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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妙晴的手机躺在她的床铺上,她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屋内也没有搏斗的痕迹。
“也许……”白小舟说,“也许妙晴回家去了。”
“她家里电话多少?”
“她家离学校有两个半小时车程,估计现在还在路上。”说这话的时候,连她自己都不信。瞿思齐沉默片刻:“今晚你有什么打算?”
这间寝室她是肯定不敢住了,刚入学又没有认识什么朋友,今晚还真是麻烦。
“‘长寿门’外面有很多旅馆,我去开个房间就行了。”凝华学园有七个大门,每一座门都起了名字,分别是:长寿门、永安门、国风门、小雅门、周颂门、南风门、无邪门。
“还是算了吧,去我寝室住一晚。”
白小舟像看鬼一样看着他,他翻了个白眼:“喂喂,不要想歪好不好?我住在桃蹊园,是别墅,有很多房间,你要不相信我,可以将房门锁死,实在不行,我去不二那里将就住一晚也行啊。”
凝华学园是一座贵族学校,除大学对外招生之外,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是只有有钱人才能读得起的。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姐少爷们当然住不惯普通的寝室,校方就极力改善居住环境,最夸张的是在桃蹊园内修建了上百栋别墅。据说不是有钱有势、又才华横溢的学生,是进不去的。
人不可貌相,莫非这个瞿思齐还是个富贵子弟?富贵也就罢了,怎么也看不出来他才华横溢啊?走后门进去的吧?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没?”瞿思齐好心提醒她,“对了,你不会忘了咱们学校过了十二点是要关闭大门的吧?”
白小舟头上浮现一排密密麻麻的黑线。
看来,他的“盛情”,她只得领了。
白小舟度过了她一生中最……不能算最差,但也得排前几名的夜晚。住进男生的寝室实在令她不自在,好在屋里有插销。这也就罢了,她居然噩梦不断,那具被咬过的干尸像恶咒一般纠缠着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在她的脑海里浮现,挥之不去。
就这么折腾了一个晚上,清晨好不容易才睡着,却被震耳欲聋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有事吗?”她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打开房门。瞿思齐站在门外,脸色有些凝重:“刚刚接到电话,说你的室友没有回家。”
白小舟顿时睡意全无:“其他地方找过了吗?”
“他们找了一晚上。”瞿思齐说,“还看了七座大门外的监控录像,昨晚她并没有出校。”
“妙晴还在学校里?”白小舟担心地皱眉,“她会不会是被人绑架了?”
“我们会尽力找,但这件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你知不知道,她平时都喜欢去哪里?”
“除了逛街和社团活动之外,她就喜欢去一个地方。”
“哪儿?”
“图书馆。”
凝华学园内一共有三座图书馆,分别叫“思齐馆”“温故馆”“闻道馆”,馆内藏书无数,有许多善本孤本,通宵开放。两人来到思齐馆门前,白小舟朝房檐下一指:“你看。”
瞿思齐抬头,看到一只监控器,笑道:“太好了,倒省了我们不少事。”直接领着白小舟进了保安室,要求调看录像。
保安用和宿管大妈同样的眼光打量瞿思齐,最后说要请示领导,瞿思齐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微笑着望着他。打完电话,保安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热情地找出光盘,只可惜将昨晚的录像看完也没有找到妙晴的影子。两人不死心,又来到温故馆,重复了打电话的程序后,两人终于拿到了光碟。
画面在电脑屏幕上快速跳动,白小舟觉得自己都要看睡着了,瞿思齐还万分精神地睁着眼睛,忽然听他大喊一声:“找到了!”
白小舟一激灵,凑过去,果然在画面中看到了妙晴的身影。
时间是昨晚十点三十三分,正是白小舟离开寝室之后没多久。那么晚了她来图书馆干什么?以她那个时候的状态,根本不可能有心思看书。难道她是觉得害怕,所以来图书馆这个通宵有人的地方过夜?
保安继续快进,一直到录像结束,都没有再看到曹妙晴。
也就是说,她现在还在这栋建筑里!
“有些不对。”瞿思齐说,“警察曾来这里找过,没有找到她。”
“也许她藏在角落里看书,警察没发现?”
也有这种可能,瞿思齐和白小舟从底楼开始找起,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却始终没有找到曹妙晴。
“难道她还能人间蒸发了不成?”瞿思齐看了看四周,为了保护图书馆里的珍贵书籍,每一扇窗户都安装了防盗网,也没有后门。
“不,她还在这栋图书馆里。”白小舟说,“我能够感觉到,她还在这里。”
瞿思齐侧过脸来看她,这个女孩很特别,她似乎总能感觉到别人感觉不到的,看到别人看不到的。
白小舟的目光落在一个正往书架上放书的工作人员身上,那个工作人员正在偷偷看她,他连忙将眼睛移开,似乎有些惊慌。
“请问。”白小舟走过去,“今天图书馆里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工作人员的眼神飘忽:“没,没有。”
“真的?”
“真的没有。”他有些不耐烦,“你要看书就看书,不看就出去,别妨碍我工作。”
白小舟的眼睛忽然直了,推开他,从地上捡起一把钥匙:“这是妙晴的。”
“你确定?”瞿思齐问。
“我确定,这只金属兔子还是我陪她去买的。”白小舟抬起头,“这面书架……昨天似乎不在这个位置。”说罢,冲过去用力推书架,瞿思齐也过来帮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书架被缓缓推开,露出后面的墙壁。
那堵墙似乎被人砸碎,又重新砌起,看形状,恰恰够一个体型娇小的人通过。
“不关我事啊。”工作人员连忙澄清,“昨晚本来该我值班,我出去打牌了,今早一来就看见这个,我只是怕人追究才将书架推过来遮住,这真不是我干的啊。”
“去拿把锤子来。”
“什么?”
