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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玩意应该在清末民初的时候就已经失传了,不可能再出现的。”
车锐忍不住问道:“那‘纸煞’呢,又是什么意思?”谢意这才缓缓地把什么是“纸煞”解释了一遍,他的解释远不如言宽说的详细,可是也大致说明了意思。
舒逸说道:“也就是说这玩意如果真是你说的那个‘纸煞’的话,就连你也对付不了?”谢意点了点头:“是的!”车锐虽然心里也很震惊,但却冷哼一声:“有什么好惧怕的?反正现在是大白天,我一把火将它们烧了不就行了!”
说完就准备动手,谢意急忙拉住了他:“车局,千万不要!”
车锐说道:“又怎么了?”谢意苦笑了一下:“不能烧!烧了它们就更厉害了!”车锐问道:“为什么?”谢意说道:“‘纸煞’身上有五煞之血和枉死者的魂魄,一旦你用火焚烧,那么这纸人的形是不在了,可神却仍旧在,而且脱离了纸体,煞气就更无法控制!那纸体原本就有着抵制煞气的作用。”
舒逸说道:“你的意思是,如果烧了,它的煞气会比附在纸体上还要重得多吗?”谢意点了点头:“言家的这人应该是被它们杀死的,你看看‘金童’的右手!”舒逸和车锐向“金童”的右手望去,果然已经让血污了一片!
车锐笑了:“我说小谢,你也太能扯了吧,纸人也能杀人?骗别人或许他会信,可你别忘记了,我们是干什么的,我们可是‘非自然现像研究局’,专门和这些鬼啊怪的打交道,我还就不信了,两个纸人就把从活人给杀了!”
谢意正色道:“那车局知道言家是做什么的吗?”车锐说道:“湘西言家早在解放前是以赶尸为生的,解放后‘破四旧’,他们成了打击的对像,于是才渐渐脱离了这个行当,言家的很多人都改了行,当了风水师,虽然一定被打上了‘迷信’的烙印,可远比赶尸能让人接受多了。不过我知道,他们还在做着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比如炼尸!”
谢意点了点头:“言家也算是茅山一脉,甚至可以说在茅山传承中,言家、辰家都有着值得他们骄傲的成就,车局,你应该也不会排斥鬼神之说吧!”
车锐点头说道:“是的,虽然有的事情不能够用科学的眼光来看待,但存在即真理。”谢意说道:“言家也好,辰家也好,应该说都是驱鬼的好手,你们看,地上还有一些未化开的黄符,这说明死者也是有些道行的人,再说了,言家本不是轻易会服软的人,死了一个子弟他们不思报仇,反而撤了,为什么?”
车锐也随口问了声:“为什么?”
“因为茅山传承的各脉都有个规矩,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见到‘纸煞’能避多远避多远!”谢意又补充道:“就连我们也不例外!”舒逸说道:“那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谢意说道:“有,不过这个办法恐怕对我们没什么用!”舒逸问道:“什么办法,你快说吧,至于有用没用总得说了才知道。”
谢意说道:“其实这对‘纸煞’只要你不去招惹它也就没什么事的,七七一过,煞气也就消逝了。它原先的作用只是用来守墓,而不是专门用来杀人的。言家的人想必是想要打莫大哥的主意,他们的意念惹了‘纸煞’中莫哥的那一缕魂魄,所以他才招了杀身之祸。”
车锐说道:“快说,用什么办法可以破解?”
谢意说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养煞之人才知道怎样破了这煞气!”舒逸和车锐对望一眼,车锐说道:“我马上派人去查,这纸人是谁弄来的!”舒逸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我打个电话问下桂芝嫂子,她应该知道!”
舒逸掏出电话给莫栋家里打了去,接电话的是莫老汉:“舒处,你找桂芝啊?她下地干活去了,有什么事吗?”舒逸说道:“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想问一下,莫大哥坟头的这对纸人是谁送来的?”莫老汉说道:“哦,这事啊,这事你问我就行了,桂芝不清楚的。这对纸人我是在乡里那家纸扎店买的,对了,怎么想起问这个?”
舒逸说道:“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舒逸挂了电话:“这对纸人是在乡里的纸扎店买的,经手人是莫老汉!”车锐说道:“去看看!”谢意交待了警察千万别碰那纸人,等他回来再处理,然后也跟着他们上了车。
上车后舒逸问道:“谢意,你刚才说这纸人放上七七四十九天煞气就没了,如果我们把它们找个地方放上起是不是就没事了?”谢意摇了摇头:“要是昨天的事情没发生过,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是昨晚它们沾了血光,这事情就难办了!”
车锐说道:“什么意思?”谢意说道:“‘纸煞’因为存着刚亡故的人的一丝魂魄,虽然并不完整,可是却有了灵性,见了血光之后它们就活泛了,煞气会久久不能消退。如果单单是煞气消退需要时间倒也罢了,可它会寻仇!”
谢意说到这儿嘴角撇了撇:“假如他们能清楚地找到害死人的凶手也还无所谓,报了仇煞气也就没了,可偏偏它又没这本事,于是就导致了一个恐怖的结果,宁可杀错,绝不放过!直到杀对了为止,煞气才会消除。”
车锐说道:“这也太邪性了吧!”舒逸的脑子一片混乱,从理性来说他是不太相信谢意的话的,可理性在到了苗疆之后被无情的颠覆了。他说道:“那昨晚它们为什么不出来害人?”谢意说道:“因为那场雨!只有下雨的时候煞气才最弱!那场雨后来一直下到了天亮,天亮以后它们是不可能再害人的。”
车锐突发奇想:“你说,如果把他们并进牢房里去他们能出得来吗?”谢意没有直接回答:“可以试试!”车锐苦笑了一下:“算了,听你这口气是困不住他们的!”舒逸淡淡地说道:“假如我们不能够找到养煞之人,那怎么办?”
