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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颇受宠信,李忠却也知道分寸,当下嘻笑过后,未等李逸如发问,便赶紧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封。
李逸如信手展开,却吃惊地发现这是一封只有两个字的信——“小心!”
鲜血书写的大字,在雪白的纸上格外醒目,并且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李逸如万万没有想到,正当自己全力备战的时候,姐姐居然会派死士不远千里送来这么一封没头没尾的密函。
圣龙发生了什么?
年轻的总督无法想像,究竟是怎样的危机,让一向从容面对各种困难的姐姐,竟然无暇或者不能够将事情陈述清楚,而是采用如此隐晦的方式传递给自己。
“嘻嘻,少爷你不必担心,夫人吩咐小的前来时,正好陪着宰相大人狩猎,仓促间找不到笔墨,便沾了那兽血写下来,让小的交给少爷你!”眼见李逸如神情紧张,李忠赶紧解释道。
“哼!”
李逸如颇为不满地冷哼了一声,瞪了一下这个说话只说一半的家伙,心中却是稍稍松了一口气,转而问道:“姐姐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李忠茫然地摇了摇头,说道:“当时宰相大人正在等夫人一起会见几位大人,所以夫人只是很匆忙地叮嘱小的转告少爷,务必遵循宰相的吩咐,同时此次会圣龙,不必去京城了,直接前往高唐即可!”
“高唐?”李逸如心中一惊,说道:“难道宰相不准备在圣京接受天下的庆贺?”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只是如今咱们帝国一方面正准备对北面用兵,另一方面西南半岛、江南、印月最近都烽火连连,百姓们都私下里猜测,宰相恐怕会亲自披挂上阵,不会有时间待在圣京了!”李忠挠了挠头说道。
“亲自披挂上阵……”
李逸如信手弹了弹案几,这个动作原本是他刻意模仿风雨的,不过多年用下来竟也成了习惯。
“少爷,有什么不对的?”
李忠小心翼翼地望着李逸如,他原本倒不觉得有什么大事,如今眼见李逸如神情严肃,心里也不自禁地紧张起来。
“噢,没什么!”
李逸如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摇头道。
风雨可能要亲自披挂上阵的猜测,倒是很符合这位宰相一向的风格,只是这样一来,还需要如此大费周折的让自己返回圣龙吗?
这个疑虑让李逸如心中“咯答”了一下,不过眼见面前的李忠,显然不可能解答自己的疑问,当下李逸如也不再说什么,转而询问道:“最近圣龙有什么大的战事发生?”
“总的来说还好!秋里大将军这两年来连续对辽东用兵,尤其是最近大破呼兰十万兵马,灭渤海、室韦、建州等十余小国,兵锋一度直指……直指高丽的都城平壤!”
眼见李逸如严肃起来,李忠也正色答道,只不过和众多李氏家族的年轻子弟一样,他们自幼生长在圣龙,早就已经忘却了自己还是高丽的亡国后裔,因此话到嘴边方才省起此事,略略有些停顿,但是对于故国的兴衰,却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关注。
“什么?”
李逸如微微一愣。
和李忠一样,他丝毫都没有关心高丽的事情,反而对于秋里居然在这之前,便频频用兵辽东而大感惊讶,完全粉碎了他原先以为风雨多路兵马同时出击的想法。
“是啊,这两年圣龙基本偃旗息鼓、休养生息,只有秋帅不时对辽东出击,不过也是各有损伤,直到一个多月前方才有大捷传来!”李忠说道。
“一个多月前?”
