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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方接到和尚的电话时,显得很失望:“让警方看着她吧,你回住处等我们。”
郭轩轻轻地问道:“镇同志,接下来我们去哪?”镇南方摇了摇头说道:“你去忙你的吧,我们先回去了。”郭轩微笑着说道:“那好,有什么进展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和郭轩分开以后小惠问道:“真回去了?”镇南方说道:“不然你还想干什么?”小惠说道:“案子不查了?”镇南方笑了:“查?你怎么查?”
小惠不说话了,怎么查她也说不上来,她原本以为镇南方应该很有办法,可是镇南方现在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她的心里有些失望,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谢意笑道:“小惠,你可别被这小子给骗了,他的心里一定有了什么想法。”小惠望向镇南方:“是吗?”镇南方说道:“算是吧,不过我们得碰碰,好好分下工。”
和尚早就等在屋里了。
大家在堂屋里坐了下来,小惠便拉住镇南方说道:“快说,到底我们应该怎么办?”镇南方说道:“别着急,饭得一口一口的吃的。你先烧点水吧,给大家泡上茶,我们慢慢聊。”镇南方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不光是小惠着急,就是和尚也沉不住气了:“南方,你倒是说啊!”
镇南方见他们这个样子,他笑道:“今天应该是我们到漭镇的第三天了,你们大家先谈谈自己的看法吧,小惠,你先来!”
小惠楞了一下,但还是说道:“我觉得这个镇子很古怪,所有的古怪都围绕着一个人,一个地方!人就是王一民,地方就是祠堂!”说了这两句话小惠便闭上了嘴,镇南方说道:“完了?”小惠点了点头:“完了!”镇南方苦笑着摇了摇头:“你这真像是总结性发言。”他又望向谢意。
谢意想了想说道:“小惠说得没错,不过我觉得要搞清整个事情的真相有几点值得我们注意的,第一就是王一民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是否和他家里的风水局有关。第二,王一民和他妻子合作的那两幅画,既然是他们自己的手笔,为什么其中会暗合了催命的符文?如果一幅画的话那有可能是巧合,可两幅都是,这就怪了。”
“这催命符有什么讲究?”小惠问道。
谢意轻轻地说:“这种符咒一般是居心不良的人施魇术的时候用的,一般是偷偷地藏在被施法者的床底,俗话说,催命符,阎王笔。你想想阎王动笔一般是做什么?勾生死簿。所以这催命符便是催促阎王勾取人的性命的玩意。”
小惠嘴角露出一丝嘲讽:“这玩意真有那么灵验,这个世界就乱套了。”
和尚双手合什:“阿弥陀佛,小惠,可不能这么说,既然有这样一说,应该也不会是空穴来风,多少也有些道理,虽然我们不知道,不了解,并不等于它不存在。”镇南方瞪了小惠一眼:“听谢意说完,你别总是打岔!”小惠吐了下舌头:“人家不知道才问的嘛!”
谢意继续说道:“可有一点我也纳闷,如果说王一民的老婆的死与这催命符有关,那为什么王一民却能够平安无事呢?还有这催命符和那个风水局到底是怎么来的,我觉得值得研究一下。我总觉得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
镇南方点了点头。
小惠递给谢意一杯茶,谢意喝了一口:“第三点,就是英姑和我们见到的那个‘柳香’,从理论上说她们都已经是死掉的人,为什么都让我们见到了?最后一点,王河林夫妻的死,凶手的目的是什么?到底与前三个问题有没有关联。”
镇南方又望着和尚,和尚嘿嘿一笑:“我没什么说的,谢意已经说完了!”
镇南方微笑着说道:“其实谢意说的不错,这几点确实是整个案子的关键。你们也说对了,这个案子的关键人物确实是这个王一民,但是还有一个人也很关键,不过你们很容易无视了他的存在,因为他的身份!”
三人都惊讶地问道:“谁啊?”镇南方淡淡地说道:“郭轩!”
“郭轩?”大家都十分的不解。
“因为一直到目前为止,我们更多的信息的核实全是来自郭轩,我们是在郭轩那里知道了英姑是什么人,而我们也是从他那里证实了王一民家挂着的遗像确实是柳香的。还有,王河林夫妇的案子也是他在负责,当时我说王淑琴出现在祠堂是因为凶手在现场遗漏了什么的时候,他的脸上有不屑的表情。”
“他的不屑可以有两种解释,其一,他对我的推断不相信,觉得我是在胡猜乱掐,其二,也有可能是他知道就算是我的推测是正确的,现在也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线索了。”
镇南方的话一说完,三人都楞住了,听镇南方这口气,好像他已经怀疑上这个郭轩了。小惠说道:“其实这些问题我们可以再多找人核查一下,比如英姑,柳香什么的,他有没有说谎一问便知道了。”
镇南方摇了摇头:“我怀疑的不只是郭轩,而是漭镇!”
