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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路并无正确与否。”连道真纠正了我的错误,只是他刚说出一句,忽然脸色一变,发出惊奇的一声:“咦?”
我连忙问:“怎么了?”
“我的那道金力,不知撞在什么东西上散了。”连道真一脸古怪的说。
我见他脸色微红,似是有些尴尬。刚才他还说,这里没有尽头,可如今,金光被撞上了东西。看他那脸色,被撞的肯定不是人,而是尽头。
很少见连道真也有判断错误的时候,但我见他已经足够尴尬,便没有拆台,而是装作无知的说:“是不是那道金光的力量耗光了才散的?”
连道真摇摇头,说:“你不用替我遮掩,的确是我猜错了。之前我们等了那么久,金力却一直没有动静,我以为,这里的雾气与传说中那场大战有关。可没想到,这里的尽头竟然如此远。”
“你说的远……是多远?”我好奇的问。
连道真想了一下,说:“大约数百公里。”
“啥?”我吓的差点蹦起来,数百公里?那也太远了吧?
其实,头上的黑石距离我们也很远,看起来也有几公里的样子,只不过它面积太大,容易让人忽略距离。我咽了下口水,看向其它三个方向,说:“不会都那么远吧……”
“一试便知。”连道真说着,接连挥出三道金光。
过了一会,他脸色更加古怪,说:“左右近一些,大约不到十公里,后方和前方倒差不多远。”
我脸立刻就黑了下来,这走半天,还是走错了方向。幸好只有几百公里,如果再远点,等那道金光找到尽头,我腿都该走肿了。
既然知道哪里近,哪里远,我们自然选择朝更近的地方而去。
十公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但相比数百公里,简直不值一提。连道真判断失误,也许是为了补偿,索性拉着我快步窜出去。没多久,我们便到了左方的尽头。
其实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就看到尽头所在了,因为那里很熟悉,正是如头上脚下一般的黑石。
我们到了跟前,都觉得很是无语。这里的黑石和脚下的没什么不同,更没有什么缝隙存在,看起来,天上地下都连到了一块。
看着那黑漆漆的石面,我有些无奈的说:“咱们俩,该不会掉到一个巨大的石头棺材里了吧?”
不得不承认,这里虽然看起来没有始皇陵那般危险,但更显得神秘莫测。我和连道真在石墙观摩许久,最后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开。
从来到台前县,连道真已经接连两次判断失误,这让我们的心头,被笼罩上无形的阴影。
我们顺着黑色的石墙往前走,并祈祷那里的尽头,不会和我们现在所走的路一样。
这里到处都充斥着朦胧的雾气,虽然连道真说,那和现实中的雾不同,但我依然执着的认为,雾就是雾,只要它是用来模糊,或者掩盖什么。连道真看的是本质,我看的是现象。
不过我并没有和他在这一点上争执什么,因为很明白这种争执没有用处。他说这里的尽头,在数百里外,以我们的速度,如果正常走,就算二十四小时不停歇,也要走很多天。
所以,连道真夹着我,顺着黑墙一溜烟的跑起来。眼见一断又一断完全相同的地方从身边掠过,我忍不住想,也不怪连道真会失误。这里每一寸土地看起来都没有区别,按正常人的思维,本就该和他想的一样。
更何况,我们认为这里是蚩尤冢。而蚩尤是神话中的战败者,黄帝埋葬他的尸首,怎么也不会建造豪华陵墓。所以,金光探测上百公里不见尽头后,连道真才说出自己的判断,他已经足够有耐性了。
可惜的是,我们都低估了这里的复杂。
越往尽头走,迷雾就愈发稠密,原本觉得能看清数百米外的东西,可渐渐的,这个距离被压缩到百米,再然后连五十米都不到。这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浓雾,看着那无法看透的前方,我心里有些不安。
就在这时,我忽然在前方看到一个人影。
那人影被浓雾遮挡,忽隐忽现。我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看花了眼,便大声说:“看!那里有人!”
连道真也看到了那人影,他的速度降缓,随后将我放下,两手聚起淡淡的红光,带着我朝那里走去。
那人影并不在墙边,而是靠近中央的位置,我们走的近了,便看到他仿佛在犯愁一样走来走去。
他穿着我在船上见过的迷彩作战服,身上和衣服上还残留着泥沙的痕迹,一看就知道,他是从船上消失的其中一人。
来了这么久,终于见到个活人,我虽然知道那些人与连道真不对付,可依然感到高兴,不由对连道真说:“看来,我们有同伴了。”
然而我说话时,却见连道真眉头微皱,他盯着前方来回走动的那人,表情有些怪异。
我被他的表情弄愣了,因为他脸上不是紧张,不是慎重,没有敌意,也没有激动,只是纯粹的怪异。就像我们看到一只狗长了八条腿,一只猪有七千多斤重一样。
我没有问他怎么了,因为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走到离那人不到十米远的地方。这么近的距离,他仍然像没有察觉一般,只在那来回走着。
第八十七章 蚩尤冢(7)
十米不算远,即便这里的雾气有些浓厚,依然挡不住我的目光。我看到,他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一脸络腮胡,看起来就很不好惹。身上的泥沙已经干了,只不过还残留了许多在头发力,让他看起来很是狼狈。
连道真站在十米之外就不再往前走了,他的表情由怪异,转为了慎重。从他的表情我就可以得知,一定有所发现。
这一次,我依然没有询问,因为我自己的双眼,已经看出了问题所在。
那个人来回走动的步伐稳健,他每一步都像精确测量过一样,来回所走的路程,完全相同。也许会有厘米毫米的误差,但绝不会再多了。
可能有人觉得我解释的不清楚,那么简单的来说,他就像被关在房间里的人,每次从一堵墙走到另一堵墙,从不会越过那个界限。
我一开始以为这很寻常,可当我看到他的脸时,就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之前说了,他看起来很不好惹,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可当你仔细看时,会发现他的眼珠一动不动,目光平视前方,却没有一点感情可言。更重要的是,他的脸异乎寻常的白,让人一眼就能看出,那种白和皮肤颜色无关。
在我的感触中,他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当这个想法在脑海里窜出来的时候,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因为那实在太可怕了。我连忙看向连道真,低声问:“他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很不对劲。”
连道真一直都在观察他,听我问,他便以同样的低声回答说:“的确是不对劲,看他的样子,像是失了魂魄。但倘若真的三魂七魄离体,又怎么能动呢?”