李逸如低声地喃喃,心中却豁然开朗。
看来,风雨的确压根就没有打算真的动用百万大军进行扇形攻击,这虽然声势惊人,规模宏大,然而毕竟兵者凶险,如此倾全国之力的雷霆一击,若是奏效还好,如果一旦败北,则整个帝国的元气,恐怕没有几十年时间便不会轻易恢复。
以风雨的头脑和眼光,想必也不会轻易尝试。
那么最好的策略,无疑是在边境保持强势的威慑,牵制呼兰大军,同时精选强悍的兵马从一个战线出击,胜则扩大战果,不利则退回边关,反正如今帝国的三大名关都已经收复,有这样的后方保障,帝国早已经立于进退自如的不败之地。
麦坚人显然也看到了这一点,生怕已经衰弱了的呼兰帝国因此被圣龙压过去,这才匆忙组建了这个反圣龙同盟,四面出击,期望牵制住圣龙帝国扩张的步伐,以便维系原先对他十分有利的战略平衡。
不过,风雨面对这样的情形将会如何应对,以及自己这次被召回,究竟是不是要被风雨任命为出征呼兰帝国的大将,还是另有目的?
李逸如依旧感觉一头雾水,难以把握。
“好了,你现在便先行一步,替我前去圣京找高凤阳大人,让他给我准备好银两和珠宝,我这次回去随时都要用!”
想得头有些疼了,李逸如揉了揉太阳穴,决定先抛开这件事情再说,先把应该做的事情做好。
这一次他实在不知道风雨的心意如何,所以也不敢太过于张扬。
幸好这几年来圣龙远征军和高凤阳的陶朱钱庄之间关系十分融洽,彼此暗地里做了好几桩大生意,因此李逸如在陶朱钱庄存下了不少钱,也事先寄放了很多圣龙所没有的奇珍异宝,如今倒是恰好派上用场,令李逸如不由有些得意自己的先见之明。
“放心吧,夫人早就已经安排妥当了,小的来之前,便见到高凤阳大人专门拨了五百万两银子和整整三车的奇珍异宝,悄悄运送到了大人在圣京的府第!”
李忠笑嘻嘻地说道:“其实,朝中大人们谁不知道少爷您是夫人的族弟,又是宰相的爱将,送给他们那是天大的面子,就算不送,谁又敢拿少爷您怎样?”
“一派胡言!”
李逸如嘴里骂着,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被李忠这么一说,想想也是。
不管怎样,朝中有姐姐李中慧暗中支持,又有高凤阳的钱财支援,而且风雨一向都很器重自己,如今印月战事进展也颇为顺利,似乎实在没有什么被人攻击的要命把柄,李逸如不由有些好笑自己的多虑。
“圣龙,我回来了!”
李逸如的眉宇间,重新焕发出自信和飞扬,想着马上又可以见到自己一直都很钦佩的姐姐,以及敬若神人的风雨,还有很可能会被委以重任,纵横驰骋在沙场开疆拓土建立殊勋,李逸如的心中便不由挥去了对于印月的不舍,反倒满是跃跃欲试的冲动。
美丽的湖泊在雪山的脚下,在围绕牧草和羊群的地方,连接着草原与天空的空白。
湖面宽阔辽远,像一弯新月,一面拥抱草原,一面依偎雪山。
近处湖水闪着幽蓝的光,一浪浪地卷向岸边,淘尽了泥沙,随便抓一把湖边的石子,干净得想把它吞下去,远处的湖面则淹没在烟云之中,缥缈浩瀚,充满了神奇。
一个白衣的年轻人正坐在不远处的山丘上,静静地观望着前方的湖泊。
在他的周围,战车、铁骑和刀剑,数千人马将弹丸之地围得水泄不通,将小小的山丘变成了铁桶一般的防线,然而无论是战士还是马匹,都没有一丝半毫的声响,所有的眼睛都全神贯注地关注着那个年轻人,眼神中充满了五体投地的崇拜,还有赴汤蹈火的狂热。
“夫君,你在想什么?”
