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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时空(冥月)-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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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来人悠闲的神态,内心隐起一丝寒意,此人此番潜入,必定不是一般狂妄之徒,甚至对他,亦是毫无惧意。

从未被冷落过的他,顿时觉得好生掉面子,好意请他饮茶,他却是那般粗鲁,他欧阳倾城的眼里,可容不下任何不雅之象。

“喂。还有没有?口干,不够喝。”来人打断他的抓狂。

回了神看向那桌面,那一壶上好的清茶已被喝干,完全不知道茶是要用品的。

他只觉得眼前无数星星闪耀,委屈溢满心头,这人是谁,待查清底细,他欧阳倾城定不要他好过!

“娘娘腔,金丝雀你买不买?”

来者问得莽撞,他觉得胸口有点堵,一团无名之火在蓄积着能量。

娘娘腔?眼前这个可恶的人是在叫自己吗?!他的眼里都能冒火了,想他堂堂国师,何曾受过此等侮辱!

黑衣男人在心中暗笑。他看着眼前这个不得不用绝色来形容的男人,仅仅只是看他抓狂的样子,就连他这种从来都不苟言笑的人[贼吧电子书·Zei8。 贼吧电子书],也实在是想多逗他一下,于是索性双臂环于胸前,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看他。

“对,就是你,娘娘腔,金丝雀你买不买?”看倾城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样子,黑衣男子故意戏弄他道。

“黑鬼,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又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倾城也懒得跟他扯那么多废话了,看那黑鬼懒懒散散地坐进他最心爱的紫木藤椅,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更何况他还叫自己娘娘腔,普天之下,有谁敢对他国师不敬!

说话间他提壶煮茶。是他所喜欢的西湖龙井,那叶片采茶叶之嫩芽,不经发酵,晾青后直接在热锅中炒制,以保茶味之鲜,茶水色之绿,不解茶之人会觉得看似生涩,其实饮之,清香萦绕口舌,甚是鲜爽。

稳坐紫木藤椅的男子在对面凝神看他。看他轻拈茶叶于壶中,那茶壶与见过的都不同,是能看到里面的,像法师的水晶球般通透。他甚至能看清茶叶与沸水结合瞬间,那叶片竞相舒展。

漫过雨水的潮意,顷刻间只觉得清香肆意蔓延。

那黑衣男子看他注视茶水时那含笑的、妩媚的眼,与刚才的冷峻不同,此刻却是说不出的温柔。

倾城专注的样子,即使同是男人的他也会被迷惑。

“不过是皇宫而已,那又如何?”来人反问他,言辞之中溢满不屑。

倾城抬眼看向声源处,不由得打量起眼前之人,何等狂徒竟敢口出狂言!

但细想来,能闯进他御寒宫的人,实在是奇人。

暂且不说瞒过宫内守卫,单是他设下的结界,就能使闯入者在这院内丧失所有功力。眼前这人却丝毫未损,势必不是善类。

“那你知我是谁吗?”他柔柔浅笑,甚是妖娆。

“不知道你是谁也就不来了,喂,你到底要不要金丝雀啊?”

“何为金丝雀?想必不是普通鸟类。”为茶壶盖上盖子,他似不经意地问道。

那男子沉进椅中不言不语,似笑非笑地看他。他轻抬眼角看那男子,眼中有寒光轻闪。

“若是要会如何?不要,又会如何?”他接着问。举起一杯茶送至唇边,心里泛起诸多涟漪。

“你若是要,我便为你送至此地,若是不要,那也无妨。不要的话,我便走了。”黑衣男子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波动,甚至是没有温度,似刻板必说的台词。

“无妨?你擅自闯进我行宫,岂是你一句无妨便可带过的吗?”他眼中的寒光自睫毛的根部蹿到尖端,愈发明亮。

丝毫不理会他变得冰冷的声音,男子轻笑。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茶水还真是极品。”男子放下茶杯,这才抬眼正视着他。

只听抓狂的尖叫声萦绕耳际,他掩住耳朵,无奈地摇摇头,眼前这男子的确是很有意思的人,只是这样的小事就会叫他失态,实在是有趣。

他的茶!天呐!居然叫这无耻狂徒给偷偷喝光了。他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实在是过分呐!

