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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也紧张地盯着但增。
“让二位见笑了,我并没有什么发现。”但增轻声说道,张道长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苏白也泄了气。
“不过嘛,也有些事情让人很是费解,根据警方的说法,这些日子那宅子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可是当我进了宅子后却根本没有觉得有人进去过的痕迹。甚至,甚至我感觉不到一点阴气!”
张道长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
但增吃了口菜,端起杯子让陶玉给他倒满了酒,一口气喝了下去:“而我在院子里的时候,阴煞之气极重,就是推开门的地一刹那,阴煞之气也使得门头上的风铃一阵乱响,为什么进去了以后竟没了这样的感觉?我从一楼一直慢慢地查到三楼,还是什么发现都没有。可当我离开了别墅,走出几十米后,突然生出了一种感觉,那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我觉得有一双眼睛正躲在别墅的某个地方偷偷地看着我,而且充满了阴毒!”
张道长还是那么一句:“怎么会这样?”
苏白叹了口气:“或许是活佛把它们给镇住了吧,又或者因为是白天的缘故。”
张道长是个内行,他摆了摆手:“如果真有鬼怪作祟,并且弄出了这许多条人命,那宅子就是真正的凶宅,也是个极阴之地,极阴之地哪怕是白天,哪怕骄阳似火,那阴煞之气聚集,也会让人不寒而栗,绝对不可能这样全无感觉的。除非……”
张道长说到这儿望向但增,但增吃着酒菜,耸了耸肩膀:“道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张道长说道:“除非它们不是一般的鬼魅,而是大有来头。”
但增的心里一惊,看来这个张道长果然有些道行,他可谓是一语中的,这还真是自己最担心的事情。
但增叹了口气:“道长所虚也正是我的担忧啊,苏总,我听过一些传闻,是关于你大伯和你姑姑的。”苏白的脸色微微一变:“唉,我姑姑和大伯都是苦命的人,虽然苏家家大业大,他们却没能够好好享受什么,早早地就枉死了。”
但增说道:“据说你大伯死的时候曾经有下人看到人个黑身,红发,绿眼睛的女人在摁住他的头,好像看见的人还不在少数,是吗?”苏白苦笑了一下:“是有这样的说法,可是我父亲说都是些谣言,当时我父亲和几个亲人也看到了,根本就没有那回事。”
张道长却陷入了沉思:“黑身,红发,绿眼睛,黑身,红发,绿眼睛!”突然他直直地望着但增:“罗刹!”
但增点了点头:“是的,罗刹,在我看来,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失踪了,而是全都遇害了,至于警方为什么找不到尸体,很可能是让它裹腹了!”
张道长的脸色也变得难看:“吞噬血肉,尸骨无存,莫非是血,血罗刹?”
苏白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不过看他们这样子应该是比厉鬼还难对付,苏白问道:“那怎么办?”张道长一脸的苦涩:“如果真是血罗刹的话麻烦还真是不小,最要命的是不知道到底只是一个还是它还有其他的帮手,一个的话老道拼了老命应该也能够把它灭了,但如果多有几个的话,唉!”
苏白吓得脸色苍白:“大师你也没有办法吗?”
但增看了苏白一眼:“道长说得没错,如果只是一个两个还好说,但如果是一群那我们就避犹不及了。苏总,我还有一个疑惑,那就是它们为什么会找上苏家,苏家到底做了什么让它们记恨的事情?”
第六章诡异之事
但增之所以赴苏家的晚宴,最大的一个因素是想从侧面了解一下苏家的一些事情,可是他却很是失望,苏白对于苏家的过去仿佛讳莫如深,特别是老一辈的那些事情,他说他都一概不知,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但增也不清楚,但是他对但增和张道长提及的恶鬼表露出的恐惧倒不像是假的。
“大师、道长,我知道你们法术高强,还希望你们能够帮帮我们苏家,苏家再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苏白恳切地说道。
张道长看了看但增,但增没有说话,很专注地品着美酒。
张道长叹了口气:“苏总,贫道说句不该说的话,其实到目前为止,你们苏家都没有任何的损伤,相反倒是害了不少的无辜,苏总,如果不让我们知道苏家曾经发生过什么重大的事情,那贫道真是爱莫能助。”
苏白皱起了眉头:“道长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对于过去的事情我确实并不清楚,这样吧,过两天我父亲就要从狮城回来了,以往的事情或许他有些了解,届时我再请他和二位见见面,你们有什么疑问可以问他。”
“苏总,不知道苏家还有其他可能知情的长辈吗?”但增放下酒杯,轻声问道。
“我还有个小叔,原本也是住在老宅的,大伯死了以后没多久,他竟然就出家了。苏家的老事或许他应该也知道一些吧,只不过他的脾气很怪,听说他很少见客,就连我们苏家的后人去看他也常常会吃闭门羹。”
“哦?他在哪个寺庙出家?”张道长问道。
“在慈云山的慈云寺。”
这或许是今晚最大的收获了,吃过晚饭,但增和张道长就告辞离开了,原本但增是要直接回酒店的,可张道长却拉住了他:“活佛,可愿到贫道的住处喝一杯清茶?”但增知道一定不是喝茶那么简单,张道长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说,正好他的心里也有些疑惑,或许两人可以探讨一下。
张道长并没有住在酒店里,而是住在葵湾的一个道观里,这是个小道观,除了观主就只有一个做杂役的小道士。张道长领着但增进了“落云观”他的住处:“地方简陋了些,还希望活佛不要介意!”
