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慌慌张张的冲到了岸边,朝着波动巨大的湖面喊她:“白雪,白雪!”
水波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但,很快,这滩死水只用了几秒钟的时候,就将整个动荡抚平,接着所有的一切,都恢复它该有的沉寂!
“白雪!白雪!”
我吓得手足无措。
时间越来越长了,白雪怎么还没有浮上来,我心急如焚,俯身对着湖大喊,“白雪,你听见我的话了吗!快上岸来啊!白雪,你在哪!”
湖里,荡出阴冷的空气。
我在岸上来回周旋,急得要发疯,再也顾不了生死,提气纵身,我跟着也跃入了湖中。
第371章 我要死了
刚触及水面,冰凉爱上了我的每一寸肌肤,刺入我的每一个细胞,立感千疮百孔之痛,我的神经全部绷紧,几欲冻昏过去。我全身一震,用力在水中挥动,拼命的向上涌,马上又浮出了水面。有一阵腥臭扑面而来,我已经顾不了许多,用力拍打着四周的湖水,“白雪,你在哪,快出来!”
难道真的出事了吗?
我一闭气,将整颗头颅沉进水里,水下一片苍茫,只能模糊看见有水草物质,其他一概浑然。
“白——”
我张开口想喊,立刻吐出无数的气泡。
我只能闭住呼吸,试着往下沉,再往下沉,两手在水里四处摸寻,可是浮力越来越大,不久我便扛受不住,再次被迫钻出水面来。正大口呼吸之际,从不远处的湖面浮出一张脸来,白雪的脸色有着吓人的惨白。
她束在湖中,犹如一朵奇葩,独自绽放。
我喜极而泣,匆忙向她游过去,就着水中紧紧搂住她,我不断的重复着,“白雪,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我的身子,不断的发抖。
“你,你傻啊!你怎么也下来了!”
我牙齿颤动,断断续续的和她说:“要死……咱们就,就,就死在一起!”
她的眉眸之间,有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这一刻,所有的是非,生死,情爱都化为虚无,我们只是湖中一对芊芊伴侣。
白雪颤抖着手,取出带来的洗发露,挤了一大堆出来,然后帮我涂在我的头发上。
我但觉头皮发麻,不知是因为刚受到湖水冻过的原因,还是预示着熙秋湖诅咒已经开始。她亦挤了些抹在自己的长发上,然后取出一把木梳,按着黑黝黝的头发沿最上面梳下来,梳啊,梳啊,梳啊,梳啊,梳啊……
那一瞬间,我的眼里一闪光亮,只见湖中有个影子,似乎在挣扎。我立刻朝着那个方向游了过去,我想去拉她,却发现突然湖中空无一物。然后我听到了笑声,我依稀想起死去的桂华,我又想起了那个穿着黄色袈裟的女人。
我瑟缩着害怕起来,再次游回来并将水中的白雪搂住,我们俩人在水中不断的发抖。
整个熙秋湖,仿佛再一次响起一个红衣女子哭泣的呜呜呜呜声音,若高歌,若饮泣,唱响了这个夜。
第372章 我要死了——当人濒临死亡,害怕到不能害怕,恐惧到不再恐惧,会选择去做什么事情呢?——大悲,大喜,还是大惊?——不,我的答案是:那人会因静到不能静,反而默默的等死。
鬼屋,进入倒计时。
将屋内的门窗紧闭,在熙秋湖里洗过头的我们将自己锁在屋内,等待死神来敲门。
生死有命,我不知生命还剩多少的时间,按桂华和叶澜夫妇的诅咒发作时间推算,我想,我应该仅有几天的命而已了。
白雪在身边,我依然怕闹鬼,可是我不惧怕死亡,我不怕!
当天夜里,不知原因,我非常突然的发起高烧来。头脑晕乎着,在没有知觉时,竟在我的潜意识里闪现出林林总总的画面,至少有一半都与熙秋有关。
美国一名心理学家雷蒙德·穆迪博士曾经就真的研究过,他说人在死亡前,会有很多种的“濒死体验”其中就包含:听到奇怪的声音,出现亮光和进入黑洞之说。
我三者皆而有之,我甚至都以为我真的要这样子先死了。我以为这一刻清醒,只是人在死亡前的一种回光返照,所以在昏迷过程中,我曾一度害怕到哭。
白雪于床前床后照顾着我,知道我如果不幸,她亦跟随其后,也许是因为如此她并不惊惧。
从她的泰然的眼神中,我知道,她也认为我要死了,我真的要这样死了。
没想到挨到第二天的天亮,烧感减退,人未离世,睁开眼睛,我方知为虚惊一场。
“你都梦见了什么?”
“嗯?”
我反问,撑着身体,半坐起来。
白雪上前,帮我找枕头靠着,“在昏迷过程中,你一直叫着她的名字。”
“叫谁?”
“……袁小华。”
“是吗?”
已经好久没有梦见她了,怎么又会昨日重现?我挤了挤生疼的太阳穴,回想梦里的种种情景,我从小时候身体就不好,时常感冒发烧,小华未离开人世时,亦是如此对我照顾,也许是人要死时,开始念及旧情了吧。我说:“对不起。”
“干嘛道歉?”
我齁齁睡起,只觉喉咙干涩,不答反问:“今天是第几天了?”
“第二天,下午。”
第373章 我要死了
原来距熙秋湖洗头已有两天了,时间又没了两天,即使浑身无力,我不敢做怠慢,掀了被,要移步下床。
白雪上来阻止我,“别下来,你还很虚弱,你想去哪里?”
“我想去书房!”
梦里,我清晰的记得,《山经云不惊》的画面一直映入我的脑海中。
趁着诅咒还未来,我非要弄懂这个奇怪的现象!