车锐说道:“不是已经说了是乡里的纸扎店吗?只要去了问出是谁做的不就结了?”谢意摇头说道:“这可不一定,扎纸人的人不一定就是养煞之人!养煞之人可以把煞放到任意一对纸人身上去!而且根本不费什么时间,其实就是几句咒语的事情。谁能肯定这放煞之人就是扎纸人的人?”
舒逸叹了口气:“这么说来我们又在瞎折腾!”谢意没有说话,在他的内心看来确实是这样的,他之所以要跟着跑这一趟也只是抱了一丁点的希望。
车锐说道:“小谢啊,如果我们根本就找不到那个放煞的人那该怎么办?”舒逸也竖起了耳朵,这确实是一件头痛的事情,既然谢意都这样说了,如果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这对纸人可就成了现在西乡最为恐怖的存在了!
谢意耸了耸肩膀:“我也没办法!‘纸煞’不是茅山传人可以克制的,师父以前也没告诉过我,怎样才能够解煞!他只教了我一个办法。”见舒逸和车锐的眼睛又亮了,他忙说道:“那就是跑,有多远躲多远!”
纸扎店并不大,就一个不到十平方的小门脸。
里面很黑,堆得乱七八糟的,有花圈、纸房子,纸汽车,纸衣服什么的,另外就是一截不到一米长的小柜台,柜台上摆着一个小墨汁瓶,扔着两支毛笔,摊开的一张白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
“有人吗?”舒逸轻轻叫道,一个老头蹒跚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这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谢了顶,脑袋只剩下两侧还有着为数不多的头发。他穿了一件蓝色卡叽布的中山装,很老旧了,一些地方还亮着油垢,一张脸也很脏,眼睛却是很明亮,还戴着一副断了一条腿的圆框老花眼睛:“买点什么?”
舒逸说道:“你是老板?”老头点了点头:“是的。”舒逸问道:“我能看看你扎的纸人吗?”老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人,老头微微扬了扬头:“进来吧!”他领着舒逸他们进了店里,然后拉了墙壁上的灯线开头,昏黄灯光亮了,可却把气氛衬托得更是恐怖。
第一百一十八章求助但增
老头把舒逸他们带到了店里,就在靠里的墙角上摆放着一排纸人。
老头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他们的身旁没有说话。谢意对舒逸点了点头,他确定店里的纸人与山上的那一对出自同一人的手艺。舒逸扭头望着老头微微一笑:“这些都是你做的吗?”老头点了点头。
舒逸轻声说道:“我们能向你了解些情况吗?”老头说道:“里屋说吧!”三人都是一楞,他们都没发现这店里竟然还有里屋。
只见老头把靠墙的那堆花圈移开,还真看到了一扇门,老头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车锐轻声对舒逸说道:“我总觉得这老头有古怪,小心一点!”舒逸点了点头,望了望谢意,谢意也点了下头,三人才挨着进了里屋。
其实里面根本就算不得一个屋,大概也只有五六个平方,呈长方形,大约是三米长两米宽的样子,最里面摆了张一米二宽的小床,床上的被褥都很旧了,破烂不堪,最主要的是根本就已经看不出本色了,还隐隐散发着一股霉臭味。
床靠脚的这头是两张马扎上面架了个大樟木箱子,这是屋里唯一的能够装东西的物件,估计老头的全部家当都在这里面,箱子上面乱七八糟地摆满了东西,有折金银锭用的锡箔纸、打制纸钱用的草纸,还有老头吃饭的碗筷什么的。
另一边靠墙望了三根小凳子,舒逸他们便被安排在了凳子上坐来。
老头自己坐在樟木箱旁的一只小凳上,他用手拈着鼻子,擤了一把鼻涕,竟然用手揩住鼻涕在鞋底下擦了擦,接着双手用力是搓着,最后才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车锐皱着眉头,他的胃里翻腾着,他已经被刚才老头的举动给弄得异常的恶心,差点就要呕吐了。舒逸却很平静,虽然他的心里也有些难受,可他还是强忍着,倒是谢意,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舒逸轻声说道:“老人家贵姓啊?”老头咳了咳:“山野人家的命贱,哪有什么贵不贵的,我姓蒲,叫蒲荡。”舒逸点了点头:“蒲老爹,你干这行多久了?”蒲荡皱着眉头想了想回答道:“从我爷爷辈就是做这个营生的,我也是打小就在店里做事了。”
舒逸说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屋里其他人呢?”
蒲荡没有回答,只是望向舒逸的眼中带了些敌意。
舒逸心想或许这问题犯了老头的忌讳,他说道:“蒲老爹,您别多心,我也只是好奇,随口问问!”蒲荡的目光才略略温和下来:“父母死后我一直是一个人。”舒逸没有再问这个问题,蒲荡为什么没有结婚,虽然他也很好奇,不过他知道现在不适合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回首找乡里其他人打听一下应该也能够得到答案。
谢意掏出烟来递老头一支,老头摆了摆手:“烧不得烟,我就里头忌明火!”谢意尴尬地把烟给收起来:“蒲老爹,你知道什么是‘纸煞’吗?”蒲荡脸色微微一变:“你什么意思?”
谢意从他的反应来看说明他应该还是知道的,谢意说道:“你卖给莫栋家的那对‘金童玉女’已经沾了煞气,成了‘纸煞’!”蒲荡激动地说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呢?那对小人是我亲手扎的。”
舒逸淡淡地说道:“蒲老爹,你也不要激动,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纸煞’这玩意的。”蒲荡叹了口气:“凡是做纸扎几乎没一个没听说过的,不过养煞那手艺早就已经失传了,别说我,就是我父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