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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轩的心里也有些纳闷,昨天马维汉想置身事外的意图很是明显,怎么才睡了一觉他的态度就变了?他抱来了关于这个案子的一些资料:“马队,全部的卷宗都在这里了,你们先看看吧,我就在外头,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马维汉点了点头:“谢谢了!”
罗福家的老宅里,镇南方轻轻地说道:“王树槐在六七年前就已经死了,不过他的妻子还活着。”罗先生没有说话,小惠说道:“我总觉得王一民的表情有问题,至少有一点就说不通。”罗先生问道:“哪一点?”小惠说道:“如果说王一民真的是通灵了,能够看到鬼魂,可潭芸现在还活着,他怎么会看到潭芸陪着王树槐一起呢?”
镇南方皱起了眉头,小惠的疑问也是他正在考虑的。
罗先生轻轻地说道:“也许他看到的不是鬼,而是魂呢?”小惠惊道:“什么?魂?”镇南方顿时明白了罗先生所指:“先生的意思是说,潭芸有可能当时是灵魂出窍?”罗先生点了点头:“只有这样才能够说得通。”小惠问道:“真有灵魂出窍的人?”罗先生眯缝着眼睛:“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镇南方说道:“先生听说过王淑琴家的事情吗?”罗先生说道:“有所耳闻。”镇南方说道:“王淑琴真是个苦命的女人。”罗先生笑了:“苦不苦,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镇南方问道:“先生何出此言?”罗先生说道:“从她的面相来看,好像并不是那么苦。”
镇南方闻言,闭上了眼睛,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王淑琴的样子,罗先生说道:“你不觉得这个王淑琴和谁长得很像吗?”镇南方睁开了眼睛:“是感觉有些眼熟,不过我竟然想不起来了。”罗先生笑道:“你不是想不起来了,而是根本就没敢去想!”
罗先生又点上支烟:“假如让王淑琴驼着背,眇着目,你或许就会有印象了。”
罗先生的话对镇南方和小惠来说,那是相当的震惊:“英姑!”镇南方问道:“罗先生,你见过英姑?”罗先生淡淡地说道:“在你们见到她之前没多久。”镇南方又问道:“那你又是什么时候见到王淑琴的?她可是一直都被关在家里的啊!”
罗先生回答道:“昨天午饭前,我看到郭轩他们带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从我身边路过,当时无意间我看到了那女人的一张脸,我就觉得很是熟悉,只是一时我没有想起来。直到他们走出了很远,我才突然想到了英姑。”
镇南方长长地吐了口气:“王淑琴所谓的疯了是装出来的?而英姑就是她伪装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在祠堂里根本找不到英姑居住的一点痕迹的原因。”罗先生说道:“当然,我说的也不做准,毕竟我也是猜测的。”
镇南方笑了:“你这口气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罗先生楞了一下:“哦?谁啊?”镇南方说道:“老舒的老师,朱先生。”罗先生的眼里流出一丝复杂的感情,他微笑着说:“是吗?如果有机会可得认识一下。”镇南方说道:“那容易,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
正说着,隔壁突然热闹了起来,和尚推开院门冲了进来:“来,来了!”镇南方问道:“什么来了?”和尚说道:“王树槐的老婆领着人带头聘礼来向王一民提亲了!”镇南方和罗先生对望了一眼,然后大家便跟着向王一民的家走去。
可是他们根本就挤不进去,只得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上了二楼,远远地瞧着热闹。
那走在前头的老媪应该就是潭芸,只见她带着六七个人在院子里,后面还跟着些人,抬头生猪腿子,一些点心什么的。王一民也站在院子里,不过他是一脸的错愕,显然,他仿佛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镇南方的眼睛一直盯着王一民的脸。
镇南方轻声说道:“王一民好像真的并不知情,他的面部表情很真实,左右的对称性也很强。”罗先生点了点头:“看来你的观察蛮仔细的。”小惠说道:“如果说他的表现是真实的,那么昨晚发生的一切也是真实的!”罗先生没有说话,他的眼睛却紧紧地盯在潭芸的脸上。
王一民把大家让进了堂屋,这时候镇南方他们便不再好去凑热闹了,毕竟王一民的家里现在都是镇子上的人,而他们商量的是冥婚,带着一定的神秘色彩,这种事情作为外人也是不好去参与的。
小惠轻轻地说道:“他们不会真把婚期订在六天后吧,真是那样,这太神奇了!”
第二十章祠堂的女尸
就在王一民的家里因为潭芸带着人来提亲而热闹非常的时候,漭镇派出所接到了报案,有人在祠堂发现了一句女尸。镇南方接到马维汉打开的电话时他的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担心这具女尸会是王淑琴,他先是让马维汉他们马上赶过去,搞清楚死者身份后马上给他打电话。
可挂了电话后,镇南方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他对罗先生说道:“王家祠堂发现了女尸,我得赶过去看看。”罗先生皱起了眉头:“一起去吧!”不知道为什么,镇南方对于罗先生好像并没有多少的戒备,他笑道:“行,我们走吧!”
说完,镇南方和小惠、罗先生便离开了住处,镇南方对在王一民家门口看热闹的和尚和谢意交待了一下,让他们留意着王家的动静,便向祠堂那边赶去。
小惠问道:“怎么回事,我们一来就死了三个人了!”镇南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他也回答不了。罗先生说道:“你们感觉死的那个人会是谁?”镇南方轻声说道:“王淑琴!”小惠一惊:“警方不是已经把她送到市里去了吗?如果死的人真是她,那么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郭轩和这件事情有直接的关系!”
