
或许就是因为这点,他们在古代才会被那些王公贵族如此看重。
“比起上次,你的肉身好像变得更强了。”我低声道,很好奇的看着方时良,心说这哥们的进步怎么这么快?都跟我差不多了。。。。。。。难道他也有类似肉身蛊的东西?
“还行吧。”方时良笑了笑:“只是运气好,凑巧碰见了一些东西,借着机会锻炼了一下肉身。”
“气呢?”我更好奇了,忙不迭的问:“我发现你的气也有变化,总感觉你不是个人。”
“你狗日的才不是人呢!”方时良一瞪眼。
“我不是骂你。。。。。。。我是说你体内散出来的气不像是活人。。。。。。。反而像是堪舆风水一门里说的那种地眼。。。。。。。。”
我满脸疑惑的看着方时良,刚开始没注意,现在我算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那种犹如大地一般厚重的气息。。。。。。
如果说降气给人的感觉很邪性,蛊气也是如此,那么方时良身上的山河气,恐怕就只能用大气磅礴来形容了。
闭上眼去感受的话,站在我身边的不像是人,反倒像是一座岿然不动的高山。
厚重,沉稳,又充满了生机勃勃的味道。
“不说这些了,我就想问问你,你现在准备怎么办?”方时良还是转到了正题上,一脸凝重的看了我一眼:“你是什么处境我也清楚,如果你没路子走,别怪兄弟我多事,我给你安排一条路子。”
“什么路子?”我好奇的问了句。
“跟我们走。”方时良笑道:“有我一口吃的,保准饿不着你,而且你跟着我们,安全性也大大提高了,起码还不至于沦落到被人撵着追杀的地步。”
“不行。”
我摇摇头:“我爷爷他们就是被我牵扯进来,所以才让那帮龟儿子给阴了,现在我觉得自己走挺好,不想再牵连别人了。”
“那你对象呢?”方时良皱了皱眉:“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她考虑吧?”
听到这里,我脸上的表情不禁僵了一下,随后就皱起了眉,感觉心情变得有些复杂了。
方时良没说错。
在知道老爷子他们出事的时候,我就想过让陈秋雁远走高飞,起码不能跟着我。
跟着我这个旧教的首要目标,风险性太大了,一但出事,后果不是我能够承受的。
“世安去哪儿,我就去哪儿。”陈秋雁忽然抱着我胳膊,笑眯眯的跟方时良说:“方哥,谢谢你的好意了,我觉得还是跟世安做亡命鸳鸯比较开心。”
“你。。。。。。你们怎么跟亡命徒一样啊!”方时良叹道。
“被逼到这个份上,不亡命也得亡命。”我笑了笑,没等方时良多说,我止住脚步,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很认真的看着他:“不管怎么说,你今天能来见我,做兄弟的都承你这个情,但我不想把你们牵连进来,我们。。。。。。。。”
就在我跟方时良说着话的时候,一辆靠着马路停下,距离我们不过一二十米的吉普车,忽然按响了喇叭。
我下意识的看过去,只见某个似曾相识的人,把头从车窗伸了出来,还冲我们招了招手。
“我他妈就知道劝不住你们,还是得让老宋来。。。。。。。”方时良摇了摇头,无奈的说:“先上车吧,他肯定有话跟你说。”
我愣了一下,没再犹豫,点点头就跟过去了。
车里只坐着宋补天一个人。
跟上次见面不同,这一次宋补天的打扮就跟成功人士差不多,西装革履的他,手腕上还戴着一块金表,看那做工就是价值不菲的。。。。。。。。
“假的。”
宋补天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毫无尴尬的感觉,微笑着说:“这玩意儿做工不错,我花两百在春熙路那边买的,刚买。”
“我操。”方时良忍不住骂了一句:“我就说你在那边逛哪门子街,买个这玩意儿有屁用,你又不差钱,买个真的能死啊?”
“真的看起来还不如这个呢,既然能以假乱真,我就没必要买真货。”宋补天嘿嘿笑道:“反正这表的时间挺准,我觉得好用就行,你管我买不买真的呢?”