小惠说道:“漭镇?这又是什么意思?”镇南方点上支烟:“我是怕我们在漭镇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任何的真相。”谢意说道:“你的意思是镇上的人都在说谎?”小惠惊道:“不可能吧?”镇南方说道:“有什么不可能的?黄田村能够整个村子参加盗墓,漭镇整个镇子编谎话也不足为奇。”
第十五章少了个罐子
镇南方的面色凝重,如果真如自己所说,整个漭镇的人都在说谎,那么想要听到一句真话就太难了。当然,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什么,这应该才是解开一切疑问的关键。镇南方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只是他的一种感觉,他现在开始理解舒逸为什么常常提到感觉这个词了,没有理由,没有原因。
谢意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可能我们得从市里往下查了。”镇南方摇了摇头:“如果整个镇子里的人都在说假话,他们报到市里的资料信息也不可能是真的。”小惠说道:“那我们就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镇南方笑道:“那也不一定,也许运气好,我们会碰到一个说真话的人,总是有人会说真话的。”
谢意说道:“这样看来,接下来一切都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镇南方说道:“和尚,你继续监视王淑琴的家,看看警察什么时候撤走,他们会把王淑琴怎么处置。”和尚点了点头。和尚的话不多,毕竟办案他并不是行家,所以对于镇南方的话他不会置疑,舒逸能够看重镇南方,他相信舒逸的眼光。
镇南方又说道:“谢意,你多和镇上的人接触下,看看能否在镇上找到精通风水的人。”谢意说道:“嗯,这事交给我吧。”
和尚和谢意离开后,小惠说道:“那我呢?”镇南方说道:“我们再到祠堂去一趟。”小惠说道:“还去?”镇南方微笑着说道:“怎么了?”小惠嘟了嘟嘴:“刚才我们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吗?”
镇南方淡淡地说道:“谁说我没有收获?”小惠眼里闪着光亮:“啊?你发现了什么?”镇南方说道:“我发现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现。”小惠听了以为镇南方在逗她,她狠狠地在镇南方的身上打了一巴掌:“什么意思嘛?”
镇南方说道:“一个谋杀了两条人命的杀人现场,怎么可能会这么干净?有时候,没有发现就是发现,至少我们已经知道这个杀人现场是有人故意打扫得很是干净的。能够把善后工作做得这样彻底的,你想想,除了郭轩他们还能有谁?”
小惠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你怀疑郭轩还真是有些道理。”
镇南方笑了:“走吧!”小惠说道:“不过我还是不明白,既然明明知道现场已经被彻底打扫干净了,我们再去又有什么意义呢?”镇南方淡淡地说道:“犯罪现场的清理都会有一个交换原则,从刑侦学的角度看,你想要从犯罪现场取走什么或者抹去什么,他必然就也一定会留下些什么,只要细心一点,我们一定能够发现的。”
带上了院门,小惠说道:“既然有这个什么交换原则,为什么刚才你什么都没发现呢?”镇南方说道:“因为刚才我并没有看得太仔细,不能让郭轩他们太有戒心。”小惠笑了:“怪不得,郭轩后来看你的目光中有不屑与嘲笑!”镇南方“哦”了一声:“没想到你也学会察颜观色了。”
镇南方他们才走没多久,罗先生便敲开了王一民家的院门。
王一民望着罗先生微笑着说道:“罗先生,有事吗?”罗先生说道:“没事,就是一个人闷得慌,所以我就过来坐坐,没打扰王先生吧?”王一民忙说道:“没事,离中午饭还有一阵子,现在没什么事。罗先生,来,喝杯茶吧!”说完他站起来给罗先生泡了杯茶。
罗先生望着院子里的石磨说道:“王先生,你这石磨好像很久都没用了吧?”王一民扭头望了一眼那石磨,苦笑着摇了摇头:“那玩意一次都没用过。”罗先生笑了笑:“既然都不用为什么要放在这里啊?”王一民说道:“我们搬进来的时候院子里就已经是这样了,这宅子是柳香的父亲留下的老宅。”
罗先生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对了,这石桌凳也是吗?”王一民楞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这倒不是,这石桌凳是后来我请石匠来打制的。”罗先生皱起了眉头:“位置也是你自己选的吗?”王一民笑道:“这倒不是,是石匠说这个位置不错,我感觉也还可以,就放在这儿了。”
他这里抬头看到罗先生的眉头皱起,忙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罗先生摇了摇头,他不知道王一民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么有问题的是石匠,可石匠为什么要诱骗王一民布这样一个风水局呢?如果王一民说的是假话,那么他自己本身就应该是一个风水的行家。
罗先生笑道:“没有问题,我只是随便问问。”王一民说道:“哦,我还以为这样摆放会有什么不妥呢!”罗先生说道:“没什么,好了,我就不打扰王先生了,估计你也快要做午饭了吧?”王一民点了点头:“是啊,也不知道小镇他们什么时候来。”
罗先生站了起来:“那你先忙,我四下里走走去。”
王一民说道:“好,罗先生自便吧,一会记得早点回来吃午饭。”罗先生微微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的。”
罗先生走出了王一民的院子,长长地出了口气。王一民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看来石磨的事情他确实不清楚,至于那套石材的桌凳,多半是那个石匠在捣鬼!他原本还想问问石匠现在在什么地方的,可又想想,这样难免会引起王一民起疑心,万一不是石匠的问题,而是王一民本身就有问题,那么自己就太着痕迹了。
镇南方和小惠重新来到了祠堂外边,镇南方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向不远处的小河边走去。祠堂在镇子的西边,出西边不远就是邻镇的地界了。镇南方在河边蹲下,望着河水:“郭轩说作案的石头是从河里捡的。”小惠问道:“那又怎么样?”镇南方指着祠堂墙角堆放得整齐的土砖说道:“你说,从那随手拿起一块板砖不比到河边来捡一块石头要随手得多吗?”
小惠也觉得有道理:“是啊,可为什么凶手偏偏要选择河里的石头呢?”
镇南方说道:“两种可能,第一是这个凶手有洁癖,墙角的土砖有一些年头了,很脏。第二是凶手是经河边过来的,这样他从河里拿起石头倒也算是随手了。”小惠问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