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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烦躁的一摆手说,“你怎么能是女的呢?”
我担心胡子再这么说下去,真把医生惹毛了,这医生一会别下重手,尤其别把胡子的脚弄出啥问题来。
我就打圆场,说了几句好话。
这女医生不再理胡子。她走到我俩脚前,依次检查一番。
胡子还没觉悟呢,趁空又问,“大姐,你对这次手术有没有底啊?跟我透个实话。”
女医生一伸手,向胡子脚踝捏去。她一定暗中用了什么劲儿,胡子疼的呲牙咧嘴。
女医生冷冷回答,“你放心吧,知道么?我做这类手术不下十次了,都是把跟踪器取出来的。”但顿了顿,女医生又补充说,“只是这一次特殊的是,我是从活人身上取回跟踪器,所以你俩真是幸运!”
不仅是胡子,我也一下绷起脸来。我还跟胡子互相看了看。
女医生随后就给我俩打了麻药,又进行了手术。也真向她说的一样,她很熟练,不到四十钟头,先后伴随当、当两声,两个比黄豆粒大一圈的跟踪器,都被放到一个铁盘中。
这跟踪器上都带着血,不过血也没能掩盖住这上面出现的一闪一闪的红光。这说明跟踪器还在正常运行着。
女医生并没时间歇着,她又拿了什么东西,把它填充到我俩的脚踝中。
我趁空问了一句,女医生回答,说填充的是一种人造物,用来弥补我俩脚踝中的原本放跟踪器的小洞的,不然我俩很可能会行走不便。另外女医生也让我俩放心,那意思,这人造物会慢慢被我和胡子的身体吸收。
我看她没太详细解释的兴趣,也就没再多问。
又过了一刻钟,手术彻底完了,我和胡子各坐一个轮椅离开了。
我俩本想下去走走,一来麻药劲还没过,二来脚踝有伤,就只好当了一把“残疾人”。
我俩也没法回家,按女医生的话说,让我俩再住院观察几天。
我和胡子就又被护士安排到一个双人病房了。
我印象中,附属医院的床位是很紧张的,但我和胡子住的那个病房,周围的房间都空着。我挺不解,也怀疑是不是二郎特意安排的,算是照顾我和胡子,让我俩养伤期间能清静一下。
我俩在病房里一晃住了两天,这病房除了电视,并没有网络,我俩腿脚不便,每天除了抢电视,就是睡觉了。
在这天晚上,我正呼呼睡着时,手机铃声响了,有短信进来。
我也实在是睡饱了,外加无聊。我立刻拿起手机看了看。
这短信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而且内容很短,只有五个字,“小心,有危险!”
我并不认为这是骗子的电话,反倒立刻想到了一个人,“小柔。”
我给这号码回了个电话,却提示关机。我忍不住坐了起来,默默琢磨起来。
胡子原本正看电视呢,而且他也真是无聊,看电视购物呢,按他话说,看一群傻逼在电视里推销产品,这也是一种乐趣。
他这时又被我的怪举动影响到了,他扭头看着我问,“你咋了?”
我不想跟胡子多说,不然又让他多担心了。我就摇摇头,说睡魇着了。
胡子哈哈笑了,让我一起看看电视,解解闷吧。
我倒是跟他一同看了一会购物,不过一点都没看进去。
等到了夜里,我和胡子都睡下了。我没留意具体是几点,病房门被人推开了。一个黑影还一闪身,嗖的一下进来了。
我睡得轻,在门响时,我就睁开了眼睛,当我看着这个可疑黑影后,我一把抓起床头柜上的裤带,还坐了起来。
我和胡子的伸缩棍都上交了,所以对现在的我俩来说,裤带是最有威胁的武器了。
我举着裤带,对那人问了句,“谁?”
黑影轻轻嘘了一声,那意思让我别紧张,他也立刻回了句,“是我。”
我听出来,是二郎的声音,我赶紧招呼胡子,二郎也趁空把灯打开了。
我发现二郎穿着黑色风衣,背着一个公文包,看起来有点疲惫,不知道他是从哪赶过来的。
等胡子坐起来后,二郎还把公文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两个档案袋。他举着档案袋,笑着跟我们说,“两位,我代表警方跟你们签几份协议,而且这协议一旦被签了,就代表你俩彻底恢复自由身了。”
我和胡子一下严肃起来。二郎又走过来,把两个档案袋分别递给我和胡子。
我急忙把它打开,而且从里面竟拿出了四份协议。这协议都要让我签,尤其有些地方还要按手印。
胡子倒是没想的那么多,再次强调般的问二郎,“签完协议就行了?”二郎点点头。
胡子这就嚷嚷着,要立刻签。而我喊了句等等。
我压着性子,把这四份协议从头到尾的读了一遍。我读的很仔细,二郎也给我时间,他坐在一旁,默默等着。
我自认自己不笨,问题是这四份协议的内容实在是有些散。
我最担心这协议有漏洞,也试图把它们彻底想明白,但我越想反倒越犯懵,最后也不知道咋搞的,我还突然眼前一黑。
第五章 坠尸
我被一股天旋地转的劲儿一带,整个身体也往旁边侧歪。? ?·要不是二郎及时扶了我一把,我肯定自己会摔下床。
二郎使劲拖着我,我又用几秒钟的时间缓了缓,等整个人恢复正常后,我盯着二郎问,“我这是怎么了?”
二郎也在盯着我,但他答非所问的说,“你刚刚想什么呢?”