“什么破金丝雀啊,不要不要。”他不耐烦地挥挥手,摆明了一副你给我离开的架势。

“无妨,无妨。”男子一阵狂笑,冲他耸耸肩便消失了踪影。

可恶!他随即闭眼,想以法力追踪,但并没有丝毫蛛丝马迹。惊讶叫他睁开了好看的妩媚的眼,那丝寒光也在他张开眼睛的瞬间滑进眼角。

等等,这样怪异的感觉!他轻轻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狐媚的眼角有丝寒光闪耀。结界根本就没感觉到曾有人进出过。他诧异地瞪大眼睛,那抹寒光顺着睫毛的尖端滑进眼里。

除了他,世间无人能破解、修改这结界,更不用说外人出入能不被结界拦截。

但现在又是为何?为何这野蛮人能视结界于无形,来去自由且结界对他亦是毫无察觉。

那黑衣男子绝非等闲之辈。

嗯,等等,野蛮人啊!那可恶的野蛮人!粗鲁!没礼貌!他欧阳倾城要在心中狠狠咒上那野蛮人上万次,他凭什么呀!

再看向桌面,那一壶上好的清茶早已被那野蛮人喝干,那可是他仅剩的一点儿茶叶了啊!本打算细细品尝的,好心请他饮茶,不想这野蛮人……

他顿时感到痛心疾首,眼神哀怨,就连好看的眉毛都皱到一起去了,说来也奇了,那雨下得极其温柔,似乎也在替这男子惋惜。

转至桌边坐下,咦,那是什么?那野蛮人坐过的凳子上有个小包裹,包装居然也是黑色的,哼!就跟那个黑鬼一样,黑乎乎的。

拆开来竟是一包茶叶,是他叫不出来名字的茶叶,有一股奇异的清香扑鼻。没想到这黑鬼人品倒是还不错嘛,虽然人是可恶了点。

他欢欢喜喜地泡了茶,那股香气愈发浓烈。真是上好的茶品。那味道勾得他心里痒痒的,他对诱人的好茶总是没有自控能力。

举着茶杯看向雨帘,懒懒地靠上桌沿,沉醉的神情显出一丝媚态,像醉酒的人沉醉酒精的甜美。

对于茶水他有依赖,一沉溺便沉入深深的睡眠。

有一股奇异的清香扑鼻。

嗯?这是什么地方?

耳边有人轻唱:我们都是不合格的戏子。

浓烈的压抑席卷而来,周身不得动弹。他不由得发出轻微的呻吟声。张开眼,竟看到一素衣女子坐在湖边弹着琵琶,一个人咿咿呀呀的唱着:我们,都是不合格的戏子……

戏子?他的眼角不觉湿润了。

“戏子如棋,我们不是戏子,是棋子……”女子唱道。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他努力环视四周,发现自己竟躺在大片蒲公英田里。有风在吹,那洁白、柔软的花朵随风飘扬,洋洋洒洒地落了他一身。

听那女子声音叫他心里溢满悲伤,这是为何?为何突然有种怜惜她的感觉?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是,不是只能看到女子的背影吗。

“嘿嘿,娘娘腔,金丝雀,你要吗?”耳畔又是那可恶男子的声音。

一转身,竟看到他就蹲在自己身边。

“你究竟是谁?”他问那男子。但对方似乎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而是自顾自地折了支蒲公英拿在手中把玩。

是看错了吗?那男子眼神中显出一丝幽怨。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你不是说,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问你要不要金丝雀,你就会记得我是谁,都会记得我吗?”

黑衣男子哀怨地说着,尔后侧身看他。

他唤他素年。

“素年,你真的,不记得金丝雀为何物吗?”他抓住他的双肩,开始剧烈地摇他。

“痛,痛,你这野蛮人,你就不会轻点啊?你没看到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吗?你这家伙……”

他顿时傻了眼。他不是堂堂国师欧阳倾城吗,怎么会成了他口中的素年?