一听这话,方时良那暴脾气瞬间就上来了,挽着袖子就要拉开前排的车门,打算跟宋补天来一次肉体上的辩论,但还是让我给拽住了。
“咱聊聊?”我问。
宋补天嗯了一声,说,聊聊。
第三十四章 盟友还是朋友
跟上次不太一样,这时候宋补天给我的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他看我的眼神异常亲切,就像是在看自己的亲兄弟一般,眼里有着情真意切的悲痛,也有说不上来的心疼。
坐在车后排,我跟转过头来的宋补天面面相觑了一阵,谁也没说话,最后还是他先按耐不住开了口。
“沈家倒了,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报仇呗。”我笑道。
“参与这件事的人不少,无论是间接的还是直接的。。。。。。。”宋补天叹了口气,递根烟给我,很坦然的说:“想把这个仇报了,有点难。”
“有点难也得上。”我答道。
“你知道都有哪些人参与这事了?”宋补天问我。
“反正吧,除开那些势力不谈,跟我有仇的人不超过十个,跟我爷爷有仇的不超过一百个,我挨个做了他们,迟早会把名单列出来的。”我笑道:“只要是参与了,不管是间接的还是直接的,我都得让他们不得好死。”
“你这脾气跟我挺像,我当初就是这么做的。”宋补天苦笑道,点上烟抽了两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往事,一脸的回忆:“可惜啊,我把仇报了,宋家还是没能翻身,就近几年才有抬头的迹象。”
听到这里,我瞬间就意识到了什么,忙不迭的抬头看着他。
“其实我现在挺后悔的,当时只顾着报仇,没顾上其他事。。。。。。。。”宋补天唉声叹气的说道,满脸的悔不该当初:“如果我多几个心眼,恐怕早在几年前,宋家就会回到最初的位置上,哪跟现在似的。。。。。。。”
“你说的这个。。。。。。。有点意思。”我笑了笑:“宋哥,方便跟我细聊一下吗?”
“什么有意思没意思的?”方时良坐在副驾驶上,骂骂咧咧的拍了宋补天一下:“狗日的别绕弯子,有话说有屁放,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
宋补天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也没搭腔,就那么很诡异的看了我一会,最后才露出了一丝认可的表情。
“你跟我很像,沈家跟宋家也很像,如果宋家没倒,你爷爷当初也没有金盆洗手,我们俩肯定是竞争对手。”宋补天笑道:“一个宋家的补天,一个沈家的阎王,到那时候,双雄鼎立二分川蜀,这才是有意思的事。”
宋补天说着,很神经质的点点头,自言自语的说,对,有点意思。
“这他妈才有意思!哈哈!”宋补天毫无预兆的大笑了起来,然后猛地凑过身子,伸出手跟我握了握。
“这算是真的认识了?”我好笑的问道。
“对。”宋补天点点头:“你是个聪明人,我爹常说,跟聪明人交朋友,特别是知心的朋友,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更何况你这人还不错,老方说你靠得住,我就肯定信你。”
我摸了摸下巴,嘴里叼着烟也没点燃,看着宋补天这一脸的兴奋,稍微有点迷茫了。
方时良是个莽夫,从头到脚都能透出来那种蛮劲儿,所以我跟他交朋友,用不着那么多的心眼。
但是这个宋补天。。。。。。。
我皱着眉,想起了以前老爷子跟我说过的事。
往前推个十几年,整个西南能够让人心服口服的先生家族,只有三个。
一是贵州的方家,他们代表的是山河门。
二是四川的宋家,他们代表的是道家正统的某个分支。
最后一个就是跟宋家同在四川的沈家,我们代表的,则就是降术的正统。
。。。。。。。。
方家人狠,这是当时方家人的作风。
穷山恶水出刁民,在贵州山区那片地界,方家人就是最大的刁民,动起手来毫不留情,跟土匪差不多。
特别是跟行内的先生交手,那更是心狠手辣,不把人折腾个半死是不会罢休的。
至于沈家人。。。。。。。这就不谈了。
老爷子斯人已逝,说再多也没用。
最重要的,是宋家。
在西南这三个大家族里,脑子最多的,最喜欢跟人玩脑子的,就是宋家人。
老爷子都说过,就算宋家不修行术法,不进我们这一行,让他们进官场,那也是绝对的谋士级人物。
家族的特性是会遗传的,我深信这一点。
无论是从方时良身上来看,还是从我自己身上来看,我们都继承了各自家族里的某些特性。
所以说,宋补天应该也不例外。
或许是我多想了,反正就凭我的直觉来说,宋补天跟方时良应该是知心的朋友,但跟我。。。。。。我们想交成真正的朋友都很困难。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宋补天笑道,摊了摊手:“我也不跟你绕圈子,直接说,这事咱们双赢,我需要你这个盟友,就跟当初的宋家需要沈家一样,川蜀之地能人太多,光凭我一个宋家的后生,是坐不稳这位置的。”
“咱们不算是朋友,但能算是盟友。”我点上烟,笑眯眯的伸出手去,跟他握了握:“在合作这方面,我们俩应该都没问题。”
“是啊,但是交朋友。。。。。。这就得以后再说了。”宋补天叹道:“不是我自夸啊,老沈,像是我这样的聪明人,跟傻子交朋友是很正常的,很快就能交心,但是跟你这样的聪明人,我得多个心眼。”
“敞亮!”我笑道。
“敞个鸡儿的亮!”
方时良骂了一句,伸出双手,死死掐住了宋补天的脖子,不断的摇晃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