她赶紧从衣架上取了我的衣服,疾步跟出屋子,我却抵达了书房的那张冰冷的书桌前,开了抽屉,我将那本残缺的书籍翻出来。可连拿着那本冰凉的纸张,我的手都是微微的颤抖。
白雪为我披上外衣,关心的问我,“什么事情非要这么着急,你连性命都不顾了吗?”
“我们既然肯下湖,何必贪恋生死?”
白雪见我如此说,突然哑口无言。
我正色对她说:“白雪,我昏迷的时候一直感觉到周遭巨冷无比,在我的潜意识里,我有好几次想到这本书……可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你想说,它有什么不寻常?”
我翻弄着《山经云不惊》的扉页,咳嗽着摇头,“我还不知道。”
“也许这都只是你的臆想而已。”
我低头,不愿作答承认,继续探究,突然我想到一个办法,“白雪,鬼屋中有没有信封?”
“这个不清楚……你要做什么?”
“我有用。”
“要做什么?”
我兀自不答,拉开的抽屉,一堆堆的文件,十分散乱。
在书房多时,我一直没敢四处搜寻,这时好奇心起,我将抽屉拉尽了,里面全是些资料类的文件纸张,乱极了。我将它们尽数抓出来,将这一大堆纸张扔于案上。一翻,都是些报纸,或杂志,或书刊,我一一将它们翻过,再有,是一些无用的纸张或是缴费单之类的东西。拿在手上的这张更加过分,上面的字迹显得十分潦草,与在大谷信零诊所见到的那《喜雨诗》有得一拼。
恐怕,平时只在医生开出的病历单才有这种天书。
我甩手,丢到一边,猛地想起来——病历单?
我回身,又抓回那张“天书”这回仔细看了上面的铅字标题——上海市xx医院心理测试诊断书。
还真的是张病历单!
第374章 我要死了
我低眸,看了最开头的署名,赫然写着两个字:南方。
“白雪,你看!这是不是你爸爸的病历单?”
“呃……好像是。”
“……你爸爸怎么啦,他生病了吗?”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她似乎又在隐藏什么,父亲有病去看,做子女的怎么可能不清楚?
落款是上海的一家知名医院,怎么又会是上海?
对,南方先生此前住在高山边,听白雪的诉说在后来应该是有去过上海的,我看了一下下面的日期,四月二十五日,在大前年的事情了。可当我将眼光都集中在病历后面贴着的免冠照片——一张黑白照上头,是一个男人,蓄着微长的头发,脸部萎缩,眼神特别的涣散……
“好像在哪见过……”
我突然捂住嘴,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算了,别在看什么照片了,先回去休息吧!”
照片?这时我马上又联想到那一次我在书房内,从书中扉页上找到的那个照片!我突然用脚踢开椅子,发疯般的冲到身后的书架前来回寻找,情急之下,早已忘记是在哪一层的哪一本书里看到的。
白雪跟前跟后,“你要找什么?”
“我要找一张照片,之前我有看过的!”
我焦急在书架前,翻弄得手忙脚乱。
白雪猛地想起什么来,翻身跑了出去,很快她又回来,“是不是找这张?”
她的手里多了一张照片——就是上次我找到的那照片!
我毫无绅士风度的抢过来,将照片按在案上,连同那张病历单上的男子头像摆在一起。
照片上总共有九个人,有男有女,高高低低,各个眉开眼笑,从外景来看,像是一张在野外的合影。我找到站在最最底下那个穿西装中年的男人,他洋溢着微笑,比在病历上冰冷的表情差距甚大,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他和病历单上的头像是同一个人——南方先生。
容秀美的旁边站着的这个人,原来就是南方先生,原来在他们未婚之前,就已在学校已然认识。
我可否认为,他们结婚之前,彼此还曾是同学?照片上的他们,都有着幸福的微笑,不比眼前白纸黑字的病历上的他,病历?而之后的南方先生是不是患有精神病了呢?
第375章 我要死了
我心中的疑窦,繁衍极快,几乎要乱了套,直到我的目光移到照片上的其他人,此外还有几个男女,满目不相识,可是右下角蹲着的一个小孩子,却是面熟的!
那个女孩穿着一件偏小的粗布衫,和一条膝盖有补丁的花裤,头发梳成两条辫子。
我的身躯渐感寒冷,是她——叶水莲!
她的笑如同婴宁,在梦里,我都能够清晰的看见她。
“水莲,水莲……”
这个曾经也是在熙秋湖里洗过头的女孩,惨死在大火里,至今都不知原因。
假如我们随时也会和她一样,不幸惨死在这里,也许我试图留下更多的线索,要一天司萍知道我的死,凭此定能够查出真相。
我正兀自发呆着,突然心中一喜。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我又在一堆废纸上找到了一个信封。
事不宜迟,我立刻把那本《山经云不惊》拿出来,并取来了剪刀,把书侧面所有的装订线尽数剪断了,书页零零散散的开,成了一张一张的纸。我单拿了其中第一张,剩余的按线再绑回去。
白雪不明白我的意图,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看我忙活着。
我再将这一页《山经云不惊》的纸张、病历、连同那张就个人的照片对折了,塞进了拥挤的信封,然后将封口粘上。放在手里我发现竟有些重量,只怕贴的邮资不够而被退回来,我一连贴了三张邮票上去,最后在上面写下司萍所在警局的地址。——这一些我没能力无法知晓的东西,我想,司萍一定能够帮我查出来。
时间仓促,也顾不上会麻烦还是会打搅了,我拿起电话拨了过去,这次竟响了一下她就接了,司萍的声音在告诉我——她等我的电话已经很久了。她问我:“你现在的情况都还好吗?”
像是和自己的同事在交流,我黯然道:“事情说来话长,我现在不是很好。”
“