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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犬啊青犬,没想到最后我还是栽在了你的手里。”聂金龙颓废的苦笑着。
“聂董你错了,我不过是个外来的警员,现在的情况都是你自作自受罢了。我劝你还是老实把话说出来吧,密室焚尸案的凶手是不是你!于晓慧是不是你杀的!”说着我猛地转过头,厉声喝道。
聂金龙浑身一颤,但终究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人物,很快便反应过来,蔑视道:“是我如何?不是我又如何?”
“你还想反抗?螳臂当车,自不量力,你觉得自己还有退路可走吗。”
聂金龙枯树般的双手压着床,废力挪动躯体坐起身,长长喘了一口气,抬头看向我“你以为凭着这些事真的能把我送进监狱?”
我见他还在垂死挣扎,也担心梁旭被抓后,自己的谎言会被戳破,伸手从兜里掏出录音笔在聂金龙眼前晃了晃。
“刚才你说的话都已经被我记录下来,你说我要是交给外面的警员,他们会怎么样?”
聂金龙听到我的话,丝毫没有害怕,咧起嘴角“青犬,你真是机关算尽啊。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你看看录音笔好使吗?”
闻言我惊愕的低下头,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却毫无显示,没有半点声音。
“青犬,我这卧室建造时就布置了干扰设备,别说录音笔,就是手机也不可能有信号,想定我的罪,你的资本还不够。”
我失望的将录音笔塞入兜里,不过没有放弃,冷冷道:“不愧是聂董,没有录音就算了,那你想好怎么给省里的警员解释了么?”
“解释?我为什么要解释。。。咳咳。”
聂金龙伸手揉着胸口,剧烈咳嗽了好一阵儿,方才缓过神,疲惫的闭上双眼“我没有杀人,梁旭、无水村、女尸案、北郊案跟我都没有半点关系,都是你们冤枉我的。”
我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聂金龙还会负隅顽抗,正思量该如何应对时,聂金龙再次淡淡道:“明天,明天一切都会结束,我聂金龙在G市,终究是不会倒下的!”
“明天?聂董,你什么意思?”
聂金龙紧闭双眼摇摇头,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出言道:“青犬,赵明是不是你杀死的?”
我想起茶楼内的景象,心跳不由得加速“不是我,我去了茶楼,他死在北郊,现在还不能确定是谁做的。”
“不是你?”聂金龙突然笑了出来“那就好,哈哈,这局棋还有活路。”
我看着聂金龙高兴的模样,沉思不决,想来赵明手中一定有能够威胁到聂金龙的东西,所以聂金龙才会担心赵明是被我杀死。
“聂董,我还是不明白,到了这一步你还有什么路可以走。”
“你很快就会知道。”
“我。。。。。。”
我刚说出一个字,窗外枪响声骤然划破天际,我心中一惊,快速走到落地窗前向下望去。只见江海及十数名警员已经包围金杯车,车门打开,一个人捂着胳膊栽倒落地,众警员快速将他围在中央,铐起带走,想必那人应该就是梁旭了。
毒贩头目,亡命徒,最后却是为了聂金龙被抓住,梁旭若是知道是聂金龙出卖了他,会是什么感受?
我转回头,看到淡淡月光下,聂金龙萎靡的眼角滑落一滴泪水。
“小孟被你们送入监狱,赵明死了,旭子也完了。。。青犬,你活生生把我害成了孤家寡人啊!”
我没想到堂堂金龙集团老总竟会在这时候哭泣,有些措手不及,宽慰道:“聂董,路是自己走的,怪不得别人。”
聂金龙没有回应我的话,窗外警笛声渐渐远去,在这布满奇花异草的屋子里,月光洒在洁白的床上,一位哭泣不止的中年人蜷缩身体,宛如孩童。
虽然,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位即将死去的老人。
我见聂金龙哀嚎不答,犹豫半晌后转身离开卧室,省里的两名警员见我出来,想要进入卧室与聂金龙谈话,被我制止。
聂金龙已经崩溃,这个时候他们二人进去,万一泄露目的,被聂金龙察觉他仍有缓冲之机,那这局棋说不定还要下到什么时候。
“V”可能已经来到G市,在这种时刻,我不敢有丝毫差错,一个聂金龙就已经让整个G市警局手忙脚乱,若是再多出个“V”,我们分身乏术,根本拿他没有办法,说不定还会死更多的人。
我将两名警员劝下楼,秘书见我们乘坐电梯欲离开,匆匆进入聂金龙办公室,擦肩而过时,她看向我们的眼神略带恐惧。
到达大厅,刚刚走出门口,我就看到江海坐在金龙集团前的台阶上,望着空荡荡的街道抽着烟,梁旭被抓,他却没有半点开心模样,孤寂的身影在黑夜中摇晃,任寒风凛冽,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四十八小时
我回头看了眼省里来的两名警员,没让他们进入聂金龙的卧室,本以为会令他们心生不满,哪知二人却笑呵呵的讨论着去哪吃饭,根本没有将事情放在心上。
我暗自庆幸的同时心里又不禁泛起一丝酸意,江海和我,哪怕是李二、连刃,甚至是廖云海,遇到案件时都在一线奋斗着。
而这些省厅的警员,却可以整天养尊处优,拿着高薪俸禄,对我们的努力不屑一顾,仗着官阶趾高气扬,真的很憋屈。
我越来越想离开这座城市,回到属于我的地方,不说三年前,就是现在,也不会让这种无能之辈去牡市参与案件,这对我们的努力是一种羞辱。
“邓青啊。”
其中一名警员叫到我“我们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你和江海回警局把跟聂金龙的谈话写份报告,到时候交给我,记得要标明我们二人参与其中,你懂的。”
我回过头,看着警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没有理会。
“唉?跟你说话呢,没听见啊。”另一名警员附和道。
“知道了。”我不厌其烦的回答着。
虽然语气不怎么样,但他们二人却好似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走下台阶,在夜色中消失在远处的街道上。
“呵。”
我苦笑着,从他们刚才的话就可以看的出来,这两人怕在省厅内也是碌碌无为,不招人待见,每天被上司呼来喝去跟狗一样,现在好不容易出差,到G市找存在感来了。
殊不知,自己不努力,即使位置再高,到别的地方也会被别人瞧不起。
我长舒一口气,走到坐在石阶上的江海旁,望着他迷离的眼神,喃喃问道:“兄弟,想什么呢。”
江海缓缓转过头,嘴角微微扬起,眼神却闪过一丝凶狠“你今天在茶楼见的人是谁?”
