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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还是去医院让医生处理一下吧,你身上的伤口恐怕不少,别再感染了。”程彻劝道。
老张摇了摇头,“没必要,再说村子里根本没有医院,赤脚医生的技术和我自己弄也差不了多少。”
“那我帮你。”
老张还是一口回绝,“我不习惯麻烦别人,自己简单弄一下就行了。”
“可是……”
程彻还想再劝说,被吴宁用眼神阻止,“老张,你怎么会从那里掉下去?”
“我……”老张眼神闪烁了一下,“我不小心滑下去了。”
老张细微的动作却没能逃过吴宁和程彻的眼睛,两人心照不宣地对望了一眼,程彻接过话来问:“老张,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可疑的人出现?你要知道,要是没有那块石头挡着,你恐怕会直接掉到山崖下面,连命都丢了。”
老张还是毫不迟疑地坚决摇头,“什么人都没有,是我自己没注意脚下。”
“那么老张,你怎么会一个人跑到悬崖边去?”吴宁换了个问题。
“我……”老张又顿了顿,索性别过了头,“我随便走走。”
这话充满了敷衍意味,任何人都不难听得出,可吴宁和程彻也明白,看老张的态度,他们不会再问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从一开始在山崖下发现老张,他就根本没打算说出详细情况来。于是,两人告别了老张,回到房间里。而老张也拿着东西,回到自己房间处理伤口去了。
“你觉得老张说的是不是实话?”程彻坐在床上,偏头询问着仍旧坐在窗边的吴宁。
吴宁勾了勾唇角,“傻子才会相信,除非小彻彻你信了。”
“怎么可能!”程彻直了直身子,为了显示自己的立场,“我看老张肯定有所隐瞒,就好像三年前的事一样。”
“在上面等你们的时候,我查看过了,山崖边的地上有两种脚印,一个较大的应该是老张,而另一个相对来说小一些,不能确定是否是于芳的。不过,老张的脚印更清晰些,我看到崖边留下脚尖方向对着崖下的痕迹,从我拍替身戏的经验来看,那是面对山崖掉下去的表示,但又留下细微的拖曳迹象,要是自己跳下去,不会有这种现象。”
程彻凝神思索着,“也就是说,老张确实是被人从后面推下去的,可他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很显然,因为某种原因,他在袒护对方。”
“那个人是于芳?”
“不清楚。”吴宁回答得干脆,“我们现在还缺少个事情的关键点,只有找到这个突破口,才能顺着这条线一直理下来。”
“关键点……”程彻重复着,“那不就是三年前发生过的事?”
程彻忽然恍然大悟地一拍头,拿出了手机,还没来得及按下数字键,手机就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把程彻吓了一跳,手机差点直接脱手,飞到地上。抓紧手机,程彻长出了一口气,等看清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孩子气地笑了。
“是组长,我正想给他打电话,没想到他就打过来了。”
“你不接吗?”吴宁斜睨着提醒他。
程彻赶忙接通了电话,“喂,组长?”
“小彻,你们那里有没有进展?”董鹏并不耽搁时间,直接切入话题,足见他多年来办案养成的不拖泥带水的性格。
“嗯。”程彻说着,把从村民口中了解到的三年前发生的所有事以及他们的经历,向董鹏汇报了一遍。
“于芳果然去了雾村吗?”董鹏显得并不意外。
“而且我们还怀疑,是于芳把老张推下了山崖,只是需要动机和证据。”
“没错,可是老张和那几名死者又有什么关联?”
程彻想了想,“我听村民说,三年前那群出事的年轻人上山崖的时候,老张也跟着做向导。”
“你觉得那桩坠崖的案子,和我们这次查的连环命案有关?”
“对,两名被害者,加上火车上的死者,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们正是当年来到村子那几个年轻人,邓峰的女朋友提到的证词也可以证明这一点,那么凶手不管是不是于芳,杀了这几人的动机,就必定和三年前的事件有关。”
“我给你打电话,正是要说火车上的命案。”董鹏接着道,“我派去镇上支援的同事回来,根据他带来的资料,我们查到了死者叫作孙刚,在一个网吧工作,据调查,也是个网络游戏的高级玩家,有时也会做买卖游戏装备之类的事情。从现在我们所掌握的情报来看,三名和洋娃娃有关的死者都从事和游戏买卖有关的职业,这很可能是个突破点。”
“可凶手又为什么要刻意用与《洋娃娃的杀意》一模一样的杀人手法呢?这样不是更容易让我们警方发现吗?”程彻疑惑道。
“你的直觉敏锐多了。”董鹏的话,无异于从某种方面认可了程彻发现的问题,“也许凶手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隐瞒,他故意布下许多漏洞百出的伪装,和用那本书的手法,就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把这几个人串联在一起,凶手用这种方法企图向我们述说一种真相。”
“组长,我想详细查一下三年前的事,我想您能不能把刘慧慧、邓峰、孙刚,以及相关嫌疑人的照片传到我手机上,去让村里人认一认?”
“这没问题,你们继续在村子里打探消息,也寻找于芳的踪迹,需要支援的话可以随时告诉我。”
“明白,组长。”
“另外还有……”董鹏略作停顿,“我想也许当时分管坠崖案的警员会知道些详情,需不需要我打个电话问问?”
