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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说半天。不过,在他的梦里,那个女人不但不躲躲闪闪,反而投合他的心意,他想怎样就怎样。直到第二天洗裤子的时候,他还要开心的吹着口哨。而马晋龙偷偷瞄见,又要伤感抱怨一番。可是他哪里知道儿子心里想着的却是从外地买来的女人。
自从马传香跟买来的女人讨论过湾桥村的风水后,那个女人见了他便如老鼠见了猫,总是怯怯的躲在一旁,让马传香走过之后才敢迈开步子。
马传香百思不得其解,心想我给她看手相、算她手上有几个箩,甚至捏了她的手,她都没有这样害怕过我。可是我跟她讨论了湾桥村的风水,她为何就变得故意疏远我了呢?
后来,他这样问过大胖子。大胖子解释说,如果你给女人看手相,人家非得乐意让你占便宜,还觉得你这个人有学识有智慧;但是如果你单刀直入的跟人家谈湾桥村的女像和流水的洞,人家就会觉得你这个人跟酒鬼的弟弟差不多。
大胖子在对马传香解释的时候,说得条条是道。但是轮到他自己身上,他却管不着那张肥嘴,也管不住那双黑白不分明的眼珠子,甚至比马传香有过之而无不及。
马传香至少还背着酒鬼跟买来的女人搭讪,可是大胖子在马中楚面前就按捺不住了。
第105节 精校下载区
大胖子明知他的话使马中楚有些不高兴了,却还要捅一捅他的后背,窃窃道:“你不是说你的新娘身后长了一截尾巴吗?可我怎么看不出来?”
马中楚不搭他的话,闷闷的朝前走。大胖子就兀自嘿嘿的笑个不停。
走到马中楚的家里,各人收的收雨伞,脱的脱雨衣,然后在叮当作响的锅碗瓢盆中选个放脚的地方。
“你把人皮交出来吧。”酒鬼开门见山道,然后用警觉的眼神将整个屋子扫描一周。
“你是说今天早上你拿到干爹家里去的那个人皮吗?”女人问道。
酒鬼皮笑肉不笑,冷冷道:“你说除了那张人皮还有另外的人皮么?”
“我没有拿。”女人用同样冷冷的声音回答道。
马晋龙出来做好人了,他踱着步子道:“哎,我们都知道你嫁给我干儿子是因为长着一条尾巴了,我们不会冤枉是你害了酒号子的弟弟和儿子的。你就把人皮拿出来吧。”他边说边挥了挥手,作出一副既往不咎的姿态来。
女人冷笑一声,看了她的新婚丈夫一眼,嘲讽道:“我们昨晚的快活事,你这么快就讲给别人听了么?”
马中楚低了头不说话,只用脚轻轻的去碰脚跟下的塑料脸盆。脸盆里已经积了半盆屋檐水,颜色如酱油一般。
酒鬼不耐烦道:“请你快点将人皮交出来吧。赤脚医生等着那块人皮来做鉴定,然后好给我弟弟和儿子做治疗呢。一个漂亮的女人家……怎么连人皮都不怕呢……真是奇怪……”他斜睨了眼睛去瞟女人。
女人皱了皱眉头,摊开双手道:“你们真是瞎折腾吧。你们不知道我长了尾巴的时候,就说我是要吸马中楚的精气。好了,现在我跟他过了一个夜晚了,你们问问他,他有没有被我吸去什么东西?”女人拍着手,又道:“好了,现在你们知道我长了尾巴,怎么又想着法子来找我麻烦,找我讨要人皮呢?我要怎么做才能不值得你们怀疑?”
酒鬼被女人的问话哽住了。
马晋龙又踱起了步子,一副戏台上的包公相,几乎是带着唱腔道:“你不要高兴过早。即使马中楚说你有尾巴才嫁给他,但是为什么酒号子的弟弟见了你就害怕?为什么酒号子的弟弟不在别的地方却刚好在你家出现?为什么你去了一趟酒号子家,酒号子的儿子的双手就扒了……脱了一层皮?”