“还是叫警察来吧。”瞿思齐打了个电话,白小舟焦急地说:“来不及了!”转身拿起椅子,朝墙壁狠狠砸去,墙砌得并不牢,似乎做得很匆忙。砖块哗啦一声碎了,她将其他砖块都刨开,赫然看到一张惊恐的脸。
“妙晴!”
惊恐已经凝固在她的脸上,她抓着自己的脖子,干瘪如腊,像阿鼻地狱中拼命挣扎却得不到救赎的死灵。
“妙晴,快醒醒啊!”白小舟觉得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爆炸了,疯了一般摇晃她的身子,就像是要把她从另一个世界拉回来。
“小舟,冷静点儿。”瞿思齐将她拖开,“她已经死了,你如果破坏现场,就很难找到杀她的凶手了。”
“不,我不信,她没有死!”白小舟嘶声力竭地喊,眼泪模糊了眼睛,“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
“小舟!”瞿思齐大喝,她止住哭声,愣愣地看着他,他抓着她的胳膊,郑重地说,“她已经不在了。”
白小舟想要哭,却发现自己已经哭不出来了,胸口像要被撕裂了。她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目光黯然。
瞿思齐拍了拍她的肩,凑到裂开的墙壁前往里看,看到曹妙晴尸体旁有一小袋水泥,手中还拿着一只砌墙的小铲:“怎么可能?”
白小舟吸了吸鼻子,强打起精神:“你发现什么了?”
“她把自己砌进了墙壁里。”瞿思齐睁大眼睛,“她是自杀。”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用这种方式自杀。”司马看着尸体和墙,脸色难看得就像刚刚吞下了一只苍蝇。
“我看了录像,她进图书馆之前很惊慌,似乎在躲避谁。”瞿思齐说,“但是除了她,没有其他可疑人物进入图书馆。”
“我会调查昨晚出入图书馆的所有人。尸体我会送去研究所。”司马回过头去看了看白小舟,“她怎么还在这里?”
“是她找到了曹妙晴。这个女孩很特别。”
“有多特别?”
瞿思齐沉默了片刻:“比我,或者叶不二、朱翊凯还要特别。”
司马睁大眼睛:“你确定?”
“我确定。”
司马再次回头,郑重地打量坐在一旁发愣的白小舟:“既然如此,就让我看看,她有多特别。”
“如果她真的很特别,你会让她进研究所吗?”瞿思齐笑着问。
司马嘴角一勾:“那也要人家小姑娘同意才行。送她回去吧,好好观察她。”
“是!”瞿思齐求之不得,白小舟始终没有勇气回那个曾和曹妙晴共用的寝室,只能继续住在瞿思齐的别墅里。她一个人坐在豪华的卧室里,看着手中的大头贴,那是几天之前她和曹妙晴一起去照的,没想到才不过数日,就阴阳两隔了。
“小舟。”
白小舟一惊,抬起头,看到曹妙晴站在面前,吓得尖叫一声,差点儿跌坐地上去。
“小舟,你能看见我吗?”曹妙晴高兴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太好了,谁都看不见我,我是死了吗?”
这不可能。白小舟对自己说,世上不可能有鬼,这都是幻觉。
“小舟,我好害怕,我不想死啊。”
“妙晴,为什么你要把自己砌进墙里?”白小舟问,“为什么你要自杀?”
“我,我不想自杀,但是他们要杀我。”
“谁要杀你?”
“棺材里的那些古尸,他们在找替死鬼。”
白小舟吸了口冷气:“他们为什么要找你?”她记得很清楚,曹妙晴是九一年生人。
“我也不知道,昨晚你走后他们就来了,围在我身边,死死地盯着我。我好害怕,想到图书馆去,那里人多。后来,后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我只想离他们越远越好,让他们找不到我。”
她撕扯自己的头发,这时袖子滑了下去,露出一个猩红的咬痕。
“妙晴,这个伤口是……”
“是蒋金楠咬的。”曹妙晴忽然慌张起来,惊恐地看着四周,“他们来了,来了!小舟,救我!”
白小舟猛地醒过来,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原来,刚刚的一切只不过是场梦吗?
敲门声响起,瞿思齐在门外问:“小舟,你醒了吗?”
“进来吧。”
瞿思齐推门进来,递给她一杯咖啡:“睡得怎么样?”
“很不好,老做噩梦。警察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尸体解剖发现,曹妙晴的胳膊上有个咬痕。初步判定是蒋金楠咬的。”
白小舟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曹妙晴对你说了谎,她隐瞒了自己被蒋金楠咬的事,可能她也猜到了,蒋金楠之所以会变成那个样子,就是被之前那个女孩咬伤所致。”
白小舟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她被咬伤的位置,是不是这里?”
“没错,你怎么知道?”
白小舟脑中一片空白,难道刚刚的并不仅仅是梦吗?
“没什么,我只是猜测。”白小舟低头喝咖啡,掩盖自己眼中的不安,“你这么年轻,是怎么当上协警的?”
“说来话长。其实我也不想做这个,又危险,又没几个钱。”
“你还缺钱吗?”
“我当然缺钱,别以为我住在别墅里就是富贵子弟,这是司马老大安排的,方便工作。”
“既然你不愿意,为什么要答应?”
瞿思齐翻了个白眼:“谁叫我遇到了那个‘不良老师’。”
“不良老师?”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是哪里人?家人是做什么的?”
“我父母都在国外,老爸是商人,老妈只是个普通的家庭主妇。”
瞿思齐想了想:“你家有没有一位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