“素年,你不记得金丝雀,也该记得锦时吧?”

什么?什么?他更加迷茫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黑鬼,你是不是弄错了啊?我是欧阳倾城!我是堂堂国师欧阳倾城!”他都几乎是用吼的了。

那男子放开他,一下子瘫坐地上。

看到那黑衣男子跌坐在地,想必是终于明白了自己不是他那口口声声说的素年了吧!他可是这龙城的国师,欧阳倾城。

“素年,没有金丝雀,你又怎能开启时光锁,又怎么回暗夜王朝呢!”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似梦呓。

男子似乎并未听进去他的话,转脸来看他。

#文#“还是说我错了,你只不过是长了张跟素年一模一样的脸呢。”

#人#他不是一般的无言。他不是他口中的素年,不是,不是,他不是,眼前这男子怕是疯了吧!

#书#我们都是不合格的戏子……女子的声音飘忽着,他的心抽痛了一下。

#屋#蒲公英飞舞得漫天都是,那明亮的白晃了他的眼,眼泪弥漫双眼。

啊!他呻吟着,动了动胳膊,睁开眼,连自己都感觉到自己湿润的睫毛,伸手摸了一把,触了满手惆怅的液体。

竟是做了场梦,那感觉却比现实还要逼真。

那男子究竟是谁,那个梦又是怎么一回事!

“来人!”

“在!国师大人有何吩咐?”

“去把画师招来吧。”

“领命!”

他发觉自己的声音竟有那么点无力。

哼!他发出极其不屑的声音,将头往右一偏,窝进他心爱的宽大紫木藤椅里。

虽然那个梦让他觉得疲惫。

“国师大人,有何吩咐?”来人单膝跪地。

画师妙笔丹青,随他叙述将黑夜男子容颜示于纸上。

他在一旁看着男子的轮廓逐渐清晰,脑海中浮现的竟是那男子蹲于他身边时的哀伤表情。

我们都是不合格的戏子……他似又听到女子轻唱,不由得把手按上胸口。为什么会觉得这般心碎。

“你听到弹唱声没有?”他转过脸问画师。

“没有。不知国师所言是何种声音?”在一旁执笔的男子应声停下画笔,安静地听了一会儿。

他沉默了一会儿,挥手示意他接着画。

“没有金丝雀,你又怎能开启时光锁,又怎么回暗夜王朝呢!”

他想起在梦中那男子的话,那么忧伤的口气。

暗夜王朝,很是熟悉的名称,会是什么地方呢。

“国师,画已按您吩咐画好,请过目。”画师不合时宜地打断他的思绪。

“好的,就放在那儿吧。”

他实在是不喜欢思绪被打扰的感觉,皱了皱眉,拿起桌面上的画像。

“来人,给我以最快速度搜寻此人的所有资料。”

该死的家伙,野蛮人,居然扰乱了平静的心。

时光锁?这倒是个新名词。这天下间居然也有他没听过的东西,是什么东西呢?他顿时来了兴致。虽然被疑问占据内心并不是他所喜爱的感觉。

他时常梦见自己小的时候。这梦境不断重复,将那种绝望后的平静一点一点地注入他的内心深处。

欧阳倾城的法力是天生的。也许在很多人眼里这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可对于一个没有法师的朝代而言,他是异类,是怪物。

他只有自己为自己做伴。更多时候,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同龄的孩童玩耍,倘若他们发现他,也都会一哄而散,远远地避开。

母亲是软弱的女子,而父亲更是不会多看他一眼。

那个时候欧阳倾城常常做梦,他的梦没有别的内容,只有一个女子,袭一身素衣,背对着他坐在树下。

那是他童年唯一信赖跟喜爱的人。

他对她述说他的心情、感受,哪怕只是生活中的一些琐事。

她只是安静地听,偶尔能看到她一小半的侧脸,透着忧伤的神情看远方。

她从未开口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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