女人显出几分慌张来,但是很快就神色淡定,挨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喃喃道:“无论你怎么说,我就是没有拿人皮。要不,你们在这里搜吧。”
马晋龙跺脚道:“谁知道你把人皮藏什么地方了?你刚才在岔路上慌里慌张的,说不定就是隐藏人皮去了。现在要我们在这里搜?你以为我们是傻子吗?”
爷爷插嘴道:“我看你们先别问了。她身上的衣服都湿了,让她换一件衣服了再问吧。”
马中楚仿佛这一刻才发现他的新娘子浑身湿漉漉,连忙去衣柜里找衣服,“骆丽丽,你先换件衣服,别感冒了。”可是他在衣柜了翻了三下两下之后,发现没有可供换洗的衣服。他只好将自己打工时穿的破旧衣服拿了出来,脸色羞赧的递给骆丽丽。
我不知道他的羞赧是因为我们在旁边看见了他的贫穷,还是因为觉得对不起面前这个女人。
女人去另外的房间里换衣服,我们都坐在马中楚的“新房”里等待。
大胖子猛的将全身的肉搁在了腐朽的木床上,木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大胖子低头看了看垫在床脚的红砖,笑道:“这红砖比我家里的瓷砖还要隔潮吧。”
马中楚嘴唇一阵抽搐,不说话。
马中楚越是不说话,大胖子越是有意要逗他说话。大胖子笑嘻嘻问道:“我说中楚,你知道采阴补阳的秘诀吧?”
“采阴补阳?”马中楚被大胖子突如其来的话问得摸不着后脑勺,终于开口问道。
大胖子邪笑道:“采阴补阳或采阳补阴是一种道教修炼方法,指男女通过性交达到体内的阴阳平衡,属于中国古代道家房中术的概念,有练太极之人也试过。道家的采阴补阳,本义是男性交而不泄,数易女而莫数泻精。由于女性的高潮可以加强男性的生命力,所以男性的那个过程要尽量延长,以达到采阴补阳的目的。”
未等马中楚做何反应,赤脚医生抢先道:“你这个胖子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歪门邪道?”
大胖子用力按了按床沿,笑道:“我收藏了一本采阴补阳的古书,是从几百年前流传下来的,正经的道教修炼书呢,可不是歪门邪道。”
赤脚医生感兴趣道:“哦?你这书从哪里弄来的?有没有多余的书,借给我参考参考?”
大胖子摆摆手,道:“这种书在现代可是稀缺本。你就是盗了十座百座古墓,也未必见得能碰上一两本这样的好书。这样珍贵的东西,你说借就能借?”
“盗古墓?”赤脚医生惊讶道。不止是赤脚医生,酒鬼他们的注意力都被大胖子吸引了过来。
刚好骆丽丽换好了衣服,从门口进来。她听到了大胖子的话,也愣了一愣,一脚跨进一脚未进的站在门口不动了。
大胖子急忙从床边站了起来,窘迫的摆手道:“你们干嘛都这么紧张?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哪里真能去盗墓呢?盗墓可是缺德的事!我可从来不盗墓的,要这样的东西也只能从盗墓者手里买,自己……”他用力的咳了一声,后面的话就断了。
众人见女人进来,便也不再追问大胖子,纷纷将矛头转向这个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服装的女人。马中楚的衣服套在她的身上,简直如乌龟壳一般,生硬而难看。
第106节 追梦的风筝校对
大胖子绕到女人身后看了许久,似乎想找到马中楚说的那条尾巴来。可是宽大的衣服将她的身材罩住,如线条粗硬的简笔画。
酒鬼却无暇顾及这个女人的尾巴,直白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拿了那块人皮没有。拿了的话早些交出来。如果我弟弟或者儿子以前有什么冒犯你的地方,我在这里代他们向你道歉。”看来,酒鬼还是倾向于他弟弟跟这个女人之间有过节的说法。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了偏见时,所有鸡毛蒜皮都可以成为偏见的理由。
“我确实没有拿,你就算逼死我,我也拿不出来呀。”女人皱眉道,不过她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轻松的斜倚在门框上,甚至悠闲的抖动脚。“除非你剥了我的皮去充当你要的人皮。”她朱唇轻启,像跟一个朋友商量一件无关轻重的事情一般。
是这些人逼得她没有办法了,还是她掩饰得太完美了?我心中的天平摇摆不定。
酒鬼急得满面通红,怒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鼻子里哼出一声,道:“我没什么意思。拿了就是拿了,没拿就是没拿。你难道要我变出一个人皮来不成?”