我被他问的一愣,犹豫半晌,将事情全盘托出,没有半点隐瞒。
江海、古风,这两个人不管性格如何,不管我们之间关系如何,在办案上两人都是尽心竭力,没有私欲,比起其他人强的太多。
我可能会隐瞒欺骗高高在上的官员,但绝不会对真正想破案的警员耍滑头。
江海听完我的讲述,没有半点惊讶,淡淡道:“行吧,看来我们的对手又多了一个,忙忙碌碌,到头来越忙越乱,该死的聂金龙,我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
“江海。。。也许,这次不是我们的对手,而是我的。”
江海眉头一皱,咧起嘴角笑道:“你的,就是我的。”
此话刚落,一股寒风陡然刮来,我站在台阶上伫立,他在台阶下呆坐,四目相对,呼啸的风声充斥耳膜,却吹不透我心中升起的点点温情。
凌晨一点。
我和江海、古风三人坐在办公室中,整理着现在调查出来的信息。
梁旭被抓,什么都没有说,一副等死的模样,我回到警局后第一时间见到了他,胡茬布满脸庞,面孔憔悴,但那双犀利的眼睛可以让任何与他面对的人不寒而栗。
他见到我微微一笑,没等我开口问,就自报着性命、年龄、民族,比普通警员还要熟练。
他对自己的贩毒经历没有隐瞒,脱口而出,交代自己罪行的速度比李二记录口供的速度还要快,将李二忙的是焦头烂额,又不敢打断他的供述。
梁旭将所有的罪名全部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包括无水村事件,也承认是自己一手策划的。
至于想要将我们杀死的原因,梁旭笑着说道。
“因为我是坏人啊。”
这是我听过最简单的作案动机。
是啊,坏人,我们总自诩正派,习惯给别人冠上这样的称呼,可又曾想过,自己又真的“正直”么?
而当一个罪犯给出答案,说自己是因为坏才犯法的时候,我们又拼命的想摆脱他这个理由,难道不是一种悖论么?
梁旭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不屑“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在金龙集团下面?哈哈,告诉你,我…我要杀聂金龙。”
我叼着烟迟迟没有点燃,梁旭坐在木椅上,双手被铐上把手,胸前横着木板,笑容冰冷。
一句话,将聂金龙从背后主使变成了受害者。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能抓到你么?是聂金龙告诉我们的位置,你还护着他?”我千方百计的攻击着他的防御线。
但梁旭听到我的话表情却毫无改变,仿佛早已料到这个结果,淡淡吐出了个“哦”字,便再也没有多余的话。
随后我又问了些与他口供不合理的线索,梁旭的回答无懈可击,他就是一个求死的人,用自己的生命在维护着聂金龙。
审讯梁旭无果,最后当我正要离开时,梁旭的一句话令我思索了很久。
“我什么时候会被枪毙?”
当时我已走到门口,闻言回头略有不解看向他,梁旭低头自言自语道:“我有个老友,如果你见到他,帮我转达句话。。。。。。让他不要看我,不要想我,不要祭拜我,这辈子有他这么个兄弟,不白走一遭!来世老子一定还会找到他,跟他比比,谁酒量好!哈哈,哈哈哈哈。”
梁旭猖狂的大笑着,根本不像一个赴死之人,只是眼角滑落的那行泪水,让我想起了月光下,蜷缩在床上的某个老人。
“我会帮你转达的。”
这是我对梁旭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后来再见到他的面孔,是在报纸上,他被判了死刑。
报纸上他穿着囚服,剃了短发,眼神依然犀利。。。。。。
江海和古风看完梁旭的口供,姿态不一,江海很愤怒,古风叹气摇头,而我,则是无尽的平静。
我留在茶楼的警员并没有查到假赵明的去向,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我不愿接受的是牡市传来的消息。
赵明身上“V”的痕迹,经过与三年前“6。21特大杀人案”死者照片印记的对比,可以确定是“V”所为。
时隔三年,他重新出山再次杀人了。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聂金龙的私人医生动手,也不知赵明和“V”有什么恩怨,难道仅仅是为了向我示威?
赵明被杀的时间与我到达茶楼差不了多少,这就说明在茶楼的那人并不是“V”,又是一个神秘人。
他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将记忆中假赵明的模样讲给G市警局的罪犯画像师,让江海他们在全省具有犯罪前科的人中筛选,争取确定他的身份。
至于聂金龙,管宇不肯交代,梁旭认罪撇开聂金龙,现在谁都明白,他不止是无水村幕后主使,更有可能是密室焚尸案真正的凶手。
缺少的,是能够将其定罪拘捕的证据。
我一直不解聂金龙在卧室最后的话,已经凌晨,这将是聂金龙口中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