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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越到后面越难睁开的趋势……
长呼出一口气,我收了胡思乱想,把微微提起的心放下。
其实,挺怕他睁眼。一是怕他睁眼时极其不稳的性格,二是,不知他眼全睁开后,会有什么样的未来在前面等着。
抬头看释南,我心中恍惚。前面,有什么在等着他,等着我们。
释南抬头看我,定定的。对视一会,我在他炙热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埋头吃饭……
心,和开了拖拉机一样,突突突乱跳。
到了下午两点,释南体温再次升上来。晚上十点时,烧到三十九度八……
看他红着脸缩在被子里一个劲儿的哆嗦,我恨不得有病的是我。最起码,我病了能进医院,能看医生,能接受一切现代化医疗手段。
而释南,连个针都不能打。
看着烧的迷糊的释南,我暗暗咬牙,当初为什么不学医,就是不学医,学个护士也成啊。
那时中考,高中分数掐的高,卫校的分数线低。
我曾很认真的考虑来着,后来因为卫校太乱,我想告别初中那样的混乱生活,咬咬牙,上高中了。
如果那时我上了卫校,现在不就能给释南看病打针了?
不对……
想到一半,我自己否定了。
如果没上高中,我上哪遇到释南去?不遇到释南,我学护士又有个屁用?
释南的病反反复复了六七天才好,正巧,好的时候,交警那边把开车撞我的那个女人给找到了。
只是,人已经,死了……
死于车祸。
警方说,那个女人出事那天,白天,没喝酒,没下雪,马路上车辆寥寥无几。
路边调出的监控显示,她所开的车,在红灯时竟直往路边的电线杆子上撞。尽杂农弟。
一下没事,退后,又撞了一下。
二下没事,倒车,再次来了一下。
一连三四下,车前盖撞的走形冒烟,不动了。路过的好心人上前一看,女人已经一点气息也没有了。
警方给这个女人的死,定性为自杀。
也是,不是自杀的话,谁疯了一样往电线杆子上撞,一下不行,又撞了二下三下四下……
而且自杀理由充足…………失恋。
我听不到声音,电话是释南听的。在手机上看他用企鹅发过来的前因后果,我不由得唏嘘。
这人啊,真不能往窄了想。世界那么大,谁离了谁不能活啊?
我当年和陆明分手时,痛到不知日月,不也咬牙挺过来了……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死因上。
一连撞四下,直到撞死……
我开车撞过电线杆,只一下就撞蒙了,这女人,是怎么做到连撞四下把自己撞死的?
我在沙发上动了动地方,仰头,问低下头的释南,“这里面会不会有蹊跷?是不是有鬼做怪?”
释南眉头微皱,垂着眼,没看我。在我伸手伸伸他衣袖时,他把手在毛巾上擦擦,在一旁的电脑上打字。
没一会儿,我手机上过来一条信息:闭嘴,别动,让我把头发洗好。
我轻笑出声,不再说话了。
上两天九安来给我送咒语,我收拾他时,咳,不小心把茶几砸了。右手割了条不深不浅的口子,敢沾水,却不敢洗头发。发丝刮到里面,痛的厉害。
释南屈尊,帮我。
还行,力道比在几年前在海边时柔和很多,不会痛。
见他两手泡沫的忙着,一时半会儿不会和我聊天,我把手机放到一侧,眯上眼背九安给我带来的咒语。
释南有病这几天,无止真人不止一次登门。看他的神色,明显是有话对我说。
可惜,我听不到,释南又烧的糊涂,我和它无法交流。
然后,他就让九安送来了这张符咒。
这咒的作用是恢复我的脑力。
就像几年前,我和谢金打架后它教给我的功效一样。不过,显然后来教给我这个,是改良加强版。
因为我默诵那个一个多月的时间一点作用没起。而这个,才默背了几天,就感觉后脑不那么凉了。
在心里默背到无数遍,背到意识慢慢迷糊快要睡着时,额头上一凉。我抬头,释南刚把手拿开,示意我洗完了让我起来。
我翻身坐起,把大毛巾按在头发上来回搓。
其实长头发很好打理,不用保持这个型那个型,就是洗的时候太费时费事。
释南把水倒了,拿吹风机过来,让我躺下给我吹头发。
暖风乱轰轰的刮,眯眼。
我把手挡在脸上,把暖风阻挡在外。不知过了多久,手心传来软软的感觉。我睁开眼,从指缝看过去。
释南的脸近在咫尺,目光与他相对时,拿开我手,低头亲了下来。
亲在鼻尖。
我屏息,不敢出气。想让他起开时,他亲到了唇上。我猛的吸了口气,呼吸变的不稳。
这个角度,我很无助。手被他握着,一点力道也用不上。
脑子变得混沌,连呼吸都只能靠本能时,释南突然起来松开我手。我深吸两口气,咽下一口吐沫。
对他道,“我,渴,想喝水。”
释南看着我笑了,拿起手机夹到耳侧,起身去厨房。我坐起来,看他杯着一杯水出来。
我接过来猛灌了两大口,不渴了,随之,有些迷糊的脑子,清明了不少。
看着站到阳台前打电话的释南,我咬住了大拇指,和释南一起皱眉。谁的电话,释南的笑没了,脸色也变的不好。
刚想深思,放到身侧的手机震动了下。短信,纪浩然发来的。
说的,也是撞我那个女人的事。他无病没灾,清水做为被殴打者,一起去了派出所细聊。
细谈之下,对那女人的事又了解了一些。女人撞车的前两天,自己去医院做了流产手术,把一个快满三个月的孩子拿下去了。
我看着那两行字,心中空洞洞的一沉。
仿佛,看到了刺眼的白,闻到了刺鼻的消毒水味,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我躺在移动病床上,小腹痛到发木,护士一遍又一遍的在旁边问,家属呢,病人家属在哪里?孩子保不住了,必须马上手术,要家属签字……
心有些痛,手有些抖,我把手机扔到一旁,下地穿鞋。
没有,没有鞋,找不到。感受着脚底的凉意,我想起,我午睡刚醒,释南放好水,说要帮我洗头发,然后,把我抱出来……
我坐回到沙发上,捂着额头长呼出一口气。好多事,好多片断,好多种感觉,我要想清楚理明白了。
脑子乱轰轰中,释南挂断手机,走到电脑前。摆弄了会儿,回过身,吻过来。我感觉到他吻的用力,舌头缠过来寻求回应。
我后脑发寒,做不出反应。在他拦腰往起抱我时,我伸手把他推开,用手把唇拦住。
抬头看释南,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疑惑。我喘息着,把视线落到被阳光照的发亮的地板上。
狠咬手背时,释南把手机塞到我手中。我瞄了眼,短信编辑页面,只有一个问号。
我抬头对上释南的目光,在他的注视下,道,“我,我……好了。”
第381章我不能走
是的,好了,大脑说不出的清楚。
所有的事,全都一桩桩一件件。呈现在脑海里。只是,一时间有些消化不了。
很多感觉,落不到实处。
释南看着我。本来含在眼中的笑慢慢变没。他站起身,插着腰在原地走了几步。
突然,蹲下。
从我手中把手机拿过去,打完字后,又塞过来,“所以。你要走,这辈子再也不想见我?”