酒鬼着急道:“你们大家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我弟弟和儿子还在赤脚医生家里受折磨呢。”他又抖着手指着女人的鼻子,狠狠道:“你还有点同情心没有?”
女人道:“我是看见你拿了人皮到干爹家里去,我们也是在干爹离开之后才离开的。可是我告诉你,我从头到尾没有碰那个人皮一下,连手指头都没有沾一下。你听清楚了么?我没有碰那个脏兮兮的恶心的东西!”
“那它到哪里去了?”酒鬼大声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女人耸了耸肩。
……
四百年前,工部侍郎的亲人跟那个剥皮的行刑人说了同样的话。
“那它到哪里去了?”工部侍郎的亲人代表提着一小布袋的碎银子,找行刑人讨要工部侍郎的人皮。那块人皮可谓剥得非常顺手,揎上草在皮场庙示众好些天之后,那块人皮还保持着完整。可是等工部侍郎的亲人代表找到行刑人,要赎回那块人皮的时候,行刑人却说那块人皮不见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行刑人正在一块月形的磨石上磨刀。那年头,剥皮的刑罚比较常见,行刑人要保持他的小刀足够锋利,这样就不至于临时抱佛脚。
“求您了,大爷,您就别耍我啦。那是一块人皮呀,又不是什么珍珠宝贝,有谁会偷一块人皮呢?偷了人皮能有什么用?又不能当吃的当喝的。”工部侍郎的亲人代表将布袋里的碎银子摇得哗哗响。
行刑人偷觑了布袋一眼,心痒痒道:“您别叫我大爷,我叫您大爷吧。大爷,我就算剥去十个二十个人的皮,也挣不到大爷您手里那点碎银子。”他抹了抹嘴巴溅出的口沫,继续道:“我何尝不想得点外快?可是我真的不清楚工部侍郎大人的人皮去了哪里。”
工部侍郎的亲人代表仍然不放弃,央求行刑人道:“真求您帮帮忙了。如果您嫌银子少,我还可以加一些。人死了嘛,就求个全尸。不把他的皮子和骨头埋在一起,我怕他无法超生呢。”工部侍郎的亲人代表又是鞠躬又是作揖。
行刑人不为所动。他用手轻轻的摸了摸剥皮的刀刃,觉得磨得差不多了,将剥皮的刀收进了小皮囊里,站起身来道:“说句实在话,大爷您有精力跟我耗着,还不如把这些银两悬赏,叫偷走人皮的人送回来。”
工部侍郎的亲人代表垂下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只好怏怏的走开了。
行刑人见来者走了,摇头叹息道:“我何尝不知道人皮去了哪里?可是你工部侍郎都斗不过那些人,我哪里敢说真话?可惜了那些碎银子不能到我手里来!”
而就在同时,皮场庙的审判官正和一个皮匠师傅在一起。他们俩绕着一个揎了草的人皮走来走去。
审判官像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一般欣赏着工部侍郎的人皮。皮匠啧啧称赞:“看来这个行刑人是下了一番真工夫的。不但皮子没有剥坏,揎草也扎扎实实,除了眼眶和鼻孔里没有东西之外,其他地方看起来跟活人几乎没有什么差别!好工夫!好工夫!”
审判官听了皮匠的话,连连点头,催促道:“叫你来不是请你欣赏刀工的。”
皮匠弹了弹鼓起的人皮,道:“刀工虽好,可是工部侍郎大人的皮肤不怎么好。可能是他未发迹之前缺少保养。”
审判官哈哈大笑道:“难怪我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