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司徒是官家的人,七宝算是半个行里人,孔百杨跟我,绝对算是有底子的先生。。。。。。
就算是这样,陈秋雁还是死了,谁都没能保护她,特别是我。。。。。。。
如果不是我的话,陈秋雁也不用救我,她也就不会死了。。。。。。
“嘭。”
忽然间,我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跟以往跳动的幅度不同,这次心脏跳动的时候,连胸腔都被震得疼了起来。
那种外人都能听见的闷响,让爩鼠瞬间支起了身子,很紧张的看着我。
原本我肉身上的疼痛感已经很薄弱了,可这猛地一颤,直接把我四肢百骸都牵连得疼了起来。
但很快我就发现了,最疼的地方,其实是在那十七个关口上,就是被我拔苗助长过的,那十七个埋藏落恶子的关口。
伴随着疼痛感加剧,我也不受控制的蜷曲了起来,弓着身子,咬着牙在床上抽搐着。
过了大概半分钟左右,包裹着那十七个关口的白色纱布,渐渐被血渗透了,从最开始的淡红色,很快就转变到了发黑的血色。
不光如此,那些关口还鼓了起来,像是有人在里面吹气,吹出了一个个核桃大小的鼓包。
一开始我是以为落恶子出现了异动,只是单纯的想脱离我的肉身,从身子里出来罢了,可很快我就发现不对劲了。
从这十七个关口涌动出来的不是黑雾,是许多渗透纱布,一点点流出来的黑色粘液,也能说是带着腐臭的血。
这些液体像是活的,都有自我意识。
虽然它们在穿透纱布的时候,把纱布的颜色给染了,但在滑过床单,甚至是从被子里钻出去的时候,它们却像是不会分离的固体。
哪怕自己的颜色再深,也完全不染其他东西分毫。
在这个过程中,爩鼠的身子都弓了起来,像是炸毛的野猫那样,吱吱的叫个不停。
我很吃力的转过头,冲爩鼠眨了眨眼睛,也算在安慰它,表示这没什么事,用不着叫。
爩鼠跟我的默契确实不一般,看见我的眼神时,它稍微愣了一下,随后又吱吱的低声叫了几声,像是在问我,这是什么情况?
“可能是落恶子觉得无聊了,想出来逛逛。。。。。。。”我低声道。
听见这话,爩鼠吱吱叫了两声,蹭的一下,跳到了我枕头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那些不知名的液体。
那些泛黑的血色粘液,从病床上滑落至地上时,就开始慢慢聚集了,说实话,那看着很像是沥青。
十七团脸盆大小的粘液聚集在地板上,并且还在不断的蠕动,顶上还冒着许多气泡。
不一会,病房里就被那种死尸的腐臭味充斥满了,每呼吸一下,都感觉极其的恶心。
但恶心归恶心,这种味道却莫名的让我感觉安心。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遇见了自己的亲人,而且还是那种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看着它们都会觉得安心,似是有了依靠。
我忍着身子上传来的剧痛,伸出手去,握住病床的摇杆,慢慢将枕头摇了起来,感觉多少好受了一些。
那些粘液蠕动了一会,忽然出现了一种摊开的趋势,迅速变薄,并且还往四周蔓延着,不过两三分钟,病房的地板上就盖了一层半透明的这种液体。
呼吸着带着腐臭的空气,我的肉身似乎也开始腐朽了。
但不得不说,可能是这种气味有镇痛的效果,我身子上没那么疼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本以为是七宝他们回来了,要么就是查房的医生护士来了,没想到是,敲门的人,是另外一个熟人。
“你醒了?”
闻人菩萨敲了两下房门,直接问我一句:“病房里是不是有其他东西?我在楼下闻见一股子死气,应该是你房间里散出来的。”
说着,闻人菩萨没等我回应,小心翼翼的就将房门推开了。
进门之后,他没有低头去看地上的那些液体,反倒是紧盯着我,几步走到了病床边上。
“闻人前辈,您的心理素质不错啊,这些玩意儿也敢踩?”我好笑道:“您不觉得恶心?”
听见我的问题,闻人菩萨愣了愣,很疑惑的往地上看了一眼,又抬起头,看了看我。
“什么东西?我踩到什么了?”
“就是那些。。。。。。。”
我抬起手来,往地板上指了指,但我接下来看见的一切,都让我觉得有些神经错乱了。
地板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并且房间里的腐臭也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我满头雾水的看着地板,脑子都死机了。
难道我前面看见的。。。。。。是幻觉??
等我回头一看,爩鼠也不在我枕头边上,它就趴在床头柜上睡着,身子还略有些起伏,应该是睡熟了。
“小沈?”闻人菩萨有些担心的看着我,低声问:“你是不是有哪儿不舒服?”
我愣了一会,没说话,摇了摇头。
“那些死气好像是从你身上散出来的,我帮你检查一下吧。”闻人菩萨说着,往前凑了凑身子,用手指扒开我的眼皮,仔细看了看,表情顿时就凝重了起来。
只听他念念有词的嘀咕着,每一个字里都透着疑惑的味道。
“不对啊。。。。。。你的伤势应该是转好了。。。。。。怎么眼里的死气这么多啊。。。。。。。”
话音一落,闻人菩萨像是发现了什么,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冷颤,看着我问:“你的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伤口裂开了?”我一愣。
顺着闻人菩萨的目光,我往自己身上看了几眼。
那些埋藏了落恶子的地方,原本雪白的纱布,已经变作了黑色,全都是一个个核桃大小的黑圈。
第二章 名
“你感觉怎么样?”