我握着手机,想到他砸了花店那天的事,回问,“所以,你要发脾气?就像,你知道小北的事那天一样?”
我闭上眼,心脏有些抽搐。
肩膀一紧,我一抖,猛的睁开眼。
释南松开我肩膀。举起手,说了两句什么。
我对他摆摆手,心有些乱,让我理一理。我现在,脑子里挤了太多的情绪和感觉,乱糟糟的,不知哪一个是自己真正的感觉。
准确的说,哪一种,都是自己真正的感觉。可,脑子不中用时思考问题的方式和脑子清醒后思考问题的方式,差太多。
我要,好好消化一下。
释南把电脑拿过来,页面上,显示着两个字。“谈谈?”
看着不停闪动的光标,我对他摇头。
现在不是谈的时候,我现在脑子里,闪现的全是我无法承受的片断。
他抱着庄堇在我眼前走开;没能保住小北;他回来时冷漠的眼神;他怒气冲冲来找我,打我,强暴我……
抓住头发,我眼泪落下来。
无论哪一点,都让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他。
可,我又知道,他真的对我很好,他爱我,他视我为生命……
在这种极度混乱的情况下,我不能和他谈。没准哪句话,会让我们之间,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释南抽出纸巾想帮我擦眼泪。手伸到眼前,停住,把纸巾放到我膝盖上。
我看着纸巾抽噎两声,在释南缓缓起身时,伸手抓住他衣袖。
湿的,刚刚帮我洗头发时弄的,还没来得及换。
我忍不住想笑,他刚刚给我洗头发时,动作真的很轻很轻。
笑在嘴角一僵,想起那年在海边,浴室里,他强势拦我在他胸前……
松开他衣袖,手无力垂在身侧。
释南重新蹲下来,拖过电脑,十指在上面悬空半天一个字也没打下。猛的一掀,电脑砸落在地。
我微微一颤,把双手握紧了,嘴唇,有些发麻。尽东共亡。
释南在我眼前转了两圈,重新蹲下,用双手揍住我脸,看着我说了几句什么。
听不到,却猜得出。
他在说,苏青柠,你别好了,别好了。
我跟着他的口型,心中刚浮起你别两个字,他的脸在眼前变大。
唇,被吻住了。
激烈,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我闭上眼,不动。
释南突然松开我,看着我,眼中闪过慌乱。他拿过手机,在上面打过几个字,别害怕,我不碰你。
看着那七个字,我轻笑出声。他怕吓到我,其实我没害怕……
“我,”我深吸一口气,看着释南,道,“我需要时间。”
我要时间把乱到极致的脑子理理,等理好了,我和他谈。
释南盯着我看,好一会儿,点头。拿过手机,在上面打下,“给你,多久?”
多久?
我对他摇头,我不知道要多久。我估算不出来。
释南再次点头,垂着手,侧过脸叹了口气。过了会儿,摆弄几下手机,再次面向我,“我,订了两天后的机票,要出去一趟,年前应该能回来。你,慢慢想不要急。如果,愿意给我次机会,留在这里不要走,等我回来……”
我把手机上的话看清楚后,他把手机拿过去,删掉,再次写下,“苏青柠,我能不能带着你,你在我身边想?”
坚起来我才扫了一眼,他拿回去摆弄两下,屏幕上的字变了,“你是自由的,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
把手机放到我膝盖上,他席地坐下,长叹一声,抬头看我。
我也看他。
他没说话,我也没吱声。
不知过了多久,释南撑地起来,去卧室拿了衣服,转身出门。
听不到声音,可那门响,却像落在我心上,微微一颤。
我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两分钟后,释南的身影从楼道里走出,走到车子旁时,回头往楼上看。
目光一定,把手指在唇上轻点了下。两秒,开门上车,开走了。
我目送他车开过楼角,最后,消失不见。
在窗前站了很久,等到把手机拿起来时,发现里面躺着他一条短信,“这两天我在百鬼林,有事发短信。我走了后,不要出去乱逛,缺什么少什么,让纪浩然送来。”
我忍不住往起挑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