我不能实打实的告诉他,尤其更不能说我对这四份协议抱着疑心。我只是摇了摇头。
二郎却猜出我心中所想,他补充说,“你信不过警方吧?这能理解,但你还信不过我么?放心吧,这四份协议我替你和胡子仔细看过,没有问题。”
他又指着协议再次强调,“只要你和我都签了字,押了手印,就立刻生效。”
我这一刻脑袋突然又疼上了,就好像有针刺着一样,我难受的揉了揉。
我这状态,根本没法再琢磨协议了,我偷偷瞥了胡子一眼。我本想找胡子帮忙,让他再看看协议,但他那点智商,把个妹啥的还行,对这种文案工作,他实在不在行。
我最后只好妥协,彻底信二郎说的。
我们仨这就签起协议,而且还是同步进行的,我和胡子每签完一处,二郎也在上面立刻签字和弄手印。
这样忙活了一小会儿,二郎手机响了。他手机铃声很特殊,是警铃,一响时,还把我突然弄得一激灵。
二郎掏出手机看了看,他原本跟我们签字时,心情好不错,但看着手机屏幕,他脸色一沉。
他犹豫了一番,最后拿出无奈的架势,接了起来。
我听到手机那头有人冷冷说,“你不能这么做!”
其实胡子也听到这句话了。二郎察觉到我俩都看着他,他立刻把铃声弄小。
他也不在病房里待着了,这就起身走了出去,在出门的一刹那,他还对我俩做了个手势,那意思让我俩等他回来。 ·
但接下来的一刻钟,二郎压根没动静了,我都不知道这爷们出门后去了哪里。
胡子拿出心思重重的样子,趁空跟我念叨,“小闷,刚刚那电话不会是针对这次签协议的吧?不会有什么人想阻拦咱们恢复自由身吧?”
我其实也有这种想法,但我不敢往深了想,不然这太堵心。我既安慰自己,又安慰胡子的回了句,“不能,你想多了!”
我俩也没聊太久,又压着性子等起来,但突然间,我听到窗外传来砰的一声响,紧接着有起车报警的声音,还有人大喊,“救命,来人!”
现在可是大半夜,我和胡子都觉得不对劲,原本我俩下床不方便,但在好奇心驱使下,我又蹭着身体,把自己挪到床边。
我床边除了轮椅外,还有一副拐杖。我顺手把拐杖拿起来,架到腋下。
我一点点的走到窗户处,等往外一看,我脑袋里嗡了一声。
楼下的一个私家车上躺着一个人,这人明显是跳楼摔下去的,把车顶弄得凹进去好大一块,另外这人穿了个黑色风衣。
我记得二郎就是这种衣着,我心跳还猛地加快。
胡子没我这么勤快,他坐在床上,还问我楼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吼了一嗓子,让他快跟我一起下楼,还说可能是二郎出事了。
我俩腿脚都不利索,而且脚踝处刚做完手术没多久,还在恢复期呢,但我们都不在乎这个了,拿出尽自己最快的速度,往电梯处冲去。
等我们疼的呲牙咧嘴,一起来到楼下后,我发现一切真都往最悲观的方向去的。
躺在车顶上的,正是二郎没错,另外二郎身下面全是血,这血还顺着车盖往下流。? ?·
整个场面看起来很让人心惊肉跳的。胡子急了,这就要拄拐往上冲。我把他拉住了。
胡子气的骂咧一句,又问我,“或许二郎还有一口气,再不救真就晚了。”
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问题是,二郎如此坠楼,这里面一定有猫腻。我让胡子赶紧去喊医护人员,而我立刻拿出手机,先后给杨倩倩和铁驴打电话。
杨倩倩电话处于关机状态,而铁驴呢,在电话响了几声后接了。我把这里的情况简要说给他听。
我的意思,让他赶紧联系人,不管是医护人员还是警察,反正找靠谱的,赶紧过来帮忙。
铁驴冷不丁也没料到会出这种事,他骂了句卧槽,而且连再见都来不及说,就把电话挂了。
我本想给小乔再去个电话,但小乔有孕在身,我强忍着没这么做。
十分钟后,我和胡子一起拄拐站在一间手术室外,二郎正在里面进行急救。
这时铁驴带着一名高个子的男医生,还带着两个陌生男子一起赶来了。这男医生一看就是附属医院的,他急匆匆的进了手术室,估计是打听最新情况去了。
而铁驴和那两名男子都来到我和胡子面前。
铁驴让我和胡子再说说我俩知道的情况,尤其要尽可量的详细。
我和胡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反正我俩相互补充,倒是说的挺多,当然了,我也提到了我和胡子正在签的那些协议。
铁驴一直没插话,最后他还对两个陌生男子使个眼色。
这俩人转身就走。铁驴又跟我俩一起坐到手术室旁边的椅子上,他忍不住的总捏拳头,可见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没多久男医生出来了,他带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目前看,二郎的命是保住了,不过他摔得很重,尤其是大脑,里面大面积出血,颈椎和脊椎也都多处受伤。
我们仨也没个先后顺序,都问男医生,二郎要是被救回来了,会不会瘫痪和不省人事。男医生说现在没法下结论。
另外他话题一转,告诉我们,手术的医护人员在二郎的胳膊上发现了针眼,这针眼还很“新鲜”,他们怀疑二郎会不会刚刚吸完毒,也被毒影响的,让他出现了幻觉,导致意外坠楼了。
我和胡子都听的一皱眉,我回想着之前二郎从病房离开时的状态,他哪像个吸毒的样儿。而铁驴听到吸毒两个字后,他还动怒了,骂了句,“尽扯淡。”
这男医生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