闻人菩萨很担心的问着我,又是扒我眼皮子看,又是搭我脉门,帮我检查着脉搏。
“挺好的,没开始那么疼了。”我笑了笑:“闻人前辈,这次真的谢谢你了,听七宝他们说你是特地赶来救我的。”
“谢啥啊,用不着谢。”闻人菩萨说着,把我手腕放下,表情也越来越疑惑了。
我看着他,知道他有话要说,也就没出声。
“按理来说,你身上散出来的死气,是死人才有的。。。。。。不对,应该是一般的死人,都没你这么浓烈的死气。”闻人菩萨低声问我,表情有些难看:“之前你一直都在昏迷,所以很多情况,我都是从小方施主那里了解来的,你在水下到底经历了什么,方便跟我说说吗?”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闻人菩萨,他的目光很纯粹,跟以前一样,像是初生婴儿的眼睛,干净万分。
那种发自内心的担忧,我能看出来,所以我觉得很感动,真的,这点并不夸张。
他的眼神,让我想起了老爷子。
“我爷爷那儿还好吗?”
“放心吧,他很好,什么都好,身体恢复得很快,而且有很多人护着他,苗施主,还有凰真人的那个徒弟。。。。。。。”闻人菩萨搬过来一张椅子,坐在床边,脸上也露出了一些笑容:“你爷爷很担心你。”
我点点头,说那肯定啊,老爷子知道我受伤了,不担心那才有鬼。
“你们这次的经历。。。。。。有点让人难以相信。。。。。。。如果是外人跟我说你们这种经历。。。。。。我肯定是不信的。。。。。。。”闻人菩萨欲言又止的看着我:“九螭神,黑龙,这种东西不该出现在后世。”
听见闻人菩萨这话,我稍微愣了一下,忍不住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后世?您的意思是,这种东西应该出现在以前?”
“起码不应该出现在现代”闻人菩萨摊了摊手:“不得不说你们的命大,要是让我们这一辈的老先生遇上这事,恐怕能活着回来的几率都很小,没想到你们还能回来这么多人。。。。。。”
“有的人没能回来。”我说道,把头转了回去,目光呆滞的望着天花板,紧紧握住了拳头。
听见这话,闻人菩萨也不由沉默了下去。
过了半天也只憋出来四个字。
“人各有命。”
是啊,人各有命,如果我们的命再差点,恐怕死的人就是我们,而不是陈秋雁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起来,摇摇头,没说什么。
“有些事司徒他们跟你说不明白,所以必须得我来说。”
闻人菩萨说这话的时候,颇有种转开话题的意思,没等我多说什么,他转而说道:“你的肉身变化很大,而且这种变化是我从来没见过的,也没听说过。”
“您说。”我点点头。
“你的肉身已经脱离正常人的范畴了,这倒不是说你的肉身恢复能力,而是你肉身的本体。。。。。。。”闻人菩萨苦笑道:“变化最明显的,就是你的血液,已经变得跟正常人不一样了,颜色比较深,有种泛黑的迹象,而且还带着一股腐烂的气味。。。。。。。”
“像是死尸的味道?”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闻人菩萨一愣,想了一会,皱着眉点点头:“对。”
“闻人前辈,你不说这个我也知道,在那口古井里,我就发现自己变得不像是人了。”
我笑了笑,表情有些苦涩,但语气里,却充斥着一种难掩的释然。
“原来还好,只能算是半人半鬼,好歹有一半是人,血还是红色的,也没那么臭的气味。。。。。”
一边说着,我一边坐了起来,虽然动作比较大,把伤口都扯得生疼,但我还是想坐着,因为躺着太像是死人了。
“现在呢,我有点嫌弃自己了,真的。”我看着闻人菩萨,笑得很是无奈:“我已经算是一个怪物了对吧?”
闻人菩萨没说话,表情很是难看。
“我感觉这段时间的经历都像是做梦,从入行的那天开始,直到现在,我都觉得有些不切实际,好像一切都是假的,像是电影里的故事。。。。。。。”我耸了耸肩:“到陈姐死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这都是真的,哪怕我再不相信,我也只能接受这种现实。”
闻人菩萨叹了口气:“小陈施主的死,是所有人都不想看见的,这事。。。。。。这事陈家的老爷子还不知道,消息一直压着,都说是失踪。”
“怕他接受不了?”我问。
“对。”闻人菩萨点点头:“陈家的独苗,就这么折了,你说他怎么能接受?”
我嗯了一声,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那些纱布,跟闻人菩萨说,这些东西可以拆了,我感觉没什么用。
“裹在身上就跟木乃伊似的,闷得慌。”我笑道:“反正我也死不了,都揭开吧,我想好好的透透气。”
闻人菩萨并没有应我的要求揭开纱布,反而又一次岔开了话题。
“你比我想象的要坚强。”闻人菩萨说着,看我的眼神,略有些意外:“你的眼里很平静,但我听司徒施主他们说,你才刚哭过,好像还。。。。。。”
“自己再怎么哭也没事,当着外人哭就有点不合适了。”我笑道:“好歹我也是一个成年人啊,多少都要点脸。”
在这时候,我握紧的拳头已经开始发白了,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里,整条手臂都在不受控制的发着颤,但脸上的表情,还是勉强被我控制住了。
闻人菩萨没说什么,不动声色的往我手臂上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那个九螭神还活着,我得回去找它。”我说道:“有些债是它欠下的,我必须让它连本带利的还给我。”
“找不到了。”闻人菩萨摇摇头:“帮你处理完伤口,我就去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