但增微微一笑:“有什么好介意的,现如今有句话很时髦,不过却很中肯,一切都是浮云!”张道长楞了一下,接着点了点头:“说得对啊,世事无常,如白云苍狗,但不管怎么样,终究归于虚无,这不就是浮云么?”
说罢,他给但增泡了杯茶:“这是我那道友听说我要来,特意给我准备的茶叶,正山小种,虽然差了些,但也难为他了。”
但增耸了耸肩膀:“对于茶我没有什么研究,倒是我一朋友喜欢这玩意。道长约我来,应该不是就为了和我品茶吧?”
张道长叹了口气:“其实我的心里一直有个疑惑,在苏家我不好明言,但憋在心里又不吐不快。”但增笑了:“我知道道长的疑惑是什么,恰好我也有这样的疑惑。”
“哦?你怎么知道?”张道长一脸的惊讶。
但增淡淡地说道:“其实在苏家你就已经起了个头了,只是没有继续说破而已,迄今为止,怪事连连,可是都局限在苏家老宅,而且正如你所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那么多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但却都是局外人,作为事情的正主儿苏家却没有一点的损伤,这显然不合理。”
张道长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别说是罗刹,就是厉鬼也不可能仅仅局限于老宅一隅,假如苏家的那些传说是真的,那么它们要对付的还是苏家,哪怕苏家的人搬出了老宅,也一样不能逃脱厄运,除非老宅中有什么禁制。”
说到这儿,张道长望向但增,但增是进过老宅的人,张道长觉得老宅是否有禁制应该是瞒不过但增的眼睛的。
可是但增的回答却让他有些失望:“在我看来那宅子和普通的宅子没有什么区别,我不是说过吗,我甚至在进去以后连一点阴煞之气都感觉不到,可是就因为这样,我觉得它更加的诡异,至于说禁制吗?我可以肯定地说没有!”
“这就是了,没有禁制,那些鬼魅根本就不会受到限制,它们为什么不直接找上苏家,而要在老宅生出这么多的事端。”张道长顿了顿:“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但增没有再说话,这个问题他还真回答不上来。
“大师,你可愿意和我夜探‘苏公馆’!”张道长突然向但增发起了邀请,但增笑了,说实话,张道长的邀请对于他来说也很是有诱惑力,如果不是知道舒逸他们要来,今晚他就已经一个人去了。
张道长见但增没有回答,他冷笑道:“活佛莫非是怕了吧?”
但增知道他这是在激将,但吧叹了口气:“明明知道你是在激我,可是我还是无法拒绝,这样吧,现在是九点四十,我回去取些东西,十一点我们准时在苏家老宅外面碰头!”张道长笑了:“行,我也准备准备!”
唐球端了一碗中药来到苏白的面前:“苏总,该吃药了!”
苏白接过来皱着眉头一口气喝了下去把碗放在了桌子上,扯了张纸巾擦了擦嘴。
“唐球,联系上我父亲了吗?”苏白轻声问道。
唐球点了点头:“他说明天就能够回来,不过他好像并不愿意和那两个人见面。”苏白眯着眼睛:“有时候我也在想,苏家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
十一点正,但增准时赶到了“苏公馆”的门口,张道长已经等在那儿了。此刻张道长已经换上了他的道袍,背后背了一把长剑,手里拿着拂尘。
“你这身行头不错,很气派!”但增微笑着竖起了大拇指,张道长给了他一个白眼球,都什么时候了,但增竟然还不忘记调侃打趣。
今晚的天气很好,天空中挂着一弯新月,月光虽然不算明亮,但隐约也能够视物。
警方撤走了守在这儿的那些警察以后,这一片根本就不再有什么人,附近的居民都知道苏家老宅闹鬼的事情,谁愿意没事跑到这地方来活见鬼?
“实说,你颠覆了我脑子里活佛的形象!”张道长也不甘示弱。
但增的双手一摊:“那也没办法。”
张道长笑了:“好了,我们进去吧!”
两人的脸上都带着淡淡的微笑,可是他们的心里却一点也不轻松,谁也不知道这座香江第一凶宅里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凶险在等着他们。
但增是第二次来了,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走在了头里,这一次他进到院子里又是另一般感受。张道长轻声说道:“好重的煞气!”但增苦笑了一下:“看来白天和夜晚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张道长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铜铃,他一边轻轻地摇动着,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但增并不觉得张道长这是小题大作,他放慢了脚步,小心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张道长一段搜魂咒念完,大喝一声:“厉鬼冤魂,闻铃现身,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破!”那铜铃被他扔上了半空,那只手中飞出了一纸黄符,在空中竟燃了起来,化作一团火球,围绕着院子转了一个大圈,慢慢熄灭。
张道长收了铜铃,脸色有些难看。
但增轻声说道:“怎么了?”张道长一脸的苦涩:“你看不见?”但增楞了一下,四顾之下他摇了摇头。张道长咬了咬牙:“拜托,你不要再玩了好不好?她就在我们的对面,别墅的台阶上站着,黑身,红发,绿眼睛的女人!”
哪里有什么女人?
但增心里很是狐疑,莫非自己看为见?不可能!
但增结了手印,右手食指指向自己的眉心,拇指和小指分别压在了两只眼睛之上:“开天眼!”其实他觉得根本不用这么做,按理说他早就天眼通达,根本无需用法术开眼,只是此刻他对自己竟然有些怀疑了,不可能老道能够看到自己却看不到,没有这样的道理。
可是他还是失望了,因为他依旧什么都没有看到。
张道长扭头看了一眼但增,但增不像是在装腔作势,难道他真的看不见?他不会怀疑但增的道行与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