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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装备到来的这几天里,我除了和往常一样上班工作外,就是学习各种野外生存的经验。另外早晚各跑两次步,虽说临时抱佛脚没什么大用,但是小用还是有的。
张凡看我这两天也不提去青海的事了,倒是好奇地追问过我好几次。我一本正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谢谢你的关心。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我的妄想症已经痊愈了!
等旅行装备到齐后,我熟悉了一下使用说明,就开始打包。我这才知道,打包也是一项技术活,我足足用了三个小时才弄利索。把背包拎起来一掂,有二十多公斤重。在这样的季节里,行走在青藏高原上,不被热死也会被累死。我又打开,把里面感觉鸡肋的东西去掉。又重又占地方的单反相机让我犹豫了好长时间,最终还是换成以前的卡片机。与难得的取景机会相比,自己的命显然更重要。
当我把简短的辞职信递到馆长手里的时候,馆长皱着眉看了半天,然后又盯着我看了半天,很是不解地说:咱这单位虽说工资不高,但是工作不累,很多人想进还进不来呢。先不要这么冲动,你再考虑考虑吧。
我其实很想说正是因为工作太过清闲,才让我觉得一个年轻人如果整天无所事事,会浪费自己的大好时光。但是馆长的好意让我把这句话又憋了回去,我只能对他说:真的是没办法,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恐怕需要很长的时间来解决。
馆长想了想说:这样吧,你的岗位我给你保留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到时你能回来上班,一切照旧。
馆长的这番话并没有让我感到多少欣喜,因为我对这次青海之行有着足够清醒的认识。别说那不知有什么目的、似乎在遥控着我的手,就是青藏高原的海拔、柴达木盆地的沼泽2,还有那白公山的神秘地带,都让我感觉到了此行的凶险,能不能回来还两说,就先别谈工作了。
买到了下午三点多的火车票,然后给各个朋友群发了短信,向他们集体告别。我看了看表,离发车还有两个小时,只能无聊地在候车大厅里独坐等待。
快到发车的时候,正在检票口排队检票,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在大声喊我的名字。我扭头一看,原来是张凡。他脸上红红的,正招手对我喊:等我一下,我先买票。张凡的意外出现,先是让我一愣,随即又让我高兴起来。毕竟两个人一起在大漠里也有个照应,最起码不会孤独。不过令我吃惊的是,他的身后背着一个和我一样的大背包,难道这小子早就准备好了?
等他买了票过来,还没等我问,他就先对我嘿嘿笑着说:我刚才接到你的告别短信,抓紧写了假条和辞职信,趁着馆长不在办公室,扔在他的办公桌上了,来个先斩后奏,假条和辞职信让他二选一。
看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身后的背包,张凡又笑了起来:那天我回去之后,也查了查资料,对那个地方也很好奇。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就当是旅游一趟了。前两天看你没动静,我还以为我这些东西都白买了。
在火车上,一路只是听歌看书,无聊而漫长。只是在即将进入青海境内时,才感到了一种兴奋和恐惧相互混合的奇怪感觉。
经过转车到达德令哈市时,已经是傍晚了。我和张凡先找了间旅馆,价格很便宜,双人间只要三十元一宿。我们两个人简单地吃了点东西,便躺在各自的床上了。
张凡似乎对明天的白公山之行充满了好奇和渴望,不停地问这问那。我双手放在脑后枕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嗯啊着,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明天会有怎样的遭遇。
正文 第4章 基地遗址(1)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怎么亮,张凡就把我叫了起来。我们退了房,走出了旅馆。
这时,街上基本还没什么人,我埋怨张凡太性急了,在这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想找个人问路都很难。
我拿出地图,翻看了一下,然后转身准备到旅店内问服务员去白公山该如何走。这时,旁边过来了一个人把我叫住了。
来人自我介绍道:我叫洛桑。看你俩的样子,像是来这里旅游的吧?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这人五六十岁的样子,面色黑黑的,这大概是高原人特有的肤色。不过他的名字既然叫洛桑,应该是藏族人,而他穿的竟然是汉人的服饰。我充满警惕地回答道:是啊。你有什么事吗?
洛桑似乎看出我对他身份的疑惑,笑着解释道:在我们这里,很多藏人都穿汉人衣服,这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是做向导的,看你们两个都背着背包,就知道你们是来旅游的,所以过来问问你们需不需要导游。
需要需要。张凡在一旁迫不及待地说道。
我扭过头,使劲冲着张凡瞪了一眼。张凡立马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在没有谈好价钱之前就表现得这么迫切,恐怕会被狠宰一刀。
我对洛桑说:其实我们两个准备自己去白公山的,不过有个人带路也好,就看你怎样收费了。
洛桑微笑着说道:来这里旅游的都是去白公山的。从这里到山上大概得有一百里路呢,没人带路是根本不行的。我给你找辆车,一天来回加带路八百元怎么样?
听到还有一百里路要走,看来还真得雇车。不过八百元对于我和张凡来说,感觉还是有些偏高。经过讨价还价,最终以六百元的价格成交。
我们出了德令哈市,沿着315国道一路前行。看着窗外的天空,我第一次感受到天竟然可以如此的蓝。张凡的心情似乎也受到感染,话也多了起来,和我互相开着玩笑。导游见¨贼吧Zei8。COM电子书¨我们聊个不停,也笑着对我们说,他的名字洛桑在汉语里意思就是心地善良,和他本人的性格一样,所以让我们尽管放心他的为人。我和张凡在心里对这话均表示怀疑——收费六百元,还说自己心地善良?