最后一句,是在自问。我撇撇嘴,说:“湘西不是有赶尸术吗,说明死人能动并不难。”
“对!”连道真像是被我提醒到了,他盯着前方的男人,说:“这里是蚩尤冢,赶尸术本就流传于祝尤科。而祝尤科,又是当年蚩尤的传承。这个男人,一定是中了类似赶尸术的巫法!”
我本是随口一句,哪想到一语中的,连忙问:“什么巫法?”
“传说蚩尤当年作战时,属下死的太多,难以收尸。便创出一种巫法,让尸体自己行走。如今的赶尸术,便是从那巫法中传承而来。”连道真解释说:“不过从眼前这人来看,传说中的巫法,让尸体看起来与活人差不多,倒是比赶尸术强上数筹。”
他一边盯着那男人,一边凝神感触四周的动静,满脸凝重的说:“巫法自然要人来施展,这里或许有巫存在,我们要小心!”
我一听这话,两腿都有些发软。当初在始皇陵的时候,曾见过巫的力量与那巨蛇骨头对抗,那种诡异又强大的力量,至今仍在脑海中清晰可见。仅仅是残存的巫力就那么强大,如果这里还有一位活着的巫……
阴尸仅仅融合了一条巫的手臂,就能从连道真手下逃走……想的越多,我这心里就越不得宁静。
那个络腮胡,依然执着的来回走着,他没有别的动作,也没其它表情。我看了几眼,再联想到连道真的话,不禁觉得心里发毛。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死了。而一具会走动的死尸,谁看到不害怕?
我催促连道真,说:“咱们还是快点往前走吧,这里实在太吓人了,不会真是一个大棺材吧!”
连道真也觉得没必要过多停留,虽然络腮胡已经死了,但他身上有巫法,能避开的话最好不过。
我们越过这个男人,继续往前走,只是走动间,我忍不住回头看他,同时说:“你说咱们会不会也和他一样,像个被困住的虫子一样,只能徒劳无力的在那走来走去,一辈子都停不下来?”
连道真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他才用安慰性的话语对我说:“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与我们不同,所以才会在这里遭遇不测。我有五帝拳护身,你体内有升天留下的气,所以不用太过担忧。”
他的话,的确能让人增添自信和安全感,可说不担忧,绝对是哄人的。
络腮胡出现在这里,说明我们之前的推测是正确的。一整船的人,都被什么东西拖了下来。我们还没搞明白拖他们下来的是怪物还是什么,便发现已经开始死人了。
这么恐怖的地方,比始皇陵也不逞多让。
连道真带着我,继续往前飞掠,然而没过多远,我们又在迷雾中看到了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和络腮胡一般,来回走动的人。
我的心,霎那间就提了起来。
我们慎之又慎的慢慢接近他,这一次,要比十米更近一些,因为四周的雾气更浓了。
这个人,与络腮胡不同,他浑身穿着很普通,或者说非常老旧。我甚至看到他衣服上,打了几个补丁。这个社会,有补丁的衣服非常少见。更重要的是,他很老,看起来大约六十岁。
额头上的皱纹,松弛的皮肤,稀疏的头发,无一不证明他已经年迈。
但是,他如络腮胡一般,在那里走动着,并仍然被局限在一个固定的范围里。看着他那张如死人一般的脸,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问:“他是谁?”
“我怎么会知道。”连道真说:“不过看起来,和那些人不是一起的,好像是一个渔民。”
“渔民?”
“嗯,看他的穿着打扮,很可能是在黄河中捕鱼的人。”连道真说:“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几十年前,这样的人很多,他们多半住在河岸附近。想来,应该是不慎落水,恰好被卷了进来,并死在这。”
我诧异中,又有些同情。只是为了维持生计,却遭遇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想来就算死,也不会安然瞑目。我为他哀叹一声,然后与连道真一同离开。
这种中了巫法的人,我与连道真都不想碰,因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传染。久远的巫法,要比想象中更可怕,我宁愿永远都不了解,也不想去亲身体验。
离开那位可怜的老渔民,我们再往前,然而每隔一段距离,都会发现一具这样的行尸走肉。他们个个目光呆滞,茫然在那里走动。
这里本就很诡异,而看着一具具行尸走肉在眼前晃动,难言的恐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