罗先生也说道:“王淑琴是被警察带走的,如果死者真是她,那警方是脱不了干系的。”
镇南方淡淡地说道:“不一定,既然能够让她死,他们早就想好了对策。”罗先生笑了笑:“这破案我可不在行,只是随口说说。”
三人走得很快,因为马维汉他们也在,镇南方这次心里要轻松多了,至少当着马维汉的面,现场不会有人敢再动手脚,在镇南方的心里他一直怀疑王河林夫妇的死亡现场被人清理过,而能够有可能从容地清理现场的便是出警的警察,也就是郭轩他们。
正因为这样,镇南方对郭轩很是疑心,他很多想法都没有在郭轩的面前表露出来。郭轩带走王淑琴的时候,他曾经想过阻拦,但为了不让郭轩知道自己对他的怀疑,他只能不动声色。事实上也确实达到了这样的一个效果,郭轩对镇南方的轻视说明他根本不会把镇南方放在心上,或者在他的心里,镇南方他们真是来漭镇游玩的,玩几天后就会走的。
所以在接到祠堂发现女尸的报警时,郭轩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打电话告诉镇南方。
当郭轩见镇南方他们来到祠堂的时候,他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不过马上就镇定下来了,他笑着走到镇南方的面前,小声地说道:“镇同志,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接到报警我就先过来了,我想等搞清楚死者的身份后再向你汇报。”镇南方微微笑道:“现在搞清楚了吗?”
郭轩一脸的遗憾:“唉,都是我的大意了,原本我是让人把她送到市里的专业医院去的,谁知道,那个实习的警察一不留意就让她给跑掉了。你也知道,淑琴她不是嫌犯,我们也不可能限制她的人身自由。”郭轩的话等于是明确地告诉了镇南方他们,死者正是王淑琴。
镇南方点了点头:“这怪不得你们,你说得对,她毕竟不是犯人,你们不可能限制她的自由,而且你们想到把她送到医院去,已经很难得了。好了,不说这个问题了,我们想先进去看看。”
郭轩看了一眼罗先生:“这位是?”镇南方淡淡地说道:“哦,我的同事。”镇南方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为了罗先生而撒谎。郭轩笑道:“这样啊,三位,请跟我来。”
马维汉虽然跟镇南方通过电话,却并没有见过面,见郭轩带着两男一女过来,他拦住了:“老郭,他们是?”
马维汉这样一问,郭轩就有些为难了,按理说,镇南方他们的身份只要摆明了马维汉也得乖乖卖账,可是镇南方向他交待过,他们的身份是必须严格保密的。可马维汉又是市局刑警队的人,不说清楚马维汉硬拦着不让进到时候里外不是人的可就是他郭轩了。
郭轩忙对镇南方陪了个笑,然后把马维汉拉到了一旁:“我说马队,这几位可是局长交待过的,是他的朋友,好像还是上面来的,顾局说了,他们对案子有知情权。”马维汉听了心里有了底了,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镇南方,镇南方也正朝着他微微一笑。马维汉对郭轩说道:“我来的时候局长也有过这样的交待,他说他那朋友叫镇什么来着。”
郭轩忙说道:“镇南方!”马维汉点着头说道:“对了,就叫镇南方,这谁是他啊?”马维汉的眼睛一边瞟向镇南方这边,一边小声地问郭轩,郭轩回答道:“年轻的那个男孩。”郭轩用了男孩两个字,看来他对镇南方的轻视更重了一些。
郭轩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马维汉说的,顾局在他们下来的时候也有过交待,顾惜山为什么要交待马维汉,甚至马维汉为什么要到漭镇来,郭轩怀疑都是因为这个镇南方,看来这个镇南方还真是哪个领导的后代,到漭镇是来游山玩水的,顾惜山把马维汉派来,估计就是为了镇南方保驾护航来了。
郭轩现在也想明白了为什么马维汉给他的感觉对于案子本身也没有太大的兴趣。
马维汉跟着郭轩过来了,郭轩向镇南方介绍道:“镇同志,这位是我们市局刑警队的马维汉队长。”马维汉伸出手去:“镇同志,你好,来之前我们局长还特意提到你呢,说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们一定会鼎力配合的。”
听到郭轩说出这样的话,再想想那天顾惜山给自己的打电话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意思,郭轩对自己的猜测更加深信不疑,看来顾惜山很重视镇南方他们,而且对自己也不太信任。郭轩说道:“镇同志,我们进去吧!”镇南方对马维汉说道:“马队长,说说吧,有什么发现。”
马维汉一楞,镇南方这是想让自己喧宾夺主啊,他说道:“郭警官他们接到报警电话,我就和他们一道赶了过来,在祠堂里的小房间里,我们看到了王淑琴的尸体,从初步的判断来看,她是服毒自杀的,至于进一步的情况就得等市局法证科的人来做现场勘察和法医对尸体进行解剖以后才能确定。”
进了祠堂,马维汉指了一下左边的房间:“这里。”镇南方走了进去,他看到了王淑琴的尸体。王淑琴的尸体是坐姿,靠在墙根上,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口中有白色泡沫状的溢出物,一张脸微微发黑。
她的身上还是那身脏得看不清本色的衣物,赤着的双脚,两只脚上沾满了泥污,黑糊糊的。
镇南方蹲了下来,从身上掏出了一双洁白的手套,轻轻戴上。他的这个动作让郭轩楞了一下,他没想到镇南方还做得有模有样的,郭轩的心情有一点复杂,自己莫非是被镇南方之前的表现给蒙骗了?
镇南方轻轻地提起王淑琴的一只手,他仔细地看了看她的指甲缝,然后轻轻地说道:“她的指甲缝里好像有皮肤的纤维,估计死前有过搏斗。”镇南方这话一说,郭轩的心里有些吃惊,看来自己好像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