走了一段,路边有个明显的指路牌,竟然是一个ufo标记。在此下道之后,路变得异常难走,车陷进沙子好几次,每次都费了好大劲才弄出来。我们这才明白,六百元的收费对于这样的道路来说,确实不高。司机不停地抱怨着路况,导游洛桑反倒是面带微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路。
就在这样不停地陷车、推车的折腾中走2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远远看见一片很大的水面,四周植物茂盛,偶然还可以看到成群的黄羊。与先前只能看到的沙梁戈壁截然不同,道路似乎也变得平坦了,但是司机却放慢了行驶速度,显得更加小心了。
洛桑告诉我们,这个地方的路面看着是干的,其实很多地方都是沼泽地,只有上面一层是薄薄的干土。车子一旦陷入,比刚才陷进沙土更加麻烦。我和张凡听了互相看了一眼,不再说话,心里默默祈祷能让我们顺利走过这一程。
慢悠悠地走了好远,前方又是一片湖面,但是湖岸却是一片荒凉,我回头看看刚才走过的地方,暗自庆幸这一段竟然没有陷车。我和张凡很好奇地指着湖边上厚厚一层白色的东西问洛桑,那是什么,洛桑告诉我们,刚才经过的有着茂密植物的湖叫克鲁克湖,现在我们看到的水面叫托素湖,中间有一条叫巴音河的水流连接着这两个水面。但是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两个湖竟然一个是淡水湖,一个是盐水湖。我们所问的湖边白色的东西就是这个盐水湖不断拍打岸边所形成的盐花,这层盐花最厚的地方可以高达几米。最让我和张凡感到高兴的是洛桑的最后一句话:到了这个地方,车子基本上就不会再陷进去了。
我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就拿出出发之前准备好的食物,分给几个人吃了。
沿着湖边跑了大概二十公里,就看到远远有一座三角形的小山包。洛桑微笑着指着小山包告诉我们,那里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我的心情陡然高涨起来,这才想起拿出包里的相机,不停地对着周围的景色拍了起来。
临近山包时,有数不清的竖立着的长条石块出现在眼前,像是人工竖立起来的,让人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下了车,当脚踏上已被烈日烤得炙热的沙石上时,发出了一种特殊的声音。山包洞口前一块矗立的牌子让人感到有些悚然:外星人遗址。我看了看洞口,先前有些激动的心情感到有些失落,这里的情况和我之前在网络上看到的介绍基本一致。
看到我似乎有些漠然,洛桑说:这个地方是1996年被发现的,后来,一个紫金山天文台的研究员提出了外星人基地遗址的假说。我想当地可能是想发展旅游业吧,也就认可了这种说法。
我摇了摇头,对洛桑说:我来之前看过一些有关这里的介绍,本来以为有着很奇伟的场景,可是今天一看,就这点儿规模,让人有点儿失望。
洛桑听到这话,突然诡秘地一笑:你似乎不是单纯来看遗址的吧?
我扭过头,问洛桑:3为什么这么说?
洛桑却转过头,不再看我,而是两眼望着洞口,缓慢地说:如果不是有别的原因,谁会在这个季节来这种地方啊,所以说,你们来这里,可能会有别的目的。
像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就是容易冲动。前几天刚刚在电视上看到介绍这个地方,感觉很好奇,就来了,根本没考虑这么多。我解释道。
洛桑点了点头,说:其实真正的遗址并不在这里,这里已经没有了原来的样子,里面的铁管都已经被破坏了,现在的管子都是后来安装上去的,是专门为了给旅游者参观的。
洛桑这话让我和张凡还是有些吃惊,急忙追问道:那真正的基地在哪里?
洛桑往西南方向一指:真正的遗址在山里。说完顿了顿,又说,不过看看这里也就差不多了,没必要再跑一趟了。车根本就开不进去,只能步行。
我和张凡急忙请求洛桑带我们去山里寻找真正的遗址。看到洛桑面有难色,以为他想加钱,我掏出钱包,对洛桑说:价钱可以商量。
洛桑摇了摇头:不是钱的问题。那个地方有些古怪,说实话,我是不敢去的。
烈日的暴晒让我和张凡都有些头晕,我拉着洛桑钻进了车内,继续游说。
司机听到我们想要去真正的基地,吃惊地回头看了我和张凡一眼,说:你们不要命了?
我和张凡急忙追问是怎么回事,司机却把头扭了过去,一句话也不肯再多说。
司机和洛桑的态度让我和张凡更增加了进山的决心。
我不停地对洛桑增加着进山的价码,终于在加到两千元的时候,洛桑动心了。他默默地把钱接了过去。司机看到他这样,不停地在一旁劝阻着。洛桑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掏了出来,加上我刚给的那两千元,都递给了司机,叹了口气说:我确实需要这笔钱啊!你把这些东西都带给我家人吧。说完,把头转向一边,似乎在用手擦眼泪。
每次洛桑对我们说话时,脸上总是带着微笑,现在不知为何突然有些伤感,这让我和张凡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事已至此,我们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司机把我们拉到克鲁克湖边,我和张凡还有洛桑一起带着背包下了车,在湖边灌满了足够的水,便上路了。
我们三人就这样步行着向大山进发。
没走两步,头顶上的烈日和脚下被烤得炙热的沙石就让我们感受到了此行的艰难。
我问洛桑:传说中的基地遗址你见过吗?问他这话一是想找个话题缓解炎热给我们造4成的心理压力;二是我认为,他也未必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