程彻刚要回答,眼前顿时浮现出一个人来,“不用了,组长,我想村子里既然出了人命,肯定要通过镇上的公安部门,我想到该问谁比较好了。”
“那好,保持联系,注意安全。”
又叮嘱了几句,董鹏这才挂了电话。
“你要去找罗子林?”吴宁虽是问话,语气却带着笃定。
程彻露出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
“你那点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吴宁微微一笑,摆明“你的想法都猜不透的人就是傻子”,让程彻很是不服气,却又无法反驳。
“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查查三年前的案件记录。”
吴宁站起身,“祝你好运。”
“你上哪儿去?”
“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再弄些吃的,我可不想饿肚子。说不定运气好遇上个逃犯或者犯罪嫌疑人,就顺手帮你逮回来了。”
吴宁云淡风轻地说完,潇洒地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
“喂,喂,帮我也带点吃的回来啊……”程彻的叫声在她背后回响,却没得到吴宁的回应。
吴宁站在山顶,探出头去,望着山崖下的大石,这正是刚才两人发现老张的地方。不错,她始终有些在意这个地方,所以才独自一人又返了回来想要查看清楚。在没有定论之前,她习惯先自己思索。
她的脑海里重复着那首洋娃娃的歌谣:“妹妹抱着洋娃娃,来到花园去看花,娃娃哭了叫妈妈,树上小鸟叫喳喳。”前面三句已经被凶手用在了杀人的现场里。现在看来,程彻和董鹏分析的不错,凶手应该会和三年前的案子有关,那么袭击老张,也可能是同一目的,那么如果凶手的目的是杀了老张,又为什么没按照歌谣的第四句来施行?
吴宁为了看得更清楚,找到一根藤条绕在不远处的大石头上,然后丢在山崖下,自己也纵身跃下了凸出的那块大石。她仰头四望,和她记忆中一样,目之所及,确实附近并没有大树,歌谣的最后一句“树上小鸟叫喳喳”,并不符合现场情形。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吴宁侧过头,凝神思索着,忽然,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如火花一般照亮了思维。她伸手抓住准备好的藤条,利索地蹬地一攀,几下就上了山崖。
她飞快穿过树林,来到之前两人查看过的三年前的案发地。从崖下看去,一棵大树盘根错节,从山崖的峭壁上横伸了出来,枝叶虽稀少,但树枝却粗壮而结实,看起来树龄不短。
一样的山崖,左右相差不远的位置,这其中是否会有关联?
一阵微凉的风吹拂过面颊,吴宁紧了紧衣领,感到肚子有些饿。想到出来前程彻让她带饭回去的要求,她眼前似乎浮现出程彻那张哀怨的脸。看了看表,她出来似乎也有段时间了,那家伙该是饿得不行了吧,再不回去,恐怕要出人命了。
吴宁只是想到那情景,就会心一笑。她本以为来到雾村,该是一趟压抑的寻迹之旅,因为当年杀了父亲的凶手也许就隐匿在这里,带着这种不愉快的记忆,总免不了触动心事。但事实却远没有预想中那样伤神,就算在几次听船夫和村民提到那逃犯时,除了憎恶之外,她内心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或许是有个可供娱乐的人就不一样了吧,和程彻在一起,她总会被他不着边际的行为举止而逗得心情轻松。又或许是,时间真的会磨平一切,令人的心情也渐渐学会了平息?
吴宁摇了摇头,决定不再多想,转身向着山下走去。
“其实我们的工作就是查明真相,让因为案子而受伤的相关人员的心,能因此而得到慰藉,感到释然吧。”
就在吴宁走在回去的路上时,在董鹏的办公室里,董鹏看着桌子上的资料,不无感慨地说。
坐在他对面的尚云轩笑笑,一双桃花眼却带着一丝柔和,“这句话真不像是董警官您说的,一向严肃的您,没想到也偶尔会说出这种感性的话来,真是天要下红雨了。”
“看到刚才陈颖离开时的表情,很难不如此想。”
董鹏并不理会尚云轩的调侃,眼前浮现出陈颖的样子。他把陈颖叫到公安局来,交还一部分邓峰的物品,并且告知她调查进度,在听到邓峰在珠宝店订了求婚戒指时,陈颖先是讶异,随即泪流满面。那泪水,像是感动,又像是带着些许悔恨。
“但无论怎样,逝者难追,就算知道了实情,也只能是从心里得到少许安慰罢了。”
“你一个好好的年轻人,怎么比我这一把年纪的人还悲观?”董鹏看了尚云轩一眼,“不管怎么说,我们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尚云轩耸耸肩,“我是从客观医学角度出发,并不存在什么个人感情,要是从我自身观点说,我当然还没享受够这美好的世界,没有任何厌倦的理由。”
“只不过那些死者就没有你这么好的命了。”董鹏说到这儿,神色又变得严峻起来,“所以不管有任何理由,犯罪就是犯罪,随意夺去人命的凶手就该受到惩罚,我们一定要尽早把案子查清,抓住凶手。”
“不听听我带来的消息吗?”
“你还真带了消息来?”
尚云轩双手一摊,“我看起来就像这么无所事事,整天来您办公室喝茶聊天?”
“你不喝茶,是喝咖啡。”董鹏说得一脸正色,但脸上摆出了“你就是这样无聊”的神情,“有正事为什么不早说?快说说看。”
“您也没问我来的目的。”尚云轩厚着脸皮,说得理所当然,他不知从哪儿变出一份文件,漫不经心地抛到董鹏的办公桌上,“技术部的小妹把刘慧慧电脑最后的那个文件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