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正是一只疯狂的公牛。
当它疯狂地冲出黑屋,冲出围栏,在观众的叫喊声中晕头转向的时候,眼前恰好出现了那块令他癫狂的红布。
牛一次次冲向红布,根本顾不上斗牛士手中的剑,直到被一剑刺穿心脏。”闫儒玉停顿了一下,“我从不人身攻击,这次大概是例外——很抱歉,我实在是觉得您这种出身贫苦的官儿跟那头牛有点像,人生的前半部分太过压抑,太多欲望无法得到满足,手中握有权利之后,必然要疯狂地补偿自己。
所以我越发觉得您真是……可贵,平平稳稳干干净净一辈子。”
李盼并没有不悦,脸上反倒挂出了微笑,似乎他已寂寞了太久,有个人跟他聊几句,哪怕话不太顺耳,也是好的。
“小伙子看人很准嘛,不过我奉劝你一句,想在官场上混,你这实话实话的性子得改改。”
“幸好我不用混您那个圈子,”闫儒玉掏出警官证,不忘挤兑他道:“怎么样,不好混吧?”
老人不理他的挤兑,目光不断地在警官证上的照片和闫儒玉脸上游移,似乎是在辨别那证件的真伪。
“警察?还真稀奇。”
闫儒玉叹道:“警察也没用,我们也不能把您怎么着,就是例行问话协助调查,您还有权拒绝呢……不过,您应该不会拒绝吧,当了那么多年领导,怎么着也得给群众做个表率啊。”
闫儒玉绕着弯说话,一边挤兑,一边讨好,讨好就显得不那么突兀,像是晚辈在逗一个老小孩儿。
他在尽量避免从刑警向退休干部问话的角度出发,这两个身份放在一起,总会有种紧张的气氛。
李盼默认了闫儒玉的态度道:“你刚刚说20年前?”
“是。”
“20年前……”李盼又看了一眼闫儒玉,“你想查老局长谢必安的事儿?呵呵……他人都已经那样了,没死也跟死了差不多,就不能放他一马吗?”
“呦,从来不站队的李副局,竟然开口替人求情了?看来你们关系不错。”
“他当年想提拔我来着,”李盼并不回避,而是主动聊起了他眼中的谢必安,“谢老是个会看人的,他知道如果调任以后还想让京北市的形势依旧由他掌控,就得找个听话的接班人。
我就听话,所以他才找我,而不是那些以往跟他关系密切的’同僚’。
只可惜如意算盘没打成,”李盼苦笑一下,“可能我这辈子没什么官运吧。”
“你接触过一个叫曹耀华的人吧?”
“那是一棵摇钱树,谢老说了,曹耀华会源源不断地给我们送钱。
谢老引见,我们的确见过几面。”
“后来他死了,你知道吗?”
“他被抓我知道,还有警察来找我了解过情况呢……死?我就不清楚了。”
“那您跟曹耀华见面的时候都聊了些什么?”
“就随便聊聊,聊得最多的是钓鱼。”
老人狡黠地一笑,意思是“你不会以为我傻到跟你交代受贿的事儿吧?”
闫儒玉明故意露出失言之后的懊恼,赶紧换了个问题。
“那……曹耀华被捕以后,您有没有想办法捞他?”
“没,避嫌都来不及。”
“那您跟他公司里的其他人接触过吗?”
“没。”
“您再想想,有个外号叫彪爷的,”闫儒玉从手机上打开彪爷的照片。
李盼接过去看着,最终摇了摇头,“我没见过他。”
彪爷明明说跟这个李盼接触过!
是谁在撒谎?
不由闫儒玉再细问,吴错的手机突兀地响起。
是明辉。
吴错接到电话,只说了两句,脚下一软,差点跌进鱼塘里。
他从未这样失态过,他是重案一组的主心骨,手下人等着他的主意,所以他不能慌。
闫儒玉一把扶住他。
吴错只说了六个字,“炸了,市厅炸了。”
闫儒玉花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这话就是表面意思。
市厅……炸了?!
严重吗?伤亡情况如何?谁炸的?人抓住了吗?
一堆问题涌进了他的脑海。
他迅速朝李盼点了一下头,“有急事儿,我们先走了,今天多谢您。”
说完,两人便跑上了车。
几分钟前,轰隆一声巨响惊扰了以市厅为中心,半径一公里内的所有居民。
“放炮了?”
有人问道。
“嗯,动静不小,’大地红’吧?”
有老人答道。
少数身处室外的人有幸目睹了京北市公安厅大楼“抖三抖”的画面。
“不是吧……这么NB?敢动警察的老窝?”
………………………………
第五三八章 火海亡灵(43)
一小时前,市厅。
闫儒玉和吴错被人追车和枪击的事发生以后,引起了市厅从上到下的一致重视。
明目张胆地对重案组刑警动手,无论对方什么来头,这就是挑衅,所有人肚子里都憋着一口气,就连那个刚刚升职的甩手掌柜臧洪波,都亲自跑来表示关心。
可惜,臧洪波没能见到两人。
不仅是他,好几拨领导来了,听说调查还没有进展,纷纷拍桌子撂狠话,末了难免追问一句“那两个小子呢?”
在得到“在养伤”的敷衍式回答以后……就走了。
闫儒玉和吴错这时候玩失踪,一来是受不了被人过分关心,二来,肯定会被人问起为何遭到追杀。
怎么答?说在私下里调查旧案?