李中慧轻轻地走到风雨身边,依偎着风雨坐下,目光也同样投向了前方美丽的湖泊。
号称高唐第一湖的纳木措,此刻正是新年大拜,湖边数不清的玛尼堆,堆着转湖的人们数不清的愿望,湖边的礁石上也刻着“嗡呗呢咪嘛哞”的六字真言,一切是那么得热闹,充满了生机。
“纳木措果然不愧天湖之称,一切都是原始的,需要我们用生命和灵魂来感觉神湖!”风雨淡淡地说道。
此刻的帝国宰相,没有了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飞扬,也不见了庙堂内慑服群臣的威严,却像一个十足的书生,微闭着双目,感受着湖光山色的静谧。
“你发觉没有,望着这里,心中将没有忧郁,没有伤感,也没有浮躁,心透明得像水晶,鲜红地跳荡在阳光之下,红尘路已经留在纳根山口的那一边。
“恍惚间,人生竟变得如此的简单,不需要祈祷,也不需要忘记,熟悉的生活也恍如前尘往事。没想过要在湖上泛舟,也没有想过要变成一条湖中的鱼,只想是一只鹰,飞翔之后,再在礁石上守护。
“纳木措没有半点的造作,也不需要想像来丰富,更不需要语言来修饰,它在远离人群的地方,是欲乘风飞去的地方,是天涯洁净处,是天尽头……”
“宰相大人,东北捷报,秋帅已经拿下盛京,呼兰东院大王以下十五万大军覆没,十七州一百七十万人口尽归我圣龙!”
便在这时,远处飞扬的尘沙中驰来了报信的快骑。
风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很不甘自己难得的好心情就这样被打扰,不过处理军政大事,却也是帝国宰相所必需的分内之事,由不得他推托。
“嘉奖秋里!”
风雨站起了身子,沉思片刻下令道:“告诉秋里,这次大军不必再撤回幽云关,就地驻扎准备防御呼兰人的反攻;同时善待那些归属的酋长,从今往后辽东的土地便是我圣龙的疆域,只要他们愿意成为我圣龙帝国的子民,按期交纳贡奉,尽可以保全原先的地位,帝国也将开放商埠,和他们进行商品的交易。
“此外,命令吏部和兵部,加紧考核将士们的战绩,凡有战功者,便可以尽获关外的土地和爵位,原本居住在辽东的人口,以后就不必迁徙回帝国了,悉数赏给有功之臣便是!”
“宰相英明,如此一来,很多将士也就不必抱怨获得没有人烟的荒地,而不愿意领受赏赐了!”
李中彗微微地一笑,站起来说道。
这段时日以来,关于功臣的封赏,一直都困扰着帝国宰相。
风雨不愿意让帝国重新循环到豪门大肆兼并土地、贫民走投无路、玉石俱焚的旧路上来,尤其是六年前秋里在幽燕的巨大胜利,更是让始作俑者的风雨也暗自心惊,因此早就有心用新征服的土地,作为对功臣的封赏。
不过,这个方案显然遭到了很多保守官员们的反对,他们担忧帝国会走上穷兵黩武的道路,更不愿意离开繁华的帝国内地,前往被视作不毛之地的新占领区。
而前两年辽东战局的起伏,也让那些征服的土地朝夕易手,十分不安全,因此,很多将士宁愿将得到的封赏,低价卖给那些投机的商团,只有李中慧和高凤阳支持下的商团,看到了其中的商机,暗中联手操作的陶朱钱庄,便是其中最大的买家。
因此,当风雨终于决定将关外的土地,正式划入圣龙帝国的疆域,并且不再如前两年那样,仅仅是定期出兵关外,即便打胜了也只是将获得的财富和人口迁入关内,以此消耗呼兰帝国的实力之后,李中慧便立刻知道,这一次拥有着风雨军官方背景的陶朱钱庄,将再次成为大赢家,获得前两年风险投资的巨大回报。
而身为陶朱钱庄大股东的李氏家族,也将获益匪浅,既包括经济方面,也包括了朝廷的权力斗争。
“之前,秋里在辽东获胜之后迁徙人口,那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准备和呼兰帝国决战,因此不想将宝贵的兵力浪费在那些冰天雪地之中。
“不过现在不同,不仅是辽东,以后还有大漠草原,都必须囊括在帝国的疆域之内,有功的将士和贵族也不准再封赏在帝国的内地,他们要想获得领地,就必须用刀剑去征服,去开拓,只有为帝国开疆拓土者,方才能够享有荣誉和财富!”
风雨瞥了妻子一眼,傲然说道。
他也很清楚,陶朱钱庄这些年来半公开进行的生意。
欧静为首的清流派,强烈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