违规也就罢了,自从两人发现自己和金子多被窃听了,再加上记者笔记里的“内鬼”二字——他们根本不敢相信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伴。
这两人一走,重案一组只剩下资历尚浅的明辉和小白。
两人哪里应付过这样的情况。好在案子移交给了二组——也就是黑包公那一组,明辉和小白协助调查。
因为两组合作破过案,明辉和小白与黑包公倒不陌生,心里很快就有了着落。
就在两人翻看案发当天的监控,看到眼睛干涩地点完了一整瓶眼药水时,一个出人意料的大好消息突然传来。
嫌犯自首了!
是的,参与灭口闫儒玉和吴错的一名嫌犯来自首了!
不知为何,听到值班协警的通知时,兴奋之余,明辉心中隐隐发慌。
为什么要来自首?
主动自首的嫌疑人大致分为三种:
第一,犯罪的主观主动性不强,常见于过失犯罪或者激情犯罪。嫌疑人在冷静下来以后,很快回归到道德和伦理底线之内,认为自己罪孽珍重,有悔过之心,唯有自首一条出路;
第二,权衡型,多见于常年被追逃的嫌疑人,虽然逃了,过得并不好,境遇各种不如人意,家人也见不到,思前想后觉得这不是人过的日子,与其这般,还不如坦然坐牢;
第三,与警方达成交易,这种嫌疑人往往知道关于同伙的重要线索,自首加上提供线索,重大立功表现,能够换取减刑,或者——如果出现在港台剧里,就会穿起“污点证人”的马甲,甚至连牢都不用坐。
前两种显然不符合这位自首者的心态,那么第三种呢?
难道他知道什么线索?是来交易的?
这理由太牵强。
这些念头不过电光火石之间,明辉压根没有时间细想,她和小白一样,急于去见见这位嫌疑人。
黑包公带着二组的警员去走访目击者勘察现场了,只留下了明辉和小白,询问自首者的重担看来只能落在两个新人身上了。
嫌疑人看起来只有20多岁,穿着一件大大的黑色羽绒服。
协警安排他坐进小会议室,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直到明辉和小白进屋,协警才收回探究的目光,退了出去。
“姓名。”明辉开口道。
“卢春杰。”
答话时,卢春杰的眼睛向门口瞟了一下,注意到明辉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又收回了目光。
明辉又道:“你参与枪击事件了?”
“嗯,开枪的就是我。”
“为什么对两名刑警下手?”
“因为,他们是’自己人’,却做了出格的事儿,老板要清理门户。”
“你说什么?!”
明辉一下窜了起来。
对方的话说得不甚清楚,可是明辉已经猜到,有阴谋!有人在抹黑闫儒玉和吴错!
卢春杰被她吓了一跳,却还继续道:“真的!”
怎么答?说在私下里调查旧案?
违规也就罢了,自从两人发现自己和金子多被窃听了,再加上记者笔记里的“内鬼”二字——他们根本不敢相信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伴。
这两人一走,重案一组只剩下资历尚浅的明辉和小白。
两人哪里应付过这样的情况。好在案子移交给了二组——也就是黑包公那一组,明辉和小白协助调查。
因为两组合作破过案,明辉和小白与黑包公倒不陌生,心里很快就有了着落。
就在两人翻看案发当天的监控,看到眼睛干涩地点完了一整瓶眼药水时,一个出人意料的大好消息突然传来。
嫌犯自首了!
是的,参与灭口闫儒玉和吴错的一名嫌犯来自首了!
不知为何,听到值班协警的通知时,兴奋之余,明辉心中隐隐发慌。
为什么要来自首?
主动自首的嫌疑人大致分为三种:
第一,犯罪的主观主动性不强,常见于过失犯罪或者激情犯罪。嫌疑人在冷静下来以后,很快回归到道德和伦理底线之内,认为自己罪孽珍重,有悔过之心,唯有自首一条出路;
第二,权衡型,多见于常年被追逃的嫌疑人,虽然逃了,过得并不好,境遇各种不如人意,家人也见不到,思前想后觉得这不是人过的日子,与其这般,还不如坦然坐牢;
第三,与警方达成交易,这种嫌疑人往往知道关于同伙的重要线索,自首加上提供线索,重大立功表现,能够换取减刑,或者——如果出现在港台剧里,就会穿起“污点证人”的马甲,甚至连牢都不用坐。
前两种显然不符合这位自首者的心态,那么第三种呢?
难道他知道什么线索?是来交易的?
这理由太牵强。
这些念头不过电光火石之间,明辉压根没有时间细想,她和小白一样,急于去见见这位嫌疑人。
黑包公带着二组的警员去走访目击者勘察现场了,只留下了明辉和小白,询问自首者的重担看来只能落在两个新人身上了。
嫌疑人看起来只有20多岁,穿着一件大大的黑色羽绒服。
协警安排他坐进小会议室,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直到明辉和小白进屋,协警才收回探究的目光,退了出去。
“姓名。”明辉开口道。
“卢春杰。”
答话时,卢春杰的眼睛向门口瞟了一下,注意到明辉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又收回了目光。
明辉又道:“你参与枪击事件了?”
“嗯,开枪的就是我。”
“为什么对两名刑警下手?”
“因为,他们是’自己人’,却做了出格的事儿,老板要清理门户。”
“你说什么?!”
明辉一下窜了起来。
对方的话说得不甚清楚,可是明辉已经猜到,有阴谋!有人在抹黑闫儒玉和吴错!
卢春杰被她吓了一跳,却还继续道:“真的!”
………………………………
第五三九章 火海亡灵(44)
明辉本以为自己死定了,然而,20分钟后,当她被抬上救护车,医生对